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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韬光养晦第二十七节延庆失守

蓟镇镇北堡

(本小说中所说的土蛮即是土默特部的蔑称)

“什么?延庆县城失守了?”戚继光听到军使的传报,震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询问的声音几乎半个三屯营都能听得见。

“是的,大人,延庆县城已经于三天前失守,小人来之前东胜卫和怀来、河间等地区的驻军正在合围延庆。”军使小心的说道。

军使是由宣州总兵邢介派来的,同来的还有一份详细的军报,戚继光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就已经被延庆失守的消息震惊了。

延庆乃是京畿西北的门户之地,往东南不过四百里即可抵达京师。蒙古骑兵只需两天就能陈兵京城之下,倒时只怕这满朝大臣的弹章能把自己给淹死了。

戚继光想想自己已经被归于张居正的同党了,要是这次真的被土蛮的行为惹恼了的朝臣们,恐怕要不顾一切的扳倒自己了,哪怕是内阁首辅作保恐怕也是无能为力的了。现在能做的不过就是调集兵力来进行反击,期望能够收复延庆县城,逼迫迷失把里撤军。

当初的情报显示:因为蓟镇地区的明军防务严谨,加上治军森严,军纪严明,战斗力在九边中排在第一位,所以蒙古人没有兴趣来骚扰蓟镇。而是把今年打草谷的目标选在了宣、大。加上蓟镇还要面对辽东的董狐狸部,对于土蛮部在蓟镇地区的动向还是判断不清的,自从宣、大告急之后,已经先后调集了近八个卫所的官军前去增援,不过还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虚晃一枪,攻击了蓟镇西北和宣、大结合部的延庆地区。

戚继光收起心思,发布了一连串的命令,从昌平、保定和蓟州等地的卫所抽调兵士驰援延庆,力求能够驱赶迷失把里军退回草原。

不是戚继光不想全歼来犯的这些蒙古骑兵,是实不能也。先是敌人的突然袭击使得兵力调动追赶不及,再说目前军队的主力俱在宣、大之地,没有雄厚的兵力,对于善于长途奔袭和拥有超强机动能力的蒙古骑兵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发完军令后,戚继光的目光还是回到了桌上的军报上面。

拿起军报,看见上面所记载的事情,怎能不让几次全歼过蒙古骑兵的戚继光对于这次的声东击西的偷袭而愤慨。

“万历八年三月初四,土蛮部王子迷失把里率军三万攻击镇北堡,血战两日不克。后于堡内奸细带领下从小路攻入堡内,千户许继力战不敌,乃遣堡内民众撤退,自领兵断后。经半日激战,仅余数十人逃生,全堡百姓约千余人生还。亲兵马贲赴昌平求援,于三月初九遇见支援的东胜卫官军,遂返回镇北堡。堡内军民三千余人被杀,副千户杨毅、王克江阵亡,千户许继下落不明。

三月十日晨,迷失把里部骑兵趁天色未明之时强攻延庆县城,知县李维一、县尉张吉、县丞张望组织城内军民百姓守城,由于城内没有正规的官军,以致一日延庆城即告破。迷失把里屠城中百姓一万余人,仅余千余人生还。李维一、张吉阵亡,张望重伤。

现各路官军以奔赴延庆救援,东胜左右卫、蓟州卫、抚宁卫、怀安卫等十五卫所的官军以赴延庆,总兵力约八万人。”

书面上的记录总是简单和明了的,是无法表现战争现场的惨烈程度的。至于延庆县城被攻陷的前前后后,我们还是看当时的具体情况吧。

大明万历八年春,三月初六中午大约未时左右,迷失把里的骑兵对于小小的镇北堡的攻击已经整整两天的时间了,可是对面的明军士兵们依然顽强的抵抗着,在近两天的进攻中至少已经有三千多的蒙古精锐丧生在了镇北堡那高大的城墙之下。虽然知道堡内的明军士兵们也是精疲力尽,仅仅是只剩下一口气在支撑着了,但是迷失把里还是心惊胆颤的,两天来的战斗,对面的明军表现出了决绝的勇气和必死的决心。

每当蒙古步卒将要攻上城头的时候,就会有大批抱着必死之心的明军怀揣着火yao包冲入人群中,和精锐的蒙古勇士们同归于尽。即使是个别的登上了城墙的也是被涌来的明军当场挑了个对穿,翻下城墙来。

