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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驾既答应收手,何故背信弃义。”身落众矢之地,法圆不由得大惊失色道。

对于两名素不相识的他国陌生人,身为一方尊主岂会留情面“你二人胆大包天,闯我金国腹地,渤海境内,不杀你们难泄众士之恨。”大鼎治随口一句大义凛然的话,道。

法圆身处渤海不处处提防也就罢了,竟还讲什么江湖道义,足以表明他是涉世未深的书呆子,赵心灿心中感慨的摇摇头,叹道“大师你逃吧,我这条命看来是捡不了了,咳咳咳此后还需大师替我寻得冬不眠的海蟾蜍,以好救下我身患血首恶疾的父亲。”

就在赵心灿正欲掏出禅废神功递还时,朔风卷雪间飘出一道柔弱的声线,清晰无比的传入大鼎治耳膜“爹爹”

这一路上,爹爹二字在大鼎治心头耳边不知萦回了多少万遍,此刻陡然听得,顿惊得心机空荡,跳脚的棕熊般转过身去,便见七八丈外,有一位发缕逐风的少女,怀中紧搂着两柄武器,嫩手握着缰绳,被风雪欺得通红,直叫人心疼。而裹着她惹人怜爱身形的,正是具有标志性的白狐裘。

“灵儿是我的灵儿回来!”笑面折皱如花的大鼎治,抛空一切杀心,急不可耐的赶去。

“爹爹你怎么才来啊,灵儿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看着大鼎治不顾一切赶来,大乔灵瞬时哭红了眼,怀中刀剑啪啦落地,摊开双臂,像个小女孩似的垂泪,苦等着父亲的怀抱。

“不许说胡话,就算我女儿闯了滔天大祸,为父也会去救你的,你看我冒着风雪都把守城大炮都搬来了,随时准备轰开匪寨打大门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大鼎治解下斗篷将大乔灵罩住,摩挲她的肩头一个劲的安慰道。

大乔灵哭成一具泪人“灵儿本来是遇上一群海匪的,还差点被一个叫大穆登本宗高手打死呢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被一名中原的高手所救。”

大鼎治来时的确发现过一些被大穆登砍翻过的匪徒尸体,听大乔灵这么一说,自不难想到是赵心灿二位高手出手相救。

“你果真是被中原人所救?”大鼎治若有所思的问。

“对呀,你看这是那中原人的剑,我怕他会遇上海匪,所以就赶来了”方才大乔灵一个人待在洞中,只觉得豁口吹得洞中阴气森森,心里越来越没底,便开始怕赵心灿会弃自己而不顾,又怕会遇见来洞中躲避风雪的海匪,所以才会找了个送剑的理由跑出山洞。

大鼎治一想赵心灿和法圆正好都没有佩戴兵器,赶紧牵着马让大乔灵近前详睹“灵儿你说的可是这二人?”

“救我的只有一个人,这胖的我不认识,还有那倒立在天上的怎么满脸黢黑,不会被爹爹的大炮轰了吧。”赵心灿脱去外套后,身形又狼狈不堪,大乔灵自然难以认得。

将手慢慢靠近赵心灿的脸颊,大鼎治忽的拦住她“灵儿小心,此人凶残至极,你的哥哥刚被他打成重伤,现在正躺在炮车上呢。”

闻言大乔灵也顾不得赵心灿,心急火燎的赶向大巧城身旁,见其裹着一身血衣平躺在炮车上,被手忙脚乱的士兵包扎着伤口,时凄泪盈眶,不知所措的抱着他放声痛哭起来。

大巧城咬牙抬起创伤密布手臂将其揽在怀里“傻小妹你可回来了,快让老哥仔细瞧瞧,怎么就弄得和哭丧似得,你老哥命硬死不了!咳咳咳咳!”虽然满身伤痛,心头却高兴得紧。

“哥哥你都伤这样了千万别逞能,但你的伤怎么这么多呀,一道两道三道呜呜呜呜,你这是中了多少箭啊都被捅成筛子了。是那两个中原人弄伤了你吗?”大乔灵小心翼翼在他伤口上缠着布条心疼的说。

