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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荒界、连月城。

仙翁记是一家茶庄,坐拥良田千顷,广厦万间,规模声望在连月城都首屈一指。

今天是依兰十四岁生辰,也是她在这里的第五个年头。

所以楚缘一下工,就兴冲冲跑到膳房,领了伙食,又买了一份大号的千琼糕,然后急急忙忙往回赶。

“阿兰妹妹一定会非常高兴!”楚缘边走边想,时不时往嘴里塞着东西,灵奴一天只供应一顿伙食,想不饿很难。

没用多久,四方苑的招牌就隐隐在望,这处专为灵奴修建的院子,不过百丈见方,却挤着数千间细屋,以及更多数量的低等灵奴。

四更时分,正是灵奴们下工的高峰期,一个个青年男女,从不同方向赶回来,颇为热闹。

“阿兰妹妹好像回来了!”一跨进院子,楚缘就朝自己的那间小屋眺去,发现灯光亮着,心头升起暖意,不过门前徘徊的几个身影让他很不爽。

随着年纪增长,依兰出落的越来越水灵,在这四方苑隐有艳冠群芳之势,经常引来一些宵小的觊觎,为此楚缘还出手教训过几个。

这几位不会又是来找揍的吧?

这样想着,他脚下不由加快,稍近些终于看清几人的嘴脸,顿时一阵厌恶。

大凡群居之地,总少不了专门欺压同类的坏鸟,这几个便是这种货了,院子里的人,没少遭他们欺侮。

楚缘懒得理他们,径自朝门口走去。

“站住!”其中一个身材最壮的汉子上前两步,一声厉喝,便要来推楚缘。

楚缘岂能让对方如意,轻轻巧巧一个侧身让了过去,继续向前。

这时眼前忽然风影连动,却是余人见事不谐,一齐发难,成扇形将他挡了个严实。

“小子,让你站住没听到吗?”那壮汉也从后面围上来,彻底把楚缘堵在了中间。

“阁下让我站住我就站住?我是你跟班吗?”楚缘打量了众人一眼,有了计较,口中不咸不淡回了一句。

“小子,你很拽啊!不知道咱哥几个什么来头吗?咱们可是”

当中一个鼠脸汉子尖叫着,要表达些什么,却被另一个同伴打断了:“洪哥,我想起来了,这小子叫善财,是依兰的哥哥!”

“哦——我倒是谁呢,原来是依兰的哥哥啊!”那壮汉先是一愣,而后夸张地笑了起来,余人也很有默契地一起跟着哄笑。

善财是楚缘的奴名,在仙翁记,灵奴之间严禁呼唤本名。楚缘不知对方为何笑得这么暧昧,但挡着不让自己进去,显然有阴谋。

周围陆续回来的灵奴们也被笑声吸引,纷纷靠了过来,指指点点,或表示愤慨,或暗含唏嘘,或打听内幕,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

楚缘趁对方分神之际,作势朝前一突,身子却诡异地向侧后方跃出,堪堪躲过众人围堵,双方再次变成对峙的局面。

外面闹成这样,里面依兰仿佛全无所觉,这让楚缘觉得很不妙,决定硬闯。

“小子,不管你是谁,都不要妄想进去了,乖乖地在这等着,陪哥几个一起看戏!”那壮汉止了笑声,恶狠狠道。

“看戏?看什么戏?!”楚缘面色一变。

“当然是看好戏了!说实话,你小子运气还真是不错,傍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子,说不定咱们今后还要仰仗你照应呢!”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围观者也仿佛来了劲头,各种乱七八糟猜测一齐冒出。

楚缘脸色完全阴沉下来,恰在这时屋内隐约传出一声惊叫,听声音正是依兰。

“阿兰,发生什么事了?!”楚缘大声喊着,却没人回应,小屋隔音竟出奇地好。

他不再犹豫,掐诀运气,随着丹田一股热流涌动,手心骤然多出五支水箭,并顺手打了出去,分别攻向对面五人。

“小子,还想动手,活得不耐烦了!”

“区区水箭术,也敢班门弄斧!”

五人口中叫骂,手上却不含糊,眨眼便各自加持了护身法罩,那壮汉甚至祭出一面盾牌,稳稳挡在身前。

下一刻,但闻砰砰声响,五支水箭几乎同时撞上目标,然而让所有人意外的是,水箭并未就此溃散,相反四溅的水花骤然往中间一聚,凝缩成五颗指甲大的水珠,并瞬间渗透壮汉的盾牌和余人的法罩,结结实实印在了各自的身上。

惨呼声接连响起!

壮汉还好,只是被洞穿了臂骨,有两人太过大意,竟直接被透胸而过,一条命去了半条!

“水箭凝珠!这不是水箭术,这是中阶法术水元箭!”

“天哪!没看出来,善财这小子居然这么厉害!”

“这事可闹大了,若是被执法队知道了,那还了得,我看咱们还是快点闪吧!”

楚缘看了眼痛得在地上打滚的几人,却没心情理会,弓身跃步,欺近门前,用力一推,发现门在里反锁着,依兰急切的呼喊再次隐隐传出,他心中大急,涌身撞去,门应声而破,他一个箭步闪了进去。

小屋很小,也几乎没什么陈设,只正中一张方桌和两头两张小床。其中一张小床上趴着一坨肥胖的肉,枣红色的皮肤活像刚出炉的烤猪。

在这坨肉的下面,依兰不住呼喊,秀美的脸上珠泪如雨,身上衣衫多处被撕烂,露出葱雪一般的臂膊和大腿。

“赖总管!”

