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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1日,雨终于停了,早点七点半钟,初夏的太阳就开始用它的毒辣问候大地上的人们。我抹了抹额头的汗,傅纯的房门依然是半掩着的,难道她就这样过了一夜。

我推开了房门,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短袖衬衣,摇头晃脑着听着歌曲,桌上的mp3放着娃娃的那首歌,《漂洋过海来看你》。

“我突然觉得,”她看到站在门外的我说道,“这首歌真的非常非常好听。”

“货车到过了?”我看到她的屋子里几乎全搬空了,只剩下了一个餐桌,我记得那是房东的物品。

“早上章怀带来货车搬完家了。”她笑着对我说道,“现在,就差你陪我去了。”

她没有对我昨天说的话生气。

“还有,永远永远这一句话很肉麻。”她对我说道,“我想我可以忘掉的。”

我瞪着眼睛看着她,她接着说道,“现在我们走吧。”

步入老楼的一刹那,我才能感受到这栋烂层楼曾经的庞大和辉煌。尽管楼内大厅的墙壁全是粗糙的水泥墙壁,但是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楼道示意图。老楼共有三座电梯,七座水泥楼梯,它被分为了abc三个区域,每个区域都分到了一台电梯。大厅的深处,是一条隧道。但老楼只有一个入口,就是a区的入口,如果你想进入bc两区,就需要通过隧道行进。

“你们的房子在哪里?”我问道。

“c21楼,13室。”她说道,“我们是现在从a区坐电梯,还是到c区再坐?”

“去c区。”我说道,“我陪着你摸下地形。顺着隧道走吧。这烂尾楼,还真是烂的有水平。”

龙蛇混杂,果然是龙蛇混杂。隧道里没有灯,事实上根本不需要灯,这一路上我们看到了不少留着长发的少男少女在隧道里进进出出,他们有的带着电筒,有点带着演唱会时特有的萤光棒,把隧道变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隧道墙壁的有些地方被抹上了莫名的涂鸦,有的地方则涂上了广告,最经典的一个广告就是,“住在老楼里你害怕吗,请找xxx保安公司,不论你在地球哪个角落,我们都会保护你的安全。公司地址,c区21楼,1、2室。”

“你们要小心了。”我对傅纯说道,“这个保安公司不排除有**性质。”

傅纯冷冷的笑了笑,嘴角边挂着不屑。

我有些惊异,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模样。隧道前方突然亮了起来,阳光透着玻璃折射进来,c区到了。

“从这里坐电梯吧!”我说道,“虽然这里很乱,可是我想,至少还算是安全。”

“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呢?”傅纯看着我说道,她的脸上依然挂着冷笑。

电梯在我们面前停住了,门上清晰的印着傅纯冷漠的面孔。

c区的21楼共有14套房间,全都住满了住户。这里的墙壁依然是**的水泥墙壁,1、2户的大门敞开,客厅里摆放着两张办公桌,五六个光着上身的年青人坐在其中打麻将,这保安公司的性质与我推测的差不多。

章怀倚在门口,看到我后,有气无力的向我挥了挥手。

“你怎么了?”我问道。

“搬家太累了。”他说道,我想看看她们的新房,薛兰的身体拦到了我的面前,“你先回去吧,家里太乱了。”

我看着她,有点不知所措。

“你晚上过来,晚上一起打打牌。”章怀对我说道,“现在你先回去吧。傅纯你已经送过来了。”

我扭过头想看看傅纯,她的身影迅速钻了13室的屋内,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晚上再来吧。”章怀说道,“晚上十点最合适。”他也转身进入了屋内。

我看着他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回到家中以后,我洗了把脸,觉得晚上十点钟去那里实在不是很合适,因为从老楼到公路全是田埂,白天已经走了一脚泥,晚上就更不用说了,我决定晚上不去了,明天上午再去。我想再看看傅纯的博客,看看她通过手机上传的那栋三层楼的照片,也许会对我有些帮助。