迷失把里对于攻下镇北堡的信心也是受到了打击,对于经常在袭扰边境中得到过大便宜的迷失把里来说,在没有今天的这场战斗窝心了。

|“真没想到,这南蛮子竟然这么能打,还以为能够捞个大鱼的,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小小的镇北堡止步不前。要是在耽搁几天等周边的明军反应过来的话,我们就无功而返了,大家都说说怎么吧?”迷失把里失去了往日的傲慢与狂妄,询问站在四周的将领们。

静!不是一般的静。连远处被风吹落的树叶掉落在地上的生音几乎都能听得到的。众人谁也不敢先说一句,他们还是记得昨日劝说头领撤军的那个万户被一刀砍成两半的样子的。这两天来用来攻城的步卒皆是从千户也失该的部族中抽调的。虽然是个万户但是早就跟几百年前的万户不是一个概念了,也失该手里有八千的骑兵,具是部族中勇猛善战之人,却是被迷失把里派来做这种攻城的活计。两天之中损失了近三千人,怎么能不让也失该气愤:这完全是迷失把里在借机消除异己。

平时也失该就是和迷失把里不太对付的,经常对于迷失把里藐视俺答汗的行为有所不满,加上自己心直口快常数落他的不是,肯定是被迷失把里嫉恨在心。

因为对于这两天来的伤亡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所以在昨日的大帐中言语多有不敬,触怒了迷失把里从而被他当场给砍成了两半。账中的众人无不虚寒若惊,都俯首于迷失把里的暴虐之下。

所以账中人等都不敢先出声的,虽然都是蒙古人,但是‘出头的椽子先烂’还是多少知道一点的。

“怎么都哑巴了吗?倒是说一句话啊!”见众人保持沉默,迷失把里再也忍耐不住了。

“要不我们到别的边镇去看看?”一人试着小心翼翼的说道。

“放屁,难道这两天我们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吗?堡里派出的信使肯定是已经到了目的地了,转到别的遍镇去只会碰更大的钉子,你是个木头脑袋吗?”迷失把里有点恨铁不成钢。

“要不我们在强攻几次吧?我看他们也是没有多少人了,这两天的战斗已经是消耗了他们本就不多的兵力。据我观察镇北堡内应该是没有一千人的,现在他们能剩个一百人就不错了,在攻一次定能成的。”一位万户慢慢的说道。

“好,那就在试一次吧!凡是首先攻进堡内的赏黄金千两,通令全军。”迷失把里不想再小小的镇北堡前撒羽而归。

镇北堡内的情况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地步了,全部的士兵加起来以不足一百人,还是要包括近三十多名伤员。青壮的损失就更大了,连番几次蒙古蛮子们都是差点登上了城墙,多亏了他们的奋勇才稳住了防线,但是也是损失惨重。有多人都是和那些北虏们同归于尽了,更多的人则是死在了北虏的劲弓强弩之下。

许继看着那些衣衫不整、浑身血腥的士兵和青壮们,心中是无比的痛心的。多年的相处早就已经和这些人熟的不能再熟了,他甚至能够记得每一个士兵的名字。大家也大多是附近乡镇的军户出身,保家的责任压在肩上,由不得他们不去拼命的,后面就是自己的父母妻儿了,要是那些北虏打了进来,他们肯定是没有一丝的活路的。

许继很为自己士兵们自豪,两天来死在城下的蒙古精骑少说也是有了近三千人了,这可是近年来少有的战绩。

不过自身的伤亡也让许继感到胆寒,他不知道他们能否坚持到援军的到来。最近的卫所是东胜右卫,据此一百四十里,不过要翻过几座大山,没有个三五天的很难来到。延庆县城离这里很近,只有一百一十多里地,可是那里却是没有什么援兵可派的。县中只剩下些衙役、乡勇之类的,正规的明军皆以调往宣镇去了。

许继走在存活下来的士兵面前,看着他们一张张坚定而又疲惫的脸,许多人的眼中满是红色。两天来,迷失把里派兵是轮番攻城,已经不下二十次了,因为人手紧张大家都是在城头上和衣而睡的。

不一会儿,城中百姓们送来了些馒头、稀粥,还有一些咸蛋和腊肉之类的东西。大家都纷纷的聚拢起来,吃着这一也许是最后的‘美食’了。

“大人,你也吃点吧?”亲卫马贲拿了两个馒头和几个咸蛋递到许继的面前。

“哦!还这是有点饿了,这北虏可是连着两天没有让我们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许继接过食物,大口的啃了起来。

