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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闵丘一家告辞回住处休息, 华金借口相送,一路送闵丘进了房间里, 二人在门后抓紧时间短暂地拥抱了一阵。

“这样靠在你身上,”华金把脸埋在他胸前, 小声地说道,“感觉……”

不管华金感觉如何,闵丘都在心底感叹这是他两日来最身心放松的时刻了。他用下巴轻轻点在怀中人的头顶, 陶醉地发出了一个充满男性魅力与磁性的音节:“嗯?”

华金用脸在他胸口蹭了蹭:“像靠在暖气片上一样, 好暖和哦。”

“……”闵丘:“哦。”

“你说, 暖气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南方就没有?”华金抬起头认真地问,“我妈从来都没用过。”

闵丘捋捋他毛茸茸的脑袋:“放心。锅炉、水暖, 还有炕、空调、隔热门, 我家那儿啥都弄好了, 外面下再大雪,也绝对让阿姨在屋里天天过得跟夏天似的, 吃雪糕穿短袖随便哪个屋晃。”

“我妈怎么会答应的呢?”这个问题华金一路上问过多次,还是忍不住又问一遍, “你爸说了什么?”

闵父走南闯北,华金妈妈说的话口音虽重,但他一听就懂, 交流起来几乎没有方言障碍,再加上两个孩子在同一所学校读书,二人相谈甚欢。聊了一下午, 闵父竟谈笑之间说服了华金的妈妈辞去工作,搬离此处。

“不是因为我爸说了啥,也不是因为你弟弟那家经常来找事,其实是因为她太想你了,明白吧?”闵丘不厌其烦地解释着,顺带加深这个逻辑在华金脑中的印象,“这么一年只能见两回面,你光上学就还有6年多,往后实习、规培了,可能连暑假都不方便回家——你觉得她连着6年自己住,几乎一个说上话的人都没有,能过得高兴吗?你一个人在一间屋里住6天试试?还不早就抑郁了?我家那离沈城不远,咱俩每周只要抽个一天或者半天的空就能回去看看,你妈哪天想你了也能随时来沈城看你。我觉得,她可能早就不想在服装厂干了,但是碍于沈城的物价太高,她怕两个人生活负担会比较大,所以一直忍着,都是为了你啊。”

华金垂着眼帘轻轻点头,坚强地咬着嘴唇:“我妈从来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就是……这样搬过去,行吗?”

“行啊,有什么不行的?”闵丘说,“这样在沈城周边解决住房问题就减少了一部分经济压力,再加上我家那弄了一排小楼,算是‘土别墅’吧,房间多得根本住不完,闲着也是闲着,你明天去看了就知道。那有我爸,还有我的一些亲戚,他们年龄差不多,都是很友好的,大家住在一起,打打牌、聊聊天,你妈也不至于太孤单。我以前不是说了吗?我家,你什么时候去都行,我爸、我哥,他们都欢迎你。”

华金动作僵硬地后退了一步:“你爸,他知道我们……?你和我?”

“知道啊。”闵丘上前搂住他,拍着他的背,传递着安定的力量,“我爸知道,我哥知道,你妈早晚也会知道的。”

“不行!”华金紧张道,“绝对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怎么说。”

闵丘慈祥地教育道:“你就别提这事。为什么以前都说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那就说明只有父母跟父母才能互相沟通。你看戏文里,哪一个自己兴高采烈地去找父母说亲事的最后活下来了?全都被打死了。”

华金:“……”

闵丘继续说:“当然,你妈肯定不会打你,我知道。可在她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孩子,你的任何决定她都免不了想挑点对错出来,是不是?只有当爹妈的才能和当爹妈的平等交流,所以这些事都交给我爸吧。他都能说动你妈搬家了,这事儿时间长了,总有机会跟你妈说的。”

“不行!”华金脑袋小幅度却不停歇地摇着,跟卡壳的机械音乐盒一样,“要是突然有一个人替我向我妈说这件事,不管他是谁,他以前在我妈那建立的信任肯定全都没了!到时候让我妈怎么……”

闵丘揉他的脸:“你看你,就是不知道享福。有人帮你操心还不好吗?我爸说没问题,那他是有他自己的计划,你就别整天惦记这些了。生在好时代,就过过好日子,阳光明媚的天气里把自己逼得乌云密布的,干嘛呢?听话!”

华金情绪低落:“不,你们不了解我妈……”

“你就了解了吗?”闵丘反问,“凭良心说,你要是跟她说搬家去哪,她能一天之内就信任你吗?”

