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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宵不愧为学霸, 何大夫给的那本古文辞典这几日已经自学得差不多了,加上何大夫偶尔帮忙释义,现在他已经可以将石碑上的所有古魔文全部看懂了, 今日言予和夙宵再次来到圣池地宫, 开始尝试初步参悟那些深奥的心法。。しw0。

看懂文字只是第一步, 修行最主要还是靠思考和领悟,以前在停云山的时候言予就是负责给他们这些弟子引导和解惑的,但现在他这个曾经的“老师”也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首先魔文他并不精通, 就算现学也绝对比不上夙宵这种几天就能搞定的惊人高效率。

再者,夙宵也不是两年前那个初入宗门什么都不懂的小小少年了, 各方面的成长都非常的惊人……真真是各、方、面, 总之言予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教他什么了。

“小师叔, 你休息吧,不要累着了。”夙宵擦了擦言予额上不存在的汗,让他在一旁坐下——这池子中央能坐的地方就只有那个老祖宗棺材水晶台了。

“我不……”言予刚要脱口而出, 突然想到了什么, 硬是话锋一转, 干巴巴道, “额, 是有点累了。”

自从知道夙宵竟然欲求不满到需要服用加强版清浆来静心平燥之后,言予便不敢再强调自己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有点怕夙宵这种强力压制过后的爆发,可以想象, 等到他完全康复了,怕是有大苦头等着吃了!所以现在……他还是“虚弱”一点吧。

言予默默在水晶台上坐了下来,心中忏悔道,老祖宗们原谅他再不敬一段时日……

安置好了言予,夙宵开始十分专注地投入到了碑文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言予无事可做,忍不住侧头打量起了身旁的人。

夙宵最近又蹿高了不少,看起来体型比以前稍显瘦了些,不过言予很清楚这身衣服下包裹的依旧是一副无可挑剔的漂亮肌肉,脸上的线条则已经完全褪去稚气,俊美又富有男子气概,可能因为在认真思索,他此刻面无表情,显得非常的冷峻。

夙宵从来不会对言予板着脸,所以这样的神情言予很难得见到,这会儿竟然看得有点儿心跳加速起来,他感觉自己终于体会到那些男主迷弟迷妹即使受了冷落依然锲而不舍追逐的心情了,夙宵这种冷酷又高高在上的模样,确实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怎么了?”夙宵突然转过头来,恰好对上言予偷看的目光。

“没、没怎么……”言予偷窥被抓了个正着,吓了一跳,他赶忙心虚地挪开了目光,“你继续,不必管我。”

“休息一会儿。”夙宵朝言予的方向走了过来,贴着他坐下,眼睛微微眯起,“小师叔刚才是在看我吗?”

“……”

擦,这小子的眼睛是能三百六十度全景锁定的么?而且不是正在专心钻研心法中吗,竟然还能分神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咳……随处看看罢了,目光刚好落到了你那儿。”言予掩饰道,“你不要想多了。”

“是么?弟子没有多想什么,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倒是小师叔都想了些什么?”夙宵微笑着看他,一脸意味深长。

“……”

一直到晚上二人回到寝殿歇下,言予都沉浸在沉重的思绪中,今日夙宵逗弄他的小插曲,提醒了他一个很严峻的事实——以夙宵敏锐的五感和结契之后对他的那种直觉般的感知能力,体感处罚的当夜自己要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夙宵?

虽然现在有了特制安神清浆,但心里还是有点虚,而且他还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自己的身体状态今非昔比,同等用量的药剂还能起相同作用吗?

想到这个,言予睁开了眼睛,搂着他的夙宵也立刻察觉到,一同醒了过来,“小师叔睡不着?有心事?”

