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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沐琰怔怔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子,阳光落在她火红的衣袂上,折射出十二分的光彩,她眉眼弯弯,澄澈的黑眸似乎比那阳光更璀璨。

忍不住凝视着眼前的女子,祁沐琰沉寂的黑眸里面似有什么在闪烁,如同那点亮寂静黑夜的繁星一般,明明灭灭。

感觉到祁沐琰难得的出神,夏月吟勾唇浅笑,“该你了。怎么,才第一子,便要思考这么久?”

祁沐琰回过神来,丝毫不显尴尬,他的神情依旧平淡而高雅,乌黑的眸子里面带着温和却又捉摸不透的光泽,“同吟儿下棋,自要用心些。”

夏月吟黑眸轻轻流转,垂落着眼睑,看似镇定,实则乱了心虚。吟儿,这般亲昵的称呼,即便是哥哥,都不曾唤过,可由他唤来,竟如此的自然。

自然到让她心中无端生出亲近。

真是可笑。明明知道他是最最遥远而接近不得的人,为何却会无故的生出亲近的感觉?也许是斜落的夕阳太亮,竟将他照的有些许温柔的感觉。

“说来,也很久不曾与人对弈了。”祁沐琰缓缓落下一子,口气含着淡淡的寂寥。

像祁沐琰这样的人,心思太过缜密,和他成为对手,那是件极可怕的事情。棋道又是最体现心性谋略的,以祁沐琰的心思,恐怕能和他对弈的,寥寥无几。

慢条斯理的落下一子,夏月吟悠悠笑道,“那有幸与七皇子对弈,倒是月吟的荣幸了。”

“别唤我七皇子。”祁沐琰突然停了下来,一本正经的看着夏月吟,眸光中竟带了几分执拗。

夏月吟哑然失笑。方才,祁沐琰的确说了唤他沐琰,可是,她没有想到,他竟会这样执拗,执拗的,仿佛一个孩子。

高深莫测如他,也会有这般孩子气的一面?

轻轻摇了摇头,夏月吟轻笑道,“沐琰,该你了。”

祁沐琰唇角微微扬起,在这夕阳余晖的映衬下,格外温柔。

夏月吟和祁沐琰你一子我一子的下着棋,气氛也渐渐轻松起来。两人都不再拘束,闲聊之际,竟发现两个人许多喜好都出奇的相似。

望着面前的男子,夏月吟心中陡然生出感慨,若她不是背负血仇的夏月吟,他不是逐鹿天下的祁沐琰,他们,或许

天边,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敛尽。夜幕降临,晚风将树木吹拂得沙沙作响,这山顶的凉亭,倒显得格外静谧。

唇角的笑意还不及收敛,夏月吟便意识到,她该回去了。仿佛是一场梦,终究到了该醒的时候。

“天色已经不早了,这局棋怕是下不完了。”夏月吟看着棋盘上黑子与白子胶着,难解难分的局势,低低说道。

这口气中,似是含了淡淡的不舍。

祁沐琰亦看了一眼棋局,眼中有着深不可测的光泽,唇角却是一如既往的温雅笑容,“明日,我还在这儿等你。”

“好。”鬼使神差的,夏月吟竟应下了。

即便知道祁沐琰有多危险,可在他身边,她感觉到的,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心。这种安心与快乐,即便是在辟兰谷的日子,亦是不曾有过的。

真是奇怪呢,明明是最最让人不安的人,却偏偏给了她安心的感觉。

目送着夏月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面,祁沐琰久久未曾移开视线。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抚过棋盘,仿佛在回忆方才与她对弈的场景。

想到明日的约定,祁沐琰的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期待感。这么多年了,他似乎很久很久不曾这样期待一件事了,也很久没有这样轻松开心的感觉了。

自从母妃死后,他的世界就再没有“感情”二字。对他而言,所有的事情,都像是摆在棋盘上的棋子般,由他操控,他要做的,便是下好这一盘棋,赢下这如画江山。

可是,夏月吟的出现,打乱了他的心。开始的时候,他是抗拒的,可他发现,越抗拒,这感情就越强烈。

他不得不承认,他早已动了心。

从他开始犹豫,不想利用她,只想同她合作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乱了。从他将母妃留给他的凤鸣转赠给她,莫名的冒出想娶她的想法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沦陷了。

