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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泽回去收拾东西时,风把谢平澜额前碎发吹起,谢平澜扬起头看着层层云海和无尽的山峦,抑制不住地微笑起来。

苏怀泽带的东西很少,大部分丹药和符篆由他拿着,而谢平澜第一次手里却空空如也,唯一的一把剑断了被他放在了屋子,等到他和苏怀泽一同出来时手里竟什么也没拿。

苏怀泽疑惑地问:“你的剑呢?”

谢平澜有点惭愧地说道:“它……断了……”

苏怀泽微微皱了皱眉递给他手中剑说:“你拿着这把剑吧,你惯用剑,而我拿着符篆就行了。”

谢平澜一滞,把剑接了过来。

因为是谢平澜的身世,他们不能走的太显眼的地方,所以这一次就没有吃山下的烤鸡,苏怀泽还感叹一番,心里默想,等老子拿到斩天剑以后,一定要回来大吃一顿。

斩天剑是天下至宝,既然沧海知道它已经重见天日,那么,同样魔教也会得知,顿时各大城镇里涌来不少仙魔修士来讨论斩天剑到底在哪里。

苏怀泽和谢平澜并无头绪,斩天剑没人知道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哪里,因此也就不知道从哪里去寻找,他们俩决定也去城镇探探消息。

朱城是南北贯通的大城,城内人口密集,川流不息,同时修士也多,苏怀泽走进城中最大的客栈准备再次住下打听消息。

老板笑眯眯地说:“客官,我们还有最后一间房,客官您看……”

苏怀泽叹了口气,即使他订了两间房,谢平澜到晚上时肯定又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理由住进他的房间。

苏怀泽掏出碎银子说:“要了。”

朱城因为人口密集,城中河流交错,商铺林立,不是节日却每天胜似节日。

苏怀泽和谢平澜走在河道两旁,两人身侧跑过三二小童,同时也有修士伴侣,苏怀泽感叹道:“以后在这里落脚也不错,朱城是个好住处。”

谢平澜点了点头,停下来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说:“这里离沧海也不远,交通便利,确实适宜居住。”

苏怀泽笑着说:“以后在这里盘下一座宅子,修炼累了,还能在这里歇脚,不过我的屋子可不要像沧海那样冷清,也不能像南宫瑜那样花团锦簇……”

谢平澜微笑地听着他说完然后才接话说:“怀泽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只要和怀泽住在一起就行了。”

苏怀泽噎住了,他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开始说在朱城置宅子时并没有想过那时还和谢平澜在一起,但是,谢平澜说的并没有错,他们一直是住在一起的,苏怀泽不知道为何,心中升腾起一丝烦躁,不是来自于谢平澜,而是来源于他自己。

他们俩在城里晃悠了很长一段时间,依然没有寻到任何关于斩天剑的消息,傍晚的时候,苏怀泽和谢平澜还去了最大的酒楼尝了尝他们的拿手菜,回来的路上已经有些醉醺醺了。

他们俩回到客栈,收拾一番后,苏怀泽倒在床上,本来想着,已经有些醉意了想来能很快睡着,但是他却清醒了,谢平澜吹灭蜡烛慢慢地躺在他身侧,苏怀泽身体有一丝僵硬,他逐渐放松呼吸,正准备闭眼,隔壁却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

客栈为了节省资金,墙壁是不隔音的,而苏怀泽一听就知道隔壁在做什么,呻.吟声透过墙壁传到他们俩耳里,在这清凉的夜里越发使人燥热,苏怀泽头皮有点发麻,暗自庆幸这是在深夜,即使脸红谢平澜也看不到。

随着若有若无让人腹下发紧的呻.吟,隔壁逐渐传了两人的耳语,让苏怀泽大吃一惊的是这是两个男人。

断断续续的让人遐想的声音飘在安静的夜里,苏怀泽贴着墙睡,他听得一清二楚,在下面的那位男子仿佛已经忍受不了,开始低声求饶起来,小声地又无法抑制地吐露心声:“不、不要了……别……求你……”

而另一位男子却恰恰相反,愉悦带走一点征服的声音随之响起。

“不要什么?”

“叫得这么大声是想让其他人都来看看么?”

