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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山上千古寺苗中有几根香在星星点火,和尚道长在佛前扫地,看着被他扫得干干净净快要发亮的地,地扫得再干净香火也不旺盛,千古寺里就他们师徒三个和尚,他也不求香火有多旺盛只求每日能吃饱便可,来寺里拜佛的香客不算很少但出手大方阔绰,捐的香油钱如果他师父不拿去赈济山下那些村民,他们师徒三人餐餐能吃撑,可是他师父总是习惯拿着香油钱到山下给人,山上那些人过得比他们还要好,道长不明白师父干嘛还傻乎乎的拿香油钱去给他们,山下村民有些不要脸的还亲自上山索要香油钱,真是太无耻了!

老和尚无妄拿了一本观音书籍进来,坐在蒲团上准备为香客解签。

道长把扫帚一放蹦跶到无妄跟前,“师父,大清早的哪会有香客,您起早了,您再回去睡会儿,如果有信徒来弟子为他们解答疑惑便可。”道长寻思着要师父回去睡觉,有香客来添了香油钱他好藏起来,他是大人少吃点不碍事,可是小师弟还小得多吃。

无妄不理会道长敲了木鱼,道长见无妄不领情有些泄气,“师父,不是徒儿贪钱,寺里的米缸真的见底了,园中的刚冒出头的青菜也被山下的村民掐去了,师父我们自己留点香油钱吧!”

“佛家弟字以善为德、广布善缘,山下村民食不果腹,我们身为出家人拿些钱财救济他们是理所当然的。”无妄跟道长讲起佛理来,听得道长好不耐烦。

“师父,关键是他们不穷,他们小日子过得比我们还滋润呢!您看看徒弟我都瘦成猴子了,您也可怜可怜我留点香油钱给我添一滴菜油,行不行啊!”道长、道长,写着跟道士一样的称呼,不过人家是第三个音“长”,他是“长远”的长,他就应该去当道士给人家看风水,做道士肯定比做和尚要好,那个悔啊,当初就应该去道观的。

“休得无言,吃斋念佛是出家人的本分,徒儿有何不满的!”无妄也是一个又瘦又高的和尚。

“师父,你看看徒儿的脸都凹进去了,我可是你徒弟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啊!就知道怜悯山下那些骗子!师父,山下那些人真的不穷,你不要被他们骗了!”道长摸摸自己瘦得只能摸到骨头的脸。

无妄不再理会道长念上经文,道长脑子一转,“师父你看我们千古寺好久不修了,你看横梁都被蛀虫咬出了洞,横梁被咬了难以支撑房屋,要是横梁塌下来砸到香客就就不好了,我们就留点香油钱用来翻修寺庙,好不好嘛,师父!”

无妄虽已年老但是双眼可利着呢,能在夜里透物,一抬头果然看到横梁被虫子咬出了白色木屑,但是他还在犹豫。

这时小和尚道远进来了,道长见到师弟赶紧拉他过来,“师弟你也说说让师父别老拿香油钱给山下那些村民,我们吃不饱不要紧,可是你看横梁它们被木虫子咬坏了,应该换了!”

“是吗?”道远抬头看看横梁,横梁确实被虫子咬得很严重。

道长看道远的神情就知道有戏,便拉他上前,“师父,师弟也觉得应该翻修寺庙了!”

道长扯了扯道远的袍子,道远懂他师兄的意思,“师父,师兄说得有道理,我们翻修一下寺庙吧!”

“师父您听小师弟都说了,佛靠金装,我们翻修寺庙也是对佛祖的尊重!”道长想翻修寺庙那几天肯定能跟着来前帮忙的工人吃几顿饱的,想想都笑了。

无妄停止敲打木鱼,“你们说的不无道理,可是院中无香油钱,想要翻修寺庙要等下次存了香油钱才行!”

道长急了,“师父你该不会把昨儿楚夫人捐的香油钱全都给了山下那些村民吧!”昨儿楚夫人来烧香拜佛捐了一百两香油钱,那可不是三四五两啊,可是整整一百两啊。

“附近村民疾苦,身为佛家弟字应该广布善缘!”无妄又说起教来。

道远对道长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了,道长心中哀嚎,我的傻师父,他们真的不穷,你怎么不相信徒儿的话呢!整整一百两啊,不知道又被哪个厚颜无耻的山野村民给骗走了,心塞啊,师父老了被别人骗了还说这是佛道,害得他们也跟着受苦。

“师父,真的一两也不剩了!”道长拉长苦瓜脸。

“不剩。”

“道远师弟你看看,师父只知道心疼那些外人,我们都瘦成猴了他都不看一眼,呜呜,师兄我喝了醋心里头酸酸的!”道长拿着道远的袍子擦眼泪。

道远弱弱来了一句,“师父,米缸只剩一粒米了!”说着便拿出那仅剩的一粒来给无妄看。

无妄看看两个徒弟穿着缝了几块布的僧袍,心里头也有些过意不去,“道远啊,你下山到化缘吧,化缘回来好翻修寺庙。”无妄退步了。

“师父你是不是傻啊!山下那些人不来拿我们的香油钱就阿弥陀佛了,你还妄想他们施舍些斋饭!”道长哪天饿了不到山下化缘,可是化的只是空空的钵底,黑色的。

“休得胡言,没有化到缘可见百姓有多疾苦,我们身为出家人应该以善为德!”无妄又念叨起来。

道长跟他说不通又扯了扯道远的袍子,道远觉得他们师父讲得有道理转头对道长说道,“师兄,师父讲得有道理,佛道,救济穷困百姓,广结良缘!”