“幸有那胖墩大师傅出手相助,不然我可就见不到你了。”大巧城苦楚一笑。

“敢把我哥伤成这样,我这就替你报仇。”大乔灵目光含愤夺过骑兵背负的弓箭,杵着木棍一瘸一拐的来到赵心灿身下,趁他还在闭目养元时,搭弓便想一箭。

“慢着灵儿。”大鼎治觉得自己涉世未深的女儿去杀人大为不妥,便拿着赵心灿的衣物,取下腰带指明道“灵儿你看,这腰匣正好能佩上这把剑,你说的中原人是他无疑。”

“可他重伤了我的哥哥,我想杀了他。”对自己亲哥哥的感情让大乔灵根本就不把外人的好放在眼里。

“灵儿!他既然救了你,你便不能忘恩负义!”对于自家人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大鼎治作为一名出卖过本宗而获得权力的侯爷,深感不安,就怕自己的后代也会做出和自己一样的事情,打心底对这种行为产生抵触,。

大乔灵虽不善听人劝,但稍一想到在洞穴时,赵心灿对自己的种种迁就照顾,也不觉他会是什么恶人,心中一酸“就算你不救我,爹爹和哥哥也会将匪寨踏平,你救我根本就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所以我讨厌你,非常讨厌”

扔下弓箭,受了极大的委屈,重新扑倒在大巧城身旁嘤嘤哭泣。

“然这一切水落石出,是场误会,你二人大可随我去一处安稳地,给他疗伤。”大鼎治至此理亏的长叹一声。

法圆只是在稳定赵心灿的伤势,对于疗伤那还需求他人提供环境,当下也是求之不得“万分感谢施主的谅解。”

抱着奄奄一息的赵心灿,盘坐在一辆炮车上,一路推血活气返回沽盐城。

此后三日,赵心灿深居侯府偏院,裹着靺鞨人的萼兜药卧床不起。倘若没有法圆这等达摩院的高手,用洗髓通络手终日为他舒筋活络,进入肌肉和筋络调解的状态,赵心灿的武功必会因为筋脉闭塞废去大半。

这三日除了法圆的陪伴外,还总有一名用灰貂绒缠着大半个脑袋的瘸腿仆人,一声不吭的前来送膳,唯一露出大杏眼老偷偷关注赵心灿的伤势,却又不敢问。

这些天都都过去了,法圆丝毫没对她起疑,性格一向淡漠的赵心灿自然也表示信任。

可而这一次眼尖的赵心灿却从肉羹中发现一丝不对,有酷似毒沫的白色泡沫暴露在鬲器中。

凑近一嗅,肉的厚味中夹杂着一丝酶酸气,赵心灿缓缓搁下鬲具,冷眼看这小厮“这羹是谁放的毒!”

法圆脖颈后的肥肉一抖,怔愣一下后,用靺鞨语小心翼翼的问“巧灵姑娘,我这朋友说这肉羹里有异味,你们是否是不小心投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恩哼。”伪装成小厮的大乔灵,双眼不由一红,气的一跺脚,扯下裹在脑袋上的貂绒,羞愤道“少血口喷人,我就只是吐了一点点口水,我每天都吐了的,今天怎么才发现啊?”硬着头皮说罢便捂着涨红的面颊,逃出屋外。

其实法圆二人早就知道了小厮的身份,法圆不说是因为善解人意,赵心灿不提是因为他觉得不值一提。

可谁会知道这大乔灵如此顽皮,为了替哥哥报仇竟向食物当中吐口水,而且还是连续三天。

“本以为她是好意,却没想到。”赵心灿脸角轻微一抽搐,有些哭笑不得。

法圆见此肉羹,轻声道了一句阿弥陀佛“挽碑贵友,那这肉羹倒掉还是”

