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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瑾的肚子之所以会突然疼起来, 盖因为他先前太着急, 一路跑着进城, 寒风灌进嘴里所致,并无大碍,只要休息一下,就会没事了。

从医馆出来,沈奕瑾已经好了许多,脸色也恢复了不少, 倒是施南钺因为着急, 一路抱着他,手上的伤口裂开, 又重新包扎了一遍。

两人沉默无言地走着,眼看就要出城门, 沈奕瑾忽然开口道:“这件事, 会跟三爷有关吗?”他思来想去,沈恒他们三人会惨死, 只可能是这个原因。

施南钺道:“或许是有关, 但具体死因, 还是要等赫章验尸后, 才能知晓。”顿了顿,他问道:“他们还有其他仇人吗?”

沈奕瑾摇摇头,“我不清楚,但沈恒和苗兰还有沈鸿志,都是胆小怕事之人,欺善怕恶,树敌或许不至于,但厌恶他们的人,应该是很多的。尤其是苗兰,一张嘴就能气死人。”

施南钺沉吟道:“因为厌恶而化成杀心,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手段如此狠毒,必定不会只是一般人。”偏过头,他含笑看着沈奕瑾,柔声道:“你且放心,此事,我一定会查清粗的。”

沈奕瑾微微颔首,应道:“嗯,我信你。”

虽然这么说,可沈奕瑾的情绪还是不高,很是低落。

看沈奕瑾的情绪仍是低落,又闷闷不乐的模样,施南钺心生疼惜,他思索了片刻,道:“如今还早,小瑾随我去一个地方吧。”

闻言,沈奕瑾抬头看他,疑惑道:“去何处?”

抓住他的手,施南钺对他笑了笑,柔声道:“你随我去便知道了。”说完,他便拉着沈奕瑾往回走,去了马市。

一路上,他始终握着沈奕瑾的手,没有放开。

来到马市,沈奕瑾更是不解,他扭头看施南钺,问道:“你拉我来这里作甚?”

施南钺冲他微微一笑,道:“去选一匹马吧,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沈奕瑾蹙眉,道:“……我不会骑马。”

施南钺怔了下,倒是没想到这点,稍时,他又笑了起来,轻声道:“既然如此,小瑾便与我共骑一匹吧。”末了他还开了个玩笑:“我俩都不胖,一匹马还驼得起。”

话落,施南钺就拉着沈奕瑾走进马市,挑挑选选的,最终选了一匹枣红色的马,这马是一匹母马,看起来很温顺,但价格也很高。

施南钺并不还价,爽快地付了银子,沈奕瑾瞧着那付出去的银子,心疼地不得了,决定他们要是在一起了,他一定要管银子,否则迟早要被败光。

施南钺并不知道沈奕瑾的心思,若是知道,估计要开心的不成样,立刻便会把银子统统交给他。

将沈奕瑾拉至马下,施南钺让他踩着马鞍,又托着他的臀-部,一个用力,将他送上了马背,随后自己也一跃而上,稳稳地坐在了他的身后。

跟变戏法似的,施南钺又拿出了一件连帽的绒毛披风,将沈奕瑾整个人包裹住,帽子也给他戴上,确保他不会被寒气所侵。

“这是要去哪里?”沈奕瑾回头去看施南钺,脸颊还有些微红。

刚才,施南钺碰到他的……臀-部了!

“你闷闷不乐的,我带你去散散心。”施南钺说着,便将双手从沈奕瑾腋下穿过,拉住了缰绳,他的这个姿势,就像是把沈奕瑾整个人都抱进了怀中一般。

听了话,沈奕瑾心里一甜,嘴角不自觉地翘起,他微微往后,放松自己靠在施南钺的胸膛上,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声,他的脸不争气地又红了。