“师弟你也念经念傻了!”道长不敢相信他师弟也倒戈了。

“要不道远到竹林里挖些竹笋回来食用!”

“啊,师弟啊,你啊!”道长指着道远的手指在颤颤发抖,“你们师徒两无可救药了,我要去别的寺庙,我要投到长安城中香火日夜烧不尽的香积寺去!”

说着,道长就拂袖而去,道远拦不住,叫了两声师兄还是没能留住他。

道远听到了几声咕噜的叫声,“师父,徒儿肚子饿了,师兄也走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师兄只是出去化缘,会回来的。”无妄看着门外,“道远啊,饿了就到山下化缘吧。”

“可是他们不会施舍!”这样的日子久了,道远慢慢发觉他师兄的话越来越有道理,山下那些村民真的不穷,他前天经过河边看到在玩水的小孩子都换了新衣裳,低头看了看自己缝了花布的衣裳,他也想换新衣裳了。

无妄叹了一口气,“你去长安街到听风楼见见白若沉施主,说为师想要翻修寺庙请他施舍,为师好久没有和沉施主畅谈佛道了!”无妄想起和他一起探讨佛理的日子,他是一个很有佛缘深懂佛理的有大智慧的人。

“听风楼的白若沉施主!”道远知道,他听山下的人说过,听风一楼,黑道若沉,“可是徒儿听说他是一个阴狠毒辣之人,去跟他化缘能化到吗?”

“等你见了他自然知道他会不会施舍,如果守门的施主不让你进去,你就说为师是沉施主的朋友。”阴狠狡诈,确实是真的,心中有佛有慈悲也是真的,与他相识的是那个心中慈悲的沉施主,无妄只要记住这个沉施主便好。

“那徒儿去了。”

“路上小心,去吧。”

道远刚出去,道长立马弯腰笑着请文仙茹进来,李凡琴还跟在后面。

“夫人这边请,请!”道长刚下到半山腰看到丞相夫人来了,立马断了改投香积寺的念头,迎接大香客进寺庙。

“师父多礼了!”这个师父还是一样热情,文仙茹还是有点不习惯。

“主持大师叨扰了。”文仙茹向无妄行了礼。

“女施主有礼了!”无妄敲着木鱼。

文仙茹跪在蒲团上摇动签筒诚心祷告,道长拉着无妄出去了,李凡琴看了那对师徒两眼便跪下来跟着母亲虔诚祷告。

道长把无妄拉着到院中,“师父,丞相夫人说了要在寺里用斋饭!”

“那你便去准备吧。”无妄转动手中佛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师父米缸真的见底了,师弟刚下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化些钱回来还难说!”道长相信无妄肯定无意中还残留点铜子,“师父,给些钱让徒儿下山换些米!”把丞相夫人丞相公子招待好了,香油钱肯定跑不了。

“那你到为师房中找找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徒儿这就去,呵呵,这就去!”道长跑着去,苦日子要到头了,和尚的幸福日子要来了。

无妄听着癫狂的笑声摇了摇头,“笑得怎么有点像沉施主!”

无妄又听到树上绿叶中不看见的蝉在鸣叫,李凡琴站在他身旁也听到了,是夏天的声音,让人心中烦躁不安,不安是因为前天看见他和胭脂阁的头牌一起走在大街上有说有笑的,他长发飘飘的,笑颜如花,只笑给那个女人看。

“弟子被俗事困惑,请大师解答!”

“施主请说,老衲知道的一定言而不尽。”无妄一直转动手中的佛珠,世人哪几个能避免俗事的困扰。

“为何一个人总是惦记着另一个人!”

“因为他对那个人有了**。”

“**?”李凡琴不明白,“有**好吗?”

“不问风不动树叶不动心也不动,只是听见风吹动树叶在沙沙作响。”无妄手中佛珠不再转动,“施主的难题恕老衲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衲也曾迷惘过,年轻的时候一直在追问追求何为佛道,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拜访过很多名寺,兜兜转转走了一圈,又回到这千古寺,但是还是没有明白何为佛道。”

无妄二十七岁便出家为僧人,他师父是一个虔诚得道的高僧,他想成为像他师父那样佛法无边的高僧,拜访了很多名寺问佛理修行是有了一点,但还远远不及他师父,他心中不安有愧作为师父的弟子,但是有一天他在渡口遇到了一个人,见他一脸平静祥和便向他询问佛理,他的话让他顿时大悟。

“沉施主有大智慧,他说他只是听到树叶被风吹响,而贫僧只是听到自己的心在动,有时候太过于执着自己心中的东西便是在压抑自己,不再执着放下了也是佛理,真在遇见过执着过,贵在放下,诚在心还看得别的东西。”无妄他放下了,放下了要成为他师父那样的高僧的执着,知道了所谓的佛理便是放下不去追究。

是要他放下吗?也是,那种不容于世的感情应该放下,可是他就是放不下,“弟子愚钝。”

“是老衲资历不够没能给施主解答,沉施主大智大慧,施主可以向沉施主问解,沉施主心慈会给施主解答的。”

“沉施主?”无妄大师是长安城内颇负盛名的高僧,连他都敬佩的人,李凡琴倒想见见。

“听风楼的沉施主,老衲有缘曾与他专研过佛法。”无妄向李凡琴推荐白若沉。

李凡琴的心咯噔一下,他,去问他,“有劳大师了。”

“佛家与人方便,愿能帮到施主,阿弥陀佛!”

无妄回到佛堂给文仙茹解签,李凡琴还在院中聆听树上的鸣蝉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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