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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忙碌了一天,狐狸疲惫的揉捏着鼻梁,脑海中不可遏制的想起十年前的事,如果不是那个像毒蛇一样阴冷的男人出现,十年的漂泊,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逃脱了掌控,得到了自由。

——天真!

狐狸自嘲一笑,那个一家一城的庞大家族强大的像黑夜一样无边无际,又怎么是一个卑微女子能够摆脱的。

十年前

三足忠犬柳毅忠背叛本家,裹挟了尚在襁褓中的家主幼女叛逃,玄武大怒。

没人知道这个兢兢业业为临洮家效力数十年的独臂老人为什么这样做,或许他的忠心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临洮家。

作为柳毅忠亲手训练的杀手,忠犬的背叛,狐狸他们首当其冲,整个暗血楼将被彻底清洗。所有成员被喂下毒药,派往追杀他们曾经的领袖。

狐狸至今记得家主的话,让她骨头里发寒,“就让我看看你柳毅忠除了忠诚还剩下些什么?让这些孩子杀死你,或者你亲手杀死这些孩子。”

死了,都死了。

那个明明比她年龄小,却硬要让她叫哥哥,保护她爱惜她的男人,龙儿,就这么在她面前,被她最敬重,最慈爱的长辈一枪打碎了头颅。

或许是柳毅忠太强,或许是他太无情,百多个同伴大多都死在那场大逃杀之中,忠犬和婴儿最终消失无踪。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自己会毒发身亡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个天大的秘密,借着这个秘密活下来的人得到了家主的赦免。

但他们还是死在了等待希望的路上。

彼时,那场逃杀之后他们距天枢城万里之遥,解药送来的时候,除了体质特殊的狐狸其他人都死了,死得很痛苦,毒虫吃空了他们的肚子又吃空了脑子,最后从眼眶里钻了出来。

狐狸是最幸运的,因为她是唯一活着的,也是最不幸的,因为她要孤独的承担这份阴暗。

听风谷是忠犬最后出现的地方,狐狸被要求驻守此地,等待一个可能出现也可能一辈子不会有的消息,如此一晃十年。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那个她寻找了十年的婴儿就在铁木镇,在她的眼皮边上生活了十年,甚至她还见过缘。

又是什么遮蔽了她的双眼?

“毅忠爷,养育我们的是你,杀死我们的也是你,在你的心中真的就没有比忠诚更重要的东西了么?”狐狸喃喃自语,即便过了十年她依旧不理解,也不愿意理解。

天晚了,酒馆快打样了,她甩甩头驱散杂念,起身去前台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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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场时间过了,酒客们相互搀扶着走了,三三两两的走了,搔首弄姿的妓女也消失不见,不知会在哪个角落里浪荡娇喘,酒馆留下一片狼藉,吧台服务拖着疲惫的身体洒扫着。

除了几个人事不省的醉鬼,酒馆里只剩下一个客人了,他的对面就坐着吧台服务七号。

“实在对不起啊,妹子,今儿这事整的,喝酒误事啊,你也知道我就是这幅德行。”这已经不是男人第一次道歉了。

“我明白大哥你是无心的,我也没往心里去,以后少喝些酒就行。”七号不敢看面前的人,低着头:“只是鬼叔叔那”

“我晓得,能活着都是捡来的,妹子肯定帮我求了不少情吧,多谢了。”他拔出明晃晃的猎刀说道:“是要一只胳膊还是一条腿?”

七号怯生生的说:“手手”

话还没说话,那汉子大喝一声‘好’,明晃晃的猎刀一挥,刺啦一声后鲜血喷涌,一条膀子就飞了出去,端得是干脆利落!

七号愣了,随后惊得哭了出来。

那汉子脸色苍白,看到七号在哭,牵强一笑道:“我说妹子,膀子我也给卸了,你咋就哭了呢,少了么?”随后他一咬牙猎刀就要往腿上招呼。

七号哪里还顾得上哭,赶忙拉住他“大哥大哥不是,不是手,是手指,手指!”

“哈?”那汉子一呆,跟着也哭了“妹子,不带你这样说话大喘气的,我的手啊!”

“对不起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都别说了,妹子,赶紧带哥去找大夫。”

“对对对,现在老火头一定还没睡,趁着手才跺下来,新鲜的很,找他一定能接上的,小刘姐打胎就是找他的,可厉害了,一定能接上的。”

这接膀子能和打胎一样么?!

说完拖着汉子就走。

那被差点玩坏了的汉子惨叫:“妹子,手,手,手,手忘记拿了!”

