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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曾深切的爱一个人,无法信他却又期冀着他的手下留情,不肯设防,那么当背叛来临时,除了无所依托的痛苦,你便只剩下果然如此的释然。

宁雪楼还有那么些对应寒生回心转意的期盼,他自旗端飞身而下,姿态依然。

那柄袖剑似乎对他没造成什么影响,只是血液顺着胸膛流淌,渐渐洇湿了红衣,显出的那道深深血痕让风里烛确认他受了伤。见他有逼近应寒生的趋势,风里烛立即挡在了后者身前。

“站住!宁雪楼,我虽杀不了你,却不代表带不走应弟。”

宁雪楼冷冷淡淡的瞥他一眼,甚至不愿再多施舍目光,只炙热的盯着应寒生,轻声道:“回来吧,我们继续成亲,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应寒生强制自己不去理会他,转而掀了身旁人的兜帽,露出一张英气的脸蛋。这人颇为不自然的看着他,喏喏道:“阿生弟弟,……对不起,上次没能救到你,”他郁闷的低下头,“只好将功赎罪,把他们带了进来。”

这人正是据说死了的方青禾。他心思转动间,面上已有了笑意,温声道:“哪里,小禾一直是最好的,这段时间我很担心你。”

方青禾脸上闪现出惊喜,连声道:“真的么?”

应寒生自然是随着他的话语,温柔小意的附和,听的风里烛都忍不住抿起了唇。宁雪楼只觉得碍眼无比,被无视的愤怒犹在其次,最深沉莫过于爱人与他人亲密无间。

他稍稍动作,几根银针嗖嗖而过,连风里烛也未及时发现,直到方青禾痛哼一声,几人才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阿生…,你不要忘了,我们已经有过夫妻之实,”宁雪楼扬起几分笑,眼中却冰冷冷的,直看的人心生寒气,“快回来,不要闹别扭了,我会生气的。”

先后两人轮番抢镜,风里烛扪心自问,纵观天下他只见过一个应寒生这样的人,逃不开也躲不掉,那还想什么呢。无论对方的感情是真是假,也总抵挡不了一个磨字吧?十年二十年,他总能将其他人的痕迹从应弟心上抹掉。

应寒生除了镜中的自己有好感外,对宁雪楼也的确有那么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控制着他不自觉的关注对方。只是他已经厌了烦了,是他的命中注定也罢,不是也罢,皆同他无关。

他环视了一圈,见随同风里烛而来的那些江湖人,渐渐的围上了似乎一无所觉的宁雪楼。

目及风里烛,不由被对方眼中缱绻的情意怔住,他心中有什么倏忽而过,快的措手不及细思却又记不得了。风里烛眸光几动,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应弟,你可知……”

他这话尚未完,察觉到不妙的方青禾连忙高声道:“阿生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当初给我的玉佩,竟是你身份的证明。”他停顿了一下,见风里烛脸色霎时晦暗,亦是很纠结,只是阿生弟弟与教主成亲名声已经够坏了,哪里能让风里烛当众再毁一次,他风流浪子不在乎便罢了,阿生神仙一般的人,他岂能比之。

“风大侠,你一直在找的弟弟就是阿生。”方青禾轻松又残酷的说出这句话,直惊的风里烛神魂不属。

应寒生终于是想起了这一茬,他目光扫过风里烛,安然而又平静,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只是已经不在乎任务完成与否了。这个自幼素未谋面的义兄,现在与他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宁雪楼的身形动了下,众人立即如临大敌,他先前安静的太过了,默默看着应寒生静听众语。现在他终于动了手指,轻快的不可思议,指风点出便是一个窟窿,戳在人身上几乎当场便重伤。他的眼睛漂亮非凡,只是渐渐染上了血色,看着应寒生的目光温柔的诡异,令人不寒而栗。

他身形微动,身法速度硬是提升了几倍,风里烛怔神之下只将将打了他一掌。他也不还手,移行换影间到了应寒生身边,用最快的速度禁锢住后者,在漫天的包围中冲出人海。

身后众人的喊杀声,渐渐远去。漫漫黄沙,夕阳已坠,凄婉的艳色无疑很能寄托宁雪楼的心情。

应寒生不反抗,只是知道反抗也无用。他埋首在宁雪楼怀里,避过了尘沙扑面的狼狈,手指微动,一缕缕银沙滑落。宁雪楼或许知道,但已经没精力在乎了。

他的两鬓渗出汗渍,连脸色也愈发苍白,应寒生听到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心跳也似乎时快时慢。他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应寒生沉默了许久,才问道:“你是不是蛊毒发作了?”

