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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小姐说笑了。”白柔也不再相对，又是那套笑容，应下那为悦小姐的奉承。
“好了，”白老爷这时才发话，“都叽叽喳喳的吵闹，这饭还吃不吃的了？”
“父亲教训的是。”一众子女这才行礼道歉。
白夫人插言让他们免礼，白老爷这才动起筷子，身后的姨娘婢女忙布起菜来，柳姨娘不顾着同她那一众姐妹去为白老爷布菜，反倒为白景布起菜来。
“姨娘虽是妾，但再怎么说也是长辈，白景何德何能能让柳姨娘布菜？”白景却用手挡住了柳姨娘夹来的菜。
一旁的刘姨娘斜眼瞧见了，娇笑一声，“柳姨娘，您这是做什么？热脸贴了冷屁股？”说罢又呵呵笑着。
“刘姨娘，休要胡说，这是饭桌上，岂是你能说那些腌臜话的地方？”白夫人重重摔下筷子瞧着刘姨娘。
白夫人早已看不惯刘姨娘很久了，本就是烟柳之地出来的风尘女子，偏偏还不知礼数，满口的腌臜话，真是丢白府的脸面，可白老爷还就是喜欢她这般。
刘姨娘这才一惊，连忙轻拍一下小嘴，道，“夫人教训的是，妾出身风流之地，自是气质才智比不得夫人了。”她话中有话，眼角又满是嘲讽，白夫人气的怒瞪她，奈何白夫人心知刘姨娘是烟花之地的女人，自己与她多说是降低自己的身份，只得隐忍不发。
“刘姨娘既然被纳入白府，自然该照白府的规矩行事，怎的？刘姨娘这是将白府比作那烟柳之地？”白柔又出言再次解围，白景少不得又多看了她几眼，她不懂这白柔究竟是真心爱护这个非自己血脉的母亲，还是另怀心机？
“柔小姐教训的是。”刘姨娘浑身一抖，连忙请罪，“夫人教训的是。”
白景看得出白柔的话十分有分量，白府后院的一众人大多都对白柔心生畏惧。
自这次用了午膳后，白老爷倒是许久未再叫他们齐聚，白景这几日也是偷闲，便在小湖边转转，偏生瞧见了琐小姐在那小亭上背对她，只见她言语恶毒，“白景不过是占了大小姐的名号，还不是被赶去庄子好些年，你瞧她回来了那神气儿劲儿，我真真是看不惯，偏偏父亲又向着她，明明自己的母亲是个不得宠的，不过空有夫人的名……”
“小姐您莫要说了……”洛儿站在琐小姐侧身，一偏头就看见白景站在琐小姐身后，大惊，连忙阻止琐小姐，偏偏琐小姐又是个没脑子的，理都不理。
“莫说？我也是白府的小姐，凭什么什么都不能说，白柔不过是个养女，也就是个突然蹦出来的货色，真不知天高地厚，除了得宠，她无父无母的在白府，还敢给我脸子瞧！那柳姨娘一对儿母女见着白景就开始巴结，将我当什么了，见我娘受宠就跑来，这白景回来了又扒过去……”
“我倒不知自己何时成了琐小姐怨恨的人，这四年来，琐小姐过的可好？我瞧着倒是不好呢！比我去庄子前那会，过的还要落魄呢。”白景挑眉瞧着她，琐小姐一听声音吓了一跳，转身见是白景，虽是害怕但仍撑着胆子。
琐小姐站直腰板，“再落魄也不如大小姐您的母亲啊，可是夜夜守空房呢。”
“我的母亲？我倒不知琐小姐何时自立门户了？竟分起你的我的了？”白景笑了起来，比起四年前，白芊琐已经是那般没脑子，“夜夜守空房？这可是个大家闺秀该说的？你可是仗着自己是庶、出、就为所欲为？白府何时轮得到琐小姐您来说话呢？母亲受宠与否，又干你何事？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说出这样的话，刘姨娘，可真真是教出了个好女儿哟！”
“你凭什么说我娘！”琐小姐气急了，怒气冲冲的向白景走来，“你不过就是个嫡女……”
“啪”白景一巴掌打在琐小姐的脸上，白芊琐的脸被打的一歪，不一会就红了起来，白景下手很重，一个清清楚楚的手印印在那张白嫩的小脸上，多年保护良好的脸被白景的指甲划出一道道痕迹，慢慢渗出血丝。
“你敢打我！你……”琐小姐先是被打蒙了，又惊叫起来。
白景捏住白芊琐的脸颊，狠狠摁在那几道伤上，“其一，你以下犯上，当面骂我，长姐如母，我不仅是长姐更是嫡长女，你不过区区庶女，有何能耐言论我？”白景用手强迫白芊琐蹩过脸看着她，白芊琐的眼睛里满是恨，“其二，你身为大家之女，不懂礼数更不知清白贞操为何物，出口便是得宠不得宠，这一巴掌算是轻的。”
“其三，你称刘姨娘为娘，可将白府夫人看在眼里，还是你认为刘姨娘能取而代之？”
“今日我这一巴掌，算是救你那蝼蚁之命，白府家大业大，庶子女更是遍地，你认为，你犯的这些错，够被用作借口死个几次？”
白芊琐吓得眯上眼睛不去看白景，白景还是四年前那个白景，狠辣丝毫未变，她永远不是白景的对手，四年前她就知道，她本以为这个该死的白景走了，凭刘姨娘得宠，她可以过给白夫人，没想到中途出现个白柔，把她的所有美梦化为泡影，她恨，她恨死了，刘姨娘得宠，她也得宠，偏偏即使这样，她还是处处不如白景，家世也好，家底也罢，容貌才情都不如，她身为嫡长女，父亲以她为荣，只有那四年前的那件事，将她打入低谷，可谁能想她还会回来，白芊琐一直以为她会在庄子孤苦致死！
“你……”白芊琐实在想不出回嘴的话，待白景放手，她喘了口粗气，这才看向白景，她眼中的戏谑她这辈子都忘不掉，四年前她看待白府的庶子女们是何样的眼神，四年后依旧是……白景没变……
白芊琐这时候才从心底生出一种恐惧，这种恐惧已经困扰了她八年之久，她好不容易摆脱了四年，却在今天又突然重现，白景，她始终惹不了。
好在……好在白景马上就可以滚出白府了，没了这个碍眼的人就好，没了她就好……
“大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