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孩子王是怎么炼成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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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大公鸡抖落抖落黑底红花翅膀，飞到财主家大院的鸡窝上，它把脖子一扬鸡冠子涨得通红：“咯咯……”

几只母鸡在鸡窝下面，呼扇翅膀围了一个弧形，它们伸伸爪子刨刨地，然后，扬起鸡脑袋东张西望了一阵，又对大公鸡挤眉弄眼，鼓励雄鸡报晓。

“咯咯……”大公鸡告诉全村天亮了，黎明刮着微风，天幕放出肚白，在山峦线条间喷薄出半轮太阳。

阳光照耀在孤庄村，村头荒坡下，几间茅草房上。

这里住着一家姓朱的贫苦人家。半夜下了一场小阵雨，屋顶滴答着水珠。土坯垒砌的烟囱摇摇欲坠，很久没了炊烟。

茅屋外，已经清晰见人。

屋里依然是有些昏暗，可想而知，这户人家日子十分艰难。

破木板床上，躺着朱氏，她双手按着鼓胀冰凉的肚皮，嘴里嘟哝着，弥勒佛保佑，让她把孩子顺利生下来。她眼眶里噙着的泪水和下面羊水一起奔流……在阵痛的间隙里，一个婴儿诞生！

好心邻居，汪婶虽然不是接生婆，她还是赶来帮忙。她用一把生了锈剪子在开水中涮涮，双手一用力“咔嚓”剪掉了脐带。

孩子“哇”了一声没哭起来。孩子生下来就有点怪。他肚子嫩皮青筋胀得像一个小鼓，三四天饿得直咧嘴，就是不会吃奶。

他爹做了一个怪异的梦，抱孩子去了弥勒寺，跪在弥勒佛前，烧香磕头许愿，只要儿子能活，就把儿子送给寺庙。又不见一个和尚来接，最后只好把孩子又抱回来。

忽然，他爹听到孩子哭声，梦醒了。朱氏终于在黑暗中绽放出笑脸，抱着孩子挺起胸脯喂奶：“他爹，孩子三天了，给他起个啥名？”

“一个个往下排，他是第八个，就叫朱重八。”

从此，小生命有了一个并不好听的名字，朱重八。但他顽强地活下来。

他从小跑东乡上李庄逃荒要饭，好不容易熬到十四岁。那年，他爹死缠烂打央求财主说，朱重八这孩子聪明能干有力气，好歹给个活，不要工钱，就为吃口饭。财主转着眼珠子一合计：“让他放羊吧。”

朱重八从此成了一个放羊孩，天亮而出，日落而归。山坡田野上，一个破衣烂衫的小身影，他甩着羊鞭吹着口哨。

这一天，太阳西斜，万里冉霞。

几个陪他放羊的伙伴，一个个饿的肚子“咕噜”直叫唤。周德兴眨着小眼瞅着朱重八：“哎，真想吃一碗白米饭。”

汤和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以为然：“我最馋一顿肉。听说，你家财主常吃肉，咱也不知道，肉是一个什么滋味。”

猛然间，只听朱重八对着大伙大嚷了一声：“有了！现放着肉不吃，真是呆鸟！”他把大伙目光带向，自己给财主放的那群羊。

徐达心领神会，兴奋地一跃而起冲向最大那只头羊，这只羊肉肯定最多！

朱重八一看不妙对着徐达屁股踢了一脚，吼着：“瞎整！头羊是轻易杀的吗？杀了头羊，我死定了！去抓那只小羊，我们吃足够！”

汤和比较聪明像一只恶狼，跑了几步飞身一跃，抓住一只小羊腿。周德举着柴刀横眉竖目地冲过去，朝着小羊头砍下去。

血光四溅之后，几个小伙伴剥了羊皮，架起火烤了肉。一个个吃得眉飞色舞，兴高采烈。

这会儿，弥勒寺的小和尚静善正好打次路过。他闻着香味过来，馋的直流口水：“呵呵，阿弥陀佛……你们偷着打牙祭，来给我一块。”

汤和嚼着一块肉：“和尚也来抢食吃？”

“就是，佛门吃素，你就别吃了！”

静善呵呵一笑，双手一合，施礼：“酒肉串肠过，色胆心中留！”

朱重八眨眼一琢磨，有创意，撕了一块羊小腿：“赏你。”

“谢施主。”静善接过羊小腿，他喜上眉梢转身离去，手中摇着羊腿，哼起小曲……

一会儿，他们饿虎吞食一般，吃的只剩下一张皮一堆骨头，还有一条带着羊毛的尾巴。

太陽已经落山，山脚下村子里，炊烟袅袅荡向半空。

肉是吃了，馋是解了。几人一想到要回家，他们几人犯难，朱重八回去怎么向财主交待？

朱重八歪着脑袋，一拍胸脯：“主意是我出，祸是我闯，与你们不相干！你们帮我把羊皮骨埋了，就回家！”

于是，找一个隐秘小山洞，藏埋了羊皮骨。

朱重八回去，手里举着羊尾巴，一本正经对财主说：“小羊钻进山洞去了，没来出来，它就剩了一条羊尾巴了。”

财主震怒，对他拳打脚踢，一顿暴打。

朱重八倒在地上，财主打累了，一边喘着粗气。

他咬着牙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他鼻子嘴角上流着鲜血，用手抹抹嘴，怒从心起，他冷不防跳起来抡圆了胳膊抽了财主一个大嘴巴，夺门而逃。

虽然，朱重八挨打丢了饭碗。但他有了人生最大收获，同伙们的信任。他被拥戴为孩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