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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的那棵大树下,坐着穿着白衬衫的他……
我有些不可置信,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梦见他了?
“九夏?”我听见自己颤抖着的声音,我慢慢地轻轻地走近他,然后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是入目的是一张模糊的脸,他的身影也在那一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九夏!
“小姐?”
我猛然惊醒,抬头看向喊醒我的人,是挂着得体笑容的空姐。
“怎么了?”我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心里有些失落。
“飞机即将降落,请您做好准备”空姐笑着回答道。
我点头,转过头看向窗外的情景,熟悉又陌生的风景映入眼帘。
六年了啊……
K市,我回来了。
*
“来,多吃点”母亲再一次地夹菜给我。
我笑了笑“恩”
咀嚼着口里的菜,我的眼睛有些酸,国外的风景再好,也不及家带给我的温暖与感动。
“汪!”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声响起。
我低头看向蹲在我身边的小久。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小久乖”
“小久长得真快啊,都这么大了”母亲满含笑意地眼眸望着小久。
我笑道“毕竟六年了啊”
“是啊,六年了”母亲感叹着。
“妈……对不起……”我低下头,明白这六年母亲对我的思念,也明白我对母亲的歉意。
“说什么对不起呢,对了,明天去看看你爸爸,这几年你有给我打电话,可你爸爸是真的整整六年没看见你了”
“恩!”
和母亲一起洗完碗后,我走到客厅,打开电视。
电视里,突然映入了熟悉的面容,我手里的遥控器掉落在了地上。
“怎么了?”母亲走了过来,看见电视里的人时,恍然大悟,向我说道“我经常在电视里看见他,九夏很有出息,成为了中国少有的走向国际的摄影师”
“我在美国没看见过他……”我咬着唇。
“他是今年才开始出现在国外的摄影展,你没看见也正常”母亲安慰着我。
我又看了会儿电视,便回到了卧室。
我的卧室被收拾得很干净,里面的一切还是如六年前我离开的时候。
我坐到窗前的书桌上,拿起那个被粘得破破烂烂的小木人,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这六年我在国外吃了很多苦,也懂得了很多经验,国外的生活是一种磨炼,它造就了今天的顾沅。
也磨去了以前的顾沅。
在国外学会的第一个道理,就是坚强,就是独立,所以我不该哭的,可是……眼泪就是忍不住。
我慌张地擦着源源不断从眼眶里涌出的眼泪,指责着自己“干嘛哭啊,不准哭的”
那个爱哭的,爱撒娇的顾沅怎么又回来了呢?
渐渐地,眼泪总算是止住了,可心里的痛与思念却愈来愈浓,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抽疯似的拨了九夏的号码。
反应过来时,想要挂掉,但转念一想,这都是六年前九夏用的号码了,他应该会换电话号码的,就像我,换了手机后也把电话号码换了。
但心里总有那么一丝不该有的期待,所以犯贱的我就这么听着那拨号的声音,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熟悉的号码。
一声振动,电话竟然通了!
“喂?”熟悉的冷淡的声音响起,可又有那么一点不同了,就像是冷淡中多了些成长的成熟魅力。
“九夏,是谁啊?”一道好听的女声突然响起。
我怔了怔。
“不知道”
他已经离我而去了,在六年前,那通最后的电话之后,我们就结束了,这一点我明明是无比地清楚的,为什么还要这么犯贱地去期待不该有的东西呢?
六年了,早已物是人非,他的身边已经有了新的人陪伴,所以放弃吧,顾沅。
我这么告诉自己时,泪水再次滑过脸颊,这一次我不再去试图阻止它的掉落,我只是捂住嘴,压抑住自己哭声,然后静静地通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九夏没有询问我是谁,也没有挂断电话。
就像是六年前的那通电话一样。
“顾……”在他出声的那一刻,我挂断了电话,因为已经忍不住了,我大声地哭出了声。
“顾沅?!”母亲推门走了进来“怎么了,这是?”
“妈!”我冲过去,抱住母亲,没有解释哭的原因,只是抱着母亲,寻求着安慰。
“唉,这么大孩子了,还哭,丢不丢人啊”母亲虽这么说,却是轻轻地抚着我的背,来安慰着我,就像小时候一样。
只有母亲……没变了吧。
我的朋友,我的爱人都远离了我,只有我的母亲,还陪在我的身边。
“妈,我只有你了,真的只有你了”我沙哑着声音抽泣着。
我一直以为自己没有错,但我的爱太主观,因为九夏是杀父仇人的儿子,我便离开了他。
明明知道九夏没有错,却依然残忍地轻巧地推开了他。
所以这六年,我再也梦不见九夏了,这六年,孤独的这六年,彷徨的这六年,没有一次梦见过九夏。
我以为这就是惩罚,可现在才明白真正的惩罚是——
永失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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