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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别赌气。”，维修工老许在一旁继续打圆场。
“刘主任，你吧，别生气，也别发火，生气发火儿吧，一点儿问题都解决不了，我们不是有意识地不焊，只是有些事不明白，想问问改型的结构件价格，然后再焊，我觉得谁有权利安排生产，谁就有权利让我们知道价格，没什么别的想法，也不是有意识的捣蛋，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张一帆说话的语气很冷静，声音很沉稳，也很客气。
“那也得先干活儿，不能耽搁生产。只有先干活儿，才有商量的余地。你们不干活儿，耽误了生产，我怎么去和老板商议，这不是明摆着和老板示威吗？”刘晓斌的语气多少有点缓和。
“不是示威，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先前吧，前任车间领导鲁涛，也是这么说的，先让我们干着，等过后谈价钱，大部分型号改型半年有余，一个结构件增加焊缝接近八米。我们任劳任怨，一直等消息，结果等的最后消息，谁也不知道价格，谁也没权利定价格，老板也不知道此事。
噢，我这才明白，八米的焊缝，都尽义务了，一个结构件加八米，你算算每人一个月二百个结构件，是不是你能围着公司转几圈？我们老感觉自己像皮球，被人踢过来踢过去，我们出来打工，没有别的意图，就是想赚一点辛苦钱，这辛苦钱也得是明白钱。”，张一帆的话使的刘晓斌有些诧异，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他有些不知所措。
“那也得先干活儿，我再找老板商谈，我现在不去管老鲁以前的事，在我担任车间主任期间，必须先干活儿，才可以谈价钱，天大的事情不能耽搁生产。再说我已经答应你们去和老板商谈，为什么还不干活儿？下班之前一个人两个，必须干出来，不然一切免谈。”刘晓斌好像为自己找台阶下。
“张哥，走，干活儿去，刘主任已经答应找老板商议价钱。”，小宿始终没开口，看见这阵式急忙推着张一帆外办公室外面走，他也看出刘晓斌是在找台阶下。
事情就是这么不了了之，张一帆感觉在这个公司干的特没劲，他心中已经有跳槽的打算，不过，他这个人做事，从不留小辫子给别人当借口，他按照刘晓斌的意思，如数的干出那几个等着用的焊接结构件。
“公公”又打diàn huà给刘晓斌，组后机架的老吴出现问题，后机架循环水泵座偏离尺寸三公分，张一帆油排架漏件，架子组小宿一天中去装配车间修补焊缝三次，小卞修补焊缝两次，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张一帆罚款记录猛增三百元。
“张哥，快去买彩票吧，这几天中获奖率特高。要不要请请客，吃顿饭，嘿嘿。”，‘鬼机灵’小苗在车间门口笑嘻嘻地蹲着抽烟，看着正走出车间门口的张一帆，细声细语的调侃。
“没事，兄弟，哥撑得住，困难是暂时的，阳光总在风雨后，要相信群众相信党，真理总是在少数人的手中。”，张一帆无奈的打趣，尴尬地笑了笑。
“车间的光荣榜哥包了，有什么，不赚钱大不了走人，活人能叫泡尿憋死。”，张一帆满不在乎。
“忒过分了，有这么管理车间的吗？比前年那个老苗还厉害。罚款不是管理车间的手段，是无能的表现。”，李彦替张一帆打抱不平。
“我这月罚二百了，真他妈扯淡。不干了，歇歇。”，李彦把手套摔在焊接件上，坐在小苗旁边。
前头组王雷因为组前头加件不加价，还落价百分之十，每天组三个前头就回宿舍睡觉，下面几个焊工干瞪眼没法，只有一个组装工。
斗子组，大臂组，几乎停产，因为价格下降百分之十，都在抱怨，没心思干活儿，车间里的职工都已经认定，多干活儿，一点儿好处都没有，都在扒拉自己的小算盘，一天赚够二百就收工，剩余的时间宁可坐着聊天，侃大山，流水线半路断流的事情没人在理会。
星期五下午，车间警示栏：“五月十七日，十八日，休假两天。
－－－－－－车间办公室。”
五月十六日傍晚，张一帆忽然发现手机上一个信息，是肖玉琴发的。
“你好，小弟，最近忙吗？好久没有见你上网了。”。（梦想成真）
“你好肖姐，一直在加班，才闲下来。”。（一帆风顺）
“明天傍晚九点，我们坐豪华大巴客车去天金，天金市全健自然医学集团公司召开新产品展销会，很隆重的，你去不？你不是说你有个兰姐，有时间的话，让她也一块去看看。”。（梦想成真）
“最近一段时间，没联系她，我问问。”。（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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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兰姐，在吗？”，（一帆风顺）
“嗯，每天我这个时间在打牌，你把兰姐给忘了吧？”。（蓝蓝）
“每天加班，兰姐。”。（一帆风顺）
“嗯，兰姐知道你平时忙，跟你开玩笑的。”。（蓝蓝）
“明天公司放假，正好肖姐要去天金，问我们去不去天金玩？”。（一帆风顺）
