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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许久没有说话,埋在我颈间的时候低声道:“这次又是你先招惹我的,后果自负。”

“你爱我吗?”

“爱……”

“永远不离开我?”

“嗯。”

“我可以相信你的话吗?”

我睁开双眸,我死死拽着床单,他离我有几毫米远,再次起口:“我可以相信你的话吗?”

我点点头:“嗯。”

“你记住你今天的话!”

如同第一夜一般,我不知道我们做了多久,一次次被他带进黑色的漩涡里。

我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因为我一直在装睡,他在我的唇上吻了许久,我紧闭着双眼不肯睁开。他板着我的脸:“夏玄雨,我会对你负责。”他给我盖好被子,拉开门出去。

夏玄雨,我会对你负责。

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我闭着眼睛,全身抽搐。

那一周,因为尹伊辰和林彤彤订婚,大家都忙忙碌碌,我也就能够不被发现的整理行李。自从那晚之后,我和尹伊辰的交汇成了零。夏岚说,他整日陪在林彤彤身边,尹伊辰找了几个专家给林彤彤做会诊,虽然她站起来的机会渺茫,但也有可能会站起,林彤彤的心情也大好,再也没有寻死腻活过。

那一周,我整日陪在夏岚身边,和她一起忙碌着尹伊辰的订婚典礼。夏岚整理着请柬,她看着我说:“小雨,你是不是有心事瞒着妈妈?”

“哪有啊?”我心思一跳笑道,她放下请柬:“真的没有?”我重重点头:“妈,真的没有,我又没有遇到什么伤心事儿,哪有不高兴啊。这次要请多少人?”

“暂时还不知道,这要问问辰儿。”夏岚笑道,“辰儿都要订婚了,他要有自己的家了。小雨,你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带过来。我看你的学长还有华医生都很不错,考虑他们一下吧。”

“妈……”我嗔怒道,她揉揉我的头发:“过了年,你就27了,女人总是要结婚的。老的时候,两个人挽着手一起散步,你生病的时候,他会照顾你,你不高兴的时候,他会哄着你,妈妈不求别的,只要那个人对你好就行。”

“妈,你总讲这些煽情的话,我会考虑自己的事情。妈……”我叫了她一声,“如果遇到合适的,你就不要再放弃,就和他结婚吧。”夏岚看着我很久都没有说话,她揉着我的嘴角:“小雨,妈妈现在很幸福。”

“小雨,少爷打电话找你。”张嫂推门进来说道,我的心脏一僵站起身:“有什么事情?”

“少爷没说。”张嫂道,夏岚推推我:“你哥找你肯定有事,快去接吧。”我走过去拿起电话很久才憋出一句话:“你找我?”

“你在干什么?”他问,旁边还有林彤彤的声音:“小雨,是我找你。”

“没干什么。有事么?”我低声问,又听到林彤彤说:“伊辰,小雨有时间,你快说嘛。”

“我们要去试订婚的礼服,彤彤希望你也起去,帮她参谋参谋。”

我捏紧了话筒,片刻放松:“行,告诉彤彤姐,我没问题。你们什么时候去?”

“下午,我去接你。”他半晌才回答,我微微一笑:“不用了,彤彤姐行动不便,你陪她吧。告诉我是哪个婚纱店,我在那里等你们。”

“也好,小雨,我们要去艺园天地,大概一点到吧。”林彤彤接过电话,听得出她很高兴,我嗯了一声:“那好,我一会儿就出发,一会儿见。”我挂了电话,心已经疼得麻木,没了任何的感觉。

最后一次,就当你放手的见证吧,我告诉自己。

一点半左右,我才找到艺园天地,隔着玻璃看到尹伊辰和林彤彤正在里面,林彤彤坐在轮椅上,不知道说着什么。我推门进去,轻喊了声:“哥,彤彤姐。”

