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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于盼盼出院了,是于大志来接她出院的,本来她想回于家坪的,但于大志不放心,怎么也不同意她回去,加上于波和于涛不停地劝说,说他们给姐姐把房间都打扫好了,被子也洗干净了,姐姐不能浪费了他们的一片心意,自从知道于盼盼住院后,两兄弟天天放学都来陪于盼盼,晚上也睡在医院里,三姐弟之间亲密的许多,说话也随便了许多,而做为母亲的杨冬梅,则从来没来过医院;实在是受不了这两兄弟的磨工,于盼盼只得跟着他们回了军区大院。
同时出院的还有叶子林,他已经能下地走路了,但他不敢要求医院给他拆石膏,更不敢去拍片子,因为他好得太快了。
于盼盼他们回到子院的时候,杨冬梅已经在家了,她在军人服务社当营业员,两班倒,自看样子她今天是上午班。
“妈。”于盼盼虽然不待见她,但基本的礼节还是讲的,进门就与杨冬梅打招呼。
“嗯。”杨冬梅轻轻的应了声,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只是低着头洗红薯。
“姐姐,你坐沙发。”于涛小心地扶着她坐到木质沙发上,又贴心地给她倒了杯水,而于波则从行李里面给她找出了毛巾,打了水给她洗脸。
“姐姐自己来就行,我已经好很多了。”于盼盼看到两个弟弟细心体贴的样子很是欣慰,虽然她的爹娘不着调,但给了她两个好弟弟。
于大志看到他们姐弟感情好心里也高兴,于盼盼虽然没有养在身边,但也是他的女儿,以后要是嫁得好,也许就是于波他们的助力。
杨冬梅心里则不以为然,一个赔钱货而已,用得着这么细心呵护吗?
于盼盼正在享受着两个弟弟的关怀,,可是没过多久,一个人的到来破坏了这难得的温馨。
“你怎么来了?”杨安满头大汗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把于盼盼放在茶几上的水一口灌进了肚子里,又把杯子递给于盼盼,“再去给我倒杯水。”
“你是谁?凭什么要我给你倒水?”于盼盼冷冷地看着他。
“我是谁你不知道?让你这个赔钱货倒水是看得起你。”杨安得意地说,他可是他姑姑的心头宝,连于波和于涛都比不上,何况这个臭丫头。
“我是不是赔钱货跟你没关系,也不需要你看得起。”于盼盼看到他那付嘴脸就觉得恶心,到别人家里当大爷,只有他们杨家人才做得出来。
“于盼盼,给你表弟倒杯水怎么了?你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一直沉默着的杨冬梅开口了,并且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于盼盼一眼。
“我虽然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但也不是别人的使唤丫头。”于盼盼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我姐姐是个病人,是来这里休养的,不是给谁使唤的。”于波铁青着脸,拳头握得紧紧得,恨不砸烂那张得意的脸。
“姐姐,别理他,我扶你进去休息。”说着就扶起于盼盼往他们收拾好的阳台上走去,于家只有四个房间,一间厨房,一间客厅,一间于大志两口子的卧室,一间睡着三个男孩子,这间房后面有个一米五宽三米长的阳台,搬进来的时候就改成了间小屋,以前杨平就住在那里,现在杨平去部队了,这间屋子也就空了出来,想着姐姐要回来休养,于波他们便打扫了出来让姐姐住。
“不行,于盼盼不能住那里?”突然,杨安站到门口,挡着于波和于盼盼不准他们进去。
“怎么?我姐姐还不能住自己家了?”于波冷着眼看着杨安。
“这是我姐姐的地盘,谁也不许进。”杨安一幅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姐姐抢了我姐姐的指标去当兵了,还要占着我家的屋子?”于涛愤怒了。
“妈,你怎么说?”于波盯着杨冬梅。
