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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阳光拨开云层射下来,少许迎面而来照在他脸上。若是褪去浮华的身世,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就是*凡尘的美好少年。
下一秒薄唇微启,他说,“天晴了,带你去个地方吧。”
她说好。
他牵着她从窗上跃下。微风暗浮,水月细密的刘海下面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一路上梁少罗问她,“知道为什么我记恨水凝吗?”
“因为...我?一定是因为知道她待我不好。”
“不,我既然知道她把内丹给了你,也就知道她在帮你而非加害于你。”他*溺的捋了捋她的及腰长发,说,“因为她是我娘。”
水月身体微微一震。
他又说,“一千年前,她是天上守护夏堇花的花凝仙子,与镇守南天门的烈铭将军的私情被曝光于世后,天帝为维护天规威严,偷偷将其流放人间,并对外声称他们已被剔除了仙骨永世贬为凡尘。
“所以说,你是他们的儿子?”水月惊愕出声,“可你怎么爬到了梁罗王的位置?”
“他们*人间两年后诞下儿子烈梓麟。又过了七年,他们恩爱的样子被走访人间的阎罗看到,阎罗爱上了花凝,于是两个人的相依变成了三个人的纠缠。”
“后来呢?花凝为什么至今孤身一人?”
“因为阎罗偷袭烈铭成功了,还强迫花凝与他成亲。新婚当晚,花凝杀了他,可意外的有了我和鸢儿。我...是阎罗的儿子。”
“难怪你成了魔。”水月惋惜。
“再后来花凝隐姓埋名,去海底建了烟雨国,收留了些无家可归的鱼妖。烈铭找不到她,变了模样,变了名字,建立了与世隔绝的烈天苑。”梁少罗每每想起此时,眉宇间总是染着悲伤的情愫。因为他是从不被花凝重视的。
见他不再言语,她也不再追问。
募得抬头,“阴曹地府”四个血淋淋的大字看得水月惶恐极了。
梁少罗这时突然紧紧的抱住她,“灵儿,求求你留... ...”那个“下”字还没开口,他神色一怔,疏的推开她,“你是谁?”
“我是灵... ...”
“你不是。”面前的人有种鱼妖的妖气。
待到她清楚状况,已被梁少罗架住了脖子,无奈变回了原本的样貌,说,“我是水月,一条修行百年的水蛇。”
“她派你来的?”
“是。”
“怎么,我得不到灵儿,她就要来看我的笑话吗?”梁少罗掐住她的脖子的手再一次发力,“你怎么有胆量冒死前来?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不会杀我的,你是个重情之人。”她决绝的语气让他不忍,最终松了手。
“我与你本无情,何谈重情?你走吧,我只当你从没来过。”
他拂袖站在通往极乐世界的大门外,那里连大地也都被烤的炙热。那一扇门确实分隔了两个世界,一边花香鸟语,一边刺骨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