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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是照常在流逝。

我紧张得备战英语专业四级考试,管萧也在准备一年一度的大学篮球赛。

他早就把之前的不快抛到了脑后,全心备战。他除了运动能力一流之外,学习能力也是一流,在图书馆陪我学习,他自己却拿到全年级第一,而我呢,只会死读书。

管萧听到我这番论调,哈哈大笑,“你少来啊,你参加的是专四考试,复习的却是专八的书,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连我的海潮在看什么书都不知道,我还是管萧吗?“说完,一瓶矿泉水自头顶浇下来,他随性甩甩头,调皮地笑,“内人,官人去了啊,替我加油。”

篮球场上的管萧有种让人迷恋的气质,说不出的俊逸潇洒,我在场外看得心摇神荡。

一点意外都没有,管萧所在的篮球队大获全胜,他个人获得mvp称号。

他高兴得发疯,抱着我转了好几圈,我赶紧抓稳我的相机,这里面有今天我为他拍的照片。

比赛胜利后篮球队组织火锅聚餐,餐后照例是ktv。篮球队十几个人全部喝得人仰马翻。管萧和周之辉pk,看谁能把《离歌》吼完,输的人喝酒。我看着管萧摇摇欲坠站都不稳了,费力地拉着他,他一身酒味,抱着我,亲个不停。

周之辉拿着话筒吼个没完:”我们的管队长,球场得意,情场更得意啊。你们说是不是?”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我看看手机,快十点了,学校要关大门了,和周之辉打声招呼,半拖半拽地把管萧塞进了出租车。

在出租车上他像个孩子一样闹腾个不停,说他此刻最开心,因为有我,有篮球,还有未来。

我哄着他,拍着他,他一双眼睛含着一弯月牙似的凝视着我,喘着粗气,眼看他一张唇就要吻过来,我赶紧推开他,无奈地看了出租车司机一眼。

“海潮,我好爱你。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好了,别说话了,我们马上到了。”

好不容易到了学校,他一会儿任由我牵着他的手走,一会儿发疯一样高歌一曲,一会儿说要去篮球场再战一场,到了龙子楼,已经十一点四十分了,大门早就关了。我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周之辉,手机又没电了。

我拍打着龙子楼宿管老师的门,手都快拍痛了,龙子楼宿管老师白老师才探出个头来,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我指指坐在大厅沙发上的管萧,“老师,他有些不舒服,能叫同寝室的周之辉下来接下他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打电话给他叫人下来接。我再开门。”白老师说完,瑟缩着躲避了大厅内灌满的冷风,就关上了门。

什么老师嘛。我心里气极了。走到管萧身边,摸摸他的头发,拍拍他的脸,“管萧,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去飞燕楼拿块手机电池,然后我给周之辉打电话让他下来接你。”

他拉着我的衣摆,含糊不清地说:“你别走。海潮,你别走。”

“我不走,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脱下我穿的大衣盖在他身上,转身跑往飞燕楼,还是拍了好久的门,飞燕楼的宿管老师才给我开门。我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我赶紧跑到寝室,拿到手机电池,说了半天的好话,飞燕楼的老师才放我出去,又跑回龙子楼,龙子楼大厅的沙发上没有了管萧。

他去哪里了?刚才还在这里。

我打电话给周之辉,拨了三次,他才接。

“周之辉,管萧呢?他在你那里吗?”我有些着急。

他估计也喝醉了,含糊不清的说:“管萧……哎呀,睡了睡了。”

