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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无奇的日子过了几天。
星期三,又熬到了见杨琪睿的日子。
苏暖暖去的很早,以至于在医院门口就遇见了张蕾。
她一看见张蕾就想起来换医生的事儿,“你什么时候跟杨老师说的?你不是说没说吗?结果他都知道了。”
张蕾有些心虚的打着马虎眼,“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你们通电话了?谁打的?”张蕾饶有兴趣地问。
“我打的。”本来没想打过去,也不想说这件事,哪知还没开口,杨琪睿就误会了。
“唉,老师可真不积极。”张蕾说:“你们谈的还好吧?有没有爆发什么?”
“他说了几句,挺生气的,就挂了。”苏暖暖也没想到他会生气。
张蕾有气无力地**了一句:“oh my god!”
她们走到门诊大厅,苏暖暖问她:“咱们是爬楼梯,还是坐电梯?”
结果张蕾精神气十足的说:“当然是坐电梯了!我要保持着充足的体力,来迎接这一天的辛劳,爬楼太浪费。”她往电梯口处望了望,“不过这里太挤了,我们去里面。”
苏暖暖跟着她走到走廊的尽头,才发现这里还有两部电梯。
不禁问道:“这怎么还有电梯?”
张蕾解释道:“这是手术室专用,免得和其他病患们挤,很多时候医生也会用。”
话音刚落,电梯从负二楼的停车场升上来,门一打开,是杨琪睿站在里面,没有穿白大褂的杨琪睿。
大概是最近太热,他把头发修的更短,齐齐地贴在耳边。他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衣,下摆利落地扎进了裤子里,袖口的扣子没有扣,而是卷到了手肘的位置。下身是黑裤子与黑皮带,再加上黑色的皮鞋,简单的黑白交替让腿显得更长了。
张蕾反应倒快,马上说:“杨老师,早上好!”
紧接着第二句就是:“您今天还是这么帅。”
张蕾应该是医学院最不怵他的学生了。
杨琪睿测过身体,让她俩进去。
张蕾一进电梯,就开始向他汇报工作。
“昨天那个孟清的女生,她妈妈说她吃了新的药后肚子疼的不行,昨晚折腾一夜,上吐下泻,所以今天会过来换药,还有……”
张蕾抓紧时间跟杨琪睿汇报,他不再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虽然张蕾平时性格顽皮,但是真做起事来还是很认真。
杨琪睿时不时地应一句,有时还会问上一嘴。
苏暖暖见他俩专心讨论工作上的事情,心就沉静下来。
她站在杨琪睿的侧后放,一抬头就能从前面不锈钢电梯门上看见杨琪睿映出的身影。他眉毛浓浓的,眉骨略高,所以显得眼神更深邃,却又显得锋利。他脸上没有表情,单单抿着嘴时,嘴角两边会出现两个浅浅的梨涡,笑的时候,那梨涡就深深的陷进去,凹的更深,显得微笑更慵懒和阳光,又有点孩子气,很迷人。
苏暖暖第一次见他笑是什么时候?对,是他和她吃饭,偶然碰见李默那晚,他喝了酒,而她负责送他回家。她以为他喝醉了,便偷偷地嘀咕他,哪知他根本没睡,听到她说的话后,就沉沉地笑了,先是眯着眼睛,然后笑意从眼底荡漾开。
从那以后,苏暖暖就在也不敢直视他。
“是不是,苏暖暖?”张蕾突然发问,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她完全没听见他们在讲什么。
“你不是跟我说,听说还有再吃一种药,害怕了,所以才要换医生的吗?”张蕾一边跟她说,一边冲她眨眼睛。
只见杨琪睿也直直地盯着她,而这问题来得太突然,她还没从刚才的情感里抽出来,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辛亏,这时,电梯到了。
本来想第一个叫她进去的,但是随后进来一个带着孩子的妈妈,说是孩子只请了两节课的假,还要赶着回去上课,马上要高考不能耽误,问能不能插个队,行个方便。
这下难住了张蕾,她没有权利随意调换病人的顺序。
苏暖暖见张蕾的表情困窘,便让那对母子先去,自己再等等。
她坐在门外的长椅上,看着诊室里专注看病历的杨琪睿,突然想起那天电话里的话,应该是自己听错了。
没过多久,他们就出来了,张蕾叫她进去。
“我前段时间一直胃疼,结果这个星期又好了。”苏暖暖老实交代。
“怎么个疼法?”
“一阵一阵的,拧着劲的疼。”
“疼了多久?”张蕾问。
“大概有一个星期吧,不知道是不是吃什么东西不对劲了。”
“你又吃油腻的东西了?”
见张蕾要发作,苏暖暖赶紧澄清,“没有没有,我都挑清淡的吃的。”
“不应该啊,你怎么没早说?”
“我当时想着反正就要来复诊了,何必那么麻烦,谁知道你又打电话说要推迟一个星期。”
“你找别的医生看了吗?”