“自然是倒掉。”捂着额头,赵心灿便躺回病榻,对大补的肉羹再不屑一顾。

门缝间偷窥的大乔灵当即气鼓鼓的再次闯进屋来,双手插着蛮腰,不悦的说“这可是我府里的厨子慢火细熬了两个时辰的雏鹿儿肉,你不许浪费。”

赵心灿也没转头看她,手捂着额头,一心在病痛昏沉中睡着。

“我不就是吐了一小口口水嘛,反正你这三两天的也没少吃,怎么今天就开始假惺惺的嫌脏了?真不像个大男人。”听见大乔灵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赵心灿随口问到“大师她刚才说什么了?是在骂我吗?”

法圆咯咯一笑“她就是个顽皮的靺鞨族女娃娃,在说什么大男儿就该不拘小节,你继续养你的伤不理她便可。”

“中原大胖墩,你们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呢,这锅羹到底吃还是不吃呀。”大乔灵揉着自己的小辫子,闲来无事的说。

“姑娘贵友说不想吃,你就别再难为他了。”法圆又变成一位和事佬劝道。

“哼那不行,这可是本家儿亲自端来的羹,他不吃你也得吃掉。”大乔灵又将羹杵在法圆面前。

只见法圆一脸恶寒的摆摆手“姑娘有所不知,贫僧因为信仰问题,是吃不得肉杀不得生的哪一类人,所以女娃娃切莫和贫僧开这样的玩笑。”

“原来你一口一个贫僧的称呼自己就是这个意思呀,那好吧看在你救了我哥哥的份上我就不为难你了。”大乔灵转过脸,指着赵心灿坏笑着话锋一转“那他不行,他把我哥哥打成这样,就肯定不是什么不吃肉不杀生的人了,这羹你必须给我吃掉,不然不然不然你不吃掉就给我试试看!”

对于这样的小顽固,法圆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拍了拍赵心灿的胳膊让他自己做决定。

只见大乔灵一手端着羹,一手握成拳头在哈着气的嘴边扭了扭,一副你敢不吃我就揍你的威胁模样。

对于少女的顽皮可爱,赵心灿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神丝毫没有感**彩,使得大乔灵心头也是一阵不高兴。

“姑奶奶给你送了这么多天的饭菜,你还敢瞪我,真是不知好歹。”大乔灵直接将鬲具杵向赵心灿面门。

赵心灿虽卧病在床。却也是眼疾手快,一把夺过鬲具,二话不说便将整具的肉羹泼向大乔灵脸上。

“啊!”

大乔灵完全没想到赵心灿会这般不知道怜香惜玉,眼见漫天的肉羹都遮住了视线,吓得惨叫一声用手挡住脸。

“呼!”

弹指一挥间,心灿再将鬲具揽向泼出去的肉汤,一滴不漏的套住,一掌拍出,顺大乔灵耳侧拂过一阵强风而去。

未感到肉羹泼在身上黏糊糊的感觉,便小心翼翼从指缝间偷看,赵心灿的掌纹清晰的对着她,再顺着手掌方向看去,屋外勒脚处一具肉羹完好无缺的升腾着热气。

大乔灵胆小的躲在在指缝间,来来回回转头看了好几眼,实在想不去赵心灿是如何变得戏法。

“你一定是个中原妖人!爹爹快把他们都赶出去吧”大乔灵扶着墙面惊窜出屋外,大呼小叫的声音也紧接着渐行渐远。

赵心灿这才长舒一口气“呼,在中原可没有这样的疯丫头。”

“咯咯咯咯,挽碑贵友你的掌法果真是妙不可言啊。”法圆的眼泛精光,缓缓从袖中掏出那本禅废神功“贵友可否知道一种能将震出去的东西再吸回来的掌法。”

