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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去他的潜意识里帮他找找记忆吗？”教授叫来侍者用流畅的法语点份马赛鱼羹和焗蜗牛。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我和他一起深入到他的潜意识里可是你猜怎样那里什么也没有。”橙子摊了摊手。
“也许你们还不够深入？”教授端起高脚杯若有所思。
“那是什么意思？”橙子疑惑“四年前的记忆不可能埋得那么深吧。”
“通常情况下是没有可能。”教授着重强调了前两个字“除非……”
“除非？”
“除非他的记忆被人动过手脚。”教授缓缓吐出答案。
“您的意思是说他四年前的记忆很可能是被人删掉的？”
“不我一再强调记忆是不能被删除的但的确有办法将它埋入更深层次的潜意识。”
“可他是飞天小老鼠啊这个世界上谁有能力在他的脑袋里搞七搞八？”
“很不幸据我所知就有两人。”教授拿起调羹。
“谁？”
“一个叫七锁的怪人不过他几乎没有可能还有一个……”教授把目光移到张昭身上后者因为搞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正在座位上偷偷的玩手机。
“自然是他出生入死的好搭档和他齐名的超级高手九命火猫喽。”
“这怎么可能？”橙子感到难以置信。
“老实说我也不希望是他可实际上只从结果来看他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如果九命火猫没有和飞天小老鼠决裂那当他得知飞天小老鼠现在的状况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无动于衷。”教授冷静的分析道。
“也许九命火猫并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也许……也许他被困在什么地方也可能他已经死掉了也说不定。”橙子显然无法接受这种兄弟反目的设定。
教授耸耸肩“谁知道呢也许你是对的。被这个世界上你最信任的人背叛这种痛苦或许比失忆本身更让人难过。”
“那么……”橙子深吸一口气“当务之急是帮他找回失去的记忆。”
“我应该想到的”教授苦笑“你的饭一定不是那么好吃的说吧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如您所知我的专长并不适用于记忆搜索所以您有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恰好是这方面的专家。”
“还记得我之前提到的七锁吗？是谁说过的最好的制毒者一定也是最好的解毒者。”
“他在哪里？”
“看来我们要去趟莫斯科了。”教授叫来侍者又加了份店里最昂贵的牛排“顺便提一句我实在不喜欢那里的食物。”
“临走之前能麻烦你们把我送回学校吗我明天早上还有节线xing代数课……”张昭举手小心翼翼的道“这么晚……已经赶不上最后一班公交了。”
教授和橙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的声音不由越来越小“而且……这里打车回学校超贵的。”
“所以我们刚才在说什么你一点都没有听懂吗？”橙子的嘴角开始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杀气。
“那个大姐……什么火猫、七锁的我完全不认识啊。”张昭哭丧着脸“另外我也不想去莫斯科据说那里都是些粗鲁野蛮的原始人。”
“让我来和他说吧。”教授拍了拍濒临暴走的橙子温言道“难道你不想找回自己的记忆了吗？”
“想是想但更多的是出于对以前生活的好奇听橙子姐说那个什么梦境调查人的工作好像蛮危险的无意冒犯可说实话我并不想为了一段可有可无的记忆而送命。”张昭瞥了眼橙子越来越难看的脸sè硬着头皮道“是的在心底的某个地方我一直羡慕着你们你们吃着大餐开着豪车嘴里还说着那些我完全听不懂的专业术语甚至还能一头钻进我的梦境里你们简直就像是……就像是黑客帝国里无所不能的尼奥和先知这真的很酷可我并不像你们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像校园里所有随处可见的小吊丝一样暗恋着某个永远不可能喜欢我的女神看着盗版的电影和小说每学期的愿望就是不要自己挂科……我知道你们一定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糟糕可我也许就是这种平平凡凡的人我并不想要改变它。”
教授点头“可以理解不过你真的甘心就这么普普通通的过一辈子吗？我是说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是公平的危险永远与收益呈正比也许调查人的工作的确有很大风险30%的死亡率不是开玩笑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之前的你为什么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而加入调查人？”
“因为我那时还年轻？”张昭开始睁着眼睛瞎扯。
“呵呵。”橙子在一旁冷笑从包里翻出了那盒女士香烟“要我说和他解释那么多干嘛直接迷翻他运到莫斯科再醒来的时候他会感谢我们的。”
“等一等等一等让我再和他谈谈。”教授擦了把冷汗看着张昭的眼睛诚恳道“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了通常情况下我们并不会强迫别人加入我们相反我们有着非常严格的准入制度一般都会对新人有一套全面系统的评估而且在入行前一定会由他的老师将这一行可能遇到的各种风险都讲清楚并再次确认他是否愿意成为梦境调查人另外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他们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也绝对不会明知他们有可能丧命还勉强他们从事这一行这个世界上无论做什么都是要讲天赋的而你恰巧拥有其他调查人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
“您说的是失忆？”张昭装傻。
“我说的是你身上千年难遇的天赋你不记得自己过去都做过什么所以你可能也不知道你你的天赋有多么夸张橙子十九岁出道用了整整六年时间才成为b级调查人而你和九命火猫却仅仅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就做到了别人一辈子也没法做到的事情组委会甚至专门为你们设立了s这一评级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调查人界的奇迹。”教授叹了口气目光真诚“所以请不要浪费了你身上这份宝贵的天赋另外请你原谅橙子刚才的行为她的确需要你的或者说另一个你的帮助。”
橙子哼了一声一脸不情愿的把香烟又放回了提包。
“我们并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你不想做的事情但你应该知道此时此刻你的决定很可能关系到另一个人不准确说是另几个人的生死。”教授平静道在正义的天平上又重重的放下一枚筹码。
张昭很讨厌这样的感觉他咬紧牙关知道身体里某种名为烂好人的属xing又在开始积极的发挥作用不禁又想起爷爷的小水桶里那些鲫鱼大张的嘴和绝望的眼神。该死也许爷爷说的对他早晚有一天都会被自己泛滥的同情心给害死。
“我要回学校。”他在教授期待的目光中用尽全身力气的才说出这句话低着头没有去看她的眼睛。
“所以这就是你最后的答案吗。”橙子跌坐在位子上脸sè苍白。
教授的脸上也尽是失望之sè连端上来的顶级牛扒都让他没有任何食yu。
张昭起身走向门口又倒退了几步回头问道“为了以防万一有谁知道莫斯科的气温是多少我应该带什么样的衣服去？”
“iloveyoujerry！”橙子唰的一下从位子上蹦了起来欢呼道“我送你回去我们今晚就出发！”
“欢迎加入梦境调查人。”教授微笑着端起面前的红酒同时在心里默默补充了句“我们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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