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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潜老老实实地坐到后座上，片刻后，两人到了咖啡厅，却在门前看到了一个让他们都感觉意外的人——那个喜欢黑咖啡的张婉。
“老板娘，好！”张婉殷勤地走到车边打了声招呼：“我，我在这里等了一个早上了……”
张昕蕊对她微微颔首，女王面展露出来的张昕蕊把张婉想问的话又憋会了肚子里，苏潜下车后看着在偷偷看自己的女孩，微微一笑道：“早上我和老板娘去谈开连锁店的事情了，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
“哦。”张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笑得有些腼腆：“反正我也没事干……再说我是拿了工资的。”说着还小心看了老板娘一眼。
“放心吧，老板娘不会扣你工资的。”苏潜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接下来好好工作就行。”
“切，我早知道老板娘是好人。”和苏潜说话没有那么多拘束，女孩活泼的本性才展现出来。“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苏潜笑了笑，进入咖啡厅之后，他才明白女孩口中的认真工作不是随口说说。挽起袖子的少女左手抓着墩布右手拿着扫帚，熟练麻利地把咖啡厅里外都打扫了一番，倒是苏潜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没事的，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以前我在餐厅打工的时候老板都夸我卫生做的好。”女孩的脸上带着潮红，鼻尖上微微有些细细的汗珠。她在擦汗的时候，苏潜注意到，粉色衬衫的袖口已经被洗的有些发白了。
“你先休息一下。”苏潜犹豫了一下：“一会有客人来了，你就把菜单递上去。”
“嗯，好的。”女孩点了点头，然后很是郑重地抱起那一叠菜单。
“我记得，你叫苏潜对吧？”女孩歪着脑袋问道。
苏潜点了点头，“嗯，我记得你叫张婉，中华大学的学生，喜欢喝黑咖啡。”
“嗯，我记得你也喜欢……”张婉微微有些脸红，想起自己第一天来应聘的样子。看了一眼苏潜，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苏潜，你也是这家店的老板吗？”
苏潜微微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看我的样子，像是老板吗？我和你一样，就是一个打工的。”
“你不是？”张婉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信：“可是我觉得，老板娘好像和你关系很好，不像……不像和员工的样子。”
“老板娘一直是个好说话的人，只是你还没有发现而已。”
“你……”张婉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间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看着苏潜笑起来略带阳光的面容，八卦的心伴着某种念头疯狂地滋生起来，连忙掩饰道：“你看起来确实不像老板，嘻嘻，那以后……请你多多指教了！”
苏潜伸出手和女孩的手掌轻轻一触，笑道：“相互帮助吧。”
……
有很多时候，如果你愿意换一种眼光去看自己周围的世界，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可触及的秘密。
现在的苏潜如同得到了新鲜玩具的孩童，观察着往日里那些装扮成职场精英的同僚们此刻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的入座方式，对研究所的情报收集和传递工作啧啧称奇。
他不由地想起在车上和张昕蕊的那一段对话——
“啊！你说那些慕名的追求者，其实都是研究所的人？！他们演的也太像了，连我都被骗过去了……难道就没有一个是真的喜欢你？”
“没错，应该是没有人喜欢我这个人老珠黄的老女人了。”
“……”“咳咳，我的意思是说，总有些不是演戏的，真真假假不容易让人看出破绽。”
“嗯，大概一半一半吧，这些情报传递者就是以自己本身的身份出现的，再者就是拉动属于他们自己小圈子里的人，那些偶尔厌倦了追名逐利的富豪们也需要带刺的玫瑰来宣扬他们的成功。”
“……”“那你们是怎么传递信息的？额，能透露给我这个内部人员吧。”
“这个么……秘密。”
“……”
最后苏潜还是知道了。密码的记录形式与摩尔斯电码有些相像，但其中参杂了二进制的计算方式，五种符号组合之后，打乱字母的拼写顺序的方式而隐藏了一些真实的线索，再加上不同解密码的书籍，适当的组合中再引入斐波那契数列……这简直让人着迷！
