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啼笑皆非的火头军师 42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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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肉事件后，老况瘟头瘟脑的，专与自己生气。他踢凳甩担的，与这些不敢反抗的家伙战斗了好些天，每每获胜，因此心情稍微宽解了些。再加菩萨般的财火，百般劝慰，拿服侍死人活人的酒肉酬劳，来与老况共享，老况缺掉的一角心，很快被酒肉填平了。老况忽然醒悟，在甘中这快天地，就财火真正对自己好，他也要真正对财火好。他一定得在行动中表现出来。

大家知道，财火除了烧火做饭，还多多的与死人活人打交道，财火频频受请，“钵头”去盛酒盛肉的次数越来越多，老况不但不生厌，反而总主动说：“你去你去，这里有我，怕什么，我多花点时间就是了。”对老况承担自己的工作，财火也知情，从婚丧人家回来，每每给老况带回不少酒肉，有几次，还给老况一包烟，让老况分享服侍死人活人的胜利果实。一次二次，没关系，次数多了，老况一人要干好两人活，毕竟有些难，可又不能怨。老况知道，两人已成了狗屙亲家公，好上了，就不能互相拆台，即使财火走了，不能说：我忙，干不了；干不好，也不能搪塞，我一人在干两人的活哩。老况想，只能找窍门了。尽管老况自认笨，其实头脑里很有创新细胞，他决定对烧茶煮饭进行革新，找到既省时，又省力的工作流程，提高工作效率。老况的创新细胞，一旦动起来，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老况立即付之行动。

先得把老况、财火的工作内容介绍一下。

先说做饭。学校有一千多师生，每日早晨7点钟准时开饭，必须在临晨3点钟起*动火，经3——4小时猛火蒸煮，才保证7点开得了饭。上午8点复燃战火，至十一点饭熟，十一点半开中饭。下午1点半再次扇风点火，若勤勉于事，将战火烧得白热化，则能提前半小时熄火，5点前，准能吃上熟饭。一天的伙夫生活结束。

再说烧茶。老况接掌火头军师时光，烧水还没用锅炉，供应师生茶水，是三只煤饼炉，三五把铝茶壶，整日不停地制造开水。为在早上7点半正式上课前，保证各办公室的热水瓶有水，也就不能迟于临晨3点起*。一般工作程序是：借用蒸饭的现存明火，引燃煤饼炉，半小时炉火始旺，再一小时，头壶水开。此期间，火头军师须挑着笼担，一楼跑到五楼，将热水瓶全部集到开水间。第二壶起，烧开渐快，再经一二小时，水壶基本灌满，再挑着热水壶，经一楼至五楼，做登山运动。上午，下午，晚自习各续添水一次，这是为教师服务的工作。学生呢，学校专备了两只大热水桶，教师热水瓶灌满后的余水，全部倒入大桶中。容我说句实话，桶虽大，但桶空无水时居多。学生怒火虽旺，然也无助燃开更多的水。到晚上八点半，火头军师一天脚力锻炼毕。

老况的功绩，就在于将这必经的流程精简缩减。老况最恨的是，无法改变3点钟起*！至于接下来的改革，就容易了。临晨3点起火后，早餐结束，老况就没像往常，让炉内熄火，这样就省了一次熄火点火时间，十点半，饭就蒸熟了，在冬天，保证大家能吃到温饭。可恶有人多嘴，发现了老况的革新，以漠视师生生命，让师生吃冷饭的罪名，上告校长室。校长立即找其谈话，责令改正，否则扣工资！老况大惊，但又不能骂出口，只在心里骂道：日娘的，让你们吃热饭，学校的煤啊，我做你不着了！于是，十点半饭熟之后，老况还拼命往炉膛内填煤。这下，师生天天吃到热饭，当然总要付出点代价。

然而，老况没想到，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有明眼的、多嘴的、好事的人。老况的革新行为，很快又传到校长的耳朵里。校长把老况财火请到校长室，开口就骂，差点儿像教育学生，操起扫帚柄。财火当然是声听声服，大气不出，诺诺连声。老况却忍不住，咕了一句：“我们没做什么呀，只是想让大家有热饭吃，这也错了？”

钟校长是人世间最真诚的人，任何时候，他总是将喜怒哀乐，写在脸上，落实在行动中。他一听老况这样说，腾的站起来，他的个性特点涌上来，曾经救了他一命的皮带，又处在蹦断的危险之中。他把手指点到老况的鼻子上，紫涨着脸说：“你再强词夺理，立即扣你工资！”

对老况来说，扣工资是最有效的一招，他立即闭嘴，并不忘检讨：“我改，我不自作主张行么？”已先在校长室的袁主任，建议道：“校长，你看这样好不好？今后，蒸饭用煤，每天限量使用，每天，我给称好斤量，超过限量，就要处罚。”钟校长立即赞成，说：“袁主任，你辛苦点，每天这样管起来，对老况，宽松不得。若再发现重犯，你来告诉我，一定从重处理。”

老况一从校长室出来，跺着脚道：“盐出虫，盐出虫！这个袁瞎子，不是要公报私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