夙宵的反应让言予顿时更加郁卒,就是这种雷达一样的精准,可让他到时候如何是好……

“那个清浆,你还有现配好的么?我想多要几瓶。”言予道。

“上次的两份用完了么?可是……我好像从未见到小师叔有服用过。”

“额,这……这两日睡得好了些,便没有用。”言予随口地扯了个谎,“失眠症时好时坏的没个准头,我想多留一些以后作防备。”

“好吧,我还剩下些,小师叔都拿去罢。”夙宵拿出来两个小白瓷瓶,为言予放好,“不过要切记,此药虽然性温无害,一次服用过多也会令人失去意识,昏睡整日不能醒过来。”

“好。”言予点头,贴身收好了。

再次躺好,言予摸着怀里整整齐齐的四瓶的救命药水,终于觉得稍微安心了一点,他边迷迷糊糊入睡,边思考着刚才夙宵关于药水副作用的话——昏睡不醒,这个好像也能利用一下?就算万一药水真的不顶用,没准他可以试试一觉睡过去……

托着头侧躺在旁、从头到尾目睹了言予迅速熟睡过程的夙宵有点不明白,明明睡眠质量一直很好,整夜乖巧得像个猫儿一样的小师叔,为何非要说自己失眠呢?

他突然间冒出了一个古怪的想法,莫非小师叔只是想要没收他私藏的静心清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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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飞逝,夙宵的修行开始走上了正轨,无人指导全凭自行摸索的情况下,他只第一次尝试运息就直接达到了魔修中的练气一层,接下来更是惊人地畅通无阻层层突进,短短半月时间竟然已经达到了练气阶层的顶峰。

眼下夙宵正坐在圣池中央的水晶石台上入定调息,下方元灵珠散发出的淡淡红光仿若气雾萦绕在周身,若隐若现明灭朦胧,看这阵势,今日之内夙宵便很有可能冲破桎梏晋升下一境界了。

饶是见识过夙宵修为提升之快的言予此刻也不太淡定了,尼玛,这种速度是正常的吗?以前那还是开飞机,现在简直是火箭……夙宵这不是要上天,这是要上银河系了吧!

言予在池边休息,远远望见夙宵的面色虽还算淡定,但身体紧绷,额上隐隐泛着些许水光,经历过走火入魔之苦的他不免有些担忧,但此刻能帮上最大的忙也只是默默陪伴不去打扰了。

直到许久之后,水晶石台上的红光散去,夙宵终于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言予立刻起身,快步向池中央走去,“怎么样?”

“成功了。”夙宵转身下了水晶石台,颇有些急切地一把抱住了言予,“小师叔,我们现在就来试试看吧。”

少年脸上热汗未干,光泽的皮肤上湿漉漉的,望向言予的眼眸里掩藏着克制的欣喜和蠢蠢欲动。

“试、试什么?”言予觉得自己的呼吸也跟着热了几分,他不自在地挣了挣,把自己从对方的怀抱中脱离出来。。

“小师叔,我们到台上……”夙宵兴致勃勃地把言予往水晶石台上拉。

言予大惊,“别!这可是你的祖辈的棺冢,是正经修行的地方,不要乱来。”卧槽,上次结契之时夙宵的意识没有完全恢复,在老祖宗棺材板上做了种种大不敬的不可描述动作也就算了,这次还来?!

夙宵停下,不解道:“怎么了?我刚刚冲破了练气十层的瓶颈,现在已经是具魔初阶,我想让小师叔试试吸收我的全部魔气,看可以转化为你原来功力的几层。”

“……”言予的脸已经熟得能烫鸡蛋了,“……我,我就是想说这个,你这不是乱来吗!刚破关气脉还未稳定就马上要我吸取你的魔气,岂不是会让身体负担加重?”

“不,我倒是感觉破关后精神气反而更佳。”夙宵道,“这苍古秘修一开始很是深晦僻奥,但我逐渐掌握清晰门路之后,觉得这门修法着实玄妙非凡,说实话,这样顺利的进展我也没料想到。”

……所以夙宵这是自己都被自己的金手指惊艳到了吗??

夙宵拉着言予一同上了水晶石台,二人面对面盘腿而坐,言予犹豫道:“真要把你刚修化的魔气都渡给我?”

