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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寂静的小巷、夹道的两面墙上有许多老式的阳台凸出来，墙面上有许多墙皮脱落和排水流水的痕迹，石砖和铁栅栏上放了几盆绿藤，绿藤经过许多年的增长已经成功地占据了大半片天空，在各个阳台之间交错成长，树叶间透落的阳光落到下方被一片悠然漂浮的粉尘阻挡，降到铺就地面的青石砖上只剩些朦胧的光影斑驳，为这条至少有三十年历史的深巷添加了一分鲜活的色彩。
然而就是这样的巷子头，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很是煞风景。
“大哥，这样真的能成？”
“金爷的意思，那肯定能成！”
“大哥说得对！”
卢任斌狐疑地看着路仁嘉和大哥，问：“那不是金爷的意思就肯定不能成？”
大哥楞了一下：“对！肯定不能成！”
“对，肯定不能成！”路仁嘉跟着重复了一遍，接着又往巷子外探头探脑：“话说大哥，哪个是莫然啊？小斌你认识吗？”
卢任斌摇摇头：“不认识，大哥你认识吗？”
大哥一抽路仁嘉后脑勺：“傻逼，我们兄弟仨穿一条裤衩长大到现在一直在一起，见没见过你心里没点数啊？”
大哥劲大，路仁嘉被抽的脑袋疼，抱着后脑勺活宝似的回头装哭：“明明是小斌问的你打我干啥！”
卢任斌翻个白眼没理他：“那我们该怎么认出他啊？金爷有说吗？”
大哥摸摸下巴：“嗯，白白净净的中学生娃子，应该特别好认。”
“没了？”
“没了。”
卢任斌觉得金爷根本就是在逗他们——这个想法戛然而止，因为他真的看见了个迎面走来的十几岁男孩，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碎毛寸乌黑发亮，白衬衫和毛衣穿起来像个弱不禁风的样子，一手插兜一手拿着什么纸低着头看那纸往他们这靠近。那模样，活像进来前的那些学生仔，和旁边那些看着跟跟农村里出来打工的路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大哥！这个肯定就是莫然！”路仁嘉一惊一乍，抓着大哥的手满是兴奋：“这一单我们要怎么做？做好了金爷肯定有赏，说不定金爷看咱们顺眼了，还能给几个小弟咱们带呢！”路仁嘉的未来蓝图都想好了，只要多几个小弟跟着，到时候人多势众，狗牙团的那群混蛋就不敢抢我们的食物了。只要能保下食物，多攒攒就能去金爷那把宝妞换回来。
和路仁嘉想的不同，大哥看见那个男孩青春年少的模样顿时于心不忍，要是他们当初能多学点东西，他们也会是这副模样，现在就算是混迹在社会底层也只是勒索一下收点保护费，要是真把这孩子抓了交给金爷，那这孩子的未来跑不了九死一生。
眼看着莫然越靠越近，大哥也知道在这干想不是办法，硬着头皮说：“我们就打他一顿给他点教训得了，我们从没杀过人，不能因为一个杀什么都市就破了我们的底线。”
路仁嘉脸色一垮：“那金爷那边怎么办？”
大哥皱着脸也很为难，他本以为目标会和他们以前打劫的中学生一样好的不学学坏的，毕竟金爷说了，他勾了金爷的女人，还想着偷金爷的东西，谁知道……
“这样吧，”卢任斌开口：“我们先把他们绑起来，要不要交给金爷就看他之后的表现了。”
只要人一绑起来，跑也跑不了，下一步要怎么做不是多得是时间给他们想？大哥想到这点，厚实的巴掌在卢任斌瘦巴巴的背后狠狠拍了几下，边拍还边夸：“我们仨还是小斌聪明，这种办法都能想到。”卢任斌呛了口口水在那狂咳嗽，咳完了才说：“不是我聪明……这是主脑的主意。”
“猪脑？就是那个躲在你脑子里的玩意？”大哥恍然大悟：“没想到叫着猪脑的名字竟然这么聪明，看来给他起名的那个人不会起啊！”
卢任斌无言以对。
他们三个是镇上有名的三兄弟，从小时候在幼儿园第一次见就玩到了一块，当时还学着电视剧里叩天地做结拜兄弟。
由于三人的父母都出自农村，可能基因上就不算得优秀，再加上三对父母六个人里面竟然有四个都是一个厂里上班，平日忙的不可开交都疏忽了对孩子的教育，结果现在学历最高的卢任斌到头来也不过一个初中学历，剩下的路仁嘉初一辍学、大哥从小学就读不下去了。不是他们不想读，他们也想拥有更辽阔的天空飞，但他们学习能力不行，用大哥的话来说就是：“脑子不好，逼着学也没用，超过小学六年级的玩意就算教给我我也吸收不进去啊，吸收不了就算背下来了也没法灵活运用，这和逼一条不会说话的狗学说话有什么区别？”
所以“主脑”误解成“猪脑”不全是大哥的错，已经放弃解释的卢任斌也有责任在。
“行了行了，别瞎扯淡了。”路仁嘉预计直接把莫然交给金爷能一帆风顺的，半路被打乱了计划，没好气地说：“大哥，我们先想想我们该怎么抓这个人吧。”
大哥念头一动：“小斌，我记得我们以前好像收过一个很厚实的麻袋对吧？”
路仁嘉听罢摆出一个很夸张的表情：“大哥，你不会要玩套麻袋这么老土的把戏吧？”这边说着，卢任斌已经拿出一个厚重的麻布袋子递过去，大哥将麻布甩了几下，又大又空的袋子往上一翻就向着外面扑过去，外面的少年专注于手中的地图，措不及防被人套麻袋，刚想挣扎时身体某处却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下子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大哥抓着麻袋抱着人哼声一笑：“管他老土不老土，能用的把戏就是好把戏！”
“大哥威武！”路仁嘉兴奋地跳起来，卢任斌扯扯嘴角，也说：“……大哥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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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时间是无法计算的，俗称不知昏迷了多久，莫然垂着脖子呼吸困难，脑袋里像是旧电视机的花屏了好久才逐渐恢复清醒，在这之前他一直是浑浑噩噩的状态，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时空隧道，脑子里的记忆都出来杂乱无章地过了一遍，搞得莫然脑仁像是有根锯子在对着正中间刺啦刺啦锯开。
这也不全是坏处，虽然闪过的片段记住的不多，但竟然发现了以前自己没注意到的细节，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但是此时此刻的莫然肯定没有这么清晰的思路，他动了动，哐当声从下方传来，混合着腐烂味和潮湿的泥土味，莫然过了许久才搞明白自己这是被双手反绑在椅子上了，而且周围光很微弱，可能是在什么地下室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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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前两天没更新是我的锅，我这几天尽量把字数都补上……这个月我才更了四万字……我还有两万要在31号前写完……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