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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轻翡看着施世莎, 觉得施世莎现在的样子让她有点,欲罢不能, 明明施世莎只是很友善的动作,在白轻翡看来,却足以让她浮想联翩一整天。

施世莎就是有这样钻进她心口里的本事。

然而白轻翡并不想轻易认输, 她还没有在施世莎的心里扎下根,凭什么让施世莎在她心里自由来去?

要是让施世莎知道的话,难道不会嘲笑她么?

白轻翡这么想着, 脚尖碰着施世莎的怀里,下意识就想要缩回来。

“你不冷了么?”施世莎开口问道,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和白轻翡心里刮过的海啸形成鲜明对比。

白轻翡看着施世莎这模样就更生气了,唰地一声缩回腿, 抽回自己的高跟鞋穿上就走出几步, 然而脚一着急就崴了一下, 施世莎正巧也站起身,顺手扶住了白轻翡。

白轻翡并不领情, 转身就推开施世莎, 施世莎顺势拉住白轻翡的手腕, 白轻翡抽不回去, 反作用一下子扑到了施世莎身上。

而施世莎的身体却纹丝不动,只好好地站在原地,定定地看了白轻翡一会儿,白轻翡以为施世莎要说什么, 没想到等了一会儿,施世莎居然扬着嘴角,露出了微微一点笑容。

“你笑什么?”白轻翡觉得心底发虚,施世莎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和蔼过?

施世莎并没有回答,看着白轻翡说道:“你真的不怕再也没有办法嫁进施家?”

白轻翡问:“什么意思?”

施世莎说:“在我家里,左悯情有百分之六十的发言权,尤其在施耀城和施名城的婚姻上,左悯情的意见会起决定性作用,她不会让甩了她一巴掌的女人做她的儿媳妇。”

白轻翡说:“你不也是被她甩了一巴掌,还继续让她当你的母亲么?”

施世莎说:“她是我继母这件事,不是我能选择,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白轻翡说:“虽然你不能决定,但是你也能决定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这件事,就像我,我想嫁进豪门没错,不过w市只有施家一家是豪门么?”

施世莎转身走到路旁观景台上的栏杆边,一手撑住栏杆,一边朝远处望着,若有所思地说道:“施家在w市有一百二十五项产业,资产多到集团董事长本人也数不清,每年能给w市的gdp贡献一半份额,施家的产业在世界五大洲都有涉足,就连南极也有施家的帝宫酒店。”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白轻翡当然知道施家是顶级富豪,但是没有想到这些具体数字被施世莎说出来之后会如此惊心动魄。

施家就像一座永不枯竭的金山,只要嫁进施家,就有十几代人也享用不完的荣华富贵,她再也不用为衣食住行烦恼,甚至,通过施家这块踏板,她能拥有整个世界,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世界。

“所以你后悔么?”施世莎问道,“施家的财富是其他人家仰望不上的。”

虽然施世莎觉得白轻翡应该会后悔,但是白轻翡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后悔,她瞧着施世莎说:“我有我自己的人生,不需要你为我操心。”

白轻翡刚说完,手机就震动了一下,白轻翡拿出来一看,是银行卡自动扣款的提示短信。

预定了这个时间要给白小果划钱过去,现在已经生效了。

施世莎走过来,问白轻翡:“怎么了,你的脸色很不好看。”

白轻翡摇摇头:“没事。”

施世莎说:“今晚是你的生日吧,月亮很漂亮。你有什么需要见的人,或者其他想要做的事么?”

白轻翡索性坐下来,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闭了闭眼说:“我谁都不想见,也没有必须要做的事。”

施世莎站在白轻翡身边,正想要说话。白轻翡却突然说道:“除了你。”

施世莎低头看着白轻翡,白轻翡抬了手拉住施世莎的衣摆,仰头对施世莎道:“在这里陪我一会儿,我现在只想跟你待着。”

白轻翡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对施世莎的感觉会那么不同,她们明明才认识不到十天,经历了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甚至是水深火热,但是只有在亲吻施世莎的时候,她才会感觉得到自己紊乱的心跳,才会注意到原来世界上有一种宁静叫做只听得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施世莎稍微弯下腰,抬手勾起白轻翡的下巴,只稍微一用力,白轻翡的身体就被施世莎勾着整个带起来了,施世莎伸手扶住白轻翡的腰,稍微转了个身就顺势把白轻翡摁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繁茂的树枝洒下阴影,屏蔽了来自月亮的唯一光源,树的阴影中,是施世莎和白轻翡叠在一起的身影。

“白轻翡,”施世莎凑近了白轻翡,清冷的声线在白轻翡的耳廓边绕着袅袅的圈儿,“你的胸针真的丢了么?”

白轻翡没说话,身体往一旁挪了一点,施世莎扣紧白轻翡,把她挪回原位,又问了一遍。

“我问你,胸针真的丢了么?”

白轻翡看着施世莎脸上的阴影:“真的假的有这么重要么?”

