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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2-03

范纯仁身份、地位都不低亲朋故旧无数于朝中名声也极大。不过这一点倒不算什么韩冈是都转运使监司官与亲民官不是一个路数更有监察治下百官的职权没必要巴巴的会上一面。

但范纯仁是范仲淹之子而范仲淹曾经劝学张载一代大儒实出于范文正公的一番劝诫。此事尽人皆知这一份香火情就算当年的当事人皆已不在人世韩冈也不能翻脸不认。疑惑归疑惑既然在唐州遇到了在情在理都得见上一面。

所以在沈括设的接风宴上韩冈见到了范纯仁。世人传说范家四子以范纯仁最似范仲淹今日一见气貌纯粹言谈举止的确不是普通俗吏可比。

范纯仁论年纪可以说是韩冈的父辈。依靠父荫他的起步比起韩冈当年要轻松得多但这么多年下来他的官职始终不高总之是不合时宜之故跟范仲淹一模一样。

原本他文学贴职还是直龙图阁但因罪责授信阳军后便连着这份贴职都丢了。如果范纯仁没有被降罪他从名义上应该是从属于韩冈这位龙图阁学士的手下了。

除了范纯仁之外与会的并没有他的儿子、侄儿只有走了顺道一起南下的新任辰州司户参军李之仪说是范纯仁的弟子。从鄜延转调荆南看来是贬任。韩冈似乎在哪里听说过李之仪这个名字就是记不清是在哪里听到过来自于鄜延路的种建中的信中也没有提起过他。

在席上韩冈和范纯仁初见而已只是泛泛而谈不过是说起两人长辈的旧日来往以及两人都认识的熟人拉一拉关系。

不过当不知内情的范纯仁提到入关中讲学的程颐时韩冈还算是平和淡定的心情就变了有些坏了。

“纯仁自京兆府东行于华州适逢程正叔聚众讲学。其入关中不过半月关中士大夫便已是闻风影从心向往之。还听程正叔提起玉昆你说玉昆你曾于风雪中立于程宅门前半日之久。积雪过膝落雪满肩问道之心可见一斑尊师之举可为万世法。”

“韩冈曾于伯淳先生处聆听教诲又是奉先师之命致信程府于其门前自不敢有所不敬。”

由于苏昞和范育的来信韩冈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范纯仁爆出的这个料并没有超出他的预计。

看来自己的预感还是没有错的果然是被抄底了。张载去世缺乏核心的气学让入关中讲学的程颐给斩草除根那是没得跑的。如果没有合适的手段加以反击一两年前还在关中、京城兴盛无比的气学就会是昙花一现转眼就化为泡影。

道统之争本就没有任何私情可言哪一位大儒不是深信自己走上的道路能直通天人大道?对于任何杂音都有势不两立的想法。

韩冈对程颢依然尊敬对程颐也保持敬意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忍受气学被程门收编。心情一变与范纯仁的对话也就成了敷衍。

不过范纯仁的来意韩冈基本上也探明了范仲淹的这位儿子在说话时本也没有隐瞒。

“种子正已然上书天子意欲攻取西夏。如今关西兵虽精然则不多粮虽备然则不丰。西夏母子相争横山一役后三年不敢犯中国庆州百姓皆乐此太平盛世岂有弃富贵而入行伍者。且西夏国力虽衰仍坐拥甲骑数十万。争利山林非难事用兵于兴灵又岂是那般容易?”

“以二丈之见当如何?”韩冈好奇的问道。

“息兵、消祸、止战、除役但使彼国生灵先感朝廷好生之德则其酋首自无能为。”范纯仁的脸色变了一下“否则兵祸一生百万人流离失所无所依归。”

范纯仁的公心韩冈的确对此很佩服但整件事就好笑了。明明有着足够的优势却还要保持着守势这一点韩冈首先就难以认同。他辛辛苦苦的打造板甲、神臂弓、斩马刀和热气球到底是为了什么?