“没有,万一影响了这边的治疗方案多不好,忍一忍就好了。”
张蕾白了她一眼,“你以为你是忍者神龟啊。”
过了一会儿杨琪睿也来了,和往常一样的复诊过程。
杨琪睿没有提那天晚上的那个电话,也没有提换医生的事情,还是和原来一样,没跟她说一句话。
她正纠结着要不要跟他商量换医生的事情,还有要不要问前几天电话里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直到他走开,她也没纠结出结果。
临走之前,苏暖暖偷瞄了杨琪睿一眼,看他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还是打消了心里念头,回家了。
谢主任为了骑行活动的安排特意开了个会,会议上他又滔滔不绝的传达了组织上全民运动的深刻精神,每次他都会把上面发下来的文件认真研读,大家都觉得走走过场就行的东西,在谢主任眼里却是天大的事情,所以他非常重视这次单位的活动。
日子定在星期六,苏暖暖这天本来要去找赵梦琪,顺便帮她忙活忙活咖啡店的,但是没办法。而且这天的活动都算在轮休的假期里,弄得整个图书馆上下,怨声载道,可主任却不以为然,还是那副乐呵呵的样子。
本来打算绕a市一整圈,但是今天天气太热,怕大家中暑,所以临时决定只绕半圈,选在日头比较弱的下午。
可是,集合地点离苏暖暖家有点远了,她只能赶着大中午太阳最毒的时间过去,才能赶趟。
中午的太阳是在太烈,她涂了防晒霜还是不放心,又把帽子、防晒衣什么的拿出来,全都套上,活脱脱的像个在田间劳动的妇女。
从小区出来,经过路口的红绿灯便是一个长长地下坡。她捏着刹车,缓缓骑下去,路上正是交通高峰期,车多人多的,她更谨慎了。
哪知半路杀出来个小孩,从路边停着的小轿车的间隙里突然冲出来,想要跑过马路,突然出现在苏暖暖面前事出突然,她心中猛然一惊,赶紧捏实刹车,哪知刹的太急,惯性让车偏了一下,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的下巴直接猛地在地上磕了一下,那孩子见她趴在地上,似乎有点害怕,迟疑了一会儿,面色满是恐慌,然后撒腿就跑了。
苏暖暖觉得刚在一摔,脑子昏昏沉沉的,睁眼后,也是眼前冒金星。想将身体撑起来,可是双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她一起上学时,偶尔也骑自行车,摔倒时顶多擦破点皮,回家抹点红药水,几天就好了,只是摔倒时姿势太丑,大马趴式的趴在地上,如果身后有人,还会传来几乎不可闻的嘲笑声,她觉得丢脸死了。
她想象着,自己现在没准就呈“大”字的趴在坡面上,身后全是过往的行人,实在太丢脸了。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阿姨的声音:“姑娘你没事吧?我刚才没看清楚,是不是有车撞到你啊?”
然后那位阿姨一边说一边朝她这边走过来,准备扶她起来,没想到看到她正面时,脸色一白,“哎呀,这可不得了,我给你打120吧?”
苏暖暖顺着她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脖子,感觉湿漉漉的,眼睛撞的也有些模糊,旁边围过来好多人,吵闹的让她神志不清,只看见顺着自己下巴落地的地方,流了一趟血,一直红到坡下,再低头看看,也是一手的血,这下连她自己都慌了。
那阿姨是是社区安排在路边收停车费的,见苏暖暖这样,急忙叫来旁边的同事,还有正坐着休息的环卫工人,他们一起搀着苏暖暖,然后把她移到旁边人行道上,那位阿姨又摸出自己的手机替她打了急救电话。
苏暖暖看着路面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自行车倒在一旁,翘起来的轱辘还转着,血顺着下坡流到坡底。她从没见过自己流这么多血,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隐约觉得下巴或者牙齿出了问题,不舒服的很,可是什么感觉也没有,更感受不到疼。整个头昏昏涨涨,她蹙眉,想要说话,可是连嘴都长不开,整个舌头和嘴都麻了,支支吾吾张不开嘴,也说不清话。
阿姨见状也有些担忧,直埋怨救护车太慢,“干脆我骑电瓶车送你去得了!”
苏暖暖有气无力地朝她摆了摆手。
正午时间,气温高,体液循环也快,正是血液最活跃的时候。
她用手捂住下巴,只希望血不要流得那么快。
阿姨也急了,“姑娘你有手机吗?给我下,我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要不你一个人去医院也不方便啊!”
苏暖暖用另一只手在兜里摸来摸去,终于找到手机,把它递给阿姨。白色的手机上印上了一个红色的手印。
阿姨翻看手机,也不太会使,阳光下屏幕也不是很亮,好不容易看见“通讯录”三个字。
这里面是她的通话记录,大学时管怡告诉她为了防止被盗取信息,通讯里里不能写“爸爸”、“妈妈”这样亲人的名字,要不他们伪造你被绑架的信息,发给爸妈,被敲诈了都没处哭。所以在那以后,她手机里就不存昵称,只有名字。
“这打给谁啊?”阿姨看着通讯录里全是名字,没有亲人的称谓,不知所措地问旁边的同事。
“我怎么知道,就随便打过去一个就行了。”那人回答。
于是,阿姨无奈地对着通讯录随便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喂——你认识拿电话这小姑娘吗?你能不能给他家里人打个电话?她出车祸了,我们正等救护车呢。”随后,阿姨和对方匆忙交流了几句,最后留了地址。
而阿姨拨通的通讯录上的号码不是别人的,正是杨琪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