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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东升,紫红的朝霞从云间翻腾而出。
府院卧房内。
管亥在丫鬟李彩儿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并戴上了一顶进贤冠。
进贤冠为文官和儒士所佩戴,其他人是万万不可佩戴的,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今天之所以佩戴进贤冠,还是魏冉的意思,他派遣一名小厮通报管亥要戴上进贤冠,而他则在厅堂等候管亥。
管亥抬眼见李彩儿红光满面的脸蛋,就有些无语,他昨晚并没有行那欢好之事。
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抽了什么风,竟对这个萌太丫鬟大是怜惜,讲了一大堆故事,或许是她出身缘故,也或许是她年纪的缘故。
总之管亥现在有点后悔了。
“好啦,老爷您赶紧过去吧。”李彩儿对管亥甜甜一笑,柔声说道。
管亥收起思绪,调戏丫鬟,现在可不是时候,便淡淡的点了点头,起身大步向厅堂走去。
来到厅堂,魏冉正在那低头假寐,听见脚步声,抬头见管亥来了,连忙起身行礼。
管亥摆手,跪在榻席上,目光看向魏冉,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魏冉呵呵笑道:“大人,你来此也有几天了,不如今天去拜访下一本郡太守?”
管亥闻言一怔,本郡太守是何人,他都不知道,如何拜访?
想到此,管亥脸颊一热,讪讪道:“这…郡守是何人?”
魏冉眸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也并没有在意,缓缓道:“郭緼,本郡人。”
信息含量太少,管亥又继续问道:“再具体介绍一下。”
“出身于雁门郡高门郭氏,祖父郭遵,官至兖州刺史,曾守光禄大夫巡行天下,而郭缊父亲郭全是大司农。”魏冉详细的解说道。
管亥讶然,赞道:“祖孙三人都不一般。”
魏冉也是深以为然,他熬到三十岁,才官至县丞,也不知以后会如何。
“那我就去拜访一番吧。”管亥稍一思虑,便点头应道。
魏冉又补充道:“大人,你此行,不如跟郡守讨要一封出兵文书。”
管亥会意,叫上憨蛮子携带礼品,策马而去。
……
雁门,郡守府。
风拂过院中垂柳,那细长而柔软的柳枝,随风飘摇,为这略带燥热的午后,带来了几分凉意,树下时不时传来孩童的欢声笑语。
“咻~”一支箭矢径直射中了靶心。
“文远兄,我这一箭射的如何?”
说话的孩童十岁左右年纪,长得白白胖胖,邀功似的对身旁一个七尺身高的少年说道。
少年还没开口,树底下一个玩泥巴的小男孩高声喊道:“大兄是最棒的。”
“嗯,嗯”另一个小男孩也是连连点头。
“哈哈,”少年听此,笑道:“小配说的此话,甚是有理。”
白胖孩童听了,眉开眼笑,张开短弓,“嗡”的又是一箭,只听前方的草靶上“笃”的一声轻响,箭羽在风中微微晃动。
“啪、啪、啪”
掌声突然从远处传来,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正面带笑容的向这边走来。
少年与三个孩童都转头向声音处看去,来人一身儒士服,束发戴冠,自有一番凛然气度。
高大汉子先是对少年与三个孩童抱拳一礼,才开口道:“公子的射术已是不凡,某家在你这个年纪可射不出来。”
白胖少年拱手称谢,语气谦恭:“多谢先生称赞。”
高大汉子自然是管亥,他眼睛一亮,正要赞叹一番,一个声音传来:“这位大人,老爷有请。”
管亥点头,对少年与三个孩童抱拳一礼,然后转身跟着下人向内院走去。
“这位先生是何人?竟如此彬彬有礼?”白胖少年看着管亥的背影,很是疑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就是此人更像一名武士。
少年对管亥也颇有好感,笑道:“小淮,我们跟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蜿蜒的小径上铺着零零散散的鹅软石,两旁是五颜六色的花丛,各种美丽、芳香的花草争相比美,斗妍。
管亥跟在下人身后,一边四处张望,嘴里还一边说道:“小哥,你家老爷这府院可真够大的,够气派!”
前边带路的下人,自豪笑道:“那是,我们老爷是何人,那可是并州有名的儒士。”
管亥奉承道:“小哥说的是,啧啧,某家对郭老爷可是钦佩的紧呐!”