赵心灿摇了摇头“莫非此经之中便有此类掌法。”

法圆以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点了点头,后又解释说“此禅废神功,乃我少林达摩祖师逆行金刚经时所悟,但耗费毕生光阴也只参悟出半本”

赵心灿从小便知道菩提达摩一苇渡江的故事,要说一苇渡江在江湖中称第二传闻,江湖其它传说便没有敢去称第一的;可达摩祖师再厉害,那也是好几百年前的风云人物,这本没有著全的书按理说经过十多代人也应该够完善了,不能著成那只能说明这条道是行不通的,可法圆为何会偏执于此,其中必有蹊跷。

法圆继续叙述道“我少林寺历代修炼此功的人皆没有好下场,也想过焚毁此书,免得再害人害己,直到五世祖做出让其他密宗门派一同参研此经书的决定,才得以保存至现在。”

“其他门派也知晓此功?”赵心灿暗想诸多门派都能拥有的禅废神功却还是不能著全,其没用的价值自然也就体现出来了。

法圆解释道“至开始,我少林寺分派到各大门派的禅废神功都是单篇,甚有派别,刚见此功便是付之一炬,甚叹荒缪”

“全天下的密宗都无法攻克的顽石,我赵氏又非武林之辈,想必也没有这能耐能够参懂堂堂达摩祖师的神功秘法。”赵心灿暗感好笑,心想“少林寺蹉跎了各派光阴研究这些没用,还不给他们全本,坑定是惹火了他们,如今这破包袱还想丢给我赵氏密宗不成。”

“哎!此功的确能练出一种有巨大吸力的掌法,可惜反威也是异常可怕,多年前用过两掌损差点自废武功,到今那伤势已成了旧疾。”见赵心灿不愿,法圆一拍大腿也是感慨。

“难道说大师在林中环跳穴岔火,也是因为此功所致的旧疾。”心想一位练过洗髓经的高僧会突然像冒失鬼一般岔火到走不动路,已经让赵心灿起疑多时,而今想来豁然明了不少。

法圆少有苦涩的一笑“不止于此,挽碑贵友说我大慈大悲掌没用全力,也是这原因,一旦大动干戈便会伤及己身。”

“看来禅废神功果真是一门练得残废的神功,多少人穷尽一生都没参悟出分毫,大师把它给我,不就是有点祸害人的意思吗。”鹿冠犄角的家训浮上赵心灿的心头,理智告诉他,这经书断不能接受。

“那此经书你是不要了?”法圆见赵心灿浅笑的点点头,有点讽刺的意味,沉吟一阵后“罢了罢了,看来是贫僧也和历代先辈一样心中有魔怔,歪念了达摩祖师的经书,又岂可强加于人”法圆苦笑着将禅废神功收入怀中,赵心灿话头一转“大师且慢,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若是能答应在下,我赵氏愿举族上下研究此经。”

法圆瞬间想起赵心灿危在旦夕时的那一句为父请命“贵友想说的可是你父亲一事。”

赵心灿慎重的一点头,法圆这才一拍大腿“那贫僧这就去问问万户侯。”

“不论结果如何,赵某都十分感谢大师,但还请大师不要道出是赵某要借的海蟾蜍。”赵心灿道。

如今赵心灿重伤大巧城,已和万户府结下不小仇怨,法圆自当心领神会“贵友放心,贫僧自会把我分寸。”

行过三阁、四苑、一校场方至侯府主殿,大鼎治得知儿子的救命恩人前来有事相求,毫不犹豫邀他进门。

“下官如今赶急,高僧若有何事要求于在下,但讲无妨。”只见二位军士,急急忙忙帮大鼎治系一套皮质环身甲,此类皮甲虽穿着麻烦,但轻便性高,因为没有缝隙,所以抵抗刀剑的能力比金属更好。

