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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7日 pm2:12
脱下胶手套，陈福尔把李轩拉到一边。
“李大哥你还像以前那般相信我吗？”
李轩错愕了一下，说道：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啊…”
虽然他嘴巴上是这这样说，可是看着李轩一副难为的表情，其实陈福尔内心明白，就算是以前多么要好的兄弟，毕竟大家八年没见，中间发生过什么变化，确实是无可预估的事情。现在自己是大家口中的脑残侦探，出什么差错顶多算是破罐破摔，而人家可是要负上责任的。
陈福尔伸手拍了拍李轩肩膀，说道：
“要是莫名的信任，你一定会觉得很为难。”
看着李轩表情稍微有点放松，陈福尔从口袋里拿出烟点起来，继续说道：
“尸体所在的地方，并不是真正第一现场。那是凶手为了妨碍侦查而故意制造出来的第一现场。”
李轩看着他，一脸错愕，说道：
“你有什么依据吗？”
陈福尔吸了口烟，拉着李轩坐下，又继续道：
“勒死一个壮年男子，一般人大概需要90秒时间。而前面的60秒，肯定会是死者挣扎反抗最激烈的时间。根据现场所弄出的动静，实在是少得太不合理。”
李轩一脸不解，说道：
“凶手可是李贵和林宏两人。”
陈福尔吸了口烟。
“纵然是合李贵和林宏两人之力也无法办到，而且两个刚认识的人，绝不可能有那样的默契。洗手池下面的垃圾桶，就在脚边都没有被踢翻。在那么小的空间里面，他们甚至乎连墙边的拖把和桶子，也没有碰撞到。以李贵和林宏是不可能作出这么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何况他们身边还有一个被惊吓的孩子。除非是死者就站在那被勒死，完全没有动过，也没有去反抗。”
李轩想了想，说道：
“刘伟安的推理并非毫无道理，他应该是撞在镜子上晕头转向，才会如此容易被制服。”
陈福尔看了看他。
“就算是头部被猛烈撞击，一个成年男子也不可能因此而失去抵抗能力。而且从尸体位置判断他是不可能没挣扎，假设他是站在镜子前面被袭击，他最后倒下的姿势是面朝上而背朝下，头部朝门口，那么如果他站着，他是在往里面走，这样证明他是有移动有挣扎过。可是这样产生了疑点，一个被勒住脖子的人，挣扎起来不是应该会自然反应扯对方头发，抓对方脸吗？可是李贵和林宏并身上没有这些痕迹。而且死者所往的方向，也是疑点之一，为什么一个被突然袭击的人，不往门的方向跑而是往厕所里面跑呢？所以综合以上所有疑点，我开始怀疑，尸体所躺的地方并不是真正的第一现场，而是被真正的凶手故意制造出来的第一现场。而李贵和林宏，也是被真正的凶手所栽赃嫁祸的人，所以才会出现以上的纰漏与不合理的细节。”
李轩看着陈福尔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陈福尔把烟蒂丢到地上踩灭，又再点起一根，然后继续说道：
“那么如果那里不是第一现场，真正的第一现场又是在哪里呢？如果他们两不是凶手，凶手又是谁呢？我们先来说现场，一开始有个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就是里面的隔间。我看到有没冲走的大便，但是附近却没有纸。既然没有纸，就不可能是之前所留下的，没有人大便完之后，会不擦屁股就走的。那么极有可能的原因是，死者当时正在上大号，而中途被袭击，所以才会出现只有大便没有纸的情况。但如果死者当时正在大便，那么隔间就是密室状态，他又是怎么样被袭击的呢？。”
李轩摸了摸下巴，说道：
“哦，致命伤可是勒伤哦？既然是个密室，凶手又怎么样进去杀死死者呢？”
陈福尔吸了口烟，便继续说道：
