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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硕的身躯宛如棕熊般立于办公桌后，雷北海双眼锐利如鹰，紧紧盯着郭敬亭送来的报告。
“根据最近的消息显示，目前国安内已经有两名研发人员递交了离职报告，目前所看到的去向正是嘉实集团。而我们这边，也已经成功让一名嘉实人员离职。”
郭敬亭出声汇报此时的情况。
雷北海不动声色，手指敲击桌面发出哒哒的声响。
在听到自己方目前相比于张鲸落似乎还处于落后状态时，雷北海动作一顿，闷声问道：“为什么咱们还比不上对方一个人的进度。”
雷北海此时虽然没有动作，但看气势，不知为何让郭敬亭忽然联想到欲择人而噬的猛虎，心下一紧，说道：
“这个应该没有可比性。候选人的离职时间是由他们自己确定，具备很大的不确定性。所以张鲸落的领先只是暂时的。咱们目前手上还有七名正在联络的候选人，都在确定相应的离职时间，您放心，咱们一定会赢得。”
“你能保证张鲸落后续就没人了？”雷北海反问。
郭敬亭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说话。
确实没人能保证张鲸落目前手上再没有国安公司的候选人，谁知道目前张鲸落已经联络到了几名候选人。万一张鲸落后续还有人员离职的话，谁也不能保证最后的赢家一定是他们。
所以这话郭敬亭没法接，只得低头沉默不语。
而这份沉默又加剧了雷北海心中的烦躁，不耐的挥挥手：“你先出去吧！记得督促他们好好做单。”
话语间带着不同寻常的平静。
这让心中原本准备迎接雷北海怒火的郭敬亭有些意外，抬起头看了看雷北海，也不多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而雷北海则背着手来到窗边，沉默的看着外面的繁华夜景。
整个锐鹰，能以项目经理的身份得到办公室的只有他雷北海一个人。所以其他人艳羡的目光对于雷北海来说，既是荣誉也是压力。
自从与张鲸落的对猎传开后。雷北海心中便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假如真的输给张鲸落，可想而知，雷北海会在公司内承受着多大的非议。
到时候在整个猎头行业，他雷北海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好名声恐怕也会消失殆尽。
毕竟他堂堂锐鹰雷北海带领着一个十几人的团队，传出去竟然会输给名不见经传的新人。这件事无论谁看见都会笑掉大牙。
所以雷北海不能输，他要赢，而且要干脆利落。
这也是雷北海屡次发火的原因，原以为张鲸落只是只随手碾死的蚂蚁。却没想到面对他的攻势，张鲸落却像张弓。每当以为要濒临崩溃的时候，总能还有余力支撑。
一开始面对电话轰炸，张鲸落运用小广告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成功让他们束缚手脚。
而到了后来的寻访环节，雷北海也托人隐约打听了张鲸落的情况，似乎手头也有了四五个候选人。在听到这个数据时，雷北海很震惊，要知道他们整个团队，当时才弄到十名候选人。
而张鲸落仅仅凭借着一个人便达到了他们团队的半数成果，这让雷北海心中涌起不好的感觉。
他第一次感觉到，似乎这场战争并不是稳操胜券。
如果这样的状况持续下去，那么哪怕他最后赢下来，也只会被旁人耻笑。十几个人的团队面对一个人，竟然还不是大胜。
可想而知绝对会导致雷北海的名声受损，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所以在国安公子赵灼阳到来，说决定对天翔实施禁。猎协议的时候。
他选择了同意，毕竟如果这样的话，外界虽然可能会有闲话，但猎头这个行业终究是以结果为导向。他雷北海最终还是能以胜利者的姿态，继续在雾都站住跟脚，进一步提升他的声名。
可是没想到，张鲸落竟然也去找了嘉实董事长柳星河，让他派人前来和锐鹰公司签订禁。猎协议。
这可是戳中了雷北海的死穴。对于他来说，从接受和张鲸落对猎的那一刻起，便陷入了只有一条生路的尴尬境地，那便是只有在对猎中，大胜张鲸落，拿张鲸落为他的名声祭旗，才是唯一的选择。
而小胜、平局甚至是输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当张鲸落告诉雷北海，让他自己选择去劝说国安公司，放弃禁。猎时。
他虽然愤怒，却只能硬着头皮照做，甚至赵灼阳让他发下一旦失败，便不要再做国安公司单子的誓言时，雷北海也一一照办，直接立下了军令状。
没有办法，如果双方都签署了禁。猎协议。那么这场比拼最终只能不了了之，以平局收场。这样传出去，对于雷北海的名声也是不利的。
况且以他本身骄傲的性格，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所以一切的一切便造就了现在的雷北海，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压力愈发巨大。
从前还能用怒火的方式宣泄。但现在的他却发现，压力早已经不是通过发泄便能解决的难题，于是他选择了沉默，任由巨大的压力如山峰般堆积在他的心头。
心中闪过的则是自己当着赵灼阳所立下的军令状、失败后业界对于自己的嘲笑、以及甚至可能会因为失败而重新搬出办公室坐回大厅中，而导致公司同事们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
这些都可能发生，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
而今天在听到自己方，此时的战绩甚至还落后于张鲸落时。他心中的不安便更加强烈。虽然他心中也在不断安慰自己，这只是暂时的，后续还会超过去的。
但是无论怎么安慰，他都无法安心。他发现自己始终无法看透张鲸落，不知道对方手上是否真的有底牌能够給与自己致命一击。
雷北海自幼家境不好，所以便格外珍惜今天的地位。他不敢想象失败的样子，他知道站的越高摔得越惨，所以他愈发的不想感受失败的痛楚。
望着远处的繁华景象，雷北海猛然间发现自己的心，不知何时已经被绝望的海水包围，并且逐渐下沉。
自己壮硕身躯包裹下的，是一颗惶惶不可终日的内心。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他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强大。他快要溺死了，于是他开始疯狂的寻找救命的稻草。
那么什么东西才是救命的稻草呢？
雷北海不知道，所以拼命的思考。
底牌，对，底牌。要是能知道张鲸落的底牌就好了。
雷北海脑海中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随后便如春天的野草般占据整个脑海，一发不可收拾。
那么怎么才能获知张鲸落的底牌呢？
雷北海喃喃自语，募地，忽然眼前一亮……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