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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

失去向导的我们,该何去何从?

我沉吟片刻,说:“无论如何,孟西寨我还是要去的。我的向导苗蕾,要去那里解救被当做祭品的少女,我是不会丢下她一个人不管的。而且,我还没有找到,我被人引来这里的理由。”

李东强不服输的哼了一声。

“老子也没说要放弃。小青,你要不干脆直接感应一下那个什么孟西孟北的寨子在哪里。”

“不行。”方青摇头说道,“我的心灵感应不是那么方便的东西。”

“啧,这下该怎么办啊?”

“这你要问他。”

拉斐尔蓝宝石般的璀璨双目转向我,眼神里蕴含着谨慎的探究。

我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傻乎乎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

“你是脱困的提示。”

“但我自己也身陷困境啊!”

我简直要炸毛了。

你们对一个生在城市长在城市,爬山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野外生存能力基本为零的宅男,有什么过高的期望啊!

难道还指望我突然觉醒猎人天赋,化身驰骋山林的高加索猎熊者吗?!

明明没有站得住脚的依据,拉斐尔倒是对自己的言论非常确信。

“herr 魏,你有我们不知道的,可以突破现状的情报,而你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你详细讲一讲,关于你来到这里的经历,包括你的向导。”

我见他一再坚持,只能无奈的交代了一遍我到汉中之后的所有见闻。我尽量摒弃到自己的主观感受,又唯恐遗漏什么重要的细节,于是就喋喋不休的排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琐碎的流水账。

说的我口干舌燥,嗓子冒烟。接过李东强勾着带子递过来的水壶,一阵猛灌。

方青黛眉微蹙,又是那句口头禅。

“她在说话。”也许是注意到这话的歧义,加紧补充道,“你的向导在说话。”

我点头。

这点我很早就留意到了。

人都有独特的小动作,无法伪装的微表情,尤其是说谎这种特殊行为。有人会故意移开眼神,有人反而会紧盯对方的眼睛,有人会鼻子发痒,有人会耳尖发红,有人会恶声恶气的呵斥,有人会微笑的越发甜美,甚至有人会化身十项全能的完美超人。

堪称百人百相。

而苗蕾,每当她不说实话或者有所隐瞒时,都会不由自主的低头看鞋。紧张时,还会玩弄手腕上的镯子。

所以,我对她在哪些事情上扯了谎,其实心里有数。

不是关于孟西寨邪恶又充满谜团的过去,不是关于遗祸恶党四处撸走少女活祭的荒谬惨事,不是关于她接下来即将实施的疯狂且危险的报复行动。

即使她一开始试图蒙混,但在山上的几天里,渐渐与我熟悉起来的苗蕾,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

最终,还未解开的谎言,只剩一处。

绝对,不只是一个见证这么简单。

如果,我绝非可有可无的存在,而是起到某个苗蕾不肯直说的关键作用的话,那么是否,不需要我去寻找她,反倒是她会主动寻找到我呢?

我倒是真心希望如此。就算苗蕾是要我学习董存瑞高举炸药包,我也认了。

“那天坑我们也走过,你小子掉进去居然还能出来,也是命大。”李东强指指地面,故作神秘道,“你知道,你现在在哪片地界上吗?告诉你,就是青岗坪。你小子走地下,直接穿过了杀牛坪。”

那我岂不是跑到苗蕾前头去了?比原计划提前两天!这是典型的死里逃生从而抢得先机啊!

我精神一震,兴奋的说道:“既然都在青岗坪了,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孟西寨?”

李东强鄙视的斜睨我。

“你小子第一天进山啊?青岗坪有多大,你心里没点逼数?”

想想也是,无论是青岗坪还是杀牛坪,亦或是之前走过的庙娅和娃娃沟,其实都是把好几座连在一起的山峰山坳划作一处,取一个笼统的名字。如果要把地方的每一处都走下来,显然花费的不只是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地毯式搜索,根本是痴人说梦。

我抱胸沉思,然后说道:“嗯——苗蕾说,祭祀会在立夏的那一天进行,也就是三天后。”

“已经过了零点了。”

方青看着腕上的手表,纠正时间。

“好吧,对方两天后,就要在一个荒废了至少十二年的废墟中,举行仪式。这么大的事,总不可能是当天到当天弄吧。总应该提前一两天,清理场地,布置道具什么的。”

大概是跟自己的遭遇对号入座,李东强的表情扭曲狰狞,发出嘲讽的冷笑。

“没错,邪教孙子最怕的就是仪式出错。延误时辰更是绝不容许的事情。”