“让你姐姐到客厅沙发上睡几天算了,免得跟你表哥吵。”杨冬梅头都没抬,扔然忙着手里的活,她也不想于盼盼住到阳台上去,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想于盼盼回到这里来,免得进来了就不想出去了,让她睡客厅就是想要她早点走。
“爸,你怎么说?”于盼盼没的想象是的怒火,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于大志,毕竟于大志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睡在客厅肯定不行,盼盼需要静养,客厅既不安静也不方便,这样吧,于波睡客厅,盼盼就和于涛挤挤。”于大志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于盼盼,他也没想到杨安那么霸道,他的姐姐走了还要给她占着地盘,但他也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就激发了家庭矛盾,只得和浠泥。
“我还是回于家坪吧,没想到,这个家里连去当兵了的侄女都留有地盘,却没有我这个亲生女儿的一席之地,从此爸爸妈妈当没有我这个女儿,我也只当自己是个孤儿,从此什么事都自己担着。”于盼盼提着自己的行李就往外走,她是又失望又伤心,没想到她这么没有父母缘,前世很小就父母双亡,这辈子却不得双亲的喜爱。
“姐姐,我们去送你。”于波和于涛也很失望,大院很多人都在背后说于家很奇怪: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养却养着侄子和侄女,是不是女儿太混帐才不得父母的喜欢?每每听到这些,于波心里象刀扎一样,他们好好的姐姐为何在别人心里这般不堪?还不是都是父母的错,还这样惯着杨安,以后他更嚣张了,也伤透了姐姐的心,以后姐姐不会再中踏进这个家了。
于盼盼本来想自己走回去了,从大院到于家坪只有不到十公里的路程,按于盼盼的脚程,不要一个小时就可以走到,这时天色还早,走到家也就是天黑时分,但于波和于涛都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坚持要送她,可是送她回去他们今天肯定回不来,明早又要上学,于波和于涛都说明天可以晚点去学校,于盼盼不同意,她认为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不能无故地迟到早退,最后,于波去叶家借了一辆自行车送于盼盼回于家坪,于涛则回家。
于涛回到家里,杨安正在高兴地啃着生红薯心想姐姐的办法真管用,这样轻轻松松地赶走了那个臭丫头,以后杨宁和杨静来就有地方住了,他们四姊妹都要紧紧地抱着姑姑的大腿,只有这样才有好前途,姐姐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如果跟着父母在农村,她怎么能去当兵?
于大志则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一定很难过吧,帮着妻子的娘家侄子赶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是重病中的女儿,于涛都有点鄙视自己的父亲了:他怎么能是非不分?
杨冬梅则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在厨房里忙活,很平静,脸上没有表现出半点波澜,于涛心想,前世姐姐一定是妈妈的仇人,不然绝不会这样对她。
却说于盼盼和于波回到于家坪,于盼盼就带着于波去于大明家要回她在昏迷期间被刘水玉捉去了三只鸡和三个月的口粮,原来在于盼盼住院的第二天于大志就回来了,回来也没找于大明,而是直接找了大队长和生产队长处理于盼盼被打的事,本来于大明想死不承认的,只是说他们两兄妹动了手,但于大志把医院里拍的片子和诊断证明拿了出来,证明于盼受了重伤,他要是不承认于大志就去公安局报案,让警察来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由法院按律判罪,大队长于大敏知道致人重伤是要判刑的,而且是重刑,他也不想自己大队出个劳改犯,就把其中的历害关系跟于大明说了个明白,让他自己选择,于大明知道于盼盼的伤是他老婆打的,不想自己的老婆去坐牢,只得妥协,最后达成协议:于盼盼的医药费归于大明出,并且当时就预付了一百块钱的医药费,归还从于盼盼家里拿走的鸡,因为于盼盼三个月不能干活,还要给于盼盼三个月的口粮,每月十五斤大米,三十斤红薯,于盼盼出院时一次性付清。