“属下觉得迷失把里肯定会孤注一掷了,猛攻两天都没有拿下我们镇北堡,已经让他在蒙古人中的威望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下次他肯定会在一次的攻击的。”马贲少说也是在土蛮部生活了十几年,对于刚愎自用、暴虐狂妄的迷失把里还是很了解的。

“是啊!此人在边境大小百余战,从来没有吃过什么大亏的,这次肯定是不会知难而退的。下面的战斗当是更加的激烈的,也不知援军何时能到,大家快要坚持不住了。”许继说着,目光却是扫过而了正在吃东西的将士们。两天的时间已经是耗尽了他们的精力了,只有一股的信念在支撑着他们继续的战斗下去。

“要不要把龙王寺那里的人也调来,迷失把里应该是没有发现那条小路的,多一个人在多少可以挡住北虏。”马贲提议道。

许继听后沉思了片刻,到目前为止北虏的进攻表明他们仍然没有知道小路的存在。“迷失把里现在肯定是没有知道的,可是你还记得几个月前下落不明的阎二柱么?他可是一个危险的人物,要是...........”

许继没有说完的话,马贲是明白的,他也知道这个阎二柱的事情。

此人本是许继的心腹,只是为人贪婪狡诈。利用多次的走私机会贪污银两,后来竟然是杀害同伴冒充遭到劫掠而私吞了货物,事败后流窜到了草原上,卫所也是多次的想要缉拿他给弟兄们报仇,可是此人行踪变换不定,一直都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我想他应该不会再土蛮的营中的,否则迷失把里是不会不从那里攻击的。”马贲坚定着自己的判断。

“那好吧,让弟兄们都撤到城墙上来,找些人用石头把路堵上。”许继同意了马贲的判断,而且现在城墙上的人手是严重的不足了,多些人总是有几分的把握的。

这时副千户杨毅和张克江走了过来,杨毅的胳膊在上次的战斗中被一个蒙古士兵的弯刀砍伤了,深可见骨。后来被强制着到城下休息去了,现在竟和张克江一起前来定是有什么大事。

“大人,刚刚得到消息,一位猎人在西边的雾山上看见一股蒙古兵正在翻越山路,应该是前往延庆县城方向的。”杨毅开口说道,语气中夹杂着几许焦急。

这个消息把许继一震,他没有想到迷失把里在没有占领镇北堡的前提下就敢去延庆,要是自己的兵力足够断了他的后路,他就无法逃出升天了。

“知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

“老人家说应有万人,皆是牵马行进的。”

“嗯,看样子迷失把里是非得捞点东西的了。可惜我们自身的兵力不足啊!有没有派人去通知李大人?”许继有点懊恼,看来蒙古人对这里的地形都是掌握的很详细了,竟然连这种山中的险路也能找到。

“已经派了,只是蒙古人怎么能知道这么一条路的?”张可江有点不解,那样的路即使是镇北堡的人也是没有几个知道的。

可是迷失把里没有给予众人去探究原因的机会了,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就听见负责监视敌军动静的士卒大声的喊道:“北虏攻城了!北虏攻城了!...........”边说边猛敲手中的铜锣。

“镪镪........”的巨大声响把正在吃饭的众人惊醒,大家都是放下手里的食物拿起刀枪箭矢奔向各自的位置。

四门铁炮也是凉快的够了,已经做好了再次发威的准备。要是没有这几门的铁炮,镇北堡也许早就被北虏攻占了,几次都是它们的射击才稳住了将要崩溃的城防。

许继早已奔到了城楼上,看见城下的蒙古士兵如同潮水般的涌来,不过这次有所不同的是现在他们是举着厚厚的木盾冲上来的。许继看见木盾的做工很是粗糙,像是刚刚砍伐的树木削制而成,拼接的痕迹很是明显。

