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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军先锋估计已到匡亭,父亲他们差不多着手准备伏兵,可我们呢?还在这里运粮!”一个部队的行军速度基本上是被粮草运输拖累的,所以会有主力先带粮草先行的说法。
而这种需要有后军供给粮草的状况,已经算是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了。
但像曹昂这种连战场都没看到一眼的情况,也是不多见的。但确实不怪曹昂,曹操行军一日近四十里,远超正常行军速度。
“报!大人前方车轮碎了,卡在路上无法移动。”
“我也不会修,怎么办啊!”曹昂瞪着小校,非常无奈的说道:“叫他们挪开啊!”
这种事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一开始听到这话,曹昂还会一惊一乍的亲自跑去查看。不过现在他早已对此免疫了,命令各军司马负责把破旧的挪离大道修理,这种事还要每次禀报。
此时正是冬末春初的时候,道路崎岖。因为是春耕时期,曹军也没有征用民夫,曹昂李乾所统五千余人负责运输,这就导致运输车压力大,一天损坏个几辆是很正常的。
“大公子好像反感这样的生活。”曹昂一直坐镇中军,而李乾则随军走动,恰好听到了曹昂在发牢骚。
“父亲在前线杀敌,我却在后方运粮。整天坐在这粮车上,谁不反感。”
“我观大公子不似好斗之人,怎么会这么想上战场。”
曹昂没说话,他只是单纯的无聊罢了,这大伯怎么话这么多。
“当初我随曹洪将军守城时,麾下部曲五千人,之后虽然没有打过什么硬仗,但此时我手下也不过四千多人。
哪场战斗不会死个几千人,但这些都是我的宗族,都是因为信任我才跟随与我争战的,而我却只能将他们埋骨他乡。”
曹昂听得有些难受,他该怎么说,像鲍信那样说一句“为了大汉”?还是像于毒那样说一句“为了百姓?”
他都做不到,他于战场奔波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只是为了父亲,为了母亲,为了卫瑜,为了自己,为了能在乱世有个安心的家,曹昂也不是第一天才清楚自己有多自私。
“那将军为何不守住乘氏,为何要随我父亲出征呢?”明知这话不能轻易说出口,可他还是问了。
“一个人的力量是弱小的,哪怕是一个李氏家族都是弱小的,这样一个乱世单凭我们掌控不了命运,与其等待和平,不如追求和平!”李乾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的笑容好像发着光,让人感到温暖。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这一天你会看到的。”
“公子真神人也,这句话意蕴深长,引人深思啊!”
曹昂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是从一个小女孩那听来的。
哈哈大笑的接过了李乾的称赞。
“报!将军,前军传来消息。”
曹昂接过消息,希望不是轮子又坏了,很快他便感觉这个消息未必要比车轮坏了要好。
“怎么,主公那里出事了?”李乾大惊,所有人都信誓旦旦的推测此战必胜,怎么可能会败?
“不是败!是胜!而且是大胜!袁术一路败退,我军都已经追到豫州去了!”
“恭喜公子,那公子为何还一脸愁容。”
“父亲一路大胜,靠在途经的县城的积粮便可行军,我们没用了,先在匡亭等待父亲的命令吧!”这叫什么事,自己运了两个多月粮草,别说敌军,己军都没有看到就要往回走。
兵士们自然没有怨言,不用上战场最好。
“报将军,前方有粮车损毁,挡在道上无法移动。”
曹昂看着这个小传令兵,都要气乐了:“车子不要了,那车上的粮食分开运。同时传令下去,我军大胜,即将前往匡亭。”
命令一下,大军一片喜悦之情,比自己打了胜仗还要高兴。曹昂这才意识到,自己当初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漠视这些人的生命。
几日后,曹昂收到了曹操撤军的命令,后军挥军定陶。
曹操经过多番和张邈的政治博弈,基本上已经名义上掌管了整个兖州,这也是所以袁术出兵陈留,兖州方面出兵的是曹操而不是张邈。
陈留和济阴同样按照大汉条例缴纳赋税,但这两个郡人员调动,官职任命则还掌握在张邈手里。曹操这么做会不会扯断张邈紧绷的神经,这就不得而知了!
回去的路上又是阴雨连天,曹昂所率后军七天未走出十里。
而在夏初之际,曹昂终于收到了前线曹军撤离的消息,本是一场兖豫大战,结果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但这场战斗所造成的影响却要比曹昂等人想象中的大。
对于袁术而言,这一战导致他失去他的根据地南阳,同时失去了对豫州的掌控,为他奔走扬州同时一跃成为最大的诸侯做了铺垫。
而对于袁绍而言,本来自己南方的盟友兼小弟实力突然有了爆发性增长,甚至隐隐成为能和他博弈的存在,这还得了?也是从这时候起,袁绍对曹操有了严重的提防。
学术文(个人见解,仅供参考)
公元192年对于袁术来说有一种蛋蛋的忧桑。自己的好战友兼打手孙坚在征讨荆州的时候战死了,剩余袁术一人独木难支,自然难以再打荆州的主意。袁术想放手,但此时却换成了刘表不依不饶,袁术的老巢南阳在刘表眼里一直是一个隐患。
于是袁术就有了放弃自己的根据地专心经营豫州,攻取兖州的想法。
战略方针没有问题。不过在193春,袁术在被刘表断了兵粮的情况下,带了一群杂七杂八的小弟对兖州发起了侵略,小说里说曹营认为这是必胜的战局,其实没毛病。
之前袁术军事重心都放在荆州,怎么可能在几个月之间做好攻打曹操的准备?果然,袁术军在几个月内被顺推了。
但事情的起因,难道真的就是袁术脑袋抽风了?
作者不这么认为!
在这之后的六月,徐州那里有个叫阙宣的疯子居然起事自称天子,而陶谦更是和他合作侵略兖州!
历史上的陶谦虽然没想象中的那么费,但也和刘表一般,也是相对保守,或者说被境内世家拖累严重。但这样的一个人看到有反贼自称天子不去管,还合谋一起去兖州劫掠,师央感到奇怪!
于是,一部带有小说色彩的学术文章出炉了,而真相只有一个:
袁术败于刘表之后,军事力量大大缩水,苦于自己南北疆界线过长,便有放弃南阳,经营豫州并向兖州发展的意图。
但此时曹操刚刚收编黄巾军,势力大涨的情况下,袁术对于曹操的实力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于是,保险起见,袁术联系陶谦相约193年春同时出兵。
袁术和陶谦是盟友,而且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强邻也让陶谦不安,况且有利可图,于是陶谦就答应了下来。
193年春,袁术被刘表劫了军粮。在那个消息传递困难的时代,这种突发状况是难以避免的,可这时候袁术的“义气深重”或者说死心眼就体现出来了,不能让陶谦为兄弟抗刀,于是袁术决定立即出兵。
可陶谦老谋身算,害怕袁术玩自己,所以迟疑观望了一阵,没有按约定出兵,陶谦在徐州整天收到的消息就是袁术只言片语的败呀败!
而这个时候,那个自称宣阙的天子跳了出来。(我感觉这事陶谦是幕后黑手的可能性较大,但也不无可能真有奇葩)
反正就是两人开始合作劫掠兖州,不过最后袁术一溃千里,陶谦感觉不妙,把事情推到搜捕宣阙余党上了,自己杀了宣阙打算抽身。殊不知,曹操早有占领徐州的意思,这才有了193年秋,曹操东征陶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