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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焦坤将矛头转向云谷，贺炎等人皆是松了一口气，纷纷向焦坤表忠心，表示一定戴罪立功，全力屠灭云天堡。
“都下去吧。”
焦坤摆了摆手，将他们赶出了营帐。
营帐里，焦少锦束手而立，神态恭敬说道：“爹，云谷那小子不仅屡次坏我们的好事，还偷学了我们家传的天涯剑法，此人不可不除！”
焦坤神色冷酷，淡淡说道：“他没几天好蹦跶了。”
焦少锦道：“不过，我听说云天堡三关六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人数虽然比他们多，但要灭亡云天堡，恐怕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焦坤道：“所以我才带着其他门派的人，到时候让他们去冲锋，我们临江帮，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焦少锦道：“这样的话……其他门派，会不满的吧？”
“不满又能怎么样？”焦坤冷笑道，“只要我们自身实力超群，他们不敢不从。些许不满，我一点都不在乎。”
焦少锦沉默不语。
焦坤又道：“云天堡，我是一定要拿下的。只要拿下了云天堡，这江北武林，便真的是我们的天下了。我们临江帮，也就可以和东海剑派、江南武林盟、归墟谷这样的名门大派扳扳手腕。”
焦少锦道：“东海剑派和归墟谷都已传承百年，爹白手起家，将临江帮发展成可以和这两个超级大派相抗衡的江湖势力，真是了不起。”
焦坤摆了摆手，脸上神情却很受用，显然焦少锦这几句马屁，拍到他心里去了。
“以前，世人一直将我和李锤山相提并论，更有甚者，一直认为裂空帮是江北第一大帮，认为我不如李锤山。”焦坤面露不屑说道，“岂不知在我心中，李锤山不过是一莽夫，如何能够和我相比？现在裂空帮被我吞并，李锤山也已经消失无踪，可能早已死在某个角落，而我们临江帮，领袖群伦，当初的江北三大豪强，裂空帮灭亡，云天堡也覆灭在即，云恶楚已经身死，笑到最后的，只有我们临江帮，只有我焦坤！”
焦少锦道：“爹神功盖世，临江帮在爹的领导下，一定会制霸武林！”
“制霸武林还为时尚早。”焦坤道，“有在世，神功盖世也不用提，没有意义。如今这个江湖，跟以前那个江湖，有很大区别。少锦，你可知道？”
焦少锦想了想，说道：“没有先天高手？”
“不错。”焦坤点了点头，“江湖上没有了先天高手，后天五境从本质上并没有多少区别，像以前那种宗师高手一人灭一派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如今这个江湖，人多为胜。哪个帮派人多，实力便强。我们临江帮为什么能够到达如今这个高度，便是因为我们人多！人多，打起来就占优势！”
焦少锦思索一阵，说道：“既然如此，除了云天堡和以前的裂空帮，江北其他门派为什么不多招人？”
焦坤失笑道：“你以为人是想招就就招么？招人养人需要什么？需要钱，大笔的钱！没有地盘，没有产业，拿什么撑起一个超级大帮派？我们临江帮有钱，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有钱就有人，我钱多人多，别人拿什么跟我争？”
焦少锦道：“爹爹说的极是，论有钱，便是东海剑派和归墟谷，恐怕也无法跟我们临江帮相比。”
“银子是个好东西。不仅可以招兵买马，还可以上通……”说到这里，焦坤忽然顿住了，“这个话题便先到这吧。‘斩首行动’失败，虽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无所谓，我还有备用计划。少锦，你去联系那个人。”
焦少锦点了点头，显然是知道‘那个人’是谁。
“不过……”他迟疑了一下，“现在这种情况，他还会和我们合作吗？”
“放心。”焦坤胸有成竹地说道，“他没得选择。”
……
……
云谷回转到呜呼峰顶的时候，天色忽然阴沉了下来。
“要下雨了？”云谷抬头看着天，想着未来几天如果下雨，对云天堡是利是弊。
边走边想，来到了议事厅前。
一些弟子正在对议事厅进行整修、清理，云谷向值守弟子问了云厚如今所在，然后迈步过去。
议事厅东南方数百米有一块万斤巨石，巨石就立在悬崖边上，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滚落山崖。
云谷来到巨石边上，纵身上石，便看到云厚孤身一人，盘坐在巨石之上。
“你回来了。”云厚头也不回，说道。
云谷走到云厚身边坐下，从巨石上往下看去，可以看到残月关、青山寨和白鹿寨一隅，整条上山的山道也尽收眼底。
可以说，这是呜呼峰顶往东南方向视野最好的一处所在。
“你可别想不开跳下去，这么高神仙也摔死了。”云谷半开玩笑地说道。
“去你的。”云厚微微轻推了云谷一下，“你哥是这么脆弱的人么？”
云谷沉默片刻，问道：“你去见过云浩酒了？”
云厚也沉默了，良久才点了点头，神情显得有些颓然。
“说实话，我依旧无法相信爹是那样一个人。然而……”云厚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
云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云浩酒、赵浑、何惧等人的反应来看，十五年前的那件事，的确是真实发生了。
云慕秦不愿束手待毙，决意以云天堡整堡之力，反抗的诛杀。然而云恶楚、何惧、赵浑、路忠耿等人认识到的残暴和强大，不愿陪云慕秦一起送死，于是先下手为强，暗害了云慕秦。
云慕秦身死，云天堡却得以保全。
“可能……爹他们，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为了全堡上下数千人的生命……”云谷嘴里安慰着，然而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不管怎么说，云恶楚不义在先，暗害亲哥，总是事实。
他收养云复，提拔云浩酒，应该是出于内疚，想要弥补吧。
不知道十五年前，他决定对云慕秦下手之时，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不过云恶楚已经死了，估计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一点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