“叫出来,我想听见你的声音。”

苏怀泽的脸仿佛被热水薰蒸得通红,如果是在以前,他还会打趣两句,不过现在,他抓紧床单没有开口说话。

那一夜里,双手被绑住,双腿大张,比隔壁还要激烈,混杂了欲.望和呻.吟,让人不自觉沦陷其中,苏怀泽到后来已经神志不清的时候,求饶的比隔壁那位男子还厉害,今夜突然听到这种声音,身体里的记忆逐渐复苏,那种猛烈的快感让他记忆深刻,苏怀泽压制住身体的感觉,在心中默念起心法来。

谢平澜睁开眼睛,隔壁还没有结束,他静静听着声音,听着求饶和恶意逼迫相互交织的声音,他又重新闭上眼回想起了那一夜。

皎白月光下的苏怀泽,身体如无瑕白玉,抚摸上去却泛起阵阵绯红,而敏感处却如花之蕊心,微微触碰却颤抖不已。

破碎的声音混杂着猛烈的撞击,苏怀泽嘴中每吐露一分,谢平澜心中邪火便滋长一分,最终形成熊熊烈火包裹着他们俩,把苏怀泽所有的声音都吞食入腹。

谢平澜轻轻坐起来,走了出去。

苏怀泽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只知道这时候不撸何时撸!

他蜷缩身子,缩进被子里。

谢平澜很快就回来了,带着一身寒气钻进被窝,苏怀泽立马装作老老实实地停了手,谢平澜倒是没有直接躺下去,他撑着身体给苏怀泽盖了盖被子,又看了一会,苏怀泽放松呼吸,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了,紧接着,谢平澜像是被外面寒风吹昏了头,又像是已经压抑不住内心深处翻涌的情感。

他低下头,屏住呼吸,轻轻地温柔地吻了吻苏怀泽的脸颊,像是羽毛在脸上极快地扫过。

然后,他躺了下去。

苏怀泽愕然地睁开眼,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吻,不同于那晚混沌的两人,谢平澜清醒地吻了他,而他现在清醒地知道了,苏怀泽有些手足无措,一开始没有想过这方面也罢,但是一旦开头,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仿佛有了另一个解释。

为何谢平澜会整夜粘着他睡,为何他提起萧依依时谢平澜会突然走开,又为何在逸昌要来杀他时,谢平澜会爆发出如此强大和决绝的力量。

这一切的原因通过这个吻昭然若揭。

苏怀泽心乱如麻,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平澜了,如果是暗恋那还好说,可是他们俩之间已经如此亲密,那一晚如果仅仅是混沌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苏怀泽还能说服自己,只是意外,但是,现在看来,加上了情爱之后,苏怀泽再回首那一晚,顿时脸色羞红。

苏怀泽想了一整晚,第二天凌晨才昏昏睡去。

每日清晨,谢平澜拾掇完毕才开始叫苏怀泽起床,他走到床边开始轻轻唤苏怀泽:

“怀泽,怀泽。”

“起床了。”

“今日还要去探消息呢。”

苏怀泽睁开眼,看到谢平澜时顿时一僵,清醒了过来,他脸色有点苍白,谢平澜微微皱眉问道:“是昨夜没睡好吗?”

昨夜一晚上都在想你,怎么可能睡得好?

苏怀泽沉默地穿好鞋子快速回答:“没有,睡得挺好的。”

然后像避着他一般,快速地坐在椅子上,准备束发,之前苏怀泽的头发都是谢平澜帮忙束的,他一共也没束过几次,谢平澜走过来,握住他的头发,苏怀泽立马开口:“不、不用了……”

谢平澜拿起玉冠说:“你束不好,看不到后面,老是歪掉。”

谢平澜用手指给他理了理头发,苏怀泽慢慢放下手,自暴自弃的随他束,谢平澜很轻柔又很迅速地帮他束了发。

苏怀泽还是不敢面对他,也理不清自己的心思,他站起来没有看谢平澜开口说:“我先去下面看看。”

说完扭头就跑,谢平澜抿紧了嘴巴。

苏怀泽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慌什么,他原来以为自己和谢平澜只是挚交好友,所以有什么事情才一起分担一起帮助,但是当这份分担和帮助背后是浓浓的爱意时,他竟然想退却了,苏怀泽前辈子因为长时间的生病,整日呆在病床上和医院里,到最后,父母亲情被昂贵的医药费和大量的时间消磨殆尽。

他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永远的爱,所以他不敢面对这如此炽热的烫手的爱意。

苏怀泽独自跑出了客栈,在朱城河道边走着,叹了口气。

他想回去和谢平澜说清楚,或者问清楚,但是真正看到谢平澜那双乌黑的安静的眼眸时,他又说不下去了。

苏怀泽坐在河边木椅上,捂住了双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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