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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的额头上渗出冷汗来,他并不舒服,他的胃部已经被塞满了七八成,有些反胃的感觉,只是战斗还在继续,敌人还脸不变色心不跳的跟自己厮杀着呢。
把猪脑花从火锅中捞了起来,那个家伙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那腥味的脑花狠狠地塞到了自己的嘴里;他并不喜欢吃特别腥气的东西,连内脏那些东西都吃的比较少,这么一个腥气的脑花子塞到了自己的嘴里…他险些没控制住一口喷出来,但是他还是忍住了,用杀人一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混蛋,用力的将脑花咀嚼成渣,像吞一样的咽下去,并不想细细的品味其中的滋味。
而反过来,他也把另外一半的脑花塞到了这个混蛋的嘴里,说实话他更像把这个脑花狠狠地拍在这个家伙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再狠狠的把他的脑袋塞到滚烫的牛油火锅汤里面,光是这样完全不能解气。
“你叫什么名字?”对方倒是很享受的样子,细嚼慢咽着,试图把每一个食物都弄得好消化一些,以此来减轻自己胃部的负担;甚至还闲聊了起来,想通过一些别的方法来分散一下注意力。
“知道有什么意义么?反正能出去的人只有一个。”中年男子冷声回答道,眼神不断地游走在餐桌上,一边评估着对方还剩下多少的空间一边在掂量自己还能再吃多少下去。
这是智慧与肠胃的比拼,不能有半点的懈怠与失误,一步走错步步皆错,很有可能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他如履薄冰,自然无法体会到食物所带来的美味以及快乐了,他满脑子都是在思考怎么狠狠的击败眼前的这个家伙。
“我叫做欢旬,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的话,我倒是很想跟你做个朋友。”面前的男人挤出了一丝笑容来。
中年男子沉吟了片刻也吐出了自己的名字来。
“梁泷。”说着他从烤乳猪上撕扯下了鲜嫩的肉块来,大块的塞进了对方的嘴里,眼神凶恶无比,必须一口吃下去,绝对不能吐出来的。
肉汁在他的嘴里四处飞溅,顶级的美食香味在他的口腔中弥漫开来,他并不觉得品尝美食会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美食是可以让人放下一切的包袱,安详的漂浮在美味之中的东西啊,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大大增加获胜的几率。
“火候刚刚好,多肉多汁,味道浓郁。”他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指了指那只烤乳猪,表示让对手自己来。
梁泷硬撑着自己的脸撕扯下了一块肉来,这比刚刚欢旬吃的可要少上一些;可这个家伙是让自己动手的,那么其中有点猫腻油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这个意思也就是表示默认了。
他飞速的吃下了那块猪肉,味道确实不错,只是到了他的口腔里面有了一些微微的苦味。
“你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欢旬问道。
“与你有关系么?”梁泷的戾气很重,作为一个中年loser整日都承受着这个社会给他带来的压力;没错就是工作不顺利、老板不加薪、老婆和人搞、女儿还早恋、我怎么不去死这一类的压力。
“每个人来到这里都是想要实现自己的一些愿望,我比较好奇你的愿望是什么;啊当然了,在问别人之前应该先说说自己的。”他随意地用手背擦去了嘴角的油渍,那烤乳猪的油渍上还沾染着少量的碎辣椒。
“我想要完成的愿望就是保护我的妻子跟女儿,起码让她们的生活都无忧无虑,能够维持着现在稳定的生活,就足够了,为此…一切代价都无所畏惧。”他露出的是一个父亲、丈夫该有的样子来。
“呵呵呵呵呵呵…”梁泷轻声的笑了起来,之后笑声越来越大,变成了恣意妄为猖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我现在知道了…为什么我们两个会坐在这里,脸对着脸的用食物来厮杀;因为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啊!”他狰狞无比,像是从牢笼之中逃脱出来的野兽。
“只有把两个相近的家伙放在一起厮杀才是最有意思的啊,就好像看着镜像局,人跟人在镜子中互相搏斗一样的,其乐无穷啊!”他狠狠的一拍桌子,上面的食物都颤抖了几分。
“这样啊,那他们还真的是别有用心了。”欢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没关系,最后赢的人一定是我,因为我的心愿…要比你大得多啊!”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压自己赢,压自己稳赢,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自信心。
“哦?这又是为什么?”欢旬抬了抬自己的眉毛问道。
“因为往往是坏人…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啊!说来也很简单,因为坏人自私,足够的坏啊…”
“你的意思是,你是坏人?”欢旬有点搞不清楚眼前这个人的逻辑了,他不会是失了疯了吧?
“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是,我是…最自私的啊!”他想要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重现给这个家伙看,只是可惜他做不到。
“欠下了大额贷款的我,已经决定了…要一条路走到黑,再也不会有什么可以反悔的道路,那些对我来说都太晚太晚了。”他双目充斥着血丝,看上去给他增添了几分疯狂的神色;欢旬也意识到这个家伙的神经不太正常,心中也是做好了应对一切突然情况的准备。
“我的那个妻子,呵,贱婊一个罢了;那个女儿,不好好读书,整天学着抽烟喝酒还有跟人谈恋爱啊,我一家之主的颜面…你说该放在哪里呢?”他扭动着自己的脖子,还在继续宣泄着自己心中愤懑的心境。
“没错,我就是负能量的集合体!没有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所以啊…我把妻子跟女儿都拿出去赌了,赢了就有一大笔钱,输了…自然什么都没有了。”他的语气低沉了下来。
“但是!!!”突然他又高昂了起来。
“只要我在这里获得优胜!就可以拿回曾经自己的一切…拿回…属于我自己的筹码,这听起来是不是足够的诱人呢?”他露出的是疯狂的笑容来。
“筹码么?把自己的女儿跟妻子比作筹码么?”欢旬沉静的面对着眼前的一切。
“你这个人,根本不能…不,是不配称之为父亲!”那张经历了诸多沧桑的脸上少见的露出了名为愤怒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