“阁下穿成这样,可是城中要举行军演大校。”法圆询问道。

“非也,是城外有支女真的军队嚷嚷着要进城。”大鼎治换一身绒装前往,想必也不是去迎接什么节度使那么简单。

法圆也不知道是多大事,接着问“还请问户侯阁下是否知道一类冬不眠的海蟾蜍。”

大鼎治闻之一怔,满眼凶光的逼视着法圆,见后者茫然,又做解释道“高僧或许有所不知,海寒蟾十几代才可能产出现一只,实属老天所生的,乃我靺鞨人最为金贵的重宝之一,你若要借他。”大鼎治一想到用蟾毒,谋害过本宗一事,心中就犯紧,所以一问“可以。但必须一五一十的说明何故。”

“不瞒阁下,贫僧在中原有一位身患血首之毒的朋友,急需海寒蟾蟾衣。”所谓蟾衣并不扒掉蟾蜍的皮,而是蟾蜍在极度饥饿状态下,为保全性命是以蜕皮为食,法圆在一些医典中知晓此事。

法圆身为中原人,竟知海寒蟾的存在,自然引起大鼎治不小的怀疑了。大鼎治目光微微下移,若有所思,后笑道“难怪高僧会割取这么多鹿茸,原来是为了治病救人,既如此,下官就劳烦高僧随我去城楼上一趟,待军队平息,下官会亲手把海寒蟾借与你。”

“去无妨,但贫僧是守清规之人,绝不会杀生。”法圆事先挑明说。

“咯咯咯咯,没问题”大鼎治声音发干不怀好意的一笑后,便带率领数十侍卫一齐前往南城楼。

饱受海风侵蚀数百年的城墙,密布着干枯的青苔,武功甚高之辈一拳也能在这等酥沙的墙面打出一个洞,但城上的城楼依旧巍峨不变。

登上后,扶着垛口放眼望去,城外茫茫雪场上已是黑云压境,但不是云,而是密集着一支数千人的军队。

领头骁悍只穿一身粗布麻衣,无惧严寒的将盘虬的肌肉暴露无遗,手持一柄冷艳的偃月刀,极具个性,他目闪精光,神情威猛,可见是内功雄厚之人。从刀锋上的斑驳痕迹判断,是个久经沙场之人无异,而这样的武器也只有在沙场上才起的了大用处。

大鼎治一拍石跺,声音劲朗的问道“城下何人到此,还请报上名讳。”

骁悍一双龙眉豹眼冷瞪前者一眼后,随手用刀柄挑开一旁双马乘车的门帘。

过一阵后才冒头一位留着三撇胡须,额顶熊纹球的中年人,走出后,只见他身披盘领青麂袍,左佩玉牌,右佩仪刀,颈环珠串,华贵不凡,实乃女真贵族。

对着大鼎治行一礼拜,道“吾乃北庭都护府节度使,完颜弘继,受吾王之命,派军前来镇守匪闹严重的盐城重地,还请万户侯速开城门。”

“吾王隆恩浩荡,万寿无疆,可我沽盐城一方土养一方民,兵力雄厚,镇守盐城已有数百年,节度使大可回去禀告吾王,我沽盐城物资丰厚,愿所有税收愿提高三成奉上,所谓匪闹一事都是虚言。”节度使算得上手握大量兵权的土皇帝,可大鼎治也算是藩王降一级的存在,无惧与他,行一褒拜后道。

完颜弘继阴冷一笑道“王之盛情岂是我一个节度使能左右的,你既然婉拒,还是请万户侯大人随下官一道,亲自去王城给皇上承认清楚!”

