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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金知远明为福王麾下,暗里替皇帝或者兴王、衡王做事?

这用的是灵岐国才有的毒药,这明摆就是指向她的,这其实就是要置羽霓裳于死地的狠招了,若不是商银月正好会解此毒,羽霓裳必死,这真是毒招啊。

想来那换樽只是个巧合,也正好成了个障眼法,那毒究竟下在哪儿?

正想着,商银月那厢已施完针,那地上一摊乌黑的血触目惊心,“好了。福王,请看好,她眉心的一点红消失了,也就是无碍了,再往后德阳公主吃点什么或有点什么事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多谢沐姑娘。”羽霓裳轻声开口。

商银月撇一撇嘴,“无须谢我,是你命大。”

“霓裳,你谢她干嘛?这说不定就是她们二人害你的。”羽蓝翎朝商银月瞪眼没好气道。

“五哥。”羽霓裳摇头道:“不管怎样终是沐姑娘救了我,是该谢的。”

风凌霄看去,羽霓裳眉心那一点红果真消失了,她松一口气道:“沅沅,你再看看那食案上的食物,查看一下这毒是从哪儿来的?”

商银月看她一眼,本想说管那么多干嘛,转念一想应道:“好,我看看。”

“商银月,本王已不追究,你还整那么多事干什么?”羽蓝翎拧眉道。

商银月怔住,一时恍惚还道是说她,她心里苦笑,拿了银针试食案上的食物及器皿。

风凌霄淡笑,朝羽蓝翎道:“多谢福王言而有信,只是银月好奇,难道福王不好奇这毒是如何到了德阳公主体内的吗?”

“五哥,让她查吧。”羽霓裳轻声道。

“好好好,查吧查吧。”羽蓝翎哼一声,“做戏给人看而已。”

风凌霄坦然,不再多说,转眸看向商银月。

她认为对方既然想嫁祸给她就必然会在这些食物或器皿下毒,如果毒不在这当中就无法说明是她下毒的了,对方一定会在这当中留下“证据”的。

在场众人都看向商银月。

不一会儿,商银月指着食案上其中一壶酒道:“毒在这酒里。”

风凌霄怔住,愣着直瞪那酒壶。

怎么可能在酒里?

她也有喝的呀?

难道对方要连她一起毒死?

“装模作样,分明就是你倒酒的时候暗中往酒里下毒。”羽蓝翎重重哼一声道。

夜千浔也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壶酒,他眉心微拢着,并没有做声。

风凌霄深深思忖,缓步走到食案前,拧眉看案上食物器皿的摆设,她伸手比划,拿了商银月所指的酒壶仔细看,接着又拿另一个酒壶细看。

她细细回忆。

“商银月,你就别故弄玄虚了,本王字据已给你立了,不追究你便是,还装什么神弄什么鬼?”羽蓝翎指了她道:“本王警告你,离霓裳远一点,要再有下次,休怪本王不客气。”

风凌霄似乎没有听到他所说,低头自顾自比划着。

商银月撇嘴道:“福王,是你让我姐姐敬酒的,你以为我姐姐希罕接近德阳公主啊,我姐姐也是公主,有什么好希罕的?”

她这话一停,风凌霄缓缓转头看羽蓝翎,一瞬不瞬地看他,但又不做声,直看得羽蓝翎汗毛竖起来。

“商银月,你装什么神弄什么鬼?”他瞪起眼恼道:“得得得,别查了,都说不追究了,本王二哥也不会追究的,二哥都不追究了皇兄就更不会管,这总行了吧?”

风凌霄纤眉紧锁,猛地转头紧盯着那酒壶,脑中灵光一闪,突然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明白了。”

那厢夜千浔也开口道。

风凌霄眼眸一闪,转头看夜千浔,一抹浅笑在唇边漾开,似惊讶似讽,“夜阁主明白什么?”

羽蓝翎拧眉分别看二人,恼道:“你们俩什么意思?你们都明白了就本王不明白?存心戏弄本王吗?都老老实实说出来,本王肚里揣着火呢,说!”

风凌霄挑眉看着夜千浔,抿唇不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和夜千浔无关吗?

夜千浔这么做是做戏还是真无关?

夜千浔眼底冷凝如冰,忽尔似闪过笑意,带着火烛的光晕,令人晕醉。

他大步走到风凌霄身边,拿了商银月说有毒的酒壶看一眼,心下更是了然,道:“问题就在此壶,现在此壶中的酒可以说是只有那么几滴,那并不是喝光的,而此壶里的酒就只够一樽的量,而这一樽就是预备给德阳公主喝的。”

此话一说出,羽霓裳眼眸一亮,坐直了身看夜千浔手中的酒壶,弱声道:“夜大哥麻烦你说下去。”

羽蓝翎大手拧一拧眉心,指了夜千浔道:“少卖关子,快说。”

而风凌霄素眉再一挑,唇边笑意更深。

如果此事真与夜千浔无关,那他也真有点能耐。

夜千浔薄唇轻勾,泠然又笃定,他放下酒壶拿起另一只酒壶,道:“此壶里的酒现在还有半壶,无毒,此壶是长乐公主从她食案上拿过来的,她敬福王之时曾从此壶倒酒。福王无碍,说明长乐公主没有在此壶下毒。”

“呵,夜阁主真会说话,照你的意思是想说我姐姐在那个壶里下毒了?”商银月眼眸一闪,恼火道。

夜千浔冷剔她一眼,“我说了吗?”

商银月撇嘴。

“沐姑娘稍安勿躁,且听夜大哥说下去,夜大哥不会乱下定论的。”羽霓裳声音软软,又有着一份笃定。

夜千浔向羽霓裳微点头,继续道:“关键问题就在此处,长乐公主到了德阳公主这儿,德阳公主的樽掉了地,是夜某让婢女换上新樽的。大家可能没有留意,婢女送上新樽时,同时也送上酒壶,也就是说用此壶。”

他微顿,把手中酒壶放下,拿起那个有毒的酒壶扬一扬道:“就是此有毒的酒壶,那婢女把德阳公主这儿原有的酒壶撤走,这样,大家该明白了吧?此壶里的毒酒就只够一樽,不能多,要是多了长乐公主会喝到,这倒酒当然不会分这个壶里的酒该你喝那个壶里的酒该我喝,不会分那般清楚,且下毒之人怎么可能自己毒自己呢?照这个理儿是说不过去的。我记得当时长乐公主接过婢女手中的此壶亲自给德阳公主倒酒,本是倒了小半樽,而德阳公主又自己倒满,这样这毒酒真是德阳公主喝完了。长乐公主再倒第二樽时,此壶没酒了,长乐公主就拿那个壶。”

他指了食案上那无毒酒壶,“那里是无毒的,酒也是够的,这样就避开了长乐公主自己喝到毒酒的可能。此做法,就是让德阳公主喝到毒酒,而长乐公主无碍,下毒之人心思缜密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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