单纯的吸收魔气,与两人一起合修是有区别的,吸取魔气是言予单方面受益,合修则是能让双方都一起提升,但言予现在几乎没有内力,还达不到能与夙宵合修的条件,所以初阶段只能是夙宵先单方面付出了。

看夙宵对这件事一直很积极热切,言予也就没有说什么了,但其实这种啥也不做就白白侵占别人修行成果的行为,让言予心里是很别扭的,吸星**在电视里看得挺爽,但真要吸取自己在乎的人的修为的时候,就算知道对方是自愿的也不怎么好受。

夙宵用行动代替了话语,直接将自己的领口解开,把言予的手拉入贴在了自己的丹田处,那里是气脉根基的汇聚源头。

“小师叔如果感觉到了什么,就告诉我一声,不要硬撑着。”夙宵交代道,随即闭上眼睛开始运息起来。

“嗯。”言予默默地点了点头。

唔,真要说感觉到了什么的话,他现在确实感觉到了——掌下贴着的肌肉很紧实炙热……

太过良好的手感让他都有点不太能集中精神专注吸收魔气那茬了,好在夙宵就像个贴心的充电宝,自行运息回至丹田,直接将魔气从言予的手输送入了过来。

“啊……”言予差点将手从两人相接的部位弹开,好在及时忍住了。

夙宵立刻停下,“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言予定了定神,摇头道:“没有,你继续吧,不过……调息速度稍慢一点。”

以前接收夙宵的真气,感觉是如同清泉一般的,既温润又隐含着醇厚的力量,但现在夙宵的魔气却给他截然不同的感受,如果还用水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破闸而出的洪流,虽然能感觉得到已经刻意放得舒缓了,但还是掩盖不住那抹原始的猛烈天性。

言予暗暗心惊,这份猛烈应该就是苍古圣兽血脉的力量,不过倒不至于难以承受,就是一开始让他有点儿措手不及罢了。

魔气持续传渡着,一经进入言予的身体,便立刻狂卷奔向他心口发烫的位置,再也没有流转回本体的迹象了,显然皓珠正在尽忠职守地为自己的宿主吸收存储下一切能利用的资源。

最终夙宵还是没有能将自己目前所有炼化的魔气尽数传送给言予,在接近结束的时候,言予忽然收回手压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喘了起来。

“小师叔?!” 夙宵同一时间伸出手臂,将摇摇欲坠的言予揽在了怀里。

“我没事。”言予润了润发紧的嗓子,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慢慢将胸腔那团快要爆炸的混沌气结给缓下去了一点,他现在的难受感觉倒不像是威胁生命的那种,更像因为第一次尝试吃某种烈性的东西而有点儿消化不良。

“真的没事?”

“真的,现在好像已经好了。”言予有点不敢置信地按了按心口,就在他们对话的这一小会儿,消化不良的感觉也消失了,似乎吸收消化的过程已经全部完成了。

为了让夙宵放心,他还试了试在掌心凝聚冰雾,没想到竟然可以直接凝出细密的冰针了,夙宵满脸的不放心这才勉强收了起来。

他们离开圣池已经深夜,回到住处后,夙宵又一遍遍地询问了言予,确定确实没有异象,才放了他去睡下。

“我真的已经好了,何大夫之前试了几次,不也说过不会有问题么。”言予嘟囔道,他将脑袋舒舒服服地靠在柔软的棉枕上,已经昏昏欲睡眼皮打架了。

“嗯,他试的时候的确无事。”夙宵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

大概是因为整个事态发展太出乎意料,前段时间夙宵难得宽宏大量地允许了何大夫在言予身上做了些尝试,结果都很顺利,何大夫用少量高精纯的魔气渡入,言予基本上都可以毫无障碍地吸收融合掉,不过一说起这个事情夙宵的脸色就要沉下来好久。

“可我的血脉是纯正的苍古兽血,与其他魔族并不一样,今夜我还是守着小师叔观察一晚吧。”夙宵叹气,样子有些愧疚,“怪我今日心急了,没有考虑周全,让小师叔受了苦。”

“我没有受苦,你不要乱给自己增加罪责啦。”言予半眯着眼胡乱拍了拍夙宵以示安抚,在睡着前糊里糊涂地说了几句迷糊话,“真不想做任我行啊……”

“……”夙宵静静听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那是谁?小师叔认识的人?”