“这姓完颜的节度使,一看就是帮皇室揽权的皇亲国戚,大人可千万不能出城啊。”一旁侍从提醒道。

“我又岂会上他这点小当。”大鼎治付之一笑,直截了当的说“节度使大人多说无益,还是请回吧,立春时节臣自会带着贡品朝拜圣上。”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好!沽盐城的门你不开,我们就自己敲!”麻衣骁悍自作主张的派一队士兵推着连锤车缓行向城门,完颜弘续对此保持缄默可见此人地位并不比他低。

“你是何人!躁动行事,是想勾起金国内战吗?”大鼎治惊道。

“我要敲门,何来内战,你可以做的就只是开门而已。”骁悍貌似粗犷,说起话来却强词夺理。

谁先动手,谁就是发动内战理亏的一方,大鼎治也不敢大意,命人赶紧收起吊桥不让钟摆一样的撞车过护城河。

“咯吱”

冰层下的吊桥,在数十人的大力驱使下冰屑四溅,缓缓升起。

骁悍赶紧策马疾来,临近时足尖一踩马颅飞身跃上吊桥,将偃月刀撇在腰间,连用四记扫刀劈砍在铁链勒角处,再用刀柄一跺,只闻哗一声拽响,两条锁链从桥面崩飞而起。

失去牵制的桥面重重砸下时,骁悍一记后空翻回到马背上,刀指城门烈喝一声“冲!”

“嘿呦嘿呦”

战鼓般的口号从推车人口中发出,憧憧作响的石锤也越荡越高,想必再厚的红松的城门,也经不起这般气势凶猛的撞击。

大鼎治僵硬得像一具兵马俑,冷不丁的举起手,重重砸下令道“降绳道,把他们的锤车推回去。”

士兵赶紧在十几尊墙垛上系着杂糅绳,后,由一名百夫长带领下,数十名士兵双腿紧夹绳索背贴着墙面上滑下,一十夫长冲下便是大喝一声“盐城重地,图谋不轨之辈,休得妄自靠近。”说罢便用肩狠狠撞开推车的金国士兵。

后方的完颜弘续嘴角一抽,冷笑说“小小盐城佬也敢和我比人多。”对着车外的将领随意一挥手示意“派三百骑兵护送连锤车,但,不可杀人。”

此时锤车已经被百夫长等人霸占,正拧紧牙冠卖命的往后推,白茫茫的雪地上也被他们的靴子滑出鲜明的黑泥印,就算骁悍将他们视若小鸡般拎来拎去,却怎么也驱逐不完。

直至一帮骑兵提着盾牌,将他们敲翻在地,再用凶残的马蹄无情的碾碎他们的骨头。

纷争越演越烈,城墙上的大鼎治也是左右为难,要说开战吧就等于挑衅了整个金国,要说不开战吧,金军入城可能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一旁的法圆也是一副揪心样“阿弥陀佛,就请阁下开了城门吧,免得再让这帮士兵遭罪。”

“放肆!你竟敢蓄意谋反?”侍卫一触即发,亮刀半截,吼道。

大鼎治拍回侍卫的刀,神色极为哀愁“高僧有所不知,这帮金人想要的可不是进城那么简单,他们是想架空我渤海靺鞨人的势力,用军队彻底控制渤海。”他深知,一旦放金兵进城就会受到金国强权管辖,靺鞨人的领土也就再不会有什么首领一说,万户侯也就真的会变成金国的一名小小城主,与渤海二字再挂不上多大关系。

锤车一点点没入甬道之中,三座巨石接二连三的一摆,轰的一声炸响,整个城楼都为之一抖。

法圆看着脚下龟裂的痕迹,没想到这城墙竟然这般腐朽,脸上肥肉纳罕的一甩“此地不宜久留,诸位还是下城楼去吧。”

大鼎治也是长叹一口气“既然城门已经被撞开了,我们就下去与他们对峙。”

紧接着号角长鸣,召集城下所有士兵簇拥一起,包围即将拥来的大军,毕竟城门也就两丈来宽,能进之人也不会太多,率先破开城门的骁悍一脸得意的在门前溜着马,笑道“渤海万户侯,哦不,沽盐城城主,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大老远带军队镇守海关,也是为了你靺鞨人的安危着想,若你执意不然我们进去,我不介意杀光你们靺鞨人。”

