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庐山真面目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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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这边不同的是他的阳台并没有加防护栏。此刻几乎半个身子探出阳台自由随意，手中的香烟已燃烧过半，仙雾缭绕袅袅上升，直至混入大气消失踪影。他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街道。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远离了墨镜的遮盖暴露在空气之中。璀璨的光斑下，我第一次看到了他的庐山真面目，虽然，只是侧颜。

他面部轮廓分明，透露着一种刀削般的坚毅，不知是光线的亮还是天色的暗沉我竟在那张不甚分明的脸颊看到了一种淡然和洒脱。让人不禁想要深入其中探个究竟。那与这城市完全不搭的气定神闲来自何处？

而他，这位何先生，又是如何在警察的多次探访下如此静默自在？

而那个本在我脑中满脸横肉的臆想，也在此刻分蹦破碎。

我很想向他打个招呼，并告知他警察来过并求证了你的事情。而自己则是实话实说，可自己在不知道要叫对方“喂”还是“何先生”亦或者弄出些动静，让对方回神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如此说了，会不会反而多出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出来？

一时之间，我竟愣愣想着对策，竟忘记了自己目光如炬的注视着对方，从未收回半分。

一侧路灯的突然绽放让我一阵失神，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护眼睛，却不知为何，并未下意识的将头转向避光处。而那亮光便如同穿透了他的脸颊一般，竟发出金色的光彩。那棱角分明的轮廓映出一圈细小的光晕，霎时又觉的这张寡淡的面颊神秘起来。也许是我的视线太过灼热惊扰了他，他缓缓转过脸来。光晕由侧脸的轮廓转向了他看起来并不柔软的发丝。一瞬间的晃神，我几乎看不清他的模样，背光的面颊被夜色遮挡恍恍一片。

也是在几秒后，我终于明白了他带墨镜的原因。在他左脸眼睑的下方，一条丑陋的蜈蚣一般的疤痕，狰狞突兀。仿佛在向上一点就足以摘掉他整个眼球。那是怎样的一种伤疤，是怎样形成的一种伤疤？是刀伤？还是机器造成的伤害？又或者，那是打算获取他性命的一刀？我突然想起前两天做的那个梦，梦里的墨镜男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清晰而丑陋的脸颊。

如同是撞见他人**一般，我突然感到羞愧难当，下意识的躲闪他愈加清晰的目光。故作镇定的看向其他地方，眼睛的余光却不自觉的飘向他那里。

墨镜男倒是淡定，并没有因为被他人看穿秘密般的恼羞回避。反而大大方的冲我点了下头，就又转了过去，抬起手中几乎自燃至末梢的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回到卧室，拉上窗帘。墨镜男眼睑下方的那条疤，却在我眼前挥之不去，同样挥之不去的还有那一圈圈让人晕眩的光晕。没由来的胸口有些压抑，仿佛有什么事情卡在某处抓不住摸不到让人奇痒难耐。

我是一个自私到有些卑鄙的人。

虽然只是在家里宅了一天，但是再次出现在阳光下的我，却依然觉得恍如隔世。也许是因为在紧促的事件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又都那般的不可思议，所以一下子接受这些信息的我有些懵圈。

一时间被这大大的太阳一照，竟觉得仿佛一场梦一般。站在超市门口回头去看老公寓，与案发前，一般无二。

今天超市的人并不多。我是这里的常客，和很多店员都熟悉。打声招呼，便开始挑选自己需要的东西。

定期的囤货，是一个宅女的必备日常。

我没有男朋友，当然并不是没有过。只是自分开后便一直单身至今。那学生时代的青涩早已随着白马一跃而过，只留下些许踏飞的尘土，如今也消散的差不多了。自己与家人并不亲近。与朋友也都相交泛泛。有时候我竟觉得也幸亏这个时代的冷漠，不然我恐怕很难过得下。

我胆小，不爱惹事，也懂得明哲保身。但同时缺少与朋友相交的激情。从而使之在学生时代便不怎么受欢迎。没有大脑一热，没有冲动和拼劲儿，那时候我们不管这个叫冷静。我们称之为胆小。

胆小的我，行为规范的就像是关在笼子里的人。从未出格。遇事，便想个最坏的结果。然后分析自己是否有接受他的能力。可想而知，最坏不就是不干了吗？不就是分手吗？不就是一年不买新衣服吗？不就是绝交吗？不就是……

我们总是能轻易的接受：猜测的最坏结果。

而事情往往会发展成最坏，反而又在你的接受范围能力之内。你便用着这种潜意识的想法指挥者自己的每一条道路。越走越窄，条条坏路。

“成木！今天晚上房东召集大家开会，你手机怎么老是关机。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找不到你。”我一进入公寓，就听到了负责保洁的蔡阿姨的呼叫声。这个蔡阿姨也住在公寓里，平日里通过打扫卫生来对抵一些房租。久而久之便“升职”成了房东的专用“秘书”，一般的公寓通知都由这位蔡阿姨转达。

“恩，我手机坏了，在修呢。几点啊？”

“晚上8点半，到时候记得来啊！”

应了一声，便往自己房间走去。不知道这一次会叫上我的会议，是不是因为和朱姐的谈话起了作用。

才中午，想来我一天的生活怕是又是继续宅在屋子里面度过了。我一边开电脑一边郁闷。难道自己不上班后，就成了现在的模样，日日与这30平米的小房间为伍？日日浪费生命？

仔细思索之下，竟蓦然发现，似乎真的如此。

一时间有些慌，却又不知道如何表现。生活于世，日日三餐，片瓦遮顶。

当工作只是为了维持生计而存在。当生计为了配合工作而继续。如此来往，有何意义？回想以往的日子，毕业后的几年晃晃而过，时间快的看不到尾巴。我到底如何度过了这些时间，却是想不到什么。无半分色彩和回忆，仿佛这两年的时光，就这样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