“嗯嗯……”

此时言予已经完全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干扰声音了,只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串无意义的呢喃。

再次睁开眼,言予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中,碧绿延绵到无穷的远方,几乎和万里长空连成一片了,虽然眼前是生机勃勃的碧草蓝天,可是他很快就发现,四周安静得出奇,好像整个巨大的天地间只有他一个活物,再没有其他的生灵。

就在言予困惑不已的时候,头顶无垠的天空突然扭曲起来,原本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蓝色似乎一点点参进了其他的颜色,开始大块大块地变成紫色,最后紫色占据了头顶全部空间,一瞬间紫色又巨变,成为了一整块血红,浓稠得开始往下滴落。

但那滴落的东西不是液体,而是火焰,红色的火舌向下席卷所到之处的一切,很快就把绿油油的草原全部变成了火海,上下的空间现在是真的连成一片了。

看到这样魔幻的场面,言予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真正醒来,而是在做梦,但这梦未免也太过真实了,他只觉得那些火花一点也不像虚假的,因为他现在浑身都又烫又痛,烧伤一般的痛楚让他几乎失去了站立的力气,直接一头栽倒在了脚下那片猩红热烈的火浪中。

痛苦让言予意识恍惚起来,他好像听到了一些幻响,远处的火浪一层一层得叠高,好像有生命一般震荡起来,而且越来越猛烈。

不,那个不是火——言予努力在浑身炙烤的痛楚中挣扎起来,探头去看远处的东西——飘扬的红色羽毛漫天散落,每一片都燃着灼灼烈焰,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嘶鸣,一只鲜红的巨兽撑开巨大火翅直直冲上云霄。

言予看清楚了,这是一只鸟,一只浑身燃烧的鸟!

“好烫……难受……”言予咬着牙,用尽力气也只从嘴里发出了一点如蚊鸣般的嘶哑呜咽,“我要……水……”

“水来了,小师叔,再撑一撑,很快就不难受了。”耳边立刻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疼惜,言予感觉自己的脸颊也正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怜爱地抚摸着。

很快,嘴唇上有清凉的液体浸润,干渴的嗓子得到了些许缓解,他想努力睁开眼睛,无奈身体完全不听大脑指挥,只能疲惫地被迫听着耳边几个声音在聒噪: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先前满是疼惜的声音现在变得很低沉压抑。

“我也没有亲眼见过实例,很难断定……”另一个阴柔刻板的声音道,“不过我想应该很快就会无碍了,接收你的魔气之后,言首座现在才算是真正将圣兽血脉融合了,这应该是融合期间的正常反应。”

“既然医鬼大人都这么说了,少主您就不必太担心了,您就去休息吧,这里就由我和……”娇柔的女声突然抖了抖,硬生生话锋一转,“不不,魅骸如此愚钝之人,哪里及得少主亲自照料,言大人醒来知道少主的深情挚意一定会非常感动的。”

这几人的谈话很简短,三言两语之后便不再有声响,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周围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那个冰凉的手掌还在贴着言予的脸庞。

“小师叔,快些好起来罢……”低缓的嗓音,清冽的气息,清凉的掌心,这一切让言予莫名安下心来,虽然身上依旧很烫很疼,但他还是在痛楚的折磨中筋疲力尽地陷入了深睡之中。

这一次,言予的梦境中没有了漫天大火,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身上的灼烧感也终于不再那样强烈了。

他在这黑暗中呆了很长时间,但又好像只过了一瞬,直到意识由浑浑噩噩逐渐清明起来,言予终于回过神,开始整理混沌的思绪。

虽然不太不真切,但言予好像是听到耳边有人提到了“融合期”、“圣兽血脉”之类的话语,结合起上个梦中的骇人火鸟,他模模糊糊间似乎想明白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不待言予静下心把一团乱麻捋得更清晰,他的脑海中又开始嗡嗡震响,四面八方回荡起了一个让人浑身不舒服的做作声音:

……言予霎时间一头两个大,什么跟什么,到底是在说什么东西??