白轻翡说着,伸手在施世莎脸上勾勒出线条:“你见到我的时候没有觉得惊讶,还答应我的所有要求,你觉得我的胸针在哪里,它就在哪里。”

施世莎用眼神扫着白轻翡,月色正朦胧,然而在白轻翡脸上,却正好形成明亮的光斑,足以让她探测到白轻翡任何一丝微小的表情。

白轻翡是她见过的,脸蛋儿最漂亮的女人,而除此之外,白轻翡对于她来说,有一种莫可名状的吸引力,施世莎无法评价这种感觉,只知道她不会对白轻翡试图挑衅她的行为感到恼怒,也不会为白轻翡的铤而走险耿耿于怀。

时至今日,白轻翡每时每刻地在将她至于悬崖的钢索上,她并不介意跟随白轻翡走到万米高空,也不介意白轻翡在她身边点燃千里火海,甚至就算白轻翡用刀林剑雨在她身上扎得千疮百孔,施世莎也会重新走到白轻翡身边,用满手鲜血回赠白轻翡。

就像现在这里,把白轻翡禁锢在她无法动弹的空间里,看着白轻翡因为被束缚而略带焦虑的表情,然而在白轻翡彻底失去抵抗能力的时候……

施世莎搂过白轻翡,偏头吻上了白轻翡的嘴唇。

这个吻无关情-爱,从她紧扣着白轻翡的力度就知道,这个吻并不温柔。

白轻翡显然也觉出其中意味,她怎么会让施世莎得逞呢?虽然在施世莎面前暂时没有抵抗能力,但是她可以适时反击。

白轻翡伸手要推开施世莎,却被施世莎顺势抓住,一反手就被施世莎扣到了身体背后,白轻翡使劲挣了两下,这才把自己和施世莎隔开了一点距离。

白轻翡看不清施世莎的表情,她也不想看清楚,顿了顿,白轻翡转身离开,在背对着施世莎的方向,白轻翡脱了高跟鞋沿着岔路口跑上了回城的马路。

在路边稍微站了站,就拦到一辆顺风车,白轻翡毫不犹豫就坐了上去。

只要现在能够离开有施世莎在的地方,去哪里都行。

“姑娘,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到这里来干什么?”开皮卡车的大叔看着白轻翡,关切地问。

白轻翡望着窗外忽闪而过的车灯,垂下眼睛:“我为什么不能来?”

大叔说:“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当然应该有人保护,有人照顾你才对。”

白轻翡淡淡地说:“没有。”

白轻翡现在没有闲聊的心情,因为她发现自己这会儿心里想的全都是施世莎,就这么推开她走了,施世莎会担心么?会生气么?会像刚才那样到处来找她么?

找到她之后,会像刚才那样,微笑着说没关系,还是会一言不发地惩罚她呢?

白轻翡突然觉得,施世莎在她心里的模样,越来越模糊了。

施世莎回到家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才被管家的敲门声叫醒,管家小心翼翼地对施世莎说:“夫人哭了一整晚,老爷急得吃不下早饭,小姐你快去劝劝吧。”

施世莎走下楼,果然看到左悯情在施岩德面前哭得岔气,然而当施岩德问她的时候,她却什么都不肯说。

施岩德一见施世莎来了,问道:“昨天小情和你待在一起,你来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施世莎从管家手里接过咖啡,身体蜷进沙发,好整以暇地看着左悯情说:“怎么了,有什么委屈说出来,让大家帮你想想办法。”

施世莎的声音似笑非笑,左悯情当然听得懂施世莎是在说什么,她从一片纸巾中抬起眼睛,瞪了施世莎一眼。

施世莎微微一笑,咖啡里的热气氤氲让左悯情哭红的双眼显得格外动人,但是这动人只在对施岩德有效。

“我不是搬弄是非的人,”左悯情抽泣着,“我只是为大少爷未来的婚事担心。”

施岩德说:“你是说白小姐?怎么了,她有什么问题么?”

左悯情说:“她出身寒微,论家世没家世,论修养没修养,昨天就有人跟我嚼舌根,说要是大少爷娶了这种女人,就是我这个当妈的失德,要是真发生这种事,我有什么脸面对大少爷的亲生母亲……”

“爸爸,”施世莎微微一笑,示意管家把施岩德推走,“彭医生说还有十分钟就过来给你做晨检,你需要先给自己测个血糖。”

施岩德叹了口气:“我也乏了,你好好劝劝你左阿姨。”

等施岩德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顶端,施世莎这才冷冷地看着左悯情,一言不发。

正巧,没了施岩德,左悯情也不用再哭得梨花带雨,她擦着脸上的泪痕,只是喉咙里还发出抑制不住的抽泣声。

“左悯情,”施世莎突然开口,“你胆子是不是越来越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小姐的爱情心态,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施小姐的心态亦是如此。

总之,爱上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或许对一部分人来说,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了,但对另一部分人来说,爱是非常困难的事,遇到能爱的人,概率就更加小,显然,佘仔更衷情于描写这另一部分人,所以常说,不擅长写甜蜜啦温馨啦,佘仔不虐,因为人物本身就长了一根虐骨,她们带着这根骨微笑着存于世,和常人无异,只有接近了才会体会到其中融入血液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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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a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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