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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前的丁字路口堵了一大群人,将前面的路都堵住了。

“去看看什么事,堵在此处!”楚公公皱着眉让随从去瞧,搜刮来的银子说不见就不见了,他心里本就堵得难受,官道一堵,更是怒火中烧。

那随从回来,在楚公公耳边耳语了一阵。

“是死是活?”楚公公闻言一惊,忙问。

“活是还活着,不过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怕是活不久了。”随从报告。

“我去看看。”楚公公脸上似有惊惧之色,两个随从赶忙在前面开路,却见任平沙也在人群中观望,免不了寒暄一番。

一辆马车上铺满稻草,稻草上横着一个令人啧啧称奇的怪物,皮毛黑白相间,颇像虎纹,大小也与老虎类似,只是头脸耳朵却是家狗的模样,前爪与那鹰爪很像,最奇的是背上长着一对翅膀,纯白羽毛,硕大无比,缩在一处也占了不少地方。那怪物闭着眼,嘴角闭合不紧,流出一串粘液,看起来奄奄一息。

“这是怎么回事?”楚公公一脸严肃地问那骑马跟着的马车的乡绅。

“回公公,这怪物是自己掉在树丛中的,村中有人三日前发现它倒在林里,没敢妄动,这几日它一直一动不动,我们还以为它已死了,就绑住拖回村上。”

那乡绅一见楚公公太监打扮,忙下马而拜。纵是边远僻壤的孤陋之民,也知道当今世上,内臣权倾四野,得罪皇帝也不能得罪太监。

任平沙仔细看了那怪物,身上有几个创口,但都似摩擦所致,并没有弓箭刺伤的痕迹,更像是飞行时掉落擦伤的。

“公公可认得这兽?”任平沙问。

“不认得。”楚公公漠然摇头道,却往那怪物的前爪多看了两眼。

任平沙循向望过去,那怪物前腿粗壮,却长着老鹰一样的黑色鸟爪,左侧爪腕处隐约可见一个“昆”字。

“给它松绑,喂些水。”楚公公吩咐那乡绅。

“公公,这怪物常常伤人,听说抓了我县好几个百姓了。我召集了村内的二十个壮丁,将这怪物绑了送去县衙领赏。”

其余路过的人也纷纷说,听说过这种怪物吃人的事。

“这是瑞兽,何来伤人!快快松绑!”楚公公道,似是对那怪物颇为敬畏。

那乡绅不敢违拗,只得让人小心地解kāi suǒ链,那怪物已无力逃跑,仍是躺着不动。水壶浇的水又从张着的嘴里流了出来,看来是活不久了。

“你们抓了它之后,它可有什么异形异状?”

“形状?一直是这个形状--”乡绅挠挠头,有些不明白。

“公公问你它有没有什么反常?比如发出声音啊,做出什么举动啊?”旁边的小太监连忙解释。

“不曾叫过,也不动,一直没张过眼睛。”那乡绅回答。

楚公公松了口气,看了一眼那怪兽,道,“活不了了,给它一个痛快。”

身边的侍从拔剑朝那怪物胸口一刺,汩汩的鲜血喷涌而出,不一会,那怪物便断了气。

楚公公转身对那乡绅说,“不要去送官了,你好生将它埋了。回头拿着这个到西厂领赏。”说着拿出一把扇子递与那乡绅。

“这……谢公公恩典,小人立即去葬了它。”这里离京城还那么远,又不知去了会给多少银子,谁还真的会跑一趟呢。

说着就让人在管道旁挖一个深坑,合力将那怪物拉入坑中,填上土,还留了一个土丘。

任平沙见楚公公又瞥了一眼那怪物,神色颇有些戚戚然。

头顶的阴云漆黑如墨,大风刮的众人睁不开眼,远处雷鸣隐隐。

“这是要下大雨啊,离前面驿站还有二十余里,你们准备一些房间,给公公避雨。”楚公公的随从对那乡绅呵斥道。

乡绅哪敢说半个不字,心里虽不情愿,也只能答应下来。

那乡绅姓彭名宏,不一会便与楚公公的随从熟络起来,知道任平沙是皇帝钦点回去,要高升的,对任平沙也毕恭毕敬起来。

“楚公公,任大人,我们村上有八十一户,七百多人,我家算是村里的大户,没和兄弟分家之前加起来有一百三十几人。如今分家了,我家香火不旺,上上下下加起来只剩二十三口,今天能遇见楚公公和任大人,真是三生有幸。家里粗鄙简陋,实在住不下这么多人,若是散居到各户人家,挤一挤倒也行,就怕大人们嫌弃。”

“只有我们几个贴身照应的住在你家,其余人在门口扎帐篷保护大人。”

“小的家门口能有多大地方,倒是我家屋后就是麦场,又大又平坦,地势也高,没有积水,那里搭帐篷正好。”

“就依你所言。”

一行人跟着彭宏,不一会就到了一个深宅大院门口,天色将晚,门已从里面锁住了,家丁敲了半天,也未敲开。彭宏满脸不耐,拍门大嚷,“没出息的东西,我一不在家这么早就锁门。里面的人都喝狗尿喝死了吗?还不开门?”