这一幕正好被来巡视的狐狸看到,差点没笑抽了,不禁想到,‘赤鬼’果然还是对这丫头苛刻点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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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气清,星明野阔,凉爽的夏风带来阵阵清凉,也拔高了篝火的火苗,一群黑衣‘黑狗’围着火堆烤肉,说说笑笑。

一道披着斗篷的黑色身影突兀的出现在篝火边上,除了个胡须微白的男人依旧慢条斯理的撕着肉,其余人都站起来行礼。

白胡子边上的黑衣人给他腾出位置,浑邪摘下斗篷,一双鹰目锐利夺目比篝火的火光还要耀眼,他接过另一个黑衣人递过来的烤肉,也开始慢慢吃起来。

白胡子吃东西时不喜欢说话,慢条斯理,优雅谈不上,但很认真,像在吃此生的最后一顿,一嚼三品。

好长时间才把一根兽腿撕完,骨头丢到火堆里,油腻的手掌在黑衣上胡乱擦拭几下,捏一把土搓搓手后,又在黑衣上擦几下,才说道:

“天玑人都爱美食,我也一样,没什么别的嗜好,就好口福之欲。前半辈子浑浑噩噩,走过很多地方,除了龙肝凤髓和人肉,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海里游的什么没吃过,但大多都忘了滋味。

只有一样始终不敢忘记,那时候在瑶光打魔物,到处都是瘴气,碰都碰不得更别提吃进肚子里了。饿的就快死了,碰到了大头领,给了我块馍。

又涩又硬跟石头似得,但当时我吃的是口舌生津啊,恨不得把舌头都吞进去。那之后我就觉得,这天底下最美味的,就是这辈子最后吃的那顿了。

所以啊,我就在想,是不是把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人也可以活出不同的滋味来了。”

“酸了。”浑邪掏出酒壶猛喝了一口后甩给白胡子,说道:“不过,正好下酒。”

“你这小子。”白胡子接过酒壶摇头点着浑邪。

“发三级急迅给我,不会就听你卖酸水吧?”

“三级急迅也没见你早来啊。”

“如果你以后别用急迅约我去叹春楼的话,我会考虑下次准时到的。”

白胡子一口酒喷出,浑邪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揭穿他的老底,饶是年岁不小脸皮不薄,也不禁骚的慌。

白胡子咳了咳嗽缓解尴尬,两人才说起正事。

“张家猎队失踪你知道吧?”

“晓得些大概。张家虽然排在七大家末尾,但一支猎队失踪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大事,不至于弄出这么大阵仗来。”

“如果张家嫡子张明秀也在猎队里呢?”

“那张家怕是要疯了吧。”

“也就差一把火了。”

“我们虽然揽私活,但从不做世家的生意,这次怎么例外了?”

“张家开始找的是右衙的人,你也知道的右衙是群什么样的货色,到底是商人出生,只要价格合适,生冷不忌。这事右衙揽下了,我们本来也不会来淌这趟浑水,只是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中衙那些高傲的公鸡居然也放下架子跑来插一手。我寻思着反正其他两家都出手了,我们闲着也闲着不如来凑凑热闹,不求能捞到什么好处,能膈应一下他们也好。”白胡子嘿嘿一笑。

“就这样?”以浑邪对这老家伙的了解,没有点实质性的利益,他绝不可能这么上心。

“张家给了五个七曜日的配给,都是前百号的。”白胡子砸吧砸吧嘴,似乎还在回味烤肉的滋味。

“倒是大方得很呐,一下子把大半的配给都丢出来了,难怪你们搞这么大动静。”浑邪了然,“猎物是诱人,但现在大头领不在,能争得过其他两家?”

“中衙的白象大人也没回来,领队的还是那只瘦猴子,我能应付得了,至于右衙那只鬃狗,嘿,这不叫了你来么。”

浑邪鹰目微眯,凶光乍现,逼得篝火的火苗都斜了。

白胡子拍拍他的肩膀道:“还没忘呐。”

浑邪牙关咬得咯咯响,唇角逼出几个字:“怎么忘得了!”

白胡子长叹一声,转移话题:“听说你要走了?”

“嗯。天玑城太安稳了。”浑邪呼出一口浊气,应道。

“去哪?”

“西极瑶光,或者东海天璇吧。”

两个地方都是人类真正意义上的边陲,一个镇压魔渊,一个抵御海族,去那里当然是为了厮杀,为了武道。

“小猎王浑邪,凤雏榜顺位,天玑城最耀眼的年轻人了,委屈你了。”

“委屈谈不上,用战绩说话罢了。”

“什么时候走?”

“怎么也要等到打下盐池再说。”

天玑城作为人类四方城之一,因为地理位置原因不像其他三城一样战事频繁,战事少武者也就少了磨砺,实力自然略逊,也因此被其他三城诟病。

东海天璇城就有传言,“天下边城共三,西极瑶光,北海天枢,东海天璇。瑶光武者最凶,天枢武者最韧,天璇武者最勇。南疆天玑?皆厨子耶?”

如此**裸的嘲讽,一些年纪大的武者或许会一笑置之,年轻武者却忍不下这口气。很多武者开始出外闯荡,也有很多闯下了偌大名声,但并没有改变别人的看法,也因此又有另一句讽刺天玑人的话。

“南地落凤成鸡,北疆长虫化龙。”

白胡子明白了浑邪的意思,他这是要在天玑城为自己正名,也为天玑人正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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