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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时节。
长安城的天空变得深邃又高远,白云慵懒的躺在其中,偶尔几阵风扫过,卷起几声丝竹管弦,又在市井的轻颦谈笑中散去。落叶铺了满地,徒增几分悲凉。
淮阴府邸。
庭院内的玉簪正怒放着,花瓣嫩白如雪,空气中染着这淡淡的香气,似乎有些朦胧。阳光肆意的洒下来,给屋宇的飞檐镀上一层金边,还有几尾鱼在塘中无忧无虑地游动。这一切,恍若一幅寂静婉约的水墨画。
韩信还注视着刚刚与萧何对弈的棋盘,忽听外面丫鬟恭迎陛下之声,顿时蹙起了眉,眉宇间拢上了一层阴霾。
“韩卿,这么有闲情逸致。”刘邦并不注意什么礼仪得体,随口便调侃几句。
“君主每日日理万机,晚上还得继续劳作,自是没有此等闲情。”韩信慢慢收拾桌面,淡淡的回应到。
刘邦一下就听出这个臭小子在讽刺他晚上呆在后宫享乐。
真是要气死人。天天讽刺他。
但是刘邦终究是刘邦,立即变为那个无赖,“怎么,看朕这么忙,韩卿心疼?”
努力忍住将棋盘摔在这个昏君脸上的冲动,韩信干脆背过身不理刘邦。见韩信这幅样子,刘邦“啧”了一声,上前几步将其抱住。
“君主,不得无理。”
“又不是没有过。”刘邦见韩信耳尖发红,不由得玩心大起,挑起一缕发轻轻嗅了嗅,“韩卿的味道可真是香。”
不同于女子的脂粉味,那是一种植株的香气。
大概是芥兰吧,沐浴常常添加的成分。
韩信脸色越发阴沉,懒得和刘邦讲什么礼仪得体,直接出声骂道,“昏君。”
“臭小子,你就不能给个好脸色吗。”
“恕信不能。”韩信果断的说,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刘邦朝天翻个白眼,“臭小子,别动。否则朕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此次来是说正事的,代王反叛,跟朕一起去平反?”
平反?
韩信冷笑。
将自己从齐王迁徙到楚王,从楚王贬到淮阴侯,还被囚禁在这长安。不造反已是万幸,还帮你,做梦。
“信身体不好,还望君主见谅。”
就知道这臭小子会这样。
刘邦本就猜到结局,并没有接着说什么,只把心思集中到解开韩信外衣的手上,悄悄探了进去。后者忍着怒气,“昏君,正事说完了?”
次次都是这样,轻薄自己很好玩吗?
“这不是正事嘛。”刘邦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韩信差点被这个昏君气死。
此次耍无赖,偏偏自己次次跳进去,真是上辈子欠他一条命了。
刘邦将人抱起放在榻上,低下头,在他口里肆意掠夺,手也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摸索,扯开系住中衣的带子。
韩信别过头去不理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刘邦,隐忍的攥紧了被褥。刘邦对此早已习惯,只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身子突然一颤,韩信吐出几声喘息,顿时冷了一张脸。
“臭小子,忍什么忍,叫出来啊。”刘邦大笑出声,加快了动作。
于是。
“唔”
这声音让韩信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哈哈哈,就该这样,你自己也舒服是不是?”
韩信的声音忽高忽低,“昏君你给信唔闭嘴啊”
真是昏君。萧丞相和军事要是知道这昏君又在浪费他们打下来的天下,怕是要被气死。不过萧丞相好久没来了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还有皇后,真是不知道信哪儿做错了天天猜忌信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
刘邦得意地望着躺在榻上的韩信,“你这个臭小子嘴上挺硬,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这无双国士,次次被他压在身下,次次都能听到他隐忍的喘息呻吟。
这是他独独享有的。
狠狠横他一眼,韩信没理他。
“接下来说不定数月都见不到你这个臭小子了。”刘邦叹了一口气,“给朕乖乖的等朕回来。”
“以君主的军事水平可能不止数月。”韩信讽刺道。
刘邦被戳到痛处,内心暗骂,面上却是无赖式的笑容,“臭小子,精神这么好,天也早着,我们不如温习一下刚才?”
韩信毫不客气,“昏君,别逼信下逐客令,就算你是君主。”
死昏君。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一天天的。
罢了罢了,看他要出去平反,不和他计较了。
韩信闭上眼,微微叹了口气。
“信祝君主早日凯旋。”
难得被韩信祝福,刘邦心情很好地离开了淮阴府邸。
那日,阳光正好。
已是隆冬时节。
大雪掩尽长安,掩尽过往悲欢。
今日是刘邦得胜归来的日子。
不曾想到,这一走走了将近两个季节,这一走走了大约半年。
刘邦看着淮阴府邸紧闭的大门有点疑惑,然后一脚踹开。
入目尽是苍凉,当日走时开的正盛的玉簪现已被白雪覆盖。那些回廊边的植株,也长得乱七八糟,一看便是许久无人打理。一派寂静的天地间,连个人影也没有,宛如一个雪洞。
刘邦的心中拢上一层不想的预感。
按理说王侯的府邸不该是这般。
推开雕花木门,里面也是空无一人。柜子上还摆着几卷书籍,一支笔搁在已经风干的砚台上。桌面上还有两杯茶水,变黄变质,和这儿的空气一般凉了。
“说!这是怎么回事!”刘邦拉起欲言又止的侍从。
侍从小心翼翼的低着头说,“淮阴侯谋反,已被皇后处死,还望陛下节节哀。”
刘邦愣住。
与那臭小子调笑的日子,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像大风吹的书页哗啦啦翻过,一下便到了底。他明明还记得那天灿烂的阳光,还记得那臭小子清俊的脸庞,可是一瞬,大漠淘沙,竟已是阴阳两隔。
也罢也罢。以后啊,就再也没有人敢讽刺朕了。
可当刘邦一人在这诺大的空府转悠时,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儿的景色变了,这儿的人,也不在了。
那是曾为他驰骋沙场的人。
那是曾为他打下半壁江山的人。
那是韩信,是韩信啊。
他不在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永远永远离他而去了。
怎么可能不悲伤。
怎么可能不痛苦。
滚烫的泪水落在冰冷的白雪上,消融出一个小洞。
韩卿
韩卿。
韩卿啊,朕,当真是很喜欢你
刘邦突然苦涩的一笑。
还是该这样子说
臭小子,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朕,最喜欢的,便是你了。
你还听得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