夏月吟如约而至,却发现,祁沐琰早已到了。

今日没有阳光,天色有些灰蒙蒙的。玄青色的天际,带着暴风雨前夕的征兆。

祁沐琰依旧一袭简单肃静的白衣,端坐在凉亭中。在辽阔天幕的映衬下,他的身影显得那么渺却又,那么的稳固。

“你来的这样早?”夏月吟挑了挑眉,她已是比预约的时辰早了一炷香的功夫,没想到祁沐琰已经到了。

看这样子,分明已经到了许久了。

听到夏月吟的声音,祁沐琰缓缓转过头来,唇角挂着温雅的笑容,如同等待妻子回家的丈夫般,温柔浅笑,“左右无事,便早些来了。这儿风景还不错。”

唇线忍不住微微颤动,夏月吟的眸中含着满满的笑意,在祁沐琰对面坐了下来。

这个小山坡虽然幽静,可要说到景致,除了光秃秃的岩石和几片树林,旁的,真的什么也没有。

北桓的景致,是四国出了名的好。祁沐琰这个借口找的,还真是不怎么样。

可他就是有那样的本事,即便是在找借口,却仍看不出丝毫的局促,仿佛一切就当该如此。

“来吧,继续昨天的棋局。”夏月吟轻轻落座,指了指棋局,挑眉道。

凉亭中,他们面对面坐着。白的纯净,红的张扬。

他们这般遗世独立,仿佛世间一切的丑恶都污染不了他们,又仿佛凌驾于所有的丑恶之上,操控着天下的棋局。

山顶很是僻静,除了树木在微风下发出的沙沙声响,便是落子的声响了。一下一下,仿佛落在心间。

夏月吟拿着一枚白子,蹙眉望着棋盘,棋盘上的棋子已经摆的满满的,似乎陷入了平局。

她从小就钻研棋谱,对棋道也算擅长。可是和祁沐琰下棋,别说取胜,就是维持平局,也要她费劲心思。这个男人的心思到底有多深?

照这样下去,只怕今日,亦是分不出胜负的。

有些丧气的将白子随意的摆在棋盘上,夏月吟勾唇笑道,“怕是要平局了。”

祁沐琰却是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清雅而略带戏谑的笑意,将手中的黑子稳稳的落在棋盘之上,“我赢了。”

夏月吟再看向棋盘,果然黑子已经完全压制了白子。她方才以为是平局,因此随意一放,没有想到祁沐琰竟如此快的就看出那一丝破绽,趁势摆了一子,如今黑子胜势已定,白子再无翻身之日。

明明是这般无赖的行为,可由祁沐琰做起来,却显得那么高雅自然。

“你既决议要选这条路,便要记住。不管何时,任何懈怠,都有可能是致命的。”一字一字,含着关切。

一点点的松懈,就有可能要了你的性命。能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日夜都生活在危机之中,容不得一点点的放松吧。就连对弈的时候,都这般的全副武装着,他的生活,该有多么危机四伏?

在醉仙宫六年在死亡边缘挣扎,她自认警觉性已经很高了,可如今被祁沐琰这么一说,她真是汗颜。

他,便是这样,时时刻刻都不曾懈怠吗。这样的他,如同神邸般无懈可击,可是这样,不会很累吗?

“你,会觉得累吗?”夏月吟抬眸望着祁沐琰,明亮澄澈的眸仿佛将这阴天都照得阳光明媚。

会觉得累吗?

祁沐琰微微颔首,墨色的眸子里面晕开淡淡的涟漪。这么多年了,他早就习惯了如此,还会累吗,或许早已经麻木了吧。

这是第一次,有人问他,会觉得累吗。

他是身体孱弱的北桓七皇子,空有无双智慧,绝世容貌,却拖了个半死不活的身子。北桓的人,敬他怕他,嘲讽他讥笑他,仰慕他欣赏他,却独独无人,真正关心他。

他是阴晴不定的明月阁阁主,身负无双武功,绝代谋略,性格阴晴不定亦正亦邪。江湖的人,有人认为他是魔鬼,也有人认为他是摘仙,他们都隔着极远的距离仰望着他。

可是,从来没有人像夏月吟一样,可以体会到内心最深处的疲乏与孤寂。

正如同他能看透她妖娆慵懒背后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她亦能看透他沉着淡定背后的孤寂与落寞。

即便她是这样抗拒着他,可他们仍旧被一根无形的线牢牢拴在了一起。就像夏月吟说的,棋局开始,便没有退路。而他对他的感情,也是如此,落子,便无悔。

“或许,只是太孤单了。”祁沐琰豁然抬眸,一双黑眸仿佛带着无形的引力,将夏月吟狠狠吸附住。

自宫宴之后,祁沐琰已经不止一次的表明过他的心意。可她,却始终没有给一个答复。

是真的不喜欢他,还是不敢喜欢他?

他太孤单了,她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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