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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晚欢愉之后,篱落便有意无意地躲着朱棣,用她的言辞来解释,是因为担心朱棣沉迷于女色,无心战事,而实际上,多半是出于害羞,以及为了防止自己掉以轻心,再次被狼抓住啃得骨头都不剩。

一日朱棣看完了公文,去她的营帐找她,见她正在百无聊赖地把玩自己穿越时带去的手枪。

“这是何物?”朱棣好奇地问。

篱落吓得一激灵,连忙藏到身后,“没……没什么。”

“没什么你藏什么?”朱棣走过去,轻而易举地便把枪夺了过去,一脸好奇地把玩。

“这是何玩物,本王不曾见过。”

篱落害怕他不小心走火,小心翼翼地要夺过去,“殿下,这是我的玩具,你快还我。”

“玩具为何不能给本王看?”朱棣笑道。

“我不管,你赶紧还我!”篱落朝他扑过去,他却乘机把她抱进怀里。

“这几日为何躲着本王?”声音温柔地说。

“我……我跟郑和说了,我不舒服。”篱落说着,在他怀里蹭了蹭。

“不舒服?我看你倒是精神得很。”

“哪有,我真的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本王给你请个大夫?”

“大夫?不用不用,很快就好了。呵呵。”

篱落趁机从他身后把手枪抢了回去,赶紧收了起来。虽然朱棣并没有多想,但是还是小心些为好。主要是这个东西解释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

朱棣挨着他坐下。

“殿下。”

“嗯?”

“你决定什么时候攻打雄县?”

“中秋之夜。”

“中秋之夜,还有三天。”

“嗯。”

“那你还有心情在这调戏我?”

“调戏?”

“就是,”篱落不客气地打掉他的手,“你不要忘了,我现在可是个男人,是你的护卫。”

“那又如何?”朱棣笑了笑,“你是不是男人,本王比谁都清楚。”

篱落看到他脸上暧昧的笑容,立马脸上就红了起来。

但马上又想起什么,严肃问道,“殿下,你刚刚说中秋之夜攻打雄县?”

“没错。”

“不可以!”

篱落认真地看着他,“我那天在树林里都听见了,他们知道了我们会在中秋之夜攻打雄县,所以必定会有所防备,这对我们来说是很不利的。”

“本王知道。”他一脸轻松地说。倒是把篱落急得不可开交。

“你知道还中秋之夜出兵,是不是傻?”

激动之下,一不小心把话给说重了,朱棣静静看着她。

“呵呵……我是说……”篱落尴尬地解释。

“本王知道,”朱棣一把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一生轻轻的低叹,“越来越放肆。”

“你生气了?”篱落任由他抱着,低声问。

“为何生气?”他抚着他的头发,“只是你的一言一行都与其他人不同,这世上敢对本王呼来喝去的人除了父皇便再也无他人,你倒是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篱落在心里默默算了下,那个时候朱元璋应该刚去世不到一年。

“我们那很自由,没有这里那么多的制度和贵贱尊卑,我们那讲的是人人平等,见面只要打声招呼或者一个点头一个微笑,也不用下跪,我们那很和平,大多采用外交手段来解决各国之间的矛盾,不会有战争,那的人们生活大多都很幸福。所以我和你们不一样,我自由惯了。”

“你莫不是在骗本王,天底下哪有这个地方?没有战争?先皇一身戎马才打下这片江山,大明与元军的战火还未完全平息,藩王之间又揭竿而起。篱落,这时间当真有和平吗?”

朱棣看着远方,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了难见的疲惫。

篱落抚上他皱起的眉头,心里莫名难受和心疼,“有的,你会创造一个和平盛世。世人将永远铭记你。”

“你怎么会知道?我打小就随父皇出征,刀光剑影之间数次险些丧命。生在乱世,本王都不敢想未来会是如何,或许明日就会死于南军剑下也未可知。”

“你不要胡说。”篱落连忙阻止他再说下去,虽然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死,眼眶还是不由的红起来,“你不会死,不仅不会死,你还会成为一代明君,创造一个永乐盛世。”

“永乐盛世?”朱棣重复着这个词暗自揣摩。

篱落心里惊了一下:完了,永乐是后来朱棣登基后定的年号,这会儿还没有永乐一说,我怎么给说出来了?

