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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王家大院内却是灯火通明。
“是谁,到底是谁,要如此羞辱我儿。”一个年约四旬,面白微须的中年男子怒吼连连,顺手抓起一个白玉瓶向地上砸去,“啪!”上好的白玉瓶摔得粉粹。
他尤不解气,转身怒视着跪倒在地的两个家奴,大步上前,狠狠踢了两脚,骂道:“没用的东西,老子让你们看着我儿,就是如此看的?去,把合欢楼的老鸨以及毅儿碰过的娼妓全都带过来,还愣着干嘛,滚啊!”骂完,又上前踹了两脚。
两个家奴连滚带爬的出了院门,在夜色中跌跌撞撞的朝着合欢楼跑去。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哪个挨千刀的如此羞辱你啊!”风韵动人的中年妇人趴在床榻旁,哭得昏天暗地,一边哭一边喋喋不休的咒骂着。
面白微须的中年男子正是王毅的父亲,叫王平,他看着妻子在那哭的梨花带雨,厉声呵斥道:“行了,人死不能复生,平时你是怎么管教的,慈母多败儿,如今可好,一切都晚了。”
“好啊,儿死了你赖我头上了?”中年妇人闻言勃然大怒,犹如暴怒的母狮站起身来就朝着王平张牙舞爪的扑去。
“够了,”王平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啪,”响亮的巴掌把妇人打的摔倒在地,她也不起来,就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哼,”王平冷哼一声,甩袖走了出去。
王家厅堂内威严肃静,堂内火烛悬于四壁,照的堂内一片通明。
王平看着站立在堂内的四个娼妓问道:“今晚谁陪的我儿?”
四个姑娘均摇了摇头,一旁的老鸨说道:“回王老爷的话,陪睡的那个姑娘失踪了。”
“哦,”王平一皱眉头,道:“看来杀我儿的人用心甚毒啊!”
王平看着老鸨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老鸨颇为踌躇,她从一个乐户好不容易熬到了老鸨,如今可不敢掺乎这杀人的案子,何况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何人要害王公子,假装低头沉思,过了片刻,才说道:“老身不知。”
王平眯着眼看着老鸨,直看的老鸨额头滴下汗水,才沉声道:“你们下去吧!”
几人均呼出了气,连忙退了下去。
不知何时,王夫人已站在了门前,她阴沉着脸,道:“这事我会找兄长详查,我绝不会放过凶手。”说完也不理会王平,自己就转身离开了。
王平阴沉着脸,他已不在想儿子的死了,他在想怎样善后,这个丑事传出,以后王家在想出仕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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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的栅栏门,低矮的土墙,围成了一个小院,院内有一间土坯垒成的茅草房。
房内坐着四个汉子,站着一个少女。
这几人自然就是管亥等人,站着的少女是那个失踪的姑娘,叫崔颖,她颇为不安的在那站着,颇有点战战兢兢的样子。能不害怕吗,大夜晚的一个柔弱女子与四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在一个小屋内……
张晟看着少女道:“崔姑娘坐下吧,这次多亏了你。”
崔颖弱弱道:“谢谢张公子,奴家还是站着吧,不知张公子怎样安排奴家?”
“这…”张晟向管亥看去,管亥轻咳一声,道:“崔姑娘帮我们杀了王毅,我们帮姑娘弄个户籍,这是公平交易,但是我们却不能放姑娘走。”
崔颖大惊失色,捂着胸口,踉跄的后退了两步,管亥失笑道:“姑娘误会了,我们是怕你走漏了消息,这样吧,先暂时委屈姑娘,在张公子表妹那当个丫鬟,等风声过去,我们在给姑娘弄个户籍,放姑娘离去如何?”
崔颖这才放了心,欣喜的对管亥福了一礼,道:“谢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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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隔壁老王家的大公鸡“喔喔”打鸣时,管亥已经与憨蛮子背着包裹走在了青石铺成的驿道上。
“公子,咱们不是回家吗,可是,这方向是西南啊。”
“对啊,西南,我们不回家了,去洛阳。”
“去洛阳?公子这路可远着呢,不买两匹马?”
“不了,骑马磨得胯疼,走着吧。”
六月天的早晨还是挺凉爽的,管亥哼着小曲,大摇大摆的走着,临走时,跟两个兄弟交代了下,没说别的,就只是嘱咐他们好吃好喝,好好玩乐。他则趁着大汉江山没乱,赶紧逛逛这大好的河山,游览下繁华的洛阳城,要是能瞅瞅那皇帝,看看他长啥样,也就知足了,至于以后,那是以后的事,暂时可没想那么多。
……
“臭管亥,死管亥,哼……”
少女依水凭栏而坐,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会掉入水池当中,两只洁白脚丫拨动着光滑如镜的池水,溅起的水花洒向四周,惊的池里金鱼慌忙逃逸。
“小姐,管公子应该是有事,不然,他定会知会一声的。”一个身穿淡黄色衣裙的丰满少女脆声说道。
少女转过脸,露出一张妩媚容颜,“颖儿,你这臭妮子,是不是收了他的好处?”
丰满少女自然是崔颖,在昨天晚上被送进了张府,张晟只是简单对范婷讲述了下她的处境,没想到一晚上的时间,两个少女竟处的,跟十多年姐妹似的。
崔颖小嘴一翘,红唇轻启:“我才不要他的好处呢,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竟哄的小姐倾心相向。”
凭栏而坐的少女,露出了羞涩的表情,痴痴道:“那是我们儿时的诺言。”
。。。。。。
“憨蛮子,我那《诗经》呢,快拿来我瞅瞅。”
路上无聊,管亥就想起了张飞赠的《诗经》,还别说他本来是不想接的,可是一想到在青楼听那少女吟唱的小曲,就伸手接了。
他现在就是个武夫,脑子里论语都不全,全是骑射与武艺,其他的就是上一世的记忆了,这些可没法让他在这个年代混下去,虽说他上一世是痞子,但在学校的成绩却一直名列前茅,这一世穿越来了,竟是个武夫,用这个时代的话叫游侠,但在他看来纯属扯淡,分明是个痞子吗,唯一的好处是望族出身,这让他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管亥环目四顾,找了颗粗大的槐树,过去一屁股坐了下去,靠着槐树,翻开了书卷。憨蛮子跟了过去,忠诚的履行着护卫的职责,侍立身旁,寂然不动。
刚一看篆刻小字,管亥的眉头就紧蹙了起来,不过看着看着就舒缓了,甚至感觉颇为赏心悦目。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增强了,虽说达不到过目不忘,但是读上几遍,居然能记住了,这可让他大喜,他聚精会神的看着,全然不知憨蛮子已是大汗淋漓。
初夏时节,天气酷热难耐,即使在槐树底下乘凉,人也热的汗流浃背。
憨蛮子见自家公子好不容易看《诗经》入了迷,可万万不敢打搅,犹记得老爷打骂公子时,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就阵阵心疼,如今公子自己知道学了,俺要是打扰了,岂不罪过。
就这样,管亥魂入汉末第一次好好学习了一把,学的还是《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