原来那坨肉不是别个,正是掌管仙翁记数千低等灵奴的赖无优赖大总管。

楚缘看得分明,当真是目呲欲裂,也不管其他,发一声断喝,快步上前,单手揪起那坨肉,丢到一旁,随后拉过被子给女孩盖上。

依兰本已近乎绝望,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兀自在手足乱挥,死命挣扎,直到楚缘将其紧紧抱住,方渐渐回过神来,把头埋在楚缘怀里啜泣难平。

那赖总管忙着施暴过于专注,以致楚缘破门都未觉察,加上压根没想到有人会突然闯进来,待到被遽然扔出,虽然没受什么伤,却着实吃了一吓,瘫在地上,一时有些发懵。

楚缘一面轻拍依兰肩膀,一面顺手将赖总管的衣服丢了过去,对于此人,楚缘恨不能马上杀了,但理智告诉他,此事已难收场,一个不慎,就是魂飞魄散。

“赖总管,您堂堂总管之躯,却来欺负我们这样的小奴,不觉得掉份吗?”楚缘压住满腔怒气,冷冷道。

赖总管穿好衣服,站起身来,面对质问,老脸涨红,随后想到了什么,将头一昂,问道:“你是谁?凭什么来本总管的事?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洪毛子他们呢?”

外面那壮汉似乎听到召唤,捂着左臂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赖大人,这小子叫善财,是那依兰的哥哥,刚才突施偷袭打伤我们几个弟兄,硬闯了进来,还请大人恕罪!”

“废物!”问明了情况,赖总管便恢复了平日的神气,在表达了对壮汉等人的鄙夷后,一双小眼转向楚缘,又看到其身后犹在呜咽的依兰,刚被打断的火又腾地窜了上来。

“善财是吧?能打伤洪毛子他们,你也算不错了,但身为一个下奴,居然敢坏本总管的好事,今天若是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忘了什么叫天,哪个叫地了!”

“赖总管,您身份尊贵,我们兄妹自然不敢冒犯,不过今日之事,外面的人都看到了,如果传扬出去,被执法队知道了,好说不好听,您说呢?”

“你敢威胁本总管?!”赖总管眉毛一挑。

“当然不敢!”楚缘毫不回避对方的眼神,“小人只是说出事实。家妹年纪尚小,只要赖总管肯容些时日,此事我二人一定守口如瓶,他朝也将登门受教!”

赖总管略一沉吟,瞄了眼旁边哈腰而立的壮汉,怒道:“蠢货!还不快去把外面的人遣散!”

待大汉领命出去后,又冲楚缘哈哈笑道,“小子,你很聪明,也够胆,可惜说破天也只是个灵奴,你以为本总管真的怕执法队吗?笑话!你们还是先尝尝燃血咒的滋味吧!”

楚缘听的一惊,依兰更是花容失色,但见赖总管从怀里摸出一个墨绿小盘,施法之下化作盥盆大小,上面密密麻麻,遍布数不清的白色光点,仔细看来,光点中赫然是一个个模糊的身影。

赖总管法诀连点,光点流转变换,最终定格在两个身形略小的光点上,单手一抓一丢,其身旁便多了两个真人大小的虚影,虚影之上各有七个豆大血斑,而其模样,正是楚缘和依兰。

“禁神盘!”楚缘倒吸一口凉气。

“没错!现在害怕已经来不及了。”赖总管狞笑一声,伸指一点,那些血斑骤然扩散开来,并迅速蔓至全身,虚影立时痛苦地扭曲起来,时而拉长时而蜷缩,恰如深陷炼狱的厉鬼。

与此同时,楚、依本人跟着翻身栽倒,全身肌肤仿佛火烧一般,依兰大叫着,就要往身上抓挠,却被楚缘死死压住双手双脚,动弹不得,只喉间鼓动发出“嗬嗬”异响。

楚缘则全身肌肉紧绷,青筋暴露,双目血红,极力克制那源自灵魂的苦楚。

“哟,还真能挺,那就感受点更厉害的!”说话间,赖总管再次打出一道法诀,虚影上血光蓦然大作,将整个屋子都映成艳丽的红色,而虚影本身却急剧淡薄下去,隐隐有变小的趋势。

“嗷——”楚缘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双拳猛然捶地,竟在岩石地上砸出一个数寸深的坑,这时依兰挣扎得愈加厉害,楚缘拼着残存的理智,整个人压了过去。

屋里响起凄厉的惨叫,久久不绝!

约莫顿饭工夫,赖总管方收起小盘,得意道:“哼,精魂在我手上,本总管想让你生就生,让你死就得死!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到时还不答应,你知道后果!”说罢,摇着肥油一般的身体去了。

楚缘和依兰全身浸水,连动根手指的气力都没了。缓了许久,楚缘先恢复了些,将依兰重新扶回床上躺好,望着女孩凌乱的秀发和红肿的双眸,终于下定决心。

“阿兰,咱们逃吧!”

“可是,我们还没准备好,会不会”

“不管了,先逃出去再说!对了,阿兰,今天是你生辰,你看这是什么?”

“千琼糕!哥哥,你,你真好!”

依兰斜依在楚缘身上,品味着短暂的属于少女的幸福,楚缘指尖划过她的发丝,开始盘算三天后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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