见沈奕瑾乖巧安静地靠在自己怀中,施南钺眼底的笑意又深了些,他俯下-身,嘴巴贴近沈奕瑾的耳畔,含笑道:“坐稳了小瑾。”他的话音落下,就催动胯-下的马便疾驰了起来。

施南钺带着沈奕瑾去了郊外。

如今着实不是踏青的好时节,但郊外有一处宽阔的草地,放眼看去,已是绿绿葱葱一片,远处还有一整片的梅林,红的、白的,两色的梅花交相辉映,美的艳丽,也美的动人。

施南钺带着沈奕瑾在草地上骑了几圈,尽管迎着寒风,但沈奕瑾的心情,却渐渐舒畅了起来,先前的郁卒,全然消失不见。

看沈奕瑾的眉头终于松开,施南钺也觉得欣喜,他在梅林处停下,又将沈奕瑾抱下马,笑道:“我们进去走走吧。”

沈奕瑾点了点头,也回了他一个微笑:“好。”

冬日的梅花,开得艳丽,也唯有梅花,才选择在寒冬腊月绽放,不畏严寒,经霜傲雪。

沈奕瑾望着这一片开得极为美丽的梅花林,不知不觉,便停下脚步,不再走了。

凝视着眼前的梅花,沈奕瑾忽然觉得豁然开朗——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他也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未来,在何处了。

见沈奕瑾驻足不动,施南钺也停下了脚步,他拍了一下沈奕瑾的肩膀,问他:“怎么了?”

沈奕瑾闻声,转过头去看他,眼里盈满了笑意,突然开口道:“施南钺,我要去京城。”他想要站上和施南钺一样的高度,与他比肩,赏尽相同的风景。

施南钺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惊喜道:“你说的可真?”他明白了沈奕瑾的意思。

沈奕瑾点了一下头,道:“当真。”顿了顿,他又说道:“你曾经对我说过,当今陛下并非昏庸无能,故意放任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只是在韬光养晦,总有一日,会夺回权利,还这天下太平,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说道这里,沈奕瑾抬起头,目光直直望进施南钺的眼中,沉声道:“那么,我信你,我想与你一起,见证这一日的到来。”

施南钺的心被撼动了,他的目光紧紧地锁着自己眼前之人,忍了又忍,到底是没有忍住,便干脆循着自己的心意,放任自己,他用力一拉,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怀中,双手禁锢在怀中之人的腰间,将人抱得很紧,语气止不住的欣喜:“小瑾,我很高兴,我太高兴了……”

沈奕瑾被猛地抱住,鼻尖闻得,满满都是施南钺的气息,整张脸霎时涨的通红。

可他又不舍得离开这个怀抱,所以只好装作鸵鸟,也不推开施南钺,也不提醒他,就这么靠着他,想让时间久一点,再久一点。

沈奕瑾发现,自己真是太喜欢施南钺了,只要靠近他一点,就会止不住的欣喜。

也不知是从何时起,便如此喜欢了。

尽管施南钺想要多抱一会沈奕瑾,但他到底抑制住了这个心思,他怕自己做得太过,吓着沈奕瑾了。

——要是把人吓跑,他要上哪去找这么一个又可爱又聪明又善良,还十分财迷勾动他心弦的小秀才呢。

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施南钺将手按在沈奕瑾的肩膀处,盯着他的双眼,说道:“小瑾,待我处理好了江南之事,你就随我一起进京吧,我为你引荐。”

有些贪恋地看了一眼施南钺的胸膛,沈奕瑾闻言,却摇了摇头,“不,我不能和你一起回京。”

“为何?”施南钺的眼里流露出了一抹失望,他想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小秀才的。

抬起头看他,沈奕瑾认真无比道:“我会参加今年的乡试,会拿到解元,堂堂正正地考去京城。”他要凭自己,站到施南钺的身边。

闻言,施南钺静静地注视沈奕瑾,迎着他坚定的目光,明白了他的骄傲和坚持,不由轻轻地笑了起来,他伸手揉了揉沈奕瑾的头,语气无比温柔道:“好,我就在京城等你。”

沈奕瑾朝他扬唇一笑,自信满满道:“我一定会去的。”

收回视线,沈奕瑾又扫了一眼四周盛开的寒梅,心境不同,就觉得更美,只是没必要再继续走下去了,于是他笑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施南钺宠溺地看着他,含笑道:“好,我们回去。”

他们回到桃源村时,已经到了正午。

林言已经做好了午饭,正坐在院子里等他们回来,林老头也在,正闭着眼,闭目养神。

见他们回来,林言便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了?”