尹伊辰转过身,唇线紧闭,看不清情绪。林彤彤转着轮椅对我眉开眼笑,张着手让我过去。我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对不起,我来晚了。”林彤彤摇摇头:“我和伊辰也刚到,好久没看到你了,你好像瘦了很多。”

感到尹伊辰审视我的目光,我迎着他的目光笑得眉眼弯弯:“这都要怪你们啊,你们要订婚,我要和夏岚忙这忙那的,有时都吃不上饭。你们结婚以后,一定要请我大吃一顿。彤彤姐,你的婚纱是什么样子的?不对,该改口叫你嫂子了,嫂子,我想看看你的婚纱。”

林彤彤笑容满面的看着我,眼光里却满是探寻和疑问,她拍着我的手指指一张婚纱图:“就是这件,我很久之前就看上的。”

不顾尹伊辰的目光越来越冰冷,我弯身看着,那是一件很漂亮的婚纱:“好漂亮啊!嫂子,你眼光真好。我结婚的时候,你也帮我挑婚纱,行吗?”林彤彤略惊随后笑道:“好啊,当然没问题。是那天电影院遇到的人吗?不如我们一起结婚好了,那一定很有意义。伊辰,你说是吗?”林彤彤抬头看向尹伊辰,他整张脸都要冻掉了,我搔搔头:“嫂子,你看我哥的脸,他才不想让你的婚礼被我破坏。”

“林小姐,化妆师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为您上妆了。尹先生也可以先去试礼服。”一个女孩儿走过来道,林彤彤点点头:“小雨,你跟我一起来吧,我想让你看看我的妆。”

“好。”我错过尹伊辰跟着林彤彤进了化妆间,进去的时候看到尹伊辰也随着一个人走了。化妆师替林彤彤划着装,她脸上的伤已经消去了,虽然瘦了很多,但依然很漂亮。

“小雨,我和伊辰结婚,你会祝福我们吗?”林彤彤通过镜子问我,我微笑着点点头,为了让她知道我已经放手,我又说了一句:“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可以做你们的伴娘。”

“真的可以吗?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和你哥结婚的时候,你做我们的伴娘。”林彤彤再次问道,我倚在桌子旁:“嗯,说定了。”

“小雨,谢谢你。”林彤彤望着我说道,我拍拍她的手:“你很适合我哥,好好对他。也不要灰心,你一定能站起来。”

“有你哥,就算不能站起来,我也愿意。”林彤彤一字一顿对我说道。

“彤彤姐,你……到底是怎么出的事?我听我妈妈说了……”我想从林彤彤口中亲自正是一幅。

“那天,我爸爸死了,我开车来医院的时候和一辆车追尾,后面有辆车开得太快将我的车撞翻了。”

真的不关B超的事情!我心底又是一丝懊悔:“对不起……”

“如果不是出了车祸,我也不知道伊辰这么爱我,我也这么爱着他。”林彤彤道。

“你和我哥……会很幸福。彤彤姐,我先去一趟厕所。”我找借口离开,她点点头,我走出化妆室。贴在墙上,我闭着眼睛,再说一句谎话,我会被谎言窒息而死。

我知道我不能呆太久,我做着深呼吸,让自己坚持地装下去。这时,一个男的过来低头道:“请问,您是夏玄雨吗?”我点头:“我是。”他笑道:“你哥哥让我来找你。”

“他有什么事儿吗?”我戒备的问。

“嗯,是想让你看看他的礼服是否合身吧。请跟我来吧。”那男的在前面带路,我迟疑了片刻跟了上去。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两个人正忙着给尹伊辰打理衣服,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对那两个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让她来弄就好了。”那两个人看看我,很礼貌的退了出来。

我站在门边,他起身的黑色西服,锃亮的皮鞋,白得没有一点褶子的衬衫搂在外面,灰色的领结舒展着,发丝飘逸。

“过来。”他冷冷的下着命令,我攥住手心走到他面前,他漆黑的眼珠子盯着我,他扬起手:“帮我系上扣子。”