更何况所谓疏不间亲因为王舜臣、种建中和种朴的关系种家对韩冈来说是他在军中的基本盘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是私下里来交流要吵架也是关起门来吵。跟范纯仁这外人怎么也不可能交心。

别说是范纯仁就是换作其父范文正公来韩冈也不会昏了头脑他早就过了遇上名人就晕头转向的年纪了。

对于范纯仁的忧虑韩冈报之以畅快淋漓的大笑“要攻打西夏需天子首肯两府无阻千军万马又岂是那么好动的?且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钱粮又是一桩。要想动刀兵没有那么容易的事。”

转头看着范纯仁他收敛了笑容:“自从官军收复熙河之后种子正便接连上书要收复罗兀那是熙宁五年的事可横山一役收复罗兀城又是何时?是熙宁八年。如今种子正上书攻夏即便通过了天子、宰相想要点集兵马、输送粮秣兵甲也不是旦夕之事再怎么快也要两年——故忠献公旧年在陕西急于成事才导致好水川惨败。有鉴于此之后朝廷用兵便谨慎了许多。王资政为河湟筹划了五年;韩冈在广西也用了一年而西夏国力又岂是吐蕃、交趾可比?自当慎之又慎。”韩冈最后总结“此事论之尚早范二丈实是太多虑了。”

韩冈和范纯仁的这一次会面说不上坦诚更谈不上友好只是礼节性的一团和气说着不相干的闲话最后也是维持着士大夫之间的礼节看似亲热实则冷淡的相互告辞。

范纯仁双眉紧锁的走在前面而作为陪客的李之仪跟在后面两人骑着马往驿站行去。

李之仪脸上带着隐隐怒意又有几分不解“先生特意走唐邓难道就是为了见韩冈一面?!”

“的确是为了见他。”范纯仁放着近路不走不顾家人疑虑的绕路而行究竟是为何原因现在是终于承认了“韩冈太过年轻不宜居于朝堂之上天子和两府应该都明白这一点。所以等襄汉漕运打通后他也不可能因功入朝。那么下一步韩冈会被调到哪里?”范纯仁回头瞥了弟子一眼“其实是不难猜的。”

李之仪瞪大了眼睛惊道:“关西!?”

“以他的才干、功绩和官位难道还不够一任边帅吗?直龙图阁已可为庆帅直学士连开封府都能去了何况龙图学士?”范纯仁自嘲的笑了一声“随军转运一职非韩冈莫属更有可能亲领一路让种五后顾无忧。”

李之仪这下完全明白了范纯仁的用意双眼一亮“若是韩冈不愿为之出头甚至反对用兵想必天子、两府都会为之犹豫。甚至种谔本人也会退缩。”

范纯仁摇头一叹:“……可惜啊他也是一样否则不会满口托词却不言己见。”

李之仪怒道:“其心可诛!”

“端叔当以责人之心责己以恕己之心恕人。”范纯仁神色严肃。

李之仪低头受教却又问道:“那先生打算怎么办?”

范纯仁语气平淡眼神却是坚定:“割而可卷孰为神兵;焚而可变孰为英琼。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

将范纯仁敷衍了过去韩冈回住处时浮荡在他眼前的还是范纯仁夹杂着愤怒、悲悯和坚持的眼神。

这应该算是偏执吧绕了上千里来见自己只为了阻止对西夏的战争寻常人绝不会这么做都已经被贬到京西来了。

因为在道德品行上无可指摘所以行事、作为就是正确的。就因为自己是正确的所以他人也应该赞同。看人如此视己亦如此。这样的想法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什么叫一日三省吾身?

韩冈其实挺怵这等人道理根本说不清楚。

摇摇头便将范纯仁抛之脑后。

眼下襄汉漕运即将打通只要荆湖的粮食能源源不断的运进京城即便漕渠没有全线贯通韩冈的任务都算完成了。

不过就算完成也不会有多少有实际意义的封赏韩冈很清楚天子和两府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想他出现在朝堂上无论功劳有多大一个未及而立便离两府只有一步之遥的臣子对眼下的朝局还有国家的未来都不是好事。

韩冈并不是为了他们而辛苦更不是为了乞求功赏他只是按部就班的照着预定的规划去做而已受到。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愿意坐在官位不是很在乎但他需要回到京城。只是为了气学一脉的存续他都必须回到京城不借助开封的地理优势他韩冈是压不住已经成了气候的程门也凝聚不了气学一脉的人心。

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早点回到京城并授课为人讲学。只是看起来似乎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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