沈奕瑾回答道:“是有人故意纵火,目的应该就是要杀他们灭口,只是现下我们无法确定,到底是谁下的这个毒手。”

林老头睁开眼,轻哼了一声道:“这是他们受到的报应,他们心太黑,不止是对侄儿,连半大的小娃娃都能下得去手,纵然那毒-药不会致死,可还是会坏了那些娃娃的底子,如今死了也算是好事一桩,替他们惋惜作甚。”

林老头是个记仇的,要是有人得罪了他,他能记住一辈子,还会千百倍地报复回去,而沈恒这一家,又恰恰是一次次地触了他的逆鳞,是因为他现在老了,又过惯了与世无争的日子,否则若是换做以前年轻时,那一家子早已经不知道要死几百次了。

“爹!”看了一眼林老头,林言不赞同道:“人都已经死了,以前的恩恩怨怨也就过去了,您别再说了。”

“哼。”林老头跟林言吹胡子瞪眼的,但余光扫了一眼边上的沈奕瑾,到底是没再继续说什么了。

好吧,看在沈小子的份上,就不再说你们了,林老头暗暗道。

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沈奕瑾,林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歉意道:“小瑾,你别在意爹的话,他就是……”

“没关系,林老头说的事实,确实是这个理。”打断林言的话,沈奕瑾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又对他笑了笑,之后问道:“对了,那些中-毒的孩子都无大碍了吧? ”

林老头得意洋洋道:“也不看看是谁出的手,当然是都治愈了的。”

“爹……”林言抚了抚额,无奈一笑,然后对沈奕瑾说道:“你们应该饿了吧,我做了午饭,先趁热先来吃吧。”

沈奕瑾颔首:“谢谢林大哥。”

吃饭的时候,沈奕瑾跟林老头和林言提了自己要和施南钺一起剿匪的事。

林老头听了,放下碗,抬头看他,片刻后,他问道:“可有什么老头我能帮忙的?”

林言本是有些不赞同的,毕竟沈奕瑾只是个书生,若是跟着去,有太多的危险,他很担心,可他多少能猜到些沈奕瑾的想法,也明白沈奕瑾从小到大,一直存在心里的目标,于是犹豫了一会儿,便也没说出阻止的话,只是叮嘱道:“保护好自己,还有,不要逞强,没有人会责怪你。”

沈奕瑾有些感动,他看了看林言,轻声道:“我会的,你别担心,林大哥。”说完,他又看向林老头,道:“我需要几种药,您能配给我吗?”

林老头豪气一挥手,朗声道:“你想要什么,天底下就没有老头我配不出来的药。”

沈奕瑾笑眯眯的,报了几种毒-药和迷-魂药名字。

林老头瞅着沈奕瑾,不由吃惊道:“沈小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药?”里头有一种还是他二十年前配的药,因为太阴损了,后来他就索性连药方都烧掉了。

沈奕瑾老实道:“我昨夜从书中看的。”以前,林老头送过他几本医术,不过他一直没看,昨夜回房已经很晚了,又睡不着,就索性拿出来翻了翻。

林老头哈哈笑了两声,摸着下巴的长须道:“行了,你说的这些我是能配,不过在空旷的地方用处不大,风一吹就散了,我给你准备些有用的,哪时候要?”

“最迟明天晚上。”沈奕瑾讨好地给林老头夹了一筷子菜。

林老头笑眯眯地吃了一口,觉得味道更好了些,他想了想,同意道:“行,老头我今晚就帮你准备。”

饭后,林老头和林言便要回去了,林老头有午睡的习惯,林言也要回去整理药园子。

沈奕瑾将他们送至门口,林言让林老头先走,自己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犹豫了一会,问道:“小瑾,你是不是,重拾了以前的理想?”