以许继对于蒙古人的了解,他们是绝对不会有这种能耐的,应该是得到了某些汉人的帮助的。

“杨副,你看蒙古人的盾牌了没有?”许继指着城下的蒙古士兵给杨副千户看。

杨毅也是发现了这个不同寻常的事,正在朝城下的蒙古兵看。“应该是有人给木头脑袋的迷失把里一个金点子,这样就能减少伤亡了,此人该杀!”杨毅满是忿恨,狠狠的说道。

用湿木做成的盾牌固然有着沉重不便的缺点,但是也难以用火攻来对付的,许继的心里也是对给予敌人出主意的人切齿的恨。只是他不知道是给蒙古人主意的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阎二柱罢了。

话说迷失把里发誓先登城楼者赏千金的承诺后,瞬间几乎就传遍了军营。这些蒙古人攻打大明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些钱财的吗!这重金一出顿时激起了蒙古人的士气,原本低沉沮丧的意志又是如同喝了几斤的春药般昂扬勃发了,一个个的嗷嗷叫着要去攻城。

这时在迷失把里的帐外,有一个五尺身材、面容猥琐的士兵求见。

要说此人的身材那是绝对跟蒙古人靠不上边的,可自从逃户们越来越多的来到草原上之后,蒙古士兵中间也是能够看见这些身穿蒙古军服的汉人的了,大家多对此见怪不怪了。不过这个人声称自己有办法找到一条隐蔽的小路,可以进入堡内,所以来到了迷失把里的帐前求见。

迷失把里看见进来的是一个形象有点猥琐的士兵,心中登时不喜,淡淡的说道:“你有重要的信息来报,说吧!要是有用本将军自会赏你,要是有一句假话当受弓绞之苦。”

听了迷失把里的话,阎二柱也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在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什么样的人没有遇见过,等到自己拿了赏金找个机会跑路,天大地大的也不在你这个地方受苦。当下拿定主意说道:“小人曾经在镇北堡中服役的,多次参与走私活动,对于出入堡中的秘道熟悉。”

迷失把里一听忙站了起来,抓住阎二柱的衣领,急切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有这么一条秘道小路吗?”

也许是迷失把里太过激动了,用的力气稍微有些大了,勒的阎二柱有些喘不过气来,咳嗽了两声。这时迷失把里才发现自己有些激动了,松开了手说道:“要是你所说的属实,等拿下镇北堡,堡中的财物任你挑选。”

如此优厚的条件,一向贪财的阎二柱怎么能放过,忙把那条堡内用来走私的小路说了出来,几乎是连路上每一米的形势都讲了个清清楚楚。迷失把里一听感觉自己捡到了个宝贝似的,先是封个百夫长的职位给他,又让他带领手下人和其他的四百余人下马随他走小路进攻镇北堡去。

对于镇北堡来说,阎二柱心底除了仇恨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打贪墨了那次的财货之后,镇北堡的许继和他的弟兄们多次的在草原寻找自己,有几次就是差点栽在了他们的手里。今天有机会报仇雪耻,阎二柱把自己当兵前做过木匠的本领也是拿了出来,教会了蒙古人伐木制作简易的盾牌,于是就有了城墙下那些拿着木盾的蒙古步卒们。

许继和他的一干手下,已经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了,就连城中的百姓们也是在张克江的带领下开始往延庆的方向撤离。

许继在城墙上不停的催促大家做好准备,压低身子防止敌人的箭伤。又鼓励在城墙上坚守的那些民夫青壮们,两天下来,四百青壮已经折损大半,只剩下不足两百人了。他们四人一组的顶着后门板立在墙上,浑身透着悲壮与决绝,为了亲人只能以死相拼了。

“轰隆隆”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那声势如同万马奔腾般的震慑人心,要是没有这座城墙估计大家早就逃散了。许继伸出头看了看,大约有两千骑兵成密集的队形朝这边奔来。

“炮手准备,等敌军靠的再近些用散弹轰他狗日的。”许继来到铁炮的旁边对着几个炮兵道。

“放心吧大人,准保叫他们一个个跟筛子似的去见他们老娘!”几人浑然没有一丝的畏惧,仍是嘻哈的说道。

“自己小心点,别让弓箭啃上了!”对于老兵,许继没有过多的嘱咐,他们知道该如何去做,都是在尸山血海里滚打出来的。

就在这时,天空中响起了‘嗖嗖’的声响,漫天的箭雨自空中砸落下来。几百米的距离对于蒙古骑兵来说也就是瞬息间的事情,他们奔到城墙约五十米的地方,张弓开箭进行漫射,不求精准,只是让箭雨来掩护步兵们的行动。