很快苏潜就让张昕蕊知道了什么是数学男的彪悍，先是抽空观察，然后提笔。张昕蕊就看见苏潜桌面上的账单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数字和符号，瞟了一眼后，脸上虽然不动神色，但是心里已经震惊不已。
上面所记载的东西正是张昕蕊今天收集到的信息，只不过她记下的只是苏潜的百分之八十。甚至有些等待回去重组的信息苏潜都已经完成了！
苏潜被张昕蕊用看待怪物的眼光的盯着，也只能无奈地摆了摆手。“术业有专攻，我可是主修密码学的，再说没有你们作为密码本的钥匙，这些不过是一串没有用的数字和字符而已。”
可就算是这样，张昕蕊还是用嘴型比划了一句‘变态’。
苏潜笑了笑，在递送咖啡之余埋头继续他的解密游戏。
“果然，果然！他们两个人一定有问题！”女孩鼓着腮帮子，看着柜台上‘眉来眼去’的张昕蕊和苏潜，眼神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这是跨越身世的老板职工恋，还是颠沛感人的凤凰男逆袭孔雀女，说不定他们之间还有纠缠不清的家族关系……
原本对气质和相貌都有80+的苏秦她心里还是暗暗地藏了一些心思的，如今还没有萌芽就已经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苏潜若有所察地抬头看去，张婉连忙转身，换上一副迷人的笑容。
“这位小姐……额，先生，你需要点什么？”
……
其实咖啡厅的工作从来都不是很忙碌，除了早高峰和下午茶之外的时间来客都是零星的，而且都是些寻常的客人，所以苏潜不用分心去记些什么。倒是张婉一直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对苏潜和张昕蕊的关系旁敲侧击。
苏潜心里暗暗发笑，却没有刻意去澄清或者辩解，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越抹越黑的。何况生活无趣，让这个正值青春幻想的少女多点念头，总好过冰冷的现实。
“下班咯！”张婉振奋地挥舞了一下小拳头：“老板娘再见，苏潜再见。”
“真的不用我载你一程嘛？”张昕蕊挥了挥手中的钥匙。
“不用，不用！你们两个去就好了……那我就先走啦。”张婉挥了挥手，临走前还递给苏潜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后者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你和张婉的关系处得不错啊。”张昕蕊调笑道。
“嗯，她倒是个有趣的女孩子。”
“哦，这就看对眼了？我看她的样子应该还没有男朋友，近水楼台先得月要不要老板娘帮你一把。”出奇卸下女王相的张昕蕊竟然也走起八卦路线，而且语气里似乎还藏着另外一种味道。
“她以为我被你**了。”苏潜单刀直入。
“啊？”张昕蕊愣了片刻，然后扑哧一笑，瞟了苏潜一眼，语气突然有些懦懦的：“那…你承认了？”
“当然。”苏潜自豪地挺了挺胸，一副我是小白脸我骄傲的表情，随即清了清嗓子道：“任务需要嘛，配合一下就好。”
张昕蕊白了他一眼，觉得这样的表情似乎有些过于亲密，脸色骤然红扑扑，转过头看了看街边的风景。
“咳……那个，其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明显还在思考中的苏潜没有注意到张昕蕊的异样。
“什么？”
“我总觉得你们研究所的密码方式还是有些简单了，怎么说呢。隐蔽性不足，哪怕是定期更改解读用的密码本还是不够。国内我不知道，但是我之前参加过美国的一个解密竞赛，就我知道的，能解开这些密码的人至少也有十几个……额，当然这些只是我的个人看法啦，或许你们还有后续手段。”苏潜尴尬地抓了抓后脑。
张昕蕊先是赞赏地看了苏潜一眼，然后神秘地眨了眨眼睛，从车头抽出一本‘茶花女’递给了苏潜，同时从‘茶花女’的封面从抽出一张写满了数字和符号的纸条“如果这是密码本和今天传递来的密码，你试着解解看。”
苏潜点了点头，有了下午的解密经验，花了几乎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解开了一组数，然后看着自己用签字笔写下的文字，表情先是迷惑，再是明悟，最后有些哭笑不得。
白纸上赫然写着‘阿拉似桑海宁’。作为自魔都北渡求学而来的北漂一族，苏潜自然认出了这段终极密码的传递方式，竟然是……方言！
“……”
苏潜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些老外看着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的模样，默哀……
上帝保佑你们，当然……希望上帝能听懂方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