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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三更。】

“是不是李资深这个月没人可弹劾了怕被罚辱台钱……怎么掉到碗里的都当成肉了。”韩冈对过来禀事顺便通报新闻的下属笑道“他堂堂新任御史中丞不在两府中找个人好歹也得是侍制以上的重臣怎么挑了个直史馆的知州?”

来禀事的官员是衙中的勾当公事四十多岁的选人几乎没有升上去的可能。不过在衙门中久了说话、办事也使得力更会讨好上司。

他闻言便陪笑道:“苏子瞻天下闻名过去又曾恶了李中丞。李中丞如今用事自是要先拿名气大、又有旧怨的开刀。”

“怕也是不敢在朝堂里面闹否则耽搁了伐夏之事李定他也吃罪不起。”韩冈啧了啧嘴他可是不怕乱说话。

勾当公事登时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脑袋连连点着:“龙图之言让下官茅塞顿开当是如此当是如此。”

韩冈瞥了他一眼“你们这些在京师衙门里混老了事的想不到才有鬼!”

勾当公事连忙道“小人愚鲁得很委实没想通。”

李定弹劾苏轼对京师的官吏们来说也就是当个聊天的谈资而已。

御史言事定有时限时限之内如果没有上弹章那就是不合格要被罚辱台钱。乌台中人咬人不稀奇不咬人那才是新闻。

韩冈身上的弹章数一数能有上百本而两府中人更是只多不少。被御史中丞盯上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谁也没放在心上。

拿起勾当公事送来的公文韩冈翻了翻是环庆路发文来给路中的骑兵要马。

不过并不是战斗时的战马而是平常行军时的骑乘马。经过了几年的茶马互市陕西缘边五路的骑兵已经勉强能做到一人双马或是一马一驴。不过平时多有了缺额补起来不容易趁着眼下朝廷要用兵于北的机会便把手伸出来唱莲花落了。

“寄养在沙苑监的军马还有四千一百匹?”韩冈问道。

“四千一百一十九匹。”

“一千一百匹军马的缺额给环庆路补上。调一千两百匹过去省得半路死了还要来打饥荒。”韩冈说着提笔在公文上写下了自己的意见。

“龙图!”勾当公事惊讶的叫了一声“给三五百匹就够了!”

韩冈笔没停随口问道:“为什么?”

勾当公事急着道:“下面的人一贯的狮子大开口说是要一千一百匹其实都可以打个折扣的。”

“这是打仗不是斤斤计较的算账。”韩冈抬起头脸上不变的微笑却已经由和煦变得让人心中发寒他声音轻柔:“宁可多配不能少配。战时的损耗是平常的十倍都不止。而且配了少了出了事前线推卸责任就有地方了。你也是衙中老吏这点事不应该要人教啊。”

韩冈的话够诛心了方才还言笑不拘转眼间把下属吓得脸色发青。

之前韩冈借韩缜的手整顿衙中纲纪已经给这里的官吏一个警钟他虽说不想多管事但若有人将他当成可以糊弄的糊涂官就别怪他韩冈下手不讲人情了。

“跟外面都说一说平常倒算了如今是非常之时谁敢不长眼睛的乱伸手下场如何自己心里应该清楚。”韩冈挥挥手让下属退下。

勾当公事拿了韩冈的批文连忙就退了出去。

韩冈盯着他的背后冷哼了一声群牧司里的官吏惯会靠山吃山上百万贯的年均投入、上百万亩的牧监土地出产的战马连一个马军指挥都配不齐。王安石逼得没办法才去另起炉灶行保马法。如果真以律法来定罪这些官吏全杀了或许有冤枉的隔一个杀一个肯定有漏网的。

方才此人要真是忠心投靠自己肯定还会多劝两句而不是被吓了一下后就闭嘴不再多言说不定私底下还要发狠看自己的笑话。

看到环庆路得马如此轻易过上一段日子肯定就有其他几路伸手过来要马。这件事也不难预测但要是以为

既然韩缜现在忙着枢密院中的差事群牧司暂时由自己负责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就得好好整一整。虽不说控制在手里但也要做到说话算话才是。

而且韩冈静极思动闲在家中读三苏父子的史论实在是没什么意思。而儒学上的水平也不是坐在家中死读能培养出来的。

想到三苏的史论韩冈便想起了倒霉的苏轼。仇家李定任了御史中丞被当成了开门红一下就被咬上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苏轼本人也有责任。与李定的仇怨可是他自己惹上身的。