我一听,一颗心放下来,这人,居然自己回寝室了,要不然就是周之辉接他上楼了。我给管萧发了条短信,说明天早上我给他准备早餐。

我一个人回到飞燕楼,这个时候的飞燕楼没有了往日的热闹,走廊上亮着一盏盏的白炽灯,风从窗口飞进来,有点冷,我快步走回了205。

拿出钥匙,门开了。

“轰!“在我看到眼前的场景的时候,我的大脑就爆炸了,炸得我粉身碎骨,炸得我体无完肤,我感觉到灵魂在飞升。我死了。

空气中仿佛冻结了冰,我感觉我的灵魂在一片茫茫雪原上,彻骨的寒意,我眼前只看到一片的红色,红色正中有一盏灯,灯下一张床上管萧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内裤,内裤还没来得及穿上,半个屁股还露在外面。他搂着宋随心,宋随心一条白花花的大腿搁在他的腿上。

我看着床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我深黯的眼底有地狱的烈火在烧,我站在那里,像一座雪原中百年孤独的冰雕,寒冷彻骨。我脑中穿梭着无数的画面,八岁那年沉封的记忆像贞子一样从那口枯井里面爬了出来,八岁那年,夏夜,半夜我从睡梦中醒来,原本应该在书桌前工作的父亲不见了人影。

还是这样的夜晚,还是这样的冷清,还是这样惨白的灯光照着现实中不堪的事实,我走到走廊上,朝父亲的房间走去,他房间里传来暧昧的□□声,年幼无知的我推开了那扇门,两个纠缠的**覆盖在一起,一身汗的是我的父亲,在他身下娇喘的是我奶奶认来的侄女,我认识她,她是我父亲已经毕业的学生,一个月以后就要嫁给我表叔的准新娘。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是感觉到那是不能被第四个人知道的事情。我父亲发现站在门口的我,已经完全傻掉,那女人躲在被子里手忙脚乱穿衣服。我父亲狼狈地披起睡袍,哄着我回到卧室。那一整个晚上,他就在我耳边像中了咒语一样不停对睡着的我说:“女儿,你不能说出去,说出去,爸爸就身败名裂了。”

“你知道了吗?”

“你知道了吗”

“你知道了吗?”

多年后的今天,我知道了,我父亲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的男友和我的好友做了什么。

我慢慢关上了门,贴着墙面蜷缩在寝室门口,我抱着膝盖,眼睛出神地望着地面。晚上的风真大,和八岁那个晚上的风一样大,一样那么冷。我大脑只剩下一片红色和一片白色,还有父亲那个晚上不断重复着的“你知道了吗?”,我一直睁着眼睛蜷缩在走廊上。

没有眼泪,没有尖叫,周围的声息逐渐停止,我沉侵在彻底的安静中,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对时间的流逝失去了感觉。

好久好久,或者没有多久,寝室的门开了,宋随心看到蜷缩在门口的我,像见了鬼一样,她说了一句什么,我也听不到,我脑袋里面一直不断空荡地回响着我父亲那句”你知道了吗“,接着我看到了管萧,他恐怖地睁着双眼。他猛烈的摇晃着我,绝望的眼睛里好像有泪水,我看到他的嘴巴疯狂地在动,我听不到声音,脑袋一阵轰鸣,还有冰冷的气息纠结在风中,往我的脸上扑。

我觉得疲倦极了,我站起身来,管萧还在摇着我,我用力推开他的手,我推动寝室的门,走进寝室,走到他们之前躺的我的床上,拉着被子,缩在床角,蜷缩着,好冷啊,好强的风啊。

我在一片空茫茫的雪原中站立着。

刹那间,我感受到了世间所有的冷漠,生命的无常,人的无奈,情的可恨。

不如归去,回到我原来的地方,重回我原始的寂寞。

宋随心和管萧一直交替着在我眼前出现,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然后就是管萧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好久好久,或者没有多久。我就看到了妈妈和罗伯特。

我母亲一直在哭,张着嘴巴不知道在说什么,管萧眼睛里充满了绝望,罗伯特好像很着急。

我母亲一直拥抱着我,和罗伯特不晓得在分辨什么,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感觉在看电影被关掉了声音一样。

接着管萧又消失了。

我木木地看着他们,他们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不晓得这部电影怎么了,没有声音,图像还不清晰。