刘水玉不情不愿地把三只鸡还给于盼盼,去称粮食时却要于盼盼给医药发票,在大院里受了气的于盼盼也没有好话:“发票在我爸那里,粮食你是给还是不给,给,我就拿走,不给,我就走人;还有,我还要换药呢,现在那一百块也用得差不多了,放心,我爸会来找你们的。”
“把粮食给她。”于大明恨刘水玉的蠢,打人也没个轻重,害他花了那么多的钱,更恨于大志的无情,置兄弟之情不顾,为了一个丫头片子与他这个哥哥翻脸。
于波分了三次才把粮食搬回家,于大明家的两个大男人没有一个说帮把手,于波想他们家和大伯家的情份也许从此就断了,至少他心里是这样。
于盼盼煮了锅大米饭,把那只大公鸡杀了,又用开水泡了点干野菌子,洗干净后放在鸡里一起炖,很快浓浓的肉香味充满了整个屋子,于波边烧火边吞着口水:“把小涛也带来就好了。”
“明天给他带点回去就行了。”于盼盼笑着说,于盼盼知道现在的生活水平很低,一般平民百姓家里很难吃到大米饭,条件好点的放一半的红薯,不好的要放三分之二的红薯,还不能吃饱,更不用说吃肉了,“以后星期天就带着小涛回来,姐姐给你们做好吃的。”
“我们会来看姐姐的,但不要姐姐做好吃的,我们都知道姐姐过得艰难,姐姐很小就靠给队里看牛和做衣服养活自己,我们不能增加姐姐的负担。”于波说着说着就流起了眼泪,恨自己为什么不快点长,为姐姐分忧解难。
“姐姐从收购站的旧书里找到了本武功秘芨,学了点武功,以后就可以去大龙山打猎了,到时候姐姐打山鸡给你们吃。”于盼盼想着把自己会武功的事慢慢地告诉于波他们。
“姐姐的运气真好。”于波也知道他姐姐经常废品收购点买旧报纸练字,写完后又卖到收购站去,这也是因为她的好朋友的妈妈在那里工作,不然别人根本不允许她那么做。
其实他并不知道真正的内情,于盼盼去废品收购站主要是收集那些线装的旧书和字画,找到了就放在报纸内夹带回来,她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品,哪些会真正值钱,因为孙教授(即那个下放来的老教授,她的师父)只是个医生,对古玩字画不是很懂,说的更是不明不白,到了于盼盼这里就更加迷糊了,最后她只好把线装的书和民国以前的字画都收回来,不管真假,当然现在的于盼盼就今非昔比了,在前世她可是正经通过了鉴定师培训和考核的,一般的东西她都能鉴定出真假,并且给出估价。
于盼盼两姐弟吃饭的时候,与他们隔着一间堂屋的于大明家也在吃饭,于磊闻着那边飘来肉香味,嘴里愤愤不平:“于盼盼那个臭丫头越来越不象话了,杀鸡吃也不给她大伯送点过来,下次二叔回来一定跟他说道说道。”
“不要再想她家的肉了,我看以后连麻雀都没得吃了。”于倍与于盼盼打的交道最多,知道她是个记仇的人,以前她只要打了麻雀总是会送些过来,前段时间她打到了山鸡和野兔,煮了后也会送些过来,现在大哥和妈妈打了她,肯定不会再给他们吃,想想都觉得遗憾,那个丫头打弹弓的水平越来越高了,以后少不了山鸡和野兔,但自己却没有口福了,从她昏迷后没去看她就失去吃她的东西的资格了。
“麻雀算什么,就那点点肉,以后我自己去打山鸡吃。”于磊不信得罪了于盼盼就没有了肉吃,只是他以前不用心罢了,他不信自己不如一个丫头片子。
“那我就等着吃哥哥打的山鸡了。”于倍笑着说,她是知道她的哥哥的德性的,只要两天打不到,到了第三天他绝对不会再去打了,等他结了婚,有了老婆督促看怎么样,不然这辈子都别想吃到他打的麻雀,更不说山鸡了。
“儿子,明天散工了就去打麻雀,你妈我好久没吃肉了,打几只麻雀来炒辣椒也好。”刘水玉也不认为打麻雀是什么难事,不然为什么于盼盼每次都能打那么多。
于大明默默地吃着饭,心里却想这打鸟的工夫可不是几天能够练成的,看来还要想办法改善与那个死丫头的关系,于盼盼打鸟的工夫还真不赖,听人说树上的麻雀她想打哪只就打哪只,不说吃的,就是以后做衣服也要花钱了,虽说每年做的衣服不多,但蚊子小也是肉,能省点就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