沈奕瑾点了下头,又看着眼前自己最熟悉的人,眼里闪着耀眼的光芒,坦白道:“嗯,施南钺说,当今圣上并不是不顾天下百姓,只是权利受限,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信他,所以,林大哥,我会参加今年的乡试,我要去京城。”

林言闻言,眼神闪了一下,一语双关的试探道:“是因为施南钺吗?”

沈奕瑾看了看他,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但并没有想要隐瞒,而是落落大方地承认道:“是的,林大哥。”

林老头和林言是他最在乎的人,是他仅剩下的亲人,他喜欢施南钺的事,不想瞒着他们,他也想,得到他们的祝福。

林言一瞬间便明白了沈奕瑾的意思,看了他久久,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小瑾,这条路不好走。”

“我知道。”沈奕瑾对林言展颜一笑,语气带着些许甜蜜:“但是,我喜欢上了他,不可自拔。”

望着这样的沈奕瑾,林言恍惚了一下,他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他何尝不是不管不顾,明知前途困难重重还是一头栽了进去……情这一个字,最是无缘由的,它不知从何而起,当你察觉时,已然弥足深陷。

从过往的记忆中回过神来,林言再看沈奕瑾时,眼里染上了笑意,他向往常一样捏了捏沈奕瑾的脸颊,含笑道:“既是喜欢,便好好珍惜它,别担心,我不会阻止你,我始终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沈奕瑾觉得心里一片熨帖,他对林言感激一笑,道谢道:“谢谢你,林大哥。”

有了林言的支持,他更加有动力了。

摸了摸他的头,林言柔声道:“傻瓜,你是我的弟弟,我支持你,是理所当然的,哪里还需要向我道谢呢。”

收回手,林言又朝他挥了挥手,笑呵呵道:“好了,我回去了,不然爹会以为我们再说什么秘密不告诉他,该要生气的。”

“嗯。”沈奕瑾也冲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目送他离开,直到完全看不见人影为止。

重新回到堂屋,沈奕瑾就见封白回来了,和他一起的,还有赫章,洛正青没来。

洛正青还在继续查和戎修诚勾结的官员。

拿起桌上空空的水壶准备去烧水,沈奕瑾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停下来问他们道:“你们吃过午饭了吗?”这会儿已经过了午时,要是没吃,肯定要饿的。

赫章和封白确实是饿了,所以也不客气,而且他们都觉得沈秀才贪财归贪财,但有时候,也还是很大方的,人又好,“我们还没吃,不过不用多准备,中午剩下的饭菜给我们吃就够了。”

沈奕瑾微微颔首,微笑道:“行,你们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们端来。”

沈奕瑾说完,转身出了堂屋,不过片刻,便端着饭菜回来了,一人一碗白米饭,还配了一个馒头,馒头是他早上多蒸的,白白胖胖的很松软,菜中午没剩下多少了,但好在他之前阉了泡菜和萝卜,所以就一个装一小碟,给他们拿了出来。

赫章和封白也不挑,谢过了沈奕瑾后,就坐下吃了起来,他们吃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吃完了,赫章主动起身收拾碗筷,拿进厨房去清洗,出来时,又把烧好了水的水壶也拿了出来。

拿出茶叶泡了一壶茶,沈奕瑾给他们每人都倒了一杯,之后才坐下,视线落在封白身上,等待他开口。

施南钺看向封白,对他点了点头。

封白斟酌了会儿,缓缓说道:“我查探过了那房子的四周,能很肯定,这火是有人故意点的,他应该是在屋外堆了柴火,然后浇上火油,又趁着夜深人静,点的火,再加上沈恒他们本就住的偏僻,附近没有其他人家,这火便烧的无声无息,直到早晨,才被发现。”

封白停顿了下,又继续道:“所以我以为,沈恒他们三人在起火时就已经死了,否则他们不可能不逃,也不呼救,我问过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人家,他们都没有听见求救声,纵然可能是隔得太远听不见,但若是起火还活着,那尸体的模样,也不该是那样的。”