她的博客其实一直都藏在我的收藏夹里,她和我分手的时候还没有开博,但我还是找到了她的博客,并收藏了起来。她的博客这次打开的极慢,似乎网络连接出现了问题,两分钟,页面终于出来了:找不到服务器。

我有些诧异,傅纯博客的网络服务是由一家门户网站提供的,基本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我接着按下刷新键,屏幕闪烁几下,又是那一行字,找不到服务器。

我心中微微一动,这种情况看起来只有一种可能,傅纯删除了她的博客。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乌陀山之旅她发现了大红袍,这是个极有科研价值的发现和收获,为什么她要放弃?

放弃?这些日子来,傅纯放弃的还少吗,她放弃了驴友探险爱好,放弃了原有的住宅,还放弃了心中对我的恨。

其实,她也许并不恨我,她只是不再爱我了。三年前,她决定放弃那份爱情,虽然我们之间曾有海誓山盟,但有些时候,海誓山盟也许仅仅是一句无谓的玩笑罢了,根本经不起现实的诱惑。

那现在呢?傅纯又重新拾起了对我的爱吗?

我摇了摇头,静静的关上了电脑。

5月12日,气像台的预报是今天最高气温36度,上午我接到了报社的电话,要求我尽快做出一个本赛季亚洲冠军杯中超球队的总结稿,为了这篇稿件我写了整整一天;到了傍晚时分,母亲又打来了电话,她的小狗生病了,我又带着小狗去打针。一天就这样度过了,我没有去老楼,章怀和傅纯也没有给我电话,晚上睡在床上的时,我多少有些愧疚。因为我至少可以给他们打一个电话。

于是我躺在床上,拨了傅纯的电话,十数秒钟后,电话那边传来了这样的声音,你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挂上电话,过了五分钟再拨,那边的声音依旧,号码不在服务区。

老楼虽偏,但手机信号却并不差,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在里面租住。傅纯的手机没有关机,却显示不在服务区,显然,她现在已经不在老楼了。

她会去哪里?我愈想愈不安,手机上是的时间夜晚二十一点整,这个时间,她一个人能跑到哪里,我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焦虑,重新穿上鞋袜,决定去老楼看看。临走的时候,我带了一个手电,我不想在夜晚像一只夜猫般穿梭在那黑暗的隧道之中。做好所有准备之后,我来到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

车开的很快,一个小时以后,司机对我说道,“你要找的老楼就是那座吧!”

他指着路边不远处一栋巨大的水泥建筑,在圆月下,发出暗灰色的光芒。那是老楼,它在月光下伸开了它巨大的身躯,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老楼里竟然没有亮一盏灯,在夜幕下,有如一只巨大的怪兽,静静的沉睡着。

“这地方我以前晚上送客人来过,”司机又补充了一句,“晚上的时候这楼灯火通明,为什么今天连一盏灯都没有?”

我看了看那栋黑暗的怪物,走下了汽车。

两天的骄阳已经晒干了田埂上的湿泥,地很干,踩上去偶尔还会发出“咔拉”的声音,像是踩在干涸的盐水湖底一般。我一点点向那栋老楼走去,月光成为我唯一的指引,但当我接近老楼的阴影后,月亮被老楼遮住了,月光消失了。

这真是一个巨大的钢筋水泥怪物,尤其当它陷入一片黑暗之时。我抬头看了看,无数黑暗窗口在墙壁上张开,像是等待猎物的鹰嘴,有如镶在深灰色墙壁上的深黑色格子。周边静极了,我只能听到远处传来三两声蛙声。我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没有灯,这里面的人该怎么过。

就当我快要走到老楼入口处时,一个想法突然从脑海里跳出了。

就算停电导致老楼里的居民无法点灯,但失去光线的老楼,一定会更热闹。

很多居民们在无法看电视的情况下,他们都会选择其他方式来消遣:打麻将、打牌、下像棋,还有摆龙门阵。整个老楼会像一壶开锅的水一般热闹。但是现在,我觉得四周很静,老楼不再像一栋老楼,更像是一座死楼。

