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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赋收回视线,搁在刀柄上的手未曾放下,那群土匪的心自然也不敢放下。

低头沉思片刻后,狄赋转身,往山下走去。剩余两位甲等侍卫直直盯着一群土匪,那眼神,犹如看待死尸,直到狄赋远远说了声下山,两人才恋恋不舍的离去。大气不敢出的一群人这才松了口气,那两人的眼神,真是恋恋不舍啊。

下山途中,左手身材稍高一人问道:“怎么不出手?”

狄赋目视前方,边思索边道:“若是与这间寨子有牵连,说不定还会有人找上门。两桩命案都在何府,看样子不得不去一趟。老四,你留下看住山上这群人,下来一个杀一个。老六,你去通知其他弟兄,日落之前全部到何府汇合。”

几人配合无间,自然不需要太多言语,两人轻轻点头,各自纵身离去。

狄赋先回小客栈换了身不起眼的寻常便服,再到阳北巷找了家酒楼在二楼靠窗位置坐下,慢慢喝酒。这附近人流大,消息传递也快,能听到些只言片语也是好的。

刚刚坐下,随后就有小二端上了酒菜。小二是个白皙清秀的年轻人,逢人都是笑脸,约莫是瞧见了狄赋的佩刀,眼中满是羡慕。当着刀主人的面还能丝毫不掩饰垂涎之意的,自然是脸皮厚如城墙的唐宁了。

此时正当日跌,午饭时间已过,晚饭又太早,所以酒楼里比较冷清,二楼只有两三桌客人。手上没有其他事可忙的唐宁毫不见外地坐下,有模有样地抱拳道:“兄台,不介意我坐下吧。”

看此人气息平平,狄赋倒也不至于谨小慎微到捕风捉影,反正闲来无事,便默许了唐宁自来熟的举动,笑道:“小兄弟挺勤快的,在这儿也干了好些年了吧?”

唐宁脸不红心不跳地瞎说道:“那可不,也有五六年了,如隔十几秋啊。”

知道这人话里有水分的狄赋也不计较他胡言乱语,翻开一只瓷杯,倒上酒,推到了唐宁面前:“近来可不安生啊,听说扬州又有一家门派被除名了,江湖风浪大,确实是不好混。”

一听江湖事,唐宁显然来了精神,身子前倾,附和道:“那可不,前两天门口这还有人比武,差点出了人命。昨天更是来了几位大门派里的人物,好像是来寻仇的,一个个背着剑,杀气冲天啊!”

“哦?这我倒是不知道,可否说来听听?”

难得有人肯听自己卖弄,唐宁开心还来不及,不自觉地眉毛飞舞,神采奕奕道:“也就我比较混得开,昨晚才打听到那群人是紫阳观的,好像是门下一位弟子吃了亏,叫上了师兄弟来找回场子。啧啧,紫阳观呐,掌门白道人可是实打实的武榜高人,在我们这地方还不得横着走?也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招惹了他们,这下是彻底哭爹喊娘咯。”

狄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白道人我倒是听过,道家符剑的传人,有些真本事。对了,那你可知是谁招惹了紫阳观?”

唐宁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昨个儿我问了好些人,有人说是扬州这边的门派,还有人说是魔教中人的,要真是魔教中人的话,那这次可是替天行道了。”

狄赋点了点头,见唐宁望向自己佩刀做出一副你知我知的神情,笑着解释道:“我也就是个普通走江湖的,没什么本事,既然紫阳观都出手了,能旁观助威也就满足了,可帮不上什么忙。”

见他说话不似作假,唐宁也就绝了那小心思,打哈哈道:“兄台这什么话啊,你一人一刀走江湖,没有依仗没有帮手,可比门派中人货真价实多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狄赋虽然心知肚明,心情却也好了不少。两人闲聊间,忽闻门外传来了吆喝声,唐宁小跑到窗口,回过身抱拳道:“真是抱歉,童试考完了,我兄弟不出意外肯定是秀才的,不过不确定我可放不下心,得找他问问情况,失陪失陪。”

狄赋笑着点点头,唐宁赶紧放下抹布,几步跑下了楼。

徐墨澜考完后便慢悠悠往县衙隔壁的小巷子走着,昨晚才查到陆幼安的蛛丝马迹,锦墨轩不知道有没有关于旧时西京介绍的书籍,倒是可以查阅一番。至于未来几天他那份答卷的辗转千里,他可毫不知情,恐怕也毫不关心。

今日清早时见到了县尉何冲,面色如常,但比往日沉默了许多。开考不久后,徐墨澜便见到他跟着几位陌生人出了书院,不知去向,本打算等会看完书后再去何府看看,结果碰到了一路找来的唐宁。

唐宁见他这副定心模样,猜测多半考得不错,走上来笑嘻嘻道:“考完了,可需要庆祝庆祝?”

徐墨澜好笑道:“又不是了不得的事,庆祝什么?”

“嗨,提前庆祝嘛,反正你小子肯定一路考过去,说不定到时候弄个状元当当,我也能沾沾光。”虽然平时满嘴胡话,但唐宁这一次都是肺腑之言。他又不傻,寻常读书人,有徐墨澜这么博览群书的?更别提他尚且未过童试就被请进了衙门做事,明摆着的都看好他嘛。

徐墨澜无奈解释道:“如今科举改制后抬高了门槛,童试入门要求高过以往三轮,所以童试过后不必读满学年便可直接参与乡试,但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有个好名次的。监考初次阅卷后才能送往国子监,阅卷者偏好各不相同,保不齐一份好的答卷就因为阅卷者的个人嗜好而被否决。”

唐宁哪管这些,一瞪眼道:“那你是觉得自己不行喽!”

哈哈大笑的徐墨澜也不气恼他乌鸦嘴,豪气道:“自然是会过的。”

南朝之前,各国科举原本大不相同,平阳一统江山后,大力改制,规定了童试、乡试、会试只考四书五经、策论,当天寅时至午时答完两门科目便结束,大大缩短了考试时间。殿试则是策问、诗词歌赋,届时反正由皇帝亲自出题,不过多半也不会时间太长。

本朝吏部尚书季书宣早年就说过“八股臭文不可取”,身为历年无数考生的座师,季书宣明言不要经学要才学,不要知识要见识,所以才有了如今略显轻松但灵活度更高、下笔更难的考试制度。

本次童试策论,是翰林院与国子监联合出的题,能给考生极大发挥空间的“论才学”,本意自然是希望考生能将基础的四书五经学以致用,不至于涉及太多,同时也便于阅卷。

但是本次科考中,出了一份极为出挑的答卷,一路高歌猛进。起先是放在了扬州刺史面前,随后送入经略使府邸,次日又传到了长安城被送入国子监,然后是被翰林院各位大学士争相传阅,最后是搁在了吏部尚书季书宣的案头。

举国上下,能被特批先送入京城的答卷历年都不会超过十份,就算答得再怎么才学出众,似乎到了国子监也就止步了。

然而今年独独有这一份答卷,几乎在京城各大部门全都辗转了一遍,稀奇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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