这时的宁雪楼已经冷汗淋漓,只是仍旧抱着应寒生不肯撒手,闻言低语道:“你别怕,我会活着的。”

“……,”应寒生一时未想到原因,问,“你觉得我害怕么?”

宁雪楼煞有其事的点头,他终于停了下来,翻身钻进了这个小绿洲里。碧水绿树,甚至还有座木屋,大概是他偶尔住的地方罢。

进屋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压制蛊毒,而是对应寒生低声解释道:“我不知道你是雨翎的儿子,”面对后者骤然冷漠的神色,他拧着眉,不复往日温柔笑容,“当年他带我入仙山,无非是听闻第一重境只能有缘人打开,我天生运气极好,他便将我看作了目标,入山后事事令我为先锋,我杀他不过是为求自保。”

迎着应寒生毫无变化的神色,他感到强压下的蛊虫又开始闹起来,杀意与残暴不断混乱着他的内心。他蹙眉道:“我这蛊虫便是一次被他推入虫巢中害的,所谓江湖正人君子者皆小人也,他得那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至于柳采儿,”他稍稍顿住,又揉着太阳穴烦躁的道:“她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瞎的,偏偏看上了雨翎。”

“仙山的传说多年来不可断绝,却没听几人成功走出过,除了雨翎之外,其他人皆是自己找死,被仙山永远留下。而我是例外,所以你放心,我活着一天,你就是我的。”

他说到最后,几乎全红的眼睛终于露出了些柔情,只是杀意也越来越难以忍受,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应寒生,低声道:“我要压制蛊毒,你不要离开。”

应寒生走了神,想起要回话的时候,宁雪楼已经盘膝而坐,开始调养气息了。

他认真思考了下在这个理不清关系的世界,之后还要做什么。继续跟宁雪楼折腾下去么?这也太过无聊,他会审美疲劳,不如想办法将宁雪楼关起来,他则去游览江山美人?

他掰着手指数着事情,某一刻却忽而感到莫名的寂寥。模模糊糊度过了多个世界,他记得却只有大概,除了初来的一段日子外,他似乎都在磨时间。没有要复活谁的执念,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来历了,没有要报复谁的执念,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来历了,没有……,除了他自己,他没有一切。

宁雪楼的容颜清雅,上了妆却可以很娇艳,只是这时因为汗渍的缘故全糊了,应寒生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这外面有个小潭,他很轻松的半扶半拖着宁雪楼来到潭边,用潭水给他卸妆。

至于会不会致使宁雪楼走火入魔,当场死亡,连带着他也一起归西,这不是他想去考虑的事。

当他给宁雪楼擦干净,看起来总算不是那么不忍直视后,又收拾好自己,对着潭水陷入自我欣赏,眼睛眨也不眨,满是愉悦的光芒。不知何时出现在潭水里的另一张脸被他忽略了,直到那人轻笑一声,摆正他的身体,凑近了低语道:“你真的没离开……”尽是喜悦。

他才安静的点头,不推拒也不热情,只是这样便让宁雪楼笑弯了眉眼,温柔地说:“再过两日,我就带你走。”

应寒生看着悄然无声的出现在视线里的风里烛和方青禾,有那么一瞬间想要阻止,毕竟据说他和宁雪楼的生命是连在一起的。可最后他也只是低声问了句:“宁雪楼,你是不是还没好?”

宁雪楼丝毫不知身后的危险,微微笼眉却很快舒展,对准他的唇亲了上去,一触即分,戏语道:“身体是好了,你想做怎么做都可以。”

他这句话出口,才猛觉背后的寒意,连忙翻转身体,一个腾跃飞出好远,只是还不忘捎带上应寒生,动作难免慢了些。便是这几分慢,让得那银亮的细剑刺了他一个透心凉。

……血滴滴答答,比心的空洞更冷的是情感,那双漂亮的眼睛直盯着应寒生,似在问他为什么。

应寒生避过他的眼神,想要掰开他的手,只是他握得太紧,几次都未能成功。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出口便咳出血来,目光逐渐从不可置信恢复成了温柔,只是却增添了种悲哀。他终于是说出声来,问:“你…,要不要解蛊?”