体感处罚??

一阵纠缠百转的激烈挣扎后,言予终于把脑子里的乱麻疙瘩剪碎,大大醒神——妈呀,体感处罚!

天,他记得自己与夙宵融合魔气那天,是体感处罚倒计时前三天,现在怎么就倒计时五分钟了??他这是昏迷了多久?!

不行不行,得赶紧起来喝静心宁梦清浆,那可是他千辛万苦厚着脸皮撒谎拿来的救命药水!

言予使出浑身解数,用力想要撑开自己不知在哪儿眼皮,可是即使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比真的清醒还要清醒了,但就是不能从身体昏迷的状态中脱离出来,自从身体没有烫烧的疼痛之后,他也没有了任何身体感知,现在就好像是一个魂体,飘荡在没有边界的虚无之中。

醒不过来让言予心急如焚,他急得原地团团转,不知该从哪里找到突破口才能醒过来。

也许是急中生智,言予脑中突然一个闪光——等等,既然现在他的身体感受不到任何知觉,那么,干脆就这样躲过那几个时辰的体感处罚好了!

没想到他竟然还要感谢这波昏迷了。

言予这才刚要庆幸自己绝境逢生,就听到系统响起提示,扼杀了他最后一点侥幸:

“…………”

深夜,夙宵正在给又出了一身汗的言予擦身,他已经不眠不休地守在床榻旁两天了,就在一个时辰前小师叔终于退去了浑身的高热,何大夫和魅骸看过后推测应该最迟会在明早就醒来,这两人是森罗谷最权威的大夫,听到这话夙宵终于把悬了两天两夜的心暂且放了下来,然后无情地撵走了被他捉来一同不眠不休陪护的两鬼。

“呜……”毛巾擦过脖子的时候,怀里的人突然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叫唤。

“小师叔?”夙宵立刻欣喜地将耳朵凑上去细听,却发现对方只是纯粹在哼哼罢了。

夙宵顿时略有些失望,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低落的情绪抹去了,手中的布巾已经凉透,他把布巾摊开,转身放入一旁的热水盆中清洗赶紧,再叠好拧干。

就在夙宵要转身回去的时候,身后的呜呜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要清晰了许多,他心头猛地一跳,赶紧循声回身查看——

原本平躺着的小师叔竟然侧身蜷起了身子,将一半脸埋在了被子下,紧闭的双眼此刻居然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浓长的睫毛颤抖得十分厉害,大颗的泪珠从其中滚落下来——小师叔发出的呜咽声,竟然是在哭???

“小师叔,你……醒了吗?”夙宵的胸腔砰砰擂响,他用全身的力气克制住自己的激动,尽量放轻柔了动作和声音,生怕惊扰到好不容易才苏醒过来的脆弱之人。

“呜……没人性……”言予边哽咽边发出断断续续的呢喃,眼泪濡湿了他的睫毛、脸颊、还有唇角,往下淌到了纤细的脖子上,显得可怜兮兮的。

夙宵愣了愣,立刻俯下身子抱住了言予,嗓音极尽温柔:“小师叔,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哪里难受?”

“药……”言予突然睁大了被眼泪蒙住的双眼,好像终于清醒了,低下头颤着手翻找起了自己衣襟。

“药?”身体相贴的时候,夙宵这才留意到,小师叔已经降下的体温竟然又再一次烧了起来,呼吸滚烫,身体绵软颤动,明明刚才擦身体的时候还是一切正常的,眨眼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而且……

夙宵仔细打量言予,那张清冷俊秀的脸蛋此刻染上了嫣红颜色,眼睛迷乱又潮湿,淡色的嘴唇沾着未干的泪水,看起来简直诱人得一塌糊涂……最让人吃惊的是,他现在正无比清晰地从小师叔身上感知到强烈的悸动——所有的迹象都在告诉他,小师叔现在情动了,而且来势汹汹,十分迅猛。

他很疑惑,为什么会如此突然?这难道也是融合期的反应??