没有人声的死楼。

我颤抖了一下,看了看老楼那如同黑洞般的入口,打开了手电。光线投入了黑暗之中,带出了一条浅浅的灰尘痕迹。我突然觉得,只有一天多的时间,这老楼仿佛一下子又沧老了很多,昨天上午还能感到它的勃勃生气,一天以后,竟然枯老的如同一位血肉被抽干的老人,空气中竟然凭空多了许些灰尘。

走入大厅的一刹那,我看到了a区的电梯灯依然亮着,只是楼层停到了17楼,我摇了摇头。转入了隧道,脚步踏在地上,带出了淡淡的回响,在无尽的黑暗中一点点盘旋着。

隧道里带一股浓烈的阴寒之气,让只穿了短衬衣的我打了冷颤。我现在才发现,隧道走的是一条弧线,如同一条蛇腹一般将abc三区连接到一起。在失去光明的夜晚,这里应该很热闹,但是没有,无尽的墙壁一点点在我眼前显现,连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我在心里问道,是什么让这栋楼里的居民留在自己的屋中,忍受着无尽的黑暗。这些居民中大部分是年青人,他们是不可能有这些耐性的。

有一个不祥的感觉在我脑海中慢慢成形,人都到哪里去了?就在思索时,c区的电梯已经出现在我面前,电梯灯还亮在21楼。

我轻轻的点触了电梯按键,电梯发出一声轰响,声音由高渐低,一点点向我逼近过来。

踏上电梯的一刹那,我觉得脚下微微发颤,低头一看,电梯的木质地板已经裂成了数块,启动的一刹那,竟然不断的晃动着,而昨天我来的时候,我记得电梯的地板很平滑,一天的时间,何以让它变得如此。

我突然有一点点后悔,没有像前天晚上追踪那个黑影人一样,将菜刀插在自己的背上。老楼的一切都太不寻常了,不寻常到令人感到诡异。

电梯依然无助的向上爬着,我紧紧握住手电,仿佛那是我现在最重要的工具。

门咣的一声打开了,21楼到了。

踏入楼层一刹那,我只觉得我进入了鬼域。

昨天还生机勃勃的楼屋,今天竟然空了。

肯定是空了,楼道内所有的大门都打开着,风从四面八方向我的身上卷来,顺便把21楼的楼道弄得乒乓做响,我一点点向前移动着步伐,电筒照射着,前面暗影重重,门像是上了发条的玩具一般,不断的咣一声合上,又咣一声打开。1、2室的大门洞开,我向内轻轻一瞥,屋子竟然已经被搬空了,地上零乱的散着报纸和几副扑克,人和家俱都消失了。

搬家了?为什么这么快就搬家了?

我一点点向前挪动着脚步,但眼前的景像却不断的重复了,空空的房间,地面上散乱着无用的杂物,似乎所有人都搬家了。直到走到13室前时,我才微微的轻了一口气,事实上,这种情感更是紧绷后的下意识放松。

大门洞开,但客厅内家俱摆放有致,只是客厅里没有一个人。

“章怀,”我轻轻的喊道,但没有人答应,我轻轻走了房门,顺着按向门框边,那里安着一个电灯按钮,但是连续按了几次过后,屋内黑暗如常。

“傅纯。”我的声音放大了一些,没有人回答我,声音在楼道中回荡着,“纯、纯”的回荡着。

“真他妈的见鬼了。”我忍不住带了一句三字经,手电清晰的照着房内的一切,客厅里东西两侧各有一个房间,房门同样大开。东侧的房间床上放着一套西服,显然,那是章怀的房间。我钻进了西侧的房间,这应是薛兰和傅纯的房间,但房内却仅摆放了一张大床,床是黑色的,床上连床被子都看不到。但在床头柜上,放着一根黑色的链子,手电过处,那链子上挂着一个闪闪发光的物体。