一路上,有说有笑,也不知穿过了几道内进小门,当管亥都忍不住要问的时候,才听到:“大人,到了,前边那个厅堂就是。”
管亥暗暗舒了口气,心里骂道,一个府邸而已,竟建这般大,上个茅房不得迷路。一边暗骂,一边伸手整了整着装,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恢弘气派,这是走进厅堂给管亥的第一感觉,在厅堂中央绘着一幅山水图,山清水秀、翠**流,使堂内显得幽雅而又淡然。
山水图的前方摆放着两个翡翠花瓶,里边插着几束鲜艳的花草,淡淡的芳香飘荡在静谧的堂内。
“嗯?没人吗?”管亥正想着,右侧的屏风后,走出一人,年约四旬,束发戴冠,腰系锦带,瘦削的脸庞上一双眼睛极是深邃。
管亥不敢多打量,连忙躬身行礼:“新任马邑县令管亥,见过郭太守。”
“呵呵,不用多礼,坐下说吧!”郭緼淡淡笑道。
兴许是看出了管亥的拘谨,郭緼淡笑着开口道:“马邑差不多有一年没有县令了。”
管亥没应声,只是点头,一副凝神倾听的模样。
郭緼捋着颌下短须,笑道:“你这么年轻就当了县令,也是难得,上任的这几个月感觉如何?”
随着郭緼刻意的调节气氛,管亥也不在拘谨,只是避开了他那深邃的双眸,斟酌一番,还是如实的回道:“下官初来驾到,也不知从何下手,官员部署一律照旧,只是把两个家将放到了军中。”
郭緼点头:“你做的对,难得啊!要知道,一般年轻人新上任都是大刀阔斧,呵呵。”
管亥讪笑道:“不怕大人笑话,下官是一点从政经验也没有。”
郭緼点头,心里对这个年轻县令是大为赞赏,不骄不躁、坦然实诚,是个人才呐。
管亥看着面带微笑的郭緼,突然心里一动,脸上挂着诚意十足的笑容:“大人,要不您教教下官,那个……为官之道?”
……
在厅堂外,几个小家伙正在墙角偷听,他们轻手轻脚,小心谨慎的样子,怕是连小偷都自愧不如。
白胖孩童手里攥着一张短弓,暗思:原来他叫管亥,还居然是个县令。
其他几个小孩则是感觉偷听有趣,别的倒是没多想。
那个年长的少年却是眉头微皱,“我县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县令?”
白胖孩童见两个弟弟呆不住了,也怕他们弄出点声音,便悄悄示意那个少年,拉着两个弟弟的手,轻手轻脚的往花丛处退去。不经意间瞥见一个奴仆正看着他们,便是眉头一皱,“哼”了一声,走了过去。
奴仆看着小主子走了过来,没等开口,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的什么都没看见。”
白胖孩童,挺胸斜看着奴仆,哼道:“你要是敢说出去,就打折你的腿。”
“是,是,”奴仆不敢抬头,只是额头“砰!”“砰!”的往地上磕。
……
此时,厅堂内,管亥与郭緼交谈两个时辰已然熟络。
这时郭緼询问道:“子末是哪里人士?”
“青州北海郡。”管亥恭敬应道。
“哦?”郭緼深邃的双眸看着管亥,疑问道:“你怎会来此上任?”
“尼玛,正题终于来了。”管亥心里暗呼,抬头看着郭緼,锵然道:“下官自愿来的。”
郭緼捋着胡须的手微微一顿,示意管亥说下去。
管亥把自己一路游历的所见所闻,以及时迁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下,末了又说道:“大人,下官自负有些勇力,因此才领了这县令一职,只是……”
郭緼呵呵笑道:“难得朝廷有你这样的忠义之士,军中调令文书,一会儿我就给你准备。
另外,长史那里我会派人知会一声,允许你私自出兵,但是…”
郭緼说此一顿,敛起笑容,严肃道:“每次出兵,均需向我汇报,切不可挑起我朝与异族的战争。”
管亥心里一喜,老子又不傻,小打小闹即可,就算大规模作战,也得有那兵力才行。
“子末,你还需要些什么?一并说了,老夫今天高兴,都给你办了。”郭緼捋须笑道。
管亥眼睛一亮,谄笑道:“嘿嘿,大人你手下可有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