想想当年李定不为生母服丧的一桩公案挑起来的是反对变法且利益相关的旧党可将气氛炒热起来的却是事不关己的苏轼。

好其实他也可是算是旧党中的一员但毕竟没有什么利益牵扯也不是言官谏官。当年苏颂任中舍人天子要给李定加官苏颂拒绝草诏最后被贬官出外这是有直接关系的有公事上的牵扯算不上有多大的仇怨。

但苏轼半点牵连都没有职位上不搭界私下里没来往公事私事都没瓜葛却偏偏要凑上去这是主动跟人结怨。

而关于李定隐匿母丧的大不孝一案韩冈是站在李定那边的。

李定当初被弹劾隐匿生母仇氏之丧但据李定自称其父只说仇氏是乳母而从未说过是生母加之仇氏在李定幼时就已经离开了李家李定纵有猜测也不敢违父命。所以在生母死后他是以侍养老父的名义辞官回乡为生母持丧。

隐匿父母之丧全都是为了避免丁忧解官不会有例外。而李定当年虽没有申请丁忧但他解官回乡是确凿无疑的朝廷也遣了人去查证他自称持丧自居三年是作伪的可能性很小否则他为什么要辞官?

从逻辑上推理他受到的攻击并不成立。天子赵顼当年也说‘所以不持心丧者避解官也。定既解官何所避而不明言心丧?’

一桩显而易见的事却因新旧党争让支持王安石变法的李定备受攻击都把他当成了对新党的突破口争相攻击。其中就以没什么瓜葛的苏轼做得最狠正好当时有个叫朱寿昌的官员为寻生母辞官遍寻天下。苏轼便拉着一帮文人去给朱寿昌写诗而对李定一通嘲讽。

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现在李定做了御史中丞找苏轼的麻烦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且李定的弹劾虽严重韩冈倒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仁宗的时候进奏院之案缘起于范吕党争。属于范仲淹一派的苏舜钦以进奏院祠神的名义卖了院中架阁库旧纸招了朋友来饮宴。当时席上有人写诗‘醉卧北极遣帝扶周公孔子驱为奴’但最后定案时还是以苏舜钦监守自盗为罪并未以文字入罪。

而李定对苏轼的攻击却是集中在他的文字上。苏轼有着文人的一切毛病爱抱怨喜欢依靠自己的文采说些酸话想要从中找到一点对天子的抱怨以及对国是的攻击不费吹灰之力。

可这样罗织出来的罪名能有多大的作用就完全没办法让人期待了。

你骂过来我骂过去的朝堂上很是常见。如今大战在即朝中要维持稳定这件案子当不会闹得太大——已经不是新旧党争激烈化的时候了。

也就是苏轼免不了要吃点小苦头。韩冈这两天也分心猜测了一下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责罚究竟是罚铜还是申斥又或是降官。

反正也就这些惩罚了苏轼本来就在外地任官引罪出外就轮不到他至于其他的惩罚最终也只是降官而已总不可能处罚得太过严重。

可事情的发展出乎韩冈预料。

如果天子想要深究此案按道理就是该派人去湖州查问详情但在上元节前夜韩冈却从属僚那里听说了天子已经责命御史台派人去提苏轼上京审问。

“这事情做得未免过头了?!”

韩冈听说了之后登时就吃了一惊这么做未免太过火了。苏轼上京后必然是要进御史台的大狱待审就算不会对士大夫使用刑具但御史台想要锻炼成狱却是一点都不难。

“听说是看了李中丞和舒御史的奏章后天子震怒要将苏子瞻提入京城。”

韩冈前两天先看到了李定的弹章。而在昨日也看到了舒亶的奏章。一个列了苏轼的四条应当论死罪名一个则是在苏轼的文集和他再任湖州时所写的《谢上表》中寻找到了他心怀怨望的证据。

‘这不是文字狱吗?’

虽然苏轼是真的抱怨但毕竟不是什么罪名但爆出来的时机不对天子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耳边却听到了地方官员竟然还有心怀怨望对新法始终没有好话的例子。

这个时候天子可不是能容人。

越是才高在百姓心目中留下的印象就越深刻。一想到苏轼的诗词能让天下的百姓陷入其中赵顼就不可能不恨。

“这下事情可闹得大了。”韩冈低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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