“你敢挑起内战,就不怕其他部落氏族造反吗?”面对威胁,大鼎治底气十足的训斥道。

“说实话,其他部落的首领早就对你不爽了,他们常对我抱怨说,凭什么你们盐城的户侯可以世代住华丽的城池,而他们却只等到处游牧。”骁悍说这话就好像在证明他做这事是经过其他部落同意了一般。

大鼎治心中有些发毛,难以揣测金人进城到底是意欲何为。

骁悍扫视迅速集结的军队,忽的眼前一亮,抬起手指了指大鼎治身旁的法圆“好你个万户侯,竟胆敢接纳中原僧人,看来今天不铲除你们这些金国异己!是天理不容了。”骁悍虽身穿麻布,却没有看上去那般粗俗,反而有大鼎治都不具备的眼界知道中原僧人。

大鼎治一听这个还得了,拔出斩马长刀,刚要喊杀,法圆一把擒住他的手臂,脸色极为严峻的摇摇头。

被法圆抓住手臂,和被他擒住又有何区别?大鼎治吓得直发抖“高僧你这是要对我倒戈吗?”

“麻烦阁下等等。”法圆说罢,双袍一甩,如一只俯冲的雄鹰,袭向骁悍。

骁悍不穿铠甲是为了更快的手起刀落,见这和尚和自己一样,料想他的功夫也不会亚于自己。

胯猛夹马背,马蹄高举,骁悍则扬起一把遮天劈日的偃月刀,斩向法圆。哪知这能将整个人劈成两半的一刀,非但没能伤到法圆,还被前者铁砂掌猛一合拍,硬给他空手接了白刃。

大鼎治虽见过法圆瘸着腿将马撞翻,却也难料他会这般生猛无匹,无意识得瞠目结舌。

“尊驾还请随贫僧走一趟。”法圆腰胯合力一转,骁悍便连人带刀掀翻在地,刚要撑起身,士兵的弯刀便驾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要管我,杀进来,我金国人不能有贪生怕死之辈。”骁悍无惧生死的下令冲锋,却无一人敢答应,想必是不敢和他的生死参上任何关系,免得遭株连九族。

或许骁悍身份不俗,就连完颜弘续也急冲冲的亲自驾马而来,大鼎治高声威胁道“我虽不会杀他,但你执意攻城,免不了你这手下一员大将,就此摧折。”

“你好大的胆,竟敢口口声声说残废我金国大皇子殿下。”见这情形完颜弘续便不得不透露骁悍金国皇帝庶长子的身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恼得左右寻思的大鼎治直摇头“没想到你这穿得连乞丐都不如的家伙,居然会是完颜宗干。”

“呃”完颜宗干虽为大皇子,却因为不是后宫正妃所生,所以也继承不了金国正统,如今大鼎治对他直呼其名,表明是看不起他,心中积怨,一双豹眼杀气腾腾的说“番狗你别嚣张,待会儿我就让这吃里扒外的卖国走狗,全家老老少少上上下下死得难看。”

“话虽狠,但这还由不得你放肆!押下去。”大鼎治撇他一眼后也难得斗嘴,对着完颜弘续,拱手说“还请节度使退兵吧,我可以保证不伤殿下分毫。”

完颜弘续摸着手上的扳指,只听完颜宗干不停劝说道“节度使你可别忘了你来此的目的,我就算是死不能丢了父王的名声,你快派兵杀进来啊。”

“哎,大殿下你太急功近利了。”完颜弘续叹息一声后扭头离去,大鼎治嘴角挂笑,以为前者会退兵,却见完颜弘续将手往后摆了摆“不管那么多杀进去再说吧,反正庶子为铲除异己而死。也是死得其所了。”当然后半句只是完颜弘续的心中想法,并未说出口。