接着,罗伯特开始疯狂拍打我的脸,我母亲在用衣袖抹着眼泪。

罗伯特力道越来越猛,越来越急促,我的脸痛得很,母亲扑过来拥抱着我,朝罗伯特挥挥手,她眼睛里面有我从来没有看过的眼神,她在说着什么,我抬头看着她,她的嘴巴在动,我就是听不到。我仿佛看到那片百年孤独的雪原上,我凝结成冰雕,我母亲穿着一身绿色踏雪而来,她叫着我的名字:“海潮,我是妈妈啊,我是妈妈啊,我是妈妈啊……”

我的睫毛上挂满了雪,我感觉自己能动了动,喉咙发涩,我艰难地发出一声;”妈妈。“

这一声妈妈被雪原的风带走了。

我母亲哭着抱着我说:“好了,好了,好了,终于说话了。你吓死我了。”

我轻飘无力的被母亲抱在怀里。

罗伯特温柔地说:“海潮,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点头。

“你感觉怎么样”

“有些冷。“

我看着我母亲的眼睛说:“妈妈,我想回家。”

我母亲连连点头,“走,我们马上就走。”

罗伯特坐到床边,轻言细语又无比郑重地说;“海潮,我很担心你,我们现在可以聊聊吗?”

我点头。

罗伯特说;“如果你不想聊,我们可以随时停下来。”

我点头。

“你看到了什么”罗伯特轻声问我。

我瑟缩一下,“我看到父亲和奶奶的侄女在床上,他们纠缠在一起,没有穿衣服,然后我父亲就一直在我的床边提醒我,让我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那个晚上他一直不停的说,我没有睡好。”

母亲和罗伯特交换了一下忧虑的眼神。

罗伯特再问:“你有没有看到别人,比如管萧?在那个画面里吗?“

“有。”

我抖了抖,往我母亲的怀里躲。

罗伯特像拍小孩子一样拍拍我,他的手传递着他的温暖的力量,说:“芝芝,给海潮收拾一下,我去向校方请假,她需要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我母亲边哭边点头,摸着我的头发,“海潮,妈妈带你回家。”

母亲一直拍着我,她唱起了我小时候听到的摇篮曲,我感觉那块冰雕完全融化,我终于在母亲的怀里沉沉睡去。

睡梦中,我不停梦见那片红色和白色,我感觉到极度的不安全,我乏力地拉着被子,往那个温暖的地方躲。我又听到我母亲在哼唱那首摇篮曲。

恍惚中,我听到罗伯特和母亲在说话。

“她发烧了。”母亲说。

“芝芝,她病了还好一点,她之前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也不睡觉,身体肯定会做出反抗的。我现在担心的是她的心理问题。她是个有童年阴影的人。生理上的病,吃药就会好,心理上的病,无药可医。“

“怎么办,罗伯特?”

“她之前完全听不到我们说话,现在能对话,那就没有问题,等她烧退了,再看看吧。这段时间,我们要非常注意她的心理变化。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一次。”

等我完全醒转过来,是某天的下午。

“水。”

“呵呵,你想喝水啊,那要叫名字。不然谁知道你在叫谁啊,是不是?“

我搓搓眼睛,方实初坐在我的床边拿着笔记本玩着网游微笑着对我说。

“我是谁,姜海潮。”他问我。

“你是方实初。”

“认得我就好,我还以为你要睡死过去了,你病得跟个睡美人一样。”他递过来一杯水。

我想接过他手中的水,但是拿着杯子的手因为乏力不停的发抖。

他见状,拿过水杯,举着杯子喂我喝水。我歉意地朝她看一眼,他说:“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不只是睡美人,还是个病西施,你小时候那个调皮的黄毛丫头的样子还可爱些。”

“我母亲呢”

