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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有杀人的念头。
空中隐隐约约有些血腥味飘来,他闻到了血腥味儿,此刻他心头涌起一股莫名兴奋的感觉。
他只感觉自己的识海之内一片血海,血海翻滚之下,嗜血的念头已经越来越强烈。
他的双目开始变得赤红,随即他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
但随即他摇摇头,喉咙只感觉一股恶心传来。
不知怎的,李去疾感觉自己手中的神桑剑颤抖了一下,发出清鸣的响声。
不经意间那剑却凭空飞去,剑上隐约闪现红光,下一刻便横在李去疾的胸口半寸处。
他清醒起来,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这一切,让他一阵错愕,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场面,这神桑剑不过是一把木剑,可怎会与他的神识沟通,受自己驱使,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无非就是生与死的问题。
是被人杀死,还是杀死别人!
这是 一个人吃人的世界,杀人者,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金羊蜥诧异地看着那个神秘少年,他以为任何人,只要是受了自己魔气攻击必死无疑,更何况他一样看穿了少年的修为,他断定那个少年并未踏入修行者的境界,也只是在入定前的节点,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怎么能够抵挡地住他。
黑气被压缩着,四周的空气迅速被抽空,金羊蜥一张脸也变得极黑,但是他依旧十分自信,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怎会是血战上百场自己的对手。
黑气不断袭来,气墙被加固了不少,并不断地往李去疾这边挤过来,李去疾感受到了窒息,他身体傲然挺直,手中依旧紧握着,将木剑横在自己胸口,随时防备那黑气再次袭来。
金羊蜥手指一弹,黑气节节进攻,转瞬间,又来了一道气息,如同结冰一般,凝固成墙体。
当下四周密不透风,正如当日那魔道傀儡一样,将李去疾与那少年包裹在一起。
李去疾还行,面不改色,毕竟这金羊蜥的力量比魔道傀儡稍稍逊色,他倒是还可以对付,只是那少年却紧张地拉着李去疾的衣角,分了他不少精神力。
“我不要紧,你也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李去疾没有转过头,却在安慰那少年。
少年点点头,拉着的手松了些许,但他还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李去疾。
突然间金羊蜥手上的黑气突然变化,陡然间扑向李去疾。
黑气袭来,如利剑一般斩落,李去疾鬓角一丝头发被斩落在地,而他则被黑气击打中后,身体踉跄后退,紧接着他感到浑身上下不由自主地颤抖摇晃一下,一股恶心欲呕的感觉从五脏泛起,直冲脑门。
他的气息开始变得紊乱,右手拿着的剑贴着胸口,他极努力地压制他身体内的气息。
“死到临头了,还不乖乖交出魔经!”金羊蜥哈哈大笑起来,他并没有松手,反而手上的黑气越聚越多,正对着李去疾和少年。
他打算趁热打铁,杀死他们。
李去疾体内的气息极不稳定,随时都会从自己体内出来。
此时他眉头紧皱,四肢开始颤抖起来,一转眼工夫,他的双目更越发赤红,宛如嗜血珠,一股黑气围绕他的面门上,看上去好像是地狱的修罗。
与此同时,他的身躯忽地变大了一些,衣衫在挤压作用下,碎裂开来,发出“刺啦刺啦——”声,到最后碎裂成一条条破乱布条。
而且他的双目变得血红,肌肉膨胀之下,像极了妖族的狼人。
“嗡嗡嗡——”手上的神桑剑忽的轰鸣起来,发出一道血色光芒,他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甚么,就这样神桑剑控制了他的神识,控制了他的躯体。
他不由自主地迈出一小步,然后抬起木剑飞身往四周壁垒一般的黑气砍去。
金羊蜥见到那个少年提着一柄小剑而来,他并没有在意,在他看来,这个少年的步法有些混乱,虽然看上去很奇怪,可是当他看到李去疾手中拿着的剑也不过是普通的剑,而且还是一把木剑,木剑怎么可能伤人,实在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魔气,除了魔族,只要是其他人族还是妖族碰到这股魔气,都会被魔气催化成魔头,丧失心智,轻则重伤,重则神魂消散,化为嗜血魔头,而金羊蜥也是观照境界,只不过刚踏入了观照的初境。
神桑剑一剑戳在气墙上,血光顿时大盛,四周形成红黑色并立的局面,看起来更加诡异了。神国桑木制造的剑,绝非普通,随着修行者修为增加,神桑剑内的法力也在增加,且神国桑木嗜血越多,法力越强。
