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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当蟒都最后一丝光亮隐没在山间,元阳城中走出一队人马,队伍人数不多,从衣着可以看出他们分成了三派,一派代表元阳城,一派是皇城,还有一派则是元昌召集而来的江湖中人。

他们没有用火把,行动十分低调,像这样的队伍还有几十支,从不同的城门不同的方向在略有不同的时间点出发,向着同一个目的地——地宫。

谭笙醒来的时候队伍刚出发不久,他很早就被林公公发现抬回了寝宫。林公公刚刚骂完跪在寝宫外的侍卫们连主子都保护不好让都主晕在神息殿里一炷香都没人看见云云,回来后见谭笙已经坐了起来,恭恭敬敬勾着腰走到床边。

“吾主,您觉得如何?”

谭笙还是晕乎乎的,只觉得脑袋里刚炸完一堆火药,林德的声音勉勉强强让他清醒了一些,回过神来猛地直起身子,抓住床沿表情惊恐地喊道:“银风呢?!银风……天狼神呢?!他在哪?在哪?!”

“都主您冷静,奴才只在神息殿见到了您一人,没有别人。”林德安抚道。

“没有……没有?没……”

谭笙失了魂,嘴唇颤动呐呐不已,安静了一会儿,他又大叫起来:“瑶心呢?!那女人呢?!”

“瑶心?”林德不知道瑶心的存在,对于谭笙的问题他无法回答,“回都主,奴才除了您谁都没有发现。”

谭笙愣了,表情呆滞,旋即又激动起来,挪着没有力气的身躯想要下床,结果却是带着被子侧翻了下来,看得林德眼皮直跳,慌忙召几个侍女扶住他,谁知谭笙大喊着滚开两手一扒拉,扶他的侍女都倒在了地上。

林德看着不对劲赶忙问道:“都主您要去哪?奴才叫人准备御驾。”

“图!我要图!天狼神图!”谭笙几乎是爬着前行,奈何全身骨头散了架似的没爬几下就趴地上了,可还是伸着手死命要抓住什么的动作。

“奴才这就叫人拿图来,都主您先躺好!”林德一边扶着谭笙重新坐回床上,一边使眼色让边上的侍女去拿。

听到林德这么说谭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但是脸色还是苍白得很,一双眼睛木纳的看着被子,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都主风度。

过了一会儿,侍女拿着天狼神图来了,谭笙刚一看见就冲上去要抓,结果自然是再度摔倒,折腾了好久他才重新被抬回床上,抱着天狼神图最终不停地喃着银风的名字。

“宋太医,您看……?”林德瞅了一眼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的谭笙,掩上中门悄声问面前的御医。

“林公公,我看都主这是受了皇子的刺激,以至于这里,”御医指了指脑袋,“出了一点问题。”

“还有就是,都主对天狼神的,呃……仰慕,实在是太强烈了,”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谭笙取向问题的医生,从谭笙年少时出了问题起,就一直是他来为谭笙看病,想了很多法子要把谭笙掰直全都无功而反还差点丢了小命,“我只能开些安神的药让都主好好休息,能不能恢复,这……在下也不能断言啊。”

“有劳宋太医了。”林德把御医送出了门,回身看着中门里神志不清的谭笙叹口气,老脸满是担忧。

元阳城元昌虎视眈眈,宇坤皇子无辜丧命,都主后宫也仅有都后一人,而都主自己本来就对女子不感兴趣,这……如何是好啊!

他没想到的是,身体很早就亏空的谭笙在经受丧子,以及猥亵银风未遂之后,再加上被瑶心施毒,精神已经完全混乱了。

这是瑶心都没想到的,谭笙对于天狼神的执念远远超乎她的想象,就算不对他施毒也会出现她想要的效果,没想到这毒直接让本就极端的谭笙直接神经错乱了。

蟒都皇室,已经断了根。

“瑶心!”谭笙突然喊道,“瑶心!就是这女人!”

“来人!来人来人!”

正准备退下的林德又火急火燎赶了回来。

“奴才在。”

“你!”谭笙双目布满血丝,不知道他神经错乱的林德见到还以为都主口中的瑶心是个不长眼的奴婢,因为想借美色上位而惹恼了他,安静听着接下来的吩咐。

谁知这吩咐直接把他吓破了胆。

“你!派主城全部的军队,所有军队!所有!去踏平蟒都西南边境的蟒村!不论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土里钻的!都给我杀光!全杀光!”

“啊,啊?”林德傻了眼,居然要屠村?!这和那个叫瑶心的什么关系?难道那女人是蟒村来的?可是再大的罪也没必要屠村吧?

“没听到吗?!”谭笙特别暴躁,还没等林德说什么劝说的话,就从床上翻身而下,虽然差点软跪在地,挥开想要上前扶他的林德咬牙站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架子旁,摇摇晃晃抽出放在架子正上方的一把宝剑,转身剑尖指中林德,传出悦耳的剑鸣,吓得他趴倒了地上连喊恕罪,周围侍女侍卫更是哗啦啦倒一片。

这不是普通的剑,名为蟒鳞,它是千年前蟒神赠与那位与蟒神缔结盟约的蟒都都主的,上面镶有一片娆然化为本体时从自己七寸处拔出的一块鳞片,自此它代表着绝对权力,可以动用以前需要通过各种程序和大臣意见的兵力还有千年来历代都主私下培养的隐秘组织,但是每个都主只能用一次,是保皇室的最后底牌。

那个瑶心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啊,竟然气得都主都把蟒鳞拔出来了!