“殿……殿下,我是说……”

“永乐一词用的好。”朱棣突然赞赏地看着她,“永远昌平安乐。”

“额……呵呵,对对,还是殿下聪明。呵呵。”

“不过,你怎么知道本王会登上皇位?你的家乡在何处,天底下若真有你说的太平盛世本王怎么不知道?”朱棣问。

“我……我算的。我的家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们那的人都很聪明,都博古通今。”篱落强行解释道。

“那在何处?你为何来北平?”朱棣虽然早早就放弃怀疑她,但是对她的身世却越来越好奇,郑和查了很久都无法查清楚。

篱落咬了咬嘴唇,露出为难的表情,“我……我的家乡在……”

“你是不是不记得了?”朱棣见她面露苦色,轻声问道。

“我……嗯。”篱落犹豫了一下,回道。

“那你第一次见本王时,怎么会认识,还直呼本王的名字。”

“因为你和我以前一个朋友很像,他的名字和你一个音,只是字不一样。”

“朋友?你既然都不记得以前的事如何还记得这个朋友?”

“他没有忘记。”篱落说,眼帘垂下去,脸上露出淡淡的忧伤。

篱落伤心的是,若不是他提起,她似乎已经快忘记了那个留着寸头,穿着制服的朱谛。

她的生命里慢慢被这个长发飘飘,明袍飞扬的一代君王给填满了。

“唯独他没有忘记……那你追随本王是不是……”

“不是。”篱落看向他,“我追随你和他没有关系。他已经死了。”

她看着朱棣的眼睛,那里面的深情朱棣又怎会看不见?

“也罢,无论你过去如何,从今以后你是本王的人,本王拼上性命也要护你一世周全。”他又把她抱紧了几分。

“我不要你拼上性命,你只要保护好自己。”

“就爱逞能。”

“不是逞能,我是真的厉害,你看那天……”

见朱棣眼色不对,篱落连忙转了个弯,“我要去找张将军。”

朱棣起身,掸了掸长袍,“去吧,顺便告诉他,按原计划,中秋之夜出兵,让他做好准备。”

“为什么中秋之夜?”明明都被对方知道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朱棣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这么聪明,这会儿怎么变笨了?”

“你难道用的是反间计?”篱落想了想问他,“敌军知道了我方将在中秋之夜出兵,也知道我们我们发现了奸细,所以料定我们一定会改变计划不敢在中秋出兵?”

“聪明。”朱棣笑了笑。

“所以我们中秋之夜出兵反而是出其不意?”

朱棣笑而不语,篱落茅塞顿开,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不愧是燕王。

于是在中秋之夜,朱棣带着五千精兵,渡过白沟河,直抵雄县城下。驻守雄县的杨松果然如朱棣所料,正带着士兵宰牛饮酒,醉饱酣眠,毫无防备。朱棣乘机缘城而上,杀入城中,杨松等人呆若木鸡,不知所措。霎时间九千士兵几乎全军覆没。杨松也死于乱军之中。

连夜,驻守莫州的潘忠得知雄县遇袭,连忙带兵来援,没想到却被张玉等人伏杀于月漾桥。当夜,朱棣大捷,带兵进驻莫州,以便三日后攻打真定。

莫州燕军营内,各个将军带着笑颜,带着崇拜地朝朱棣举杯“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全仰仗各位将军才取得今日大捷,”朱棣举起酒杯,笑颜逐开,“此杯与各位将军共饮!”

“谢殿下。”

众人一饮而尽后各自坐下。

“此举我军虽然大胜,但三日后与耿炳文老将军的一战才是至关重要,老将军在先帝在时就随他各方征战,此番前来,与我军定是一场恶战。各位将军有何上策?”

“耿炳文老将军现在正屯兵滹沱河南北两岸,末将认为可派兵分别攻克,断其后援。”大将军朱能说道。

“我认为不可,”张玉说道,“南军士兵三十万余人,我军只有十五万,本就敌我悬殊,再要分成两路,我军势单力薄,恐怕难以取胜。”

各位将军听了也点了点头,朱能也赞同,“张将军说的是,朱某疏忽了。”

“朱将军海涵。”张玉说。

“张将军说得有理,那依张将军所言,该采取何等策略?”朱棣问。

“末将认为,应当让敌方南北合并,我军将其一举拿下,方可有胜算。”

一向血气方刚的千户谭渊听了,不耐烦地问,“你这不说废话吗?那怎么才能让那耿炳文老儿南北合并?难道要我等去岸上大吼一声,耿炳文老将军,你把两军合并,待我等来取吗?”

满堂听了都哈哈一笑,张玉也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正在此时,有人来报,郑和带着桑屯剩余的驻军已经赶到。

马鸣声还未停歇,就见一个一身黑袍,面容英俊的男子压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进了大厅,郑和也随后跟了进来。

原来是篱落在赶来的路上,又逮了一位敌军部下,名为张保。此刻正颤巍巍地跪在大厅中央。

朱棣看了看篱落一脸得意的样子,又看了看那跪着的张保,笑了笑,“东方还真是善于给本王抓奸细啊。”

“殿下,这可不是奸细,这是我在来时的路上抓住的。殿下此次大获全胜,我不能空手来是不是。”

篱落高兴地说。

郑和在她旁边轻轻咳了一声。

篱落这才意识到场合,于是清了清嗓子,低下头,“回殿下,这是敌军的一个部下名为张保。方才在路上他为求保命,表示愿意卧底在南军,作为我方内援。所以我才把他带来见殿下。”

朱棣眉眼一挑,问那伏在地上的张保,“此话可是真话?”