应寒生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了。”宁雪楼死后,这个世界也没什么乐趣,不如遗忘。

宁雪楼眼睛里的光很亮,甜蜜的抱着他,像是拥有了一切。他大概是幻想着对方仍是对他有感情的,想到自己死去他也要随行,便忍不住的涌上一种陌生的感觉,至涩至甜。

当他真正的被阖上眼后,几人才发现他嘴角的弧度是那样的甜蜜,像是在做一个美梦。

……

宁雪楼死后,风里烛便远离了塞北,继续做他的江南风流客。方青禾留下来和绯月阁主重建了魔杀教,并且改名为影月阁。

过了几日,应寒生依旧安然无事,除了更爱照镜子外没了别的事情。方青禾惊喜之余又有些担心,为此愁眉不展,他事后知道了一线蛊的事后,差点肠子都悔青了,生怕应寒生从此便闭上眼睛。

绯月阁主找到他们的时候,只叹息果然如此。方青禾连连追问,才从他嘴里听出了究竟。却原来这一线蛊娇贵的很,只肯让有情人同生共死,应寒生安然无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对教主没有情。

应寒生听了只略略出神,随后便安静的画着谁也看不懂的画。

绯月阁主没了残暴的先教主压制,见谁都爱打一架的性子简直是迎风招展,方青禾被打着打着,竟也不知不觉替他成了阁主。

不知是否容颜易老,韶华易逝。这几年,应寒生秀美清丽的少年模样很快便成了青年,曾经墨发云瀑,如今却根根银白。虽然因他的发太过柔顺,看起来异常柔美,只是这老年人才会有的白发几乎急死了方青禾,应寒生倒是很乖巧,却已经很久不看镜子了。

每至深夜,应寒生都能感觉到有人在窗外注视着他,缱绻而缠绵,他有时会闭上眼继续睡,有时候却会叫那人去取酒,隔着一重窗,对月而饮。

酒酣情浓时也会被翻红浪,一夜*。

第二日便当做什么也未发生,心有灵犀的不告诉被他颈处吻痕气炸的方青禾,守着一个只有彼此知晓的秘密。而与对方而言,他正逐渐被这份温柔腐蚀。

江燕燕第十次上门找人又被拒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拉着江掌门爆发了。

堵了七天,她终于见到了应寒生。

这个当初清冷如仙的少年变化太大了,她几乎要认不出来,虽然依旧是惊艳到窒息的美,只是那白发太惹人注目,她甚至迷迷糊糊的算了下到底几年不见。

也不过四五年啊,便像是过去了十几年。她仍一意孤行的要嫁给他,只是江掌门不同意,应寒生也不愿意。

方青禾埋首在他手心,好半响才低低道:“阿生…,我们也去仙山吧。”

应寒生嘴角微微掀起弧度,说:“好啊。”

常闻海上有仙山,十年云隐晴雾散。一朝踏得无归路,才知飘渺山上仙。

他们从幼时就听过这首诗,直到亲眼目睹这座仙山时才知道究竟是多么的雄辉瑰丽。彩光映云霞,仙禽步悠然。自山脚便氤氲出一种灵气,薄而浅淡的光幕笼罩着这里。

并不是仙山出现的时间,它却出现了。这让方青禾极为兴奋,拉着应寒生就要前辈手札里记载的通道进去。

应寒生只跟随着他,心中已做好了不妙的准备。

方青禾轻轻松松走过光幕,他拉着应寒生的手一下子空了,这让他不安的转回头。

应寒生静静的看着他,那只手臂渐渐羽化成氤氲彩蝶。然后他在方青禾惊慌的目光中,向前踏了一步,穿过光幕,身体瞬间被融解了一样,化为了氤氲灵气。

方青禾眼睁睁的看着他,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声低微的,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的悲鸣。

“不——”这一声,从山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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