“五一节时，我心思你能休假，带我出去玩玩，过去十多天了，也不见你上线，就知道你没时间。出去玩玩也好。这几天也没事，去就去。明天几点？”。（蓝蓝）
“是明天晚上九点的出租豪华大巴车，到天金正好后天早晨六点左右，要坐八小时的客车，明天上午九点，我在现河市长途站等你。”。（一帆风顺）
“好吧，好久没见你啦，也有些想你。”。（蓝蓝）
“我跟肖姐说声，让她等着我们。”。（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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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姐，明天下午三点半左右，我们就会到天水市，玩一玩就去风筝广场集合，”。（一帆风顺）
“好吧，小弟，你们先来天水市吧，傍晚时注意安全，八点半我和其他的经销商就在风筝广场集合。”。（肖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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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六日九点，张一帆到达现河市车站，他在站台靠边的座椅上坐下来。
“哥哥你走西口，小mèi mèi我实在难留。。。”张一帆的手机铃声，刘晓斌的diàn huà：“张一帆，能听出我是谁吗？”
“刘主任，你真会开玩笑，什么事情？”。（张一帆）
“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看现在车间里乱糟糟的，我也有些头痛，老板也不满意，公司的几次中层干部会议，老点我名，罚款那么多，也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车间职工有些警觉，工作时少出错，或者不出错。
在公司直接找你，人多嘴杂，正好今天休班，找你过来一起说说，连你们的后机架价码问题。
你去过好几个公司，他们都是怎么管理的，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方法。”刘晓斌的语气很坦诚，这完全公司里有些转机。
其实张一帆知道，公司的职工很好管理，任何公司车间的基层管理人员，开始根本没有注意到车间问题的根源，就是工人的实际需求是什么。
“在给谁打diàn huà呀，不会是给我吧？”。一个女人轻柔的声音，那么熟悉，那么亲切，一阵微微的女人体香渗入张一帆的心脾。
“兰姐。”第一次见到兰姐时的扑鼻香气，第一次令他感到亲切而又激动的场景，令张一帆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
几个月来的忙碌，出了一身铁锈味，就是一身的疲惫，每天涩涩的不时出泪的眼睛，好像一切的感觉都是委屈，兰姐的身影时不时的在他的脑子里盘旋，他转过身，面前的一幕令他耳目一新。
的确是兰姐，他心目中的兰姐，在他消沉时，能给增添他勇气，迷茫时给他安慰，每天不见面，但时常留言聊天的兰姐，陌生而又熟悉，像是很远但又似乎就在身边。
今天兰姐好像刻意的打扮了一番，精心打理的披肩发很齐整，没有一丝乱发，斜挎一细长带浅蓝色和褐色相间的挎包。
浅蓝白色相间的连衣长裙，增添了几分女人特有的成熟美感，她的脸上完全没有聊天时的幽怨感觉，带点孩子气的少女般的欣喜。
“我去买票，我们先到天水市，在哪里玩玩。”。张一帆飞快地奔向长途售票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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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好像个教书先生，有些年轻了哈。”，兰美芳看着刚刚买回车票的张一帆，从头看到脚，时不时的抿抿嘴，似笑非笑的样子，轻声地说了一句。
张一帆站起身来，一米七的个头，长方脸宽额头，皮肤微黄，浓眉善目，眉心稍有些宽，上身穿一件红白浅蓝色小方格交替的体恤衫，下身穿一条深蓝黑色的牛仔裤，很有一股文人的气质，像一名授课的教授。
但是从外观看，少了些底气，他不是一个踌躇满志的人，完全可以说，这半辈子了没有神采飞扬过，生活的磨练使他变得有点沧桑的感觉，从外观便可以断定他是一个守着家室之累的人，就是爱情不怎么美满，看那紧缩的眉头。
平时有个特别的习惯，时不时的爱挺一下胸，好似是刻意对自己微微驼背的纠正。这个习惯保持了好长时间。因为半年前在网上结识了现在的兰美芳，是他变得有自信了，因为梦彩蝶对他说的所有话语，没有得到一丝的自信和肯定。
张一帆被兰美芳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下意识的看着旁边的来往客人，又是那种暖暖的感觉，一双暖暖的手，拉了拉他的手指，张一帆回过神来随着兰美芳走进站台。
第三十三章 再次去天金（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