“封白说得不错,起火时,他们三人的确是死了。”赫章偏头看了一眼封白,接过了话,他本是要等到夜深人静再去验尸的,但他方才去义庄等待时,发现没有任何衙役看守,只有一个看守义庄的老头在,于是他便点了老头的睡穴,直接验了。

赫章跟他们解释道:“倘若他们三人是被活活烧死的,起火时,他们必定还会张嘴用鼻呼吸,定会有灰尘吸入其中,但我验过了他们的尸首,发现他们的口鼻处并无一点烟火灰尘,所以,我能断定,他们在起火时,就死了。”

“我也查过了他们的死因,发现只有沈恒的致命伤是在背后,而苗兰和沈鸿志是在胸前,不过相同的是,都是一刀致命,并且又快又准,绝对是会武之人所为。”

“我仔细看了沈恒那伤口的位置,应该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下得手,能这么做的,只有可能是他熟悉的人,但我和洛哥之前查过,沈恒认识的人中,并无会武之人,都是些无所事事的混混,手无缚鸡之力,相信可以排除他们动手的可能,所以,杀他们之人,我以为,就是戎修诚。”

赫章说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疑惑道:“可是,我想不明白,戎修诚为何要杀他们,他们三人不过是普通百姓,杀他们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况且,他不是还让他们将沈秀才绑去交给他吗?”

施南钺皱紧了眉,他放下杯子,手指戳在杯中,慢慢地打着圈,沉默不语。

沈奕瑾猜测道:“会不会是,沈恒他们无疑中知道了什么,让戎修诚不得不灭口?”

施南钺摇头道:“不会,戎修诚心思缜密,自来到江南时,就一直用三爷的名讳行事,绝不会大意到让沈恒他们发现问题。”

“那究竟是为何?”沈奕瑾皱着眉,很是不解。

施南钺抿着唇沉思着,忽然,他在杯中打圈的手一顿,脸色徒然发生了变化:“不好,他这是要离开江南了。”

因为要离开,所以要灭口,戎修诚是想要让所有见过他的人,都在无法再开口,至于那些山贼,他是料定了他们会去剿灭,因此便没有再费心思杀他们。

不对,或许还有一个原因——那些山贼,是戎修诚故意留下给他们的,戎修诚是想要将罪都推到他扮演出来的三爷身上,得以全身而退。

只要山贼都指正的是三爷,那么即便他们抓到了戎修诚,而戎修城又恢复了本来面目,便无法判他罪,只能放了他。

思及此,施南钺站起身,对赫章命令道:“你现在立即回去,然后替我转告师父,请他帮忙去抓戎修诚,并且,一定要在明日前抓到他。”

只要在戎修诚卸掉伪装之前抓到他,他便只能是三爷,无处可逃了。

而最迟只到明日,戎修诚一定会走。

知道事情的严重,赫章肃然道:“属下领命。”说罢,他便足见轻点,跃出了沈奕瑾的家。

看赫章离开,施南钺才又转向封白,斟酌着对他说道:“我知道你想见师父,但事关重大……抱歉。”

封白尽管很想见柏苏,但他也知道,柏苏不愿见他,所以对这个分配,他并没有不满,因此听了施南钺的话,他仅是苦涩一笑,垂下头低声道:“师兄,我知道的,你不必解释。”

施南钺看了看他,‘嗯’了一声又道:“你今日便先回营地,召集众将士,和他们一起做好准备,明日我会和小瑾一起回军营,到时再商榷进攻的路线。”

听到沈奕瑾的名字,封白不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抱拳应了一声,随后就也离开了。

封白离开后,沈奕瑾道:“云山岔路繁多,光是上山的路,就有三四条之多,下山也有不同的道路,地势还很凶险,若是没有向导,恐怕难以攻上去。”云山便是山贼所占领的那座山。

施南钺道:“我知道,不过赫章已经根据先前抓的那名山贼的供述绘出了一张地形图,应该可以一用。”

沈奕瑾道:“山贼狡猾,云山又易守难攻,光凭一张地形图,还是有些草率。”他思衬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道:“对了,我知道有一人可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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