“你!拿着它!调集全部兵力赶去蟒村,找到地宫,”虽然精神错乱了,谭笙的语言却组织得十分完好,这也让林德没有看出什么来,否则的话就算是把都主打晕也不会接这命令啊,“捣毁!全都毁掉!”

“可是全部兵力……都主您不留下一些……”

“滚!现在就滚!”谭笙还是有些词不达意,“现在就去!还有!经过元阳城给我扫荡元府!若是青莲城和山雪城有人支援,不用管!杀完就走!”

“嘎!”林德混乱了,惊恐的喉咙不自觉发出一声公鸭叫。扫,扫荡元府?

“滚啊!”谭笙再次吼道,应为气血冲顶眼前一白差点摔倒,林德见状捧着蟒鳞剑真的是两步一摔地滚了出去。

“你们也滚!滚!”

轰出去所有侍女和侍卫,谭笙胸口剧烈起伏,跌跌撞撞坐到床上,原本满是劣气的脸见到天狼神图后立刻变得柔和,抱在怀里,就像抱着天狼神一样,他眼里闪着浑浊的光轻轻地自言自语。

“元昌,要杀,他觊觎我位……瑶心,要杀,她杀我儿,侮辱本主……他们都要死,都要死……蟒都是我的,宝藏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你是我的,都是我的……”

空寂的寝宫中,谭笙细碎轻吟的话语回荡不散。

———我—是—谭—笙—的—番—外———

“我让你逃!让你又逃!”

蟒都皇城的大殿中,身着皇袍的威武男子狠狠地抽打着跪在他面前的少年耳光,四周的侍女都跪在了地上大气不敢出。

不知道抽了多少下,少年端正的面貌早已红肿得不成样子,丝丝血液从他的两边嘴角流下来,这少年愣是没有哼一声,倔强的眼神望着对方。

“你不服?你还不服?!”黄袍之人横眉倒竖明显是气得不行,手下的力度变大,“你敢不服?!谁让你出宫的?谁准你出宫的?!你这个逆子!我谭朝光怎么会有你这个儿子?!”

“父皇,儿臣已经完成了先生布置的任务,为何父皇还是不准儿臣出宫?”谭笙脸肿了,话说不清,耳朵里也嗡嗡嗡的响。

“你顶嘴?!”谭朝光表情扭曲,一脚将他踹翻,“我说不准就是不准!做完了任务?继续练!什么时候超过了你大哥我就让你出去!”

……大哥!

谭笙脸色顿时阴霾密布。

哼,谭玉然,优秀的皇位继承人,文武兼备,人品高尚,为人谦和,却死在一场风寒里,自此父皇就像发了疯一样逼自己这个在当时还只有五岁的二儿子,几乎是猛灌的形式,恨不得让他无所不能!

十年!他忍受了这么久了!

可他是他!不是谭玉然!

“他死了。”

谭笙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跪着,语气却阴森至极。

谭朝光顿时僵住,瞳孔越缩越小,他怒极反笑地看着谭笙,如一块隐藏着雷霆的乌云。

“呵,呵呵……”谭朝光干笑几声,听的周围的人心颤无比,生怕他一怒之下把几条池鱼也一并殃了。

毫无防备地,他突然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剑光闪过,血溅殿中。

谭笙瞪着眼睛,缓缓看向自己的胸口,血流不止。

一道长达二十厘米,深近一厘米的伤口呈现在他眼中,这还是隔了四层衣服的结果,他的父皇,真的想要杀了他!

谭笙想笑,只是疼痛率先占据了神经,强忍着不哼声,冷汗直下。

林德本跪在不远处,见状吓得都要魂飞魄散,反应过来疾速跪着走过去抱住谭朝光的大腿,哭喊着道:“都主!他是二皇子啊!他是您儿子啊!”

说罢朝着谭笙吼道:“快走!二皇子快走!”

他,谭笙,蟒都的二皇子,就这么拖着鲜血淋漓的身子面色惨白地挪了出去,耳畔还残留着被扇耳光的嗡鸣和谭朝光最后的怒喊:“有谁敢医他我诛其九族!”

没有人敢违抗谭朝光的命令,也没人怀疑命令的可行度,谭笙也就让侍女将他扶到了神息殿。

一路血迹斑驳。

被虐待过无数次,谭笙也学会了简单的疗伤,也只能简单的止血,至于会不会感染,会不会恶化,会不会就这样死去……

谭笙脸色平静又可怜,还十分年少的脸仰着,看着眼前的一幅图。

这是他不久前发现的地方,谭朝光很少来这里,便成了谭笙躲避他的去处,却没想到殿中这么一幅巨画在他见过一眼之后便一直忘不掉了。

白雪皑皑,画中之人姿势慵懒斜卧在冰石上,银丝垂落,紫眸清然,仿佛携带着一股魔力,他的伤不痛了,心不怒了,只觉得平和。

他撑着似乎马上就要闭上的眼皮,想要仔细摩挲着画中人的脸颊和长发,奈何太高无法触及。

只想见他一眼,就算他是神。

只想他看自己一眼,就算他只存在于传说。

只要如此……就算立刻死去,也没什么了……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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