一阵气浪吹来,李去疾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压力,他头顶系着的布条被截断,一头黑色如漆的长发披散开来,形成一道瀑布。
狂风舞动,发丝也随之乱舞,李去疾猛然清过来,他看到自己手执神桑剑刺去气墙,这才发现那一道裂缝正慢慢形成,外围的黑气如同崩塌的岩石一般,渐渐散去。
金羊蜥愕然之下,继续催动魔气。
魔气围绕在神桑剑上,却被吸入其中,与此同时,手执此剑的李去疾忽然间胸口一热,感受到了神桑剑的意识,随即一股暖气从剑身上到剑柄上,在沿着手指、手臂迅速流入自己心脉之内,然后缓缓地朝着自己的丹田而去。
转瞬间,所有的魔气全部流入丹田,然后汇聚起来,最后李去疾感受到了力量,在蜕变之下。
一道青色的光芒从他体内发散出来,缓缓不绝。
这是修行者的标志,进入每一层境界,都会有不一样的颜色从修行者的身体内发散出来。
终于李去疾跨越了入定那一道门槛,直接进入修行者的世界——筑基初境。
他就这样莫名其妙跨入了筑基境界。
金羊蜥再度愕然,他感受到那个少年将他的魔气全部吸入了体内,可与他想象的画面不一样,少年并没有疯狂,反而帮他提高了修为。
他想他处在凝神境界,比李去疾的修为高了不少,所以他自视对付这二人绰绰有余。
所以他并没有再出手,而是想看看那个神秘少年手上究竟有什么宝物,居然可以吸收自己的魔气转化为己用。
李去疾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哪些变化,那些变化都来源与那把木剑,那木剑为神国桑木,或许是树木的本性使然,所以他并不在意,只要对手再释放魔气,他可以借助神桑剑的品性,再次吸收那股气,然后转为炼化神桑剑的养分。
此刻,他再一次握紧了剑。
他飞剑而出,身形如同轻燕一般,朝着金羊蜥而去。
天空,异常地白。
一尺、半尺……一寸、半寸……
距离已经越来越近,一瞬间一道血红色的光芒从神桑剑上再度显现出,如同魔鬼嗜血眼珠。
金羊蜥并不知道这把木剑,他只觉得那血红色的光泽只是突然一现,然后立马消失地无影无踪,下一刻,他只感觉自己身上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身处雷雨之夜,被闪电触痛了一下。
他还是没有在意,他觉得用木剑伤人就是一个笑话。
“噗呲”一声,剑尖刺入金羊蜥的小腹。
金羊蜥的眼珠子则瞪着大大的,他亲眼看着那一把木剑刺入自己的小腹,他一瞬间觉得铜墙铁壁、金刚不坏的神话被破灭了,他刚要抬起手,一拳头朝着少年挥去,却发现自己的手、四肢动弹不得。
猛然间,他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在迅速翻腾,所有的血液都流向那刺伤伤口处,而且那把小木剑暗藏一股力量,它居然在自己的伤口内蠕动。
金羊蜥错愕间,只觉那把剑好似一个疯狂嗜血的怪物,在吸食他的鲜血,血红色的光芒不断闪现,如同地狱的血光。
金羊蜥没有出手,他站在原地,如同一尊石像,而李去疾则低下头,顺势将剑稍稍往他小腹一推。
刺入金羊蜥体内的小剑续而发出一阵鸣叫声,它酣畅淋漓地饮用着,不停地在吸食着怪物的血液,李去疾神识间有个念头,那是嗜血的念头,此念头只在他神识中一闪而过。
血液与那把神桑剑在相互清鸣,剑在吸取怪物的血之后,一并也将力量反馈给了他,李去疾就在这一瞬间,通过神识,不断攫取,不断吸收着金羊蜥的毕生绝学。
李去疾的神识内,出现了金羊蜥的功法以及金羊蜥修炼的法门,他觉得非常怪异,可他居然毫无拒绝,将这些都在自己的神识内过了一遍,他没有急于吸收,因为功法以及修炼因人而异,李去疾只是参照体悟。
李去疾的对面,金羊蜥现在想要拔出那木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站在原地,一直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李去疾,他非常想知道这把木剑为何这么厉害,他很好奇这个少年究竟是何人,一个堂堂的人族少年,居然拿着一把小木剑就要杀了自己。
神桑剑并没有吸取完金羊蜥体内的鲜血,因为现在的神桑剑还远远没有到达一个境界,一把神剑最终要取决那个修行者的境界,而李去疾现在不过是筑基初境,所以远远不能发挥出此剑的威力。
李去疾见金羊蜥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他知道神桑剑已经制服了对方,他不再害怕,而是伸手一下子从金羊蜥体内抽出神桑剑。
剑从对方体内抽出,剑身上面并没有带着丝毫血渍,反而非常干净。
就在剑身抽出一刻,金羊蜥瞪大了双目,瞳孔也扩散开来。
他的身子如同一滩软泥,缓缓地坠落下来,李去疾赶紧避开,闪在一旁。
他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地看着那个少年,在刚才他还轻视这个少年,但是现在……
他两只眼睛望着天空,他不甘心地死了,就这样死在一个尚未筑基的少年木剑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