“真……真话,小的不敢欺瞒殿下。”张保说道,仍旧不敢抬头。

朱棣看了看张玉,心生一计。

“本王此次放你归去,也不要你做我方内援,你只需要告诉你们老将军,雄县、莫州已经被本王攻陷,我军将于三日后,发兵真定。”

张玉听了,会意地笑了笑。其他人却满脑迷糊,这殿下是怎么想的?为何故意告知敌方我军战胜的情况,来个出其不意不是更好?

篱落这次也不再反对,心里偷乐,看朱棣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谢……谢殿下不杀之恩,谢殿下不杀之恩。”张保听了,涕流满面,连忙叩首谢恩。

朱棣还命郑和为他取了一匹快马,让他早日回营。

诸将见了,个个疑惑不解,谭渊忍不住了,问道,“殿下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好不容易大获全胜,本来可以乘其不备攻下真定,这会儿你让那老儿知道了,定会有所防备,我们还怎么打?”

“谭将军稍安勿躁,”张玉解释道,“老将军现在滹沱河南北两侧皆有守兵,互为援助,不易取胜,今日殿下故意让他们知道我军行踪,必定会并南归北,我军方可将其一举歼灭。”

“知我者张玉也,”朱棣说,“再者,让他们知道雄县、莫州战败,可挫损敌军锐气,此乃兵法所谓先声后实。”

在座的各位这才明白,大呼,“殿下英明。”

篱落还站在大厅前,正觉得浑身不自在时,感觉有什么在拉扯自己。低头一看,一只脏兮兮的小狗正在咬她的披风。

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和篱落对视着,不时地眨了眨,实在是惹人怜爱,只是那本来的一身白毛,已经脏的不见原形。

它可怜巴巴地朝篱落低声呜咽,篱落看了看周围,还没有人发觉,不经意地往旁边挪了挪,把那狗挡住了。

“殿下,我赶了一路有些疲惫了,若是没有事我就不打扰您和各位将军谈话了。”

“退下吧。”朱棣说。

“是。”篱落故意单膝跪地行了个礼,乘机利用那长袍将那小狗裹住,悄悄抱了出去。

朱棣又朝各位将军举起了酒杯,嘴角掩不住的笑容。想来篱落那一系列小动作别人是没有发现,但是怎么能逃得过朱棣的眼睛?

篱落在自己的房间,打了盆水,给那小狗洗澡。那狗也是乖巧,一动不动眨巴着眼睛任她折腾。

“真乖。”篱落帮它擦了擦毛,看着那一身干净的白毛,和那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感觉心都要被融化了。

“不如就叫你小白吧。”篱落说。

那小白好像通人性似的,呜咽了一声,朝篱落的脸上舔了舔。

“你这么聪明?听得懂我说话?”篱落惊奇说。

“它只是饿了而已,它可没你那么聪明。”朱棣背着手,似笑非笑地走了进来。

篱落连忙把狗藏到身后,“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还有……它。”

小白挣脱篱落的手,摇着尾巴跑到朱棣跟前,乖巧地坐着,直吐舌头。

“小白!”篱落低唤,它像是听不见一样,直勾勾盯着朱棣。

朱棣笑了笑,蹲下身来,“小白?”

“汪~”

“小白?”

“汪~”

“好狗。”朱棣笑着摸了摸它的头,从身后拿出一个瓷碗,碗里装着熟肉和骨头。

“吃吧。”得到命令后,饿坏了的小白大快朵颐起来。

篱落坐在地上,看了看小白,又看了看朱棣,不服气地背过脸去,“小人。”

朱棣也坐到她身边,笑说,“这只母狗生得好生漂亮。”

“你怎么知道它是只母狗?”

“因为它深深地被本王的绝世容颜给迷住了。”

“切,”篱落不屑地说,“没想到堂堂燕王殿下,竟然是这么一个自恋的人。”

不过确实,后人都说朱棣长得不好看,多半是因为靖难一事,故意抹黑。没想到燕王朱棣生得这般英俊。篱落虽然嘴上不饶他,心里却一直对他的美色垂涎不已。

“本王不叫自恋,这是自知之明。”他说。

篱落暗自翻了个白眼。

但是后来经篱落的鉴定,小白确实是一只母狗。所以为了训练它的定力,一面日后总是被朱棣的美色迷惑,便不厌其烦地告诉它:我才是你的主人,你要听我的话,不然就不给你饭吃。

但是,作用嘛,倒是没有那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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