薛兰卖掉自己的房子就是为了到这个鬼地方受罪,还要拉上傅纯,我心里忍不住咒骂道,疯子,从乌陀山回来就都变成了疯子。

我轻轻抚着床头柜上的那根链子,这是一个用黑色绳线穿起的链子,绳线的尽头,挂着一块黑色的、鹅蛋大小的石头,若作为项链戴,这石头显然太蠢笨了。但这线绳很熟悉,我定睛一想,那天晚上在傅纯家,我看到她戴着这条黑色的线绳。

我摇了摇头,将那东西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口袋里,也就在这时,我听见电梯突然发出了轰隆的声音,正一点点向下移动。我精神一振,有人动电梯,就说明老楼里有人。

我现在,甚至连这栋楼里是否有人都不敢做出判断了。

转身,像燕子一般冲出13室,然后静待在电梯口,屏住呼吸,看看那个人究竟住在那个楼层,我好去找他。

电梯的指示灯停留在十七楼,电楼咣的一下停住了,然后从17楼慢慢往上升起,而指示灯变为了21楼。

这人要到21楼,他来是做什么的?

我用右手轻轻举起了手电,这是一个进攻的姿势。

咣,电梯停住,接着刷的一声,电梯门大开。

只见里面站着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男子,手持一把深黄色的宝剑,宝剑过顶,看到我时,他“啊”大叫了一声。

我也“啊”的大叫了一声,我已经有准备会从电梯里看到一个令我感到恐惧至极的人,但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四十多岁,下巴留着山羊胡须,头戴道士帽,像极了香港电影里抓鬼的张天师,就在我大叫一声后,他又对我叫道,“你是何许人也,深夜至此,有何贵干?”

惊异之后,我忍不住想笑,他的身体瘦极了,手上持的应该是柄木剑,他的模样看起来一点也不恐怖,但是有几分喜剧色彩。

“阁下又是谁,”我模仿是他的口吻说道,“深夜至21楼又有何贵干?”

“捉鬼!”他对我大喊道,他的中气很足,我的耳膜都被震的嗡嗡做响。

“阁下是张天师?”我接着问道。

他警惕的看着我的面孔,两三分钟后,大概确定我不是鬼怪,于是向我点点头,从上衣的口袋里掏给我了一张纸片。

这是一张名片,上面是这样写着:

张有才。专业风水师,精通捉鬼。

香港国际风水大师学校名誉教授兼风水mba导师、(旧金山)美国西部风水协会理事会副理事长、加拿大卑诗省皇家风水协会御用风水师。

在那一刹那,我刚才心中的恐惧和压抑,终于被这位张天师一扫而空,换来的是一阵捧腹大笑,“御用风水师?”

“女王钦点并单独接见。”张有才极认真的点了点头,“近七十年来,只有两名华人享受过这个待遇,一是二战时立不朽功勋之孙立人将军,一是不才有才。”

“真的吗?”我忍住笑声,没有想到他还知道孙立人将军,还把他的名字与将军并列,“你上二十一楼捉什么鬼?”

“三女一男。”张有才对我说道,“昨天刚刚搬到c21楼13室的那四个人。”

我脸色大变,13室住的是傅纯、薛兰和章怀,但他们只有三个人。

也就在此时,张有才的脸色也大变。

“你刚才接触过她们了。”他对我叫道,“她们就在我们身边!”

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指南针模样的物体,将那东西对准了我,我脸色微变,他不会是想拿我当鬼捉了吧?

张有才神色肃然,先是拿着那东西对着我的脑袋晃了晃,我看清楚了他拿的那个东西,那是一个手表大小的东西,表面镶着玻璃镜,但镜里只藏了一根铁针,针头对着我微微晃动。

“奇怪,不在你的身后。但你肯定接触过她们。”他接着说道,然后拿着那个鬼东西一点点像我的上身移去,当移至我的腰部时,那根铁针突然开始剧烈扭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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