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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以十方佛域，濯你半世杀屠，换你半生皈依。只望你能放弃前尘伐戮，血染三界皆为过眼。以此眉封血印，朱砂不再，修罗何复。
——归无
*
她说不清楚这是哪里，她只是觉得冷。
冷到极致，透入骨髓。
四周黑暗无边，脚下也似乎坑坑洼洼。细听，却有流水撞石的声音。
眼前没有光线。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她可以感觉到，自己心中有一种悲寂。
那种感觉一下子一下子地敲击着她的心，悲哀不知从何处而来。
我是谁？
我应该是谁？
她问自己，脑袋愈发疼。
颈处也是火辣辣的，好像有着无边的窒息。还有背上，也有着令她害怕的力量。
她没有目的地移动着双脚，双手向前摸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越来越清晰。
她咬唇，手不觉抱上胳膊。
触手的是凉凉的顺滑的衣料。
“有人吗？”她问，嗓音却是哑破的。
回答她的仍然是那笑。
不过那笑声却又近了很多，突然大了很多。
她决定向前走。
“哈哈哈哈，竟然来了个美人……”
“对啊对啊，哈哈哈哈……”
“大家一起来，快来看……”
声音各自交杂，更是嘈杂。各是不同的声源发出。
她哑着嗓子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哈哈，我们是彼岸河飘荡的无根之灵！”
“彼岸河？无根之灵？”她皱眉喃喃。
突然，有人扯了一下她的头发。
又有什么在推她、挤她。
她睁大了眼想看个清楚，却什么都看不到。
黑的，全都是黑暗。
蓦地，她被推在地上。
狠狠一摔，长发散开，铺在她撑地的指上。她想要爬起来，但是又使不出力气。
“哈哈哈哈……”那笑声极大。
她看不到什么，笑声在耳旁，身上被推到的疼痛袭来。
一下子，她眼中湿润。
“小和尚……”嗓子虽哑，但语气软软的。这三个字，不经意间，却唤了出来。
小和尚，是谁？
她突然愣了愣，头中似乎有什么要裂开。
小和尚……小和尚……
“和尚？美人，你还认识和尚！”那声音戏谑无比。
她的唇微颤，想回答，却没有什么可以说出口。
她似乎……什么也不知道。
手心硌着石头，温热的液体流出。
她从地上站起，柔发散落了她的一肩。
这发，不乱。
她只能凭借感觉。
“美人，你为何不怕我们？”那声音道。之后就有数个在“咯咯”地笑。
“为什么要怕？”她问。
那处又怪笑了几下：“我们生得如此恐怖，你看见不怕，倒是数年头一次见到！”
看见？恐怖？
她眼前为什么是一片黑暗？
“我……”她顿了顿，突然明白了，“看不见。”
*
归无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
心痛？不。
后悔？不。
清虞就在他怀中，他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内心平淡。
麻木么？
刚才的那一怒气，他不知道是从哪里发起。
---题外话---
第二世了～第一世介绍挺少的，第二世会详细的。亲们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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