两千步兵分成四个纵队,沿着城墙根不停的来回奔跑,每到墙下的时候射出一箭然后划了弧度变作后队,衔在后一队的队尾轮番的对城墙上的守军发动箭雨。

‘嘭、嘭、嘭、嘭’四声震天般的巨响过后,骑射的蒙古骑兵就是如同割倒的麦子般消失了一片。每门铁炮里的两百多个铁丸足够那么密集的骑兵们承受的了,每一门炮都能够杀伤二三十个人,可惜的是铁炮的间隔时间太长了,要等到温度降下来之后才能继续的发射。在这个间隙蒙古的步兵们已经架起了长梯,搭在了城墙之上。又是一阵的烟雾腾起,这是仅存的十几杆火枪所造成的。工部的那些匠人的手艺实在是不咋的,两天来库存的一千杆火枪就只剩下这十几杆了,有几杆竟然炸了膛伤了好几名的弟兄。

三百残兵对阵三千精锐,战线上到处都是险象环生的,蒙古人不断的冲击着脆弱的防线。士兵的勇气毕竟是代替不了疲惫的,城墙上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张四,你带几个弟兄到东面把北虏打下去,快去!”许继看见东面不远的地方有几个蒙古兵登上了城楼,原先守在那里的兄弟们都已经阵亡了。不得已只有把从龙王寺那里调来的弟兄派去增援了。

张四领命而去,带了五、六人抄起腰刀一路挥舞着砍向敌人。张四是个总旗,也是颇会些武功的,一把刀法那是出神入化,据说是深的侠客林旭所传。之间张四手持腰刀,左突右劈,横挪闪躲的就把登上城的几个蒙古兵给砍翻在地了,有一个蒙古兵的头颅也被一刀切下顺着刀势带下城墙,砸落在一个正在登城的蒙古兵头上。

许继不由的赞叹张四的刀法,只用了半刻钟就是恢复了防线。

战斗依然是激烈的,三百人守卫着长达四百米的城墙,每米都不足一人,很多的北虏从间隙中不断的登上城墙来,又在瞬间被蜂拥来的明军砍了下去。也有很多的士兵被城下的蒙古骑兵的箭矢射中而倒下,许继一边砍杀一边指挥着战斗。

突然一阵的疼痛从肋下传来,许继低头一看一个北虏的弯刀刚好划过了盔甲腰部结合的位置,已经是开了一个大的口子,鲜血也是渗了出来。感到耳边一股风声传来,许继一闪身,一把刀光就从许继的胸前划过去了。许继猛的抬手一刀从下而上的切下了那个北虏的右臂,然后画了个弧直取头颅。手中的刀只是感到有些阻碍,就砍下了北虏的头,抬脚把他的尸体踹下了城墙。

腰部的伤深近半寸,旁边唯一的一个亲兵马贲连忙的撕下一段衣襟缠绕在许继的腰上。

“大人,大人,你怎么样了?”马贲急切的问道。

“扶我到旁边坐下!”许继丧失了大部分的力气,有些气喘吁吁的。

“没有事,歇一歇就好了,你还是找一下杨副千户,让他来代替我指挥,顺便去督促一下张大人,叫他赶快的组织百姓们撤离,我们顶不住多久了。”

“那大人你呢?”

“我在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就没有....事情了.....”也许是血流的多了,许继感到有些冷,血已经把刚刚包裹的衣襟都染红了。

马贲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候,没有过多的耽搁,吩咐旁边的兄弟照顾一下大人,就去了。

敌人的箭雨越来越密集了,铁炮的声音也是隔了很久才会想起一次,而火枪的声音听起来只有两三杆在发射着,敌人攻城时的呐喊声响彻云霄。许继坐在城楼旁心里明白最后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这时副千户张克江浑身是血的跑过来,一下扑到在地,断断续续的说道:“阎....阎二.....二柱,带人从.....从小路杀.....杀来了!”说完就没有了声音。

许继挣扎着想要扶起张克江,才发现他已经没有了气了,是他背上深可见骨的刀伤要了他的命。

张克江带来的信息很是要命,说明镇北堡已经陷落了,剩下的近两百名的兄弟绝不能死在这里。一股要带着他们活下去的信念支撑着许继,他大声的把周边的弟兄们都召集起来,抱成团杀向南门。

临走前命令炮兵炸掉了四门铁炮,带着剩余的两百多人一路杀向南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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