他的西服敞着,我抬头看他,他只盯着镜子。我伸手拉着他的衣服,给他扣上。

“又在闹什么别扭?”他还是不看我,但语气中透着不爽。我拉着他的衣服:“没有。”

“没有?你叫嫂子叫得那么亲热,你真的喜欢她?”他附在我耳旁问,我松开他的衣服,“你还是叫别人来帮你弄吧,我跟林彤彤说上厕所,我要回去了。”

“既然你敢来,你还怕她误会吗?该死,你到底要别扭到什么时候?”他拦住我腰,眉头紧皱,我推开他:“我没有闹别扭,我是真心祝福你们。”

“真心?你还是希望我和她结婚,是么?”他掐着我的手腕,仔细的审视着我:“你已经是我的女人,再让我听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会废了那个男人。”

“说够了吗?说够就请你放开我。”我面色如沉。

“夏玄雨,别再挑战我的耐心,只要是我想要的女人,没有人可以逃开我。你别忘了你那晚对我说的话。”他嘴角一弯,“你要我对你加强记忆么?”他扯过我,吻上了我的唇,我死咬着牙关,推着他。

“我要你,我不介意在这里也让你说出这样的话。”他吻住我的唇角说道,我心中一惊,牙关随即打开,他便侵入了,他抱住我的腰,“别再惹我,夏玄雨。”

门外响起敲门声,他抚着我的唇:“你永远别想后悔爱上我。”他推开我,大步走向门边,敲门的人探头看看我们:“尹先生,林小姐在找您。”尹伊辰点点头,拉开门出去了。

许久,我才出去,尹伊辰抱着身着白色婚纱的林彤彤,后面有几个员工伶着那长长的裙摆。林彤彤靠在尹伊辰的怀里,淡淡的红晕在她脸上散开。

“小雨……”林彤彤像我伸出手,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她娇红的问道:“我漂亮吗?”

“很漂亮。”我笑道,林彤彤抬眼看向尹伊辰:“伊辰,小雨也说好看,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谢谢你让我实现这个梦。”她窝在尹伊辰的怀中,尹伊辰看了我一眼搂紧她:“我抱你去拍照。”

尹伊辰抱着林彤彤到了铺着柔软垫子的场地,把她放在摆满向日葵的地方,摄影师调整着他们的姿势,两个人都趴在向日葵上,十指合拢,额头相抵,注视着对方。

我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看着他的笑,看着他吻她,我以为痛已经麻木,才知我已经习惯了那种痛,更深一层的痛割裂了我的心,原来我还是这么的坏,这么的自私,林彤彤已经站不起来了,我却仍然见不得她和他幸福。

拍完照片,尹伊辰将林彤彤抱进车内,林彤彤冲我招着手:“小雨,你也进来吧。”尹伊辰也看着我,我摇摇头:“你和我哥先走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他的眉头微蹙:“你有什么事情?”

“私事。你们先回去吧。”我和他拉开距离,冲林彤彤招招手:“哥……嫂子,我先走了。”我也不回的急步走掉。我直接去了火车站,买了一张周日上午十点的车票。

周日,正是他和林彤彤订婚的日子,夏岚、张嫂和张叔都会很忙,我只要找一个借口就可以离开了,彻底的离开这里了,我将火车票放进包儿里,心情却没有半点的轻松。

这一次,会是我一个人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依然是忙碌,我让自己保持着笑脸,没有人觉察出我的异常。偶尔我会看着日历发呆,以前觉得日子很漫长,现在每天都像箭一般的掠过去。

转眼到了周六下午,夏岚在27号的位置打了一个红色的心:“小雨,你哥明天就要订婚了,真的很快,我怎么感觉才过了一天。”

“嗯,真的很快。妈,你现在幸福吗?”我握住她的手问,她笑着点点头:“有你和辰儿,妈妈就很幸福了。”我抱着她:“妈,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爱,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忘记。”

“小雨,你怎么了?”夏岚敏感的问道,我靠在她的肩上:“我没事。妈,你为我付出这么多,以后该是我为你付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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