华金泄了气,摇头:“很难,几乎不可能。她至少要问我十万个为什么,最后还未必成行。”

“所以,你可以这样想,”闵丘拉着人坐到床边,“你就把这当做是换了个游戏。”

他高大的身材在这放着,身后还有两个兄弟撑腰,行走江湖一般不需要跟人讲道理,但他要真讲起道理来也十分对得起他的逻辑水平。

“一个游戏衰败已成事实,只剩下抱着执念不放的人,或是做着重复的事,或是不断地互相寻仇,即便偶尔赢了,带来的快乐与时间成本相比也早已微乎其微,因为双方都对这个过程感到麻木了。你们现在换一个世界、换一个游戏,抛下以前的恩怨,过轻松的生活,同时接收一些新的观念——没有新的观念怎么能叫新的生活?这个观念可能是生活上的、习惯上的、经济上的,也可能是感情上的。你不是也早就想换地方了吗?只不过这个换游戏的时间比你预料得稍微早了几年而已。那里不说青山绿水吧,至少天是蓝的,水也没有太大污染,当然,我们那就是个‘半村儿’,你妈在那住也就是个权宜之计的将就,更好的生活,就要靠你来给你妈创造了。”闵丘握住那双小手,“不用慌,有我陪着你。”

华金皱着眉头,眼眶红了一圈,沉默许久。眼中的那些涟漪最终化为了低下头的几滴晶莹,落到床单上发出“噗噗”声。

正如华金是妈妈的软肋,妈妈也是华金心底最柔软的部位,人会为至亲至爱的快乐而快乐,为他们的痛苦而痛苦,为他们接受原本无法想象的改变,华金亦不例外。

闵丘腾出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捋顺着华金的后背,忽听靠在他肩头的小人儿哽咽道:“可是你不是说你家弄得多好多好吗?还养鸡种菜都吃无公害什么的。”

闵丘:“……啊?是啊。”

“我觉得……就凭我这样,挂没挂科都不知道,好像很难带给我妈更好的生活了。”华金红着眼看他,“怎么办啊?”

“……哦。”私定终身这样严肃的时刻,看着那张泫然欲泣的纠结小脸,闵丘竟忍不住想笑。

他捧着华金的脸,对准小水珠划过的痕迹亲了一口:“努努力呗。实在不行,那我也没办法了啊,看来你只能一直待在这个家族了。”

第二日,一行人登机,闵扬自告奋勇留下来,代为处理后续事宜。

闵父在挂靠户口之初就有先见之明,找的这个地址属于开发中的功能综合片区,新建小型楼房、农家院较多,预备发展特色近郊旅游业。其原住民大多迁入城中或周边,即便有留下的,也是较有经营意识的,忙于发展沿街商铺赚钱还来不及,哪里有空对突然搬来一大家人问东问西?

较僻静处,他们家的一排相连楼房建好已有几年,层高从一层至三层不等,装修简单,但硬件设施完善,家具有新购的,也有从闵家别地的几处房产中挑选来的,多有一定使用痕迹。至于亲戚,和闵父家关系好的靠谱亲戚原本多在长白山周围居住,相隔不远却无奈寿命太长,总觉得日子过不完,是以从前想起要聚聚也懒得特意迈腿,这一听闵父弄了个大宅子,招呼大家一起住个百八十年,还派车相迎,于是记准了串供的套词纷纷搬入,一时间故旧重逢热闹非凡,年味更甚。

除夕夜,锅炉烧得正旺,自供水暖循环在每一个房间,“大人们”喝了些酒多早早入睡了,楼下大厅还有几个没聊尽兴的在扯皮守岁。

闵丘躺在华金房间的大床上一声长叹:“本来咱俩只要分开几天的,这样一来岂不是天天不能睡在一起了?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

华金只在吃饭时伸舌尖沾了沾酒星儿,脸却一直红到了现在:“你想睡就睡在这里嘛,早晨早点起床回你房间不就好了?”

“大清早从一个热被窝跑到个凉被窝,这也很痛苦啊。”闵丘嫌弃得煞有介事,“不行,回头再血管骤缩给我弄出心脏病了。”

“别乱说话嘛。”华金今日心情一直不错,听了这话也不知笑点在哪,只是吃吃不停地笑,声音软软绵绵,也倒在了床上。

睡觉的地方,睡觉的时间,闵丘今天却不能踏踏实实地在这里宽衣解带,心头不免怅然。他拱到华金身边:“亲我一下,我就回去了。”

“懒得动。”华金眼神迷离,傻傻笑着,“今天你亲我吧。”

闵丘凑过去,在他酡红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那脸颊火热,只沾一下就把他从嘴到心坎儿都烫到了,一想到即将回去面对冰冷的被窝,他忍不住多亲了几口,索性暖和个够。

华金轻轻地哼了一声:“痒。”

闵丘又亲了重重地一下,唇齿间发出的“啾”声故意带着长长的小尾巴,且用嘴唇在华金脸上胡乱蹭了蹭——即便是被蚊子咬了,这样也能解一时瘙痒。

“还是痒。”华金将两只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闭着眼梦呓般道,“我心里痒。”

室内温度保持在20度左右,华金只穿了一件夹棉的薄外套,里面是长袖t恤,下摆宽松。闵丘将手伸了进去,精准地揉了揉心脏位置,听得身下人发出一声轻呼,既不是痛苦,也不像叹息。

“华金?”闵丘小声喊道。

“嗯。”华金风轻云淡地应着,一手勾在他的后颈,一手流连地抚摸着他的脖子和脸颊。

闵丘又唤:“华小金。”

华金仍闭着眼,一挑眉:“嗯?”

闵丘哑声征询他的意见:“我摸摸你好吗?”

勾在闵丘后颈上的那只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华金咯咯笑得把脸埋进了身边的被子里:“你不要说出来啊,羞死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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