“高僧这该如何是好,你能把节度使也抓回来吗?”听着城外杀声整天,大鼎治有些始料未及,知道法圆有几分能耐便请求道。

法圆只道一声阿弥陀佛,疾步而去,可这一去也是为时已晚,一群士兵替驾马的完颜弘续挡住法圆的去路。

甬道内法圆为阻止士兵进入,对着摆锤大力一推“嗵嗵”巨石在墙面上撞了两下后便又停了下来。

天花板被震落大量腐朽的石块后,法圆当即茅塞顿开,急中生智。

“为保城主百姓性命,那就只能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法圆缓缓闭上双目,双掌提起一股关元真气又缓缓沉浸四肢,接连三次后,体内的十三道气桩将所有劲气往四肢百骸中内敛。

内力逆行的法圆嘴角一口老血喷出,可谓是受了一记三层功力的大慈大悲掌也不为过。

就在法圆满掌的肥肉贴骨嶙峋的时候,掌心传来一股磅礴吸力,往前一甩,一尊千斤石锤跟着引风一荡“嗵。”城墙上的积雪全部落下。

紧接着法圆整条手臂的肥肉紧紧收敛。再一甩,两尊石锤自形而动。

“嗵嗵”

顶上城楼肉眼可见的颤了颤。前锋的金兵被这神乎其技的力量,吓得踟蹰脚步,横刀在胸前,不敢越雷池一步。

法圆的身体开始缩小,就好像一身脂肪都快被榨出体外,他双目都凸出,脸颊的肥肉挤进嘴中,隐约闻见喉咙中有一道艰难的语气,歇斯底里的说出四个字“禅废神功!”

“轰轰轰”

四枚千斤摆锤随双臂的吸力摆动,撞得墙面酥碎一片,稀里哗啦掉落,整座城墙甚有大量臂宽的裂痕,龟裂八方。

法圆身体坍缩,憋得满身涨红,数不清的石块随吸力而来撞击着全身上下,一旦割破表皮就好像扎破了囊袋一般,可溢出的鲜血只是轻轻一飙,再被法圆吸力巨大吸力拽回,流淌在法圆身体曲折的沟壑上,宛如血藤蔓延开来。

不动明王一般狰狞阴森的法圆。吓呆了一支军队,完颜弘续无意识的从马背上跌下后,也傻愣愣的看着甬道中的诡异轰动,就好像城墙地下封印着一头蛟龙,正在凶猛无匹的挣脱束缚。

唯有见识过法圆几分厉害的大鼎治是个明白人,见法圆不惜自己的性命用出惊为天人的神功**,深感过意不去“高僧,休手吧,你这样做是何苦呢?”

自残内力用了也不过十个呼吸的时间,法圆便彻底失去知觉。

“嘭!”

肥肉反弹,周身震出一蓬血雾后,法圆七窍飙血倒地。

眼看城墙正在坍塌,大鼎治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挤过愣神的金国骑兵,将肥硕的法圆拽离生死线。

老城墙经过海风几百年的冲刷,大量砌石早已风化,而今又被千斤石锤从中一阵乱捣,已经不堪摧折,从外向里迅速坍缩,紧着是城墙上的瞭望楼一同倒塌。

“神功啊!高僧,你真是神人啊。”金兵的反鼓嗵嗵直响,退军如潮,大鼎治由衷敬仰法圆,摇着法圆的臂膀,但后者已是不省人事,大鼎治喜极而泣,又悲“高僧你可不能死,你醒醒,醒醒啊来人,赶紧将高僧腹抬回府中。请城中所有萨满前来救治!不惜千金万金也要将他救活。”

正被五花大绑的完颜宗干,也忘记了挣扎,目瞪口呆的看着法圆,心中的高傲的自尊,霎时变得稀烂“能败于这等中原高僧的手里,就算是死了也值啊。”毕竟法圆暴露的不仅仅是武功还有让人钦佩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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