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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凌素笑着安慰道：“我没事。”回首，那男子正望着她。
安凌素微微福身，嫣然笑道：“多谢公子相救，待来日我定会向公子报答这救命之恩。还不知公子贵姓？”
那男子这才回过神来，鼻息间仍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笑道：“姑娘不必多礼，在下姓墨，单字一个衡。途经此地才救下了姑娘，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嗓音意料中的温润。
这时，另一个掌控马车的人——庄严走上前来，道：“公子，这马受了伤，惊吓过度，已被属下制服了。”
墨衡微微颔首，庄严便退下了。他继而对安凌素笑道：“不知姑娘从何而来，这马又是怎么受了惊？”
“此事说来话长。”安凌素蹙眉，回首望了望此刻终于消停下来的马匹，不愿回忆方才的惊险。
墨衡看出她眼中的波澜，便道：“姑娘若是不嫌弃，在下可以抽调人马送姑娘回府。”心下思量着这该会是哪家的小姐，如此容貌，如此衣着，想来也该是官家之后。
安凌素这才望向不远处，心下微微一惊：只见山坡上立着二百人马！她垂下眼帘，心下道：京郊的这条路常年无多少人行走，可这墨公子却带着大批的人马……眸中的清亮一闪而过，一时间猜不透他的身份。心中便有了戒备，她于是轻笑道：“墨公子不必客气，因着蔽府路途不远，便不劳公子相送了。”虽仍是笑意融融，语气间却疏远了许多。
墨衡心下暗叹她的聪慧却有些无奈，看向她的目光又多了不同：“既然姑娘如此说，那么在下也不会为难姑娘，只是……”
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渐近，扬起漫天尘埃，待近了，马上的人大呼：“殿下！”
安凌素猛然侧首，殿下？！眸中几番变化。
她早该想到的……
司空沧衡望向她的目光带着歉意：这次本就是为了替云游回来的五弟探路，隐藏了身份，却是欺骗了她。
那人跃身下马，单膝跪地，朗朗道：“殿下，属下已侦测过前方没有任何不利动静，宸王殿下可以安全通过这片郊林。”
“嗯。”司空沧衡朝探路人示意，继而转向此时已然蹙了眉的安凌素：“还望姑娘能够谅解，此番便衣出行，不得已之下才欺骗了姑娘。”
安凌素清眸一闪，往后退了一小步，转而福身道：“见过衡王殿下。”
司空沧衡一怔，不禁失笑：“你怎知我是衡王？”
她轻笑，抬眸道：“太子殿下生性阴狠、狡诈多端，胤王殿下风流倜傥，瑾王殿下个性乖戾、冷酷无情，宸王殿下现今刚刚回京；而另外几位皇子还未封王。若是这四人之中有人想要冒充您的身份，恐怕也模仿不来殿下的温文尔雅吧？”言语间生动灵巧，眼角仿佛有万千星辉。
司空沧衡亦低头软笑道：“姑娘果然聪慧过人，在下正是衡王。”
这个女子，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来的清透。连一旁的庄严也这样想。
“取墨桓的墨字为姓，本就喻味着皇家身份，倒是我愚笨了。”安凌素道，“既然殿下已自曝来路，那么我也要与殿下坦诚相待。”
“小姐！”一旁的轻痕小声唤道，畏惧地望了司空沧衡一眼，在她耳旁道：“未出阁的女儿家与素不相识的男子侃侃而谈本就有失礼数，而如今小姐又要自报家门，这不是……”话未完，轻痕便住了口，欲让安凌素自我明白。
她凝眸，笑道：“无碍。”
抬眸碰上司空沧衡异样中带着欣赏的目光，她巧笑倩兮道：“安府五小姐，安凌素。”
一丝恍然从他眼中划过，继而笑道：“早闻安将军的五个女儿倾国倾城，今日一见安小姐，果然不假。”
她正要回话，只听见轻痕欣喜道：“安府的人来了，小姐！”
侧首望去，果不其然：管家正赶着一批马车朝他们而来。不知怎的，他有些小小的失落。
管家跳下马车，对安凌素行礼道：“五小姐，老夫人派奴才来接您回府，您没有受伤吧？”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司空沧衡，丝丝疑惑。
她瞥他一眼，抢先道：“这位是墨公子，方才是他救了我。”管家闻言，又是道谢又是邀请他去将军府一坐，却被他拒绝。
见司空沧衡看她的目光更加不同，可她却浑然不知，轻痕则在一旁皱了眉头。
待二人上了马车，司空沧衡隔着纱窗，温尔笑道：“安小姐如此聪慧，日后行事便要越加小心了。”
安凌素掀窗纱的手一颤，听出话中玄机，轻笑道：“多谢公子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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