光是看着这样的小师叔,夙宵就已经立刻生起了反应,他不敢再多做亲密触碰,堪堪把言予从怀里拉开了一段距离。

“那几瓶药水……”言予强撑着支起身子,头恰好又挨在了夙宵的脖子上,呼吸细密地扑撒过来,夙宵瞬间感到喉结一紧。

“咳……你是说那几瓶静心宁梦清浆?”夙宵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清了清喉咙,掩盖住自己已经抑制不住沙哑起来的嗓子,“这两日已经全用掉了,何大夫说可以缓解你发热的痛苦。对了,小师叔,你前两日因为融合期……”

“用、用掉了?!”言予呆住了,眼泪又一次在眼眶里聚集打转,然后断线的珠子般掉落下来。

夙宵赶忙伸手去擦拭那些眼泪,心疼地道:“小师叔怎么哭得这样伤心?”

言予已经没力气解释了,只能默默在心中呕血——他为什么哭?他特么也不想哭啊!他才刚从痛不欲生的灼烧痛苦中解脱,饱受折磨的身体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灭绝人性的系统强行唤醒,一醒来就感受到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排山倒海山崩地裂的o欲轰炸,这全都是生生被逼出的眼泪啊!根本不受控制自己就流下来了好吗!

夙宵听着言予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还有压抑痛苦的哽咽,终于没法继续因为顾及小师叔的面子而装作不知情了,他哑着嗓子道:“真的很难受么?要不要我……帮忙?”

言予先是僵了一下,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小子能够感知自己的某些身体反应,这下根本就没有瞒的必要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抬起红通通的眼睛望向夙宵:“你想想办法……”就像上次那样,求夙宵再一次用男主的气运来帮他误打误撞找到一个破解的方法吧!

夙宵不自在地别开了头,不敢去看那双会让他心神荡漾的眼睛,“其实小师叔醒之前不久刚服下了最后一瓶静心宁梦清浆,现在还在应该生效的时辰内,正常来说你不该这时候醒来的。”

“刚服用过?可是,我一点感觉也没有……”言予欲哭无泪,难道真的压错宝了,当时解了体感处罚的并不是药水?

“也有可能是起效过慢,我试试帮你用内力催发一下吧。”夙宵道。

言予同意了,他也刚回忆起,当时夙宵也是用内力给他催发了药效,之后就缓解了处罚的痛苦,所以真正有作用的到底是完全发挥效果的药水,还是夙宵的内力?

现在言予没有精力去考证这个了,他发现夙宵开始为他渡入魔气催动全身脉络的时候,身体真的开始像上一次那样舒缓了下来,虽然**没有全部消除,但至少不是那种火山爆发般的疼痛了。

不仅如此,另一种上次没有的陌生感觉也从胸腔中迅速地膨胀升腾起来,言予渐渐发觉自己被两种矛盾的感官支配了——一方面,他过度强烈的o欲被纾缓了,另一方面,他却突然升起了某种莫名其妙的渴求。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非常、非常地想要夙宵的触碰。

言予现在正斜斜地依偎在夙宵宽阔的怀抱中,但夙宵只是拉着他的手腕输送内力罢了,一点逾矩的动作也没有,估计少年是在遵守着那个养病期间不碰他的自我约束,保持距离防止忍耐不住擦枪走火。

现在却是言予自己按耐不住了,他抬头看着正一脸正色闭目定坐的少年,忍不住将阻隔在两人之间的被子一点点地蠕动蹭了开,让自己的身体能够完全贴合上去。

“小师叔?”察觉到了言予的小动作,夙宵诧异地睁开了眼睛,全身的肌肉一下子如临大敌般紧紧绷了起来。

那股纠结的渴求终于膨胀到了难以忍耐的程度,言予缓缓动了动腰肢,磨蹭着自己正紧密倚靠着的身躯,涨红着脸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在夙宵耳边道:“帮我……你知道的,我喜欢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夙宵:这是……新技能第一次实践??幸福来的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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