“在隔壁睡觉,她守了你几天了,实在熬不住去睡觉了,现在是我当值。要不是汪姨叫我来,我才不来,我最烦少女的感情问题了。“

他踌躇了一会儿,大着胆子问:“所以,管萧哪里好”

我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抖,闭上眼睛,泪水瞬间爬满了脸。

我听到方实初说:“丫头,你坚强点,这个世界到处都是破碎的心,每个人都勇敢地把哀伤放到心里面,如常生活。午夜梦回,你要怎么哀伤就怎么哀伤,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人前人后,你要装出你是个坚强的人,不要把你的伤口剥开给别人看。这个世界没有管萧,你照样可以活下去,人就是这么活下来的。这就是人生。”

“实初哥哥,我感觉到我被背叛。”

“救不了爱情,先救你自己吧。“

“可是……”

“没有可是,你才十八岁,和谁分手,都能遇到更好的。”

他拍拍床,提高声音,“既然如此,那你起床吧,吃过东西,陪我玩游戏。一个人玩好无聊啊。“

“你不是嫌弃我玩游戏很菜吗”我擦着脸上的泪水。

“确实非常菜,但是正因为有你这个菜鸟的建议,我才能提高用户体验啊。”

“你是游戏设计师?”

“呵呵,小妮子还知道这个,应该对你另眼相看啊,黄毛丫头长大了啊。”

我从床上下来,感觉整个身体软绵绵的,缓慢地走出房间。

方实初在厨房忙活好一会儿,端出几个菜,我一看,都是我爱吃的。

“都是你母亲做的。她每天都做不同的菜色,看你什么时候起来吃。“

我坐在餐桌旁,方实初给我盛了一碗稀饭,笑着对我说:”慢慢吃。“

我看着面前的饭菜,一滴泪滚落在碗里,方实初笑着摇头:“你小时候不是这样子啊,这么爱哭,这是缺点,你要改啊。”

“我小时候什么样子?”

“你小时候啊,很可爱,又聪明,非常调皮,因为我们两家是邻居嘛,汪姨经常带着你到我家来串门,我就认了你妈妈为干妈,后来就不得了啦,你天天到我家来,蹭吃蹭喝,甩都甩不掉,我就认了,反正我缺个妹妹,就带着你玩。后来,我老妈安排我去外地读书,就很少见你了。”

我正吃着,母亲已经睡醒从卧室出来,看着我在吃饭,安慰地说:“好好好,能吃能睡就是最大的福气,比其他什么都好。”

我在家里休息了一段时间,这个家里的所有人像约好了一样不提我不想起的内容。这段时间方实初下班了就到家里来陪我。他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的照顾着我,陪伴着我。每隔两天,罗伯特会打电话回来,见我在电话里面对答如常,他安心不少。只是,每晚我都要做噩梦,母亲在隔壁听我在睡梦中呼喊几次之后,索性晚上陪着我一起睡。我们母女在一张床上,从未如此贴近,聊了很多。

那晚,我向母亲提出第二天我想回校,准备接下来的专四考试。

“我陪你去吧。”母亲忧心忡忡。

“我能自己去。”

“你不愿意我陪你,我叫方实初陪你”

“妈妈,我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

“可是,你回学校,你会遇到管萧和那个女的。”

“我知道,妈妈,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你想怎么处理?“

“妈妈,我只想读书,其他我不想了。”

“你这孩子,真让我操心。”

“妈妈,曾经爸爸给你那样的伤口,你都能好起来,我也可以。这个世界谁没有谁,都可以活下去,地球照样转。“

母亲搂着我,又唱起小时候的摇篮曲,我沉沉睡去。

我把我的心事建了一个密室,将自己囚禁在里面,不见天日,也不希望有人来拯救,千层往事,我早已经不动声色的心如死灰。

那些誓言,早就没有了,誓!言!都是带着口的字,而人,往往都是有口无心。

没有关系了,有的时候,爱情只是一个人的事情,他在或者不在,他都是我的爱情。

失去才算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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