我继续说:“他们带着绑来的少女翻山越岭,既要看守祭品,又要准备仪式,少说也该有五六人吧。”

拉斐尔手指点着膝盖,说:“根据联合会的情报,这个自称‘蚩苗’的团伙,有二十人左右。参加仪式的人员,包括团伙头领和干部在内,至少会有十五人。”

十五,比我预期的人数要少上太多。听苗蕾的叙述,我下意识的以一个寨子的人口去计算对方的人数。我做的最严峻的推测,是我和苗蕾两人,将要面临以二抵百的残酷局面。

看来,即使是深居山林与世隔绝的人们,也是清醒且理智的占大多数。

我定了定神,说道:“十五人,总要吃喝拉撒的吧。人的活动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拉斐尔三人很认真的听着我的分析,这使我越说越起劲,思路愈加清晰起来。

“这些山里,可是栖息着野兽的。我遇上的,就有狼,还有……食尸鬼。他们要防止被野兽攻击,必定会在夜里燃起大量的篝火,并且派人守夜巡逻。我们只要在夜里,从高处观察哪里有火光,就能知道他们在哪里扎营。”

我兴致勃勃的看着三人,期待着他们的反应。

李东强拧着眉头,挠挠头发。

“你说的这个方法是像那么回事,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天黑后是走不得山路的。我们一天只能察看一片地区,而时间只剩两天。万一两次都落空,那活祭的姑娘就没救了。你那个向导,也凶多吉少。”

“不,这个方法可行。”拉斐尔突然打断李东强的话,转头对小青小姐说,“frau 方,请把地图拿出来。”

方青话不多说,从登山包里抽出一卷地图,摊开在面前。

我凑过去看,发现那是一份非常详细的等高线地图。上面有许多红色铅笔涂画的痕迹,青岗坪被重点圈出,并画了好几条登山路线。

拉斐尔指着红圈内,一条蜿蜒的曲线。

“人类的聚居离不开水源,在青岗坪的范围内正好有一条河流通过。frau 方,请你在这三处做心灵感应。”

三处分别指河流的上中下三段中,最高的山峰。

这次方青没有做双手手指交叉的祈祷状,她拔出军刀,划破右手中指的指尖,挤出一滴鲜红的血珠子。

红唇微张,方青以一种低沉又缓慢,略带怪异的语调,咏唱了一段咒文。

“以奴之血为引,通显吾主之大能。以奴之血为饵,通显吾主之伟存。此血献于吾主,以求恩赐纤毫神力。伟大的拉莱耶之主啊——*#¥@%&¥@!”

咒文的最后一句,是一连串没有意义的发音。我甚至怀疑,那不是人类的语言。

随着她话音落下,那滴黄豆大的血珠居然迅速缩小,宛如在一个呼吸间蒸发殆尽,半点红痕都没留下。

我瞪大着眼睛,注视着这异常的一幕。发现随着血液的消失,她的指尖逐渐被一层极细的淡色绒毛覆盖。

方青用带着伤口的中指凌空拂过三处地点,其实是用绒毛轻轻扫过地图,然后闭眼细细体会心中玄妙的感觉。片刻后,笃定地指向中游的那处山峰。

“是这里。在这里,我们能找到下一步的方向。”

李东强看了一眼,为难的说:“tmd这么远?”

我问道:“我们现在在哪儿?”

“我们现在差不多在这。”

李东强手指一伸,点着红圈中间偏右的一处,与目标山峰之间隔了一座山头。

确实有些距离,但抓紧时间的话,肯定能在第二天天黑前赶到。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李东强再次斜眼看我。

“你小子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这次,我们可没向导在前面领着,半途走错方向,可没地儿给你诉苦的。”

“……”

“总之,有前进的方向,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

拉斐尔为这次篝火会议做下总结。

“herr 魏和frau 方请去休息吧。herr 李来守上半夜,我来守下半夜。”

我识趣的没有问为什么自己不用守夜。

对于我这个半路捡到的身份不明者,他们不信任才是人之常情。而我,又何尝真的信任了他们?

拉斐尔他们没有帐篷,而是人手一个睡袋。

李东强臭着脸把他的睡袋扔给我,自己坐到火堆旁边闷声抽烟。

我道了声谢,挑了个离大家不远不近的地方铺开睡袋,脱了鞋钻进去。几乎是躺平的瞬间,一股晕眩袭来,我感到天旋地转却怎么也不想再动一下。

精神和**上的疲劳拖着我坠入黑暗的深渊,与其说是要睡过去,不如说是要昏过去了。

希望今晚,不会再有噩梦。

我在心中许下愿望,然后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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