“老爷,定是在里面打牌听不见,我爬进去看看。”一个看起来就很利落的家丁,不知何时从隔壁人家搬来一个梯子,从院墙上翻了进去,将门闩开了。

红漆的大门一开,一股带着腥味的阴风呼地刮了过来,天上一个霹雳,雷声大作,倾盆大雨兜头而下,众人簇拥着楚公公从大门往二门走。

二门仍是从里面闩住了,敲了半天仍是没人开门。

彭宏忙将楚公公和任平沙让进倒坐房的会客厅,命人先热茶伺候,炉中早就没有热气,要重新点火。楚公公冻得直哆嗦,马上有小太监递了狐裘过来,给他披上,夏天出巡带着狐裘,不可谓不周到。

任平沙见二门也不开,对几个随从道,“你们保护公公,我去看看。”

“老爷,这雨大,里面听不见,我爬墙进去开吧。”那手脚伶俐的壮丁又爬了上去,从里面将门打开。任平沙也跟了进去,内院颇大,很有些土乡绅的气派。只是各处人气全无,按说外面下雨天阴成这样,房内要掌了灯才看得见,可正房偏房都是一片漆黑,没有一丝人气儿。

彭宏带人走向正房,心里有些发毛,正房门窗紧闭,推了推门,果然又是从内闩住了。这回他敲也没敲,直接命人撞开。

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一起侧身撞去,彭宏忙进去,却是空无一人。“掌灯!”他的声音有些许颤抖。

北地的初夏,下了雨外面便有些料峭之感,可这房内却闷热的反常,混着一股焦糊之气。

“福娃你去看看大太太在干嘛。”

“尤珠?”彭宏先向正房西侧走去,想来那尤珠是她宠爱的二太太的名字。

不一会,彭宏黑着脸出来,那叫福娃的小子也跑出来。

“二爷,大奶奶不在屋里。”

彭宏颓然跌坐在檀木椅子上,忽然想到什么,又奔去东厢房。东厢房门口已站着一个家丁,“二爷,少爷不在屋里,屋里没人。”

“你们去大爷,三爷家里看看,是否去了那里!”彭宏大叫道,“我前脚走,后脚全溜去哪里了!看回来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彭宏转身看见任平沙,忙道,“大人见笑了,小的家里人不知都跑去何处了。您快请到屋里坐。”

“彭员外不必拘礼,先找到家人要紧。”任平沙道。东厢房的房门被风吹摇晃不止,一缕残灰从屏背椅上被刮起,飘了一地,椅子上还放着一块上好的碧玉。任平沙刚才在正房的一把椅子上也见到一堆灰迹,埋着一个玉貔貅,貌似都是人故意用灰罩上去的。

冷风将窗子吹的拍打不止,大雨胡乱地砸在院子各处。

“都怪我!贪那抓住怪兽的功!”彭宏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他显然也看到了那些异样的焦灰,却不敢想象那是什么。

任平沙忽见院中多了一人,年纪很轻,十四五岁的样子,瘦弱且矮小,不似刚才跟着彭宏的家丁,便问了一声,“你是何人?”,那人却慌忙朝门外跑去,任平沙脚下一动,就挡到了二门前,那人见出不去,又往回跑,彭宏这时也站了起来,看清是大儿子的书童彭三旺,正从正房和正房西屋中间的窄道,朝后罩房跑去,后罩房是院子的最后一进,只有两个丫鬟住在那里,也放些杂物。

“彭三旺,你疯了吗?家里的人呢?”彭宏边追边喊,彭三旺却毫不理会。彭宏有些胖,将那窄道堵了个严实,等任平沙追过去,只见彭三旺咯吱窝下似乎冒出烟来,砰地一声就把门从里面关住了。

门内发出一阵阵惨叫,声音凄厉之极,刺鼻的呛人气味从门缝飘出。

彭宏手足无措站在门口,想开门却不敢。

任平沙一脚将门踹开,门口蜷缩着的彭三旺已被烧成一团火球,来回滚动。彭宏见院内的小炉子上放着一壶茶,顺手泼了过去,谁料想彭三旺身上的火势更大了一些。任平沙将晒着的棉被塞入水缸,再把湿透的棉被蒙在彭三旺身上,过了一会儿,将被子拉开,可彭三旺已是浑身焦黑,没了气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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