“死者背后的墙上有个排气扇，我留意到插头是没有插上的。后来我尝试过插上，可是排气扇却是坏掉不转动的。我去问老板这个事情，老板说那个坏掉的排气扇早拆下来了，一直放在洗手池的下面。然后我再回到厕所，果然轻轻一拉就整个取出来了，排气扇取出来之后，那里就变成一个25cmx25cm的空洞，那么排气扇就是凶手为了遮住这个洞，掩饰一些什么事情，而故意后来把它放上去的。但纵然有这样一个洞，那它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呢？人也无法钻进去，凶手又是如何利用它来杀人的呢？检查尸体的时候，我留意到死者脖子后面的圆形印痕，在现场我找来找去都找不到跟这个印痕吻合的工具，这个印痕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出现在脖子上。于是我试着将前后两者结合，那么一切也就说得过去了。有一种工具，以前一般用来捕蛇，是把套索和长棍子结合，一种远距离捕捉工具。凶手就是利用类似这样的工具，趁着何佳蹲着大号的时候，从他背后的洞外伸入套索，迅速勒住他脖子，何佳一惊之下估计就站起来，打开了门扣马上想往外跑，凶手看准时机用力一收套索把他扯了回来，利用反冲力快速把何佳勒死在隔间里，所以除了勒痕他脖子后面才会有这么一个圆形印痕。”
李轩沉思者，拿出电子烟吸了一口，说道：
“既然是这样，李贵或者林宏不是也有可能办到？”
陈福尔摇了摇头。
“以李贵和林宏的身高，他们就算踮起脚也看不到里面，如果一人下面支撑，一人在上面动手，那他们任意一人力气也不够，何况以年龄判断，能在上面的一定是林宏，所以我认为他们不会是凶手。”
李轩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陈福尔思索了一下，便继续道：
“一个关键点是清洁中的牌子，一般是和清洁工具放在一起，只有扫除时才会立于门前，而我一开始到现场的时候，只看到摆放整齐的工具，牌子却不在，我就怀疑是被什么人拿走了。”
顿了顿，陈福尔又继续道：
“凶手在外面杀死何佳后，从厕所旁的门走进去厕所，把清洁中的牌子立到了门外，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一直没人进入厕所的原因。凶手把尸体从隔间拖出来，帮他穿回裤子，再掩饰掉杀人手法以及真正的凶器，把第二现场布置成第一现场。”
李轩摸了摸下巴。
“你所说的那个清洁中的牌子，我可是一直没看到过。”
陈福尔点点头，说道：
“它确实不在现场，因为清洁中的牌子，后来我在放厨余的垃圾桶后面，把它找到了。凶手应该是离开现场的时候，一起拿出去的，而凶器便是丢进装厨余的垃圾桶里。”
李轩却是吸了口烟，说道：
“那李贵三人又是为什么出现在厕所里呢？”
陈福尔笑了笑。
“你不是说李贵接到匿名电话吗？估计凶手处理完现场，就到外面路面打电话给阿贵，告诉他何佳醉倒在厕所，而后巷这里有通往厕所的捷径，让他来做替死鬼。当他看到李贵中计走向厕所，便马上让唐宇恰当的来到现场，当面撞破这凶杀现场。”
李轩一震，满脸错愕，说道：
“那你意思…凶手是柯斌？”
陈福尔点点头，说道：
“确实，在场的人都有各自的时间证人，证明他们没离开过公众视线，有可能作案的就只有李贵、林宏、林子聪和柯斌了。李贵三人我刚刚已经排除了，剩下有可能的就是柯斌。柯斌在何佳去厕所后就借故到门外打电话，而门旁不远处的巷子就是通往厕所的捷径，排气扇的洞就是连着通往巷子的，而且以他的身高和体魄，要办到这一切并不是难事。”
李轩满脸疑惑。
“那他是有什么杀人动机，要杀死自己老大呢？”
陈福尔摇摇头，说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从杀人手法以及现场处理看来，这是一起策划已久的谋杀，而不是一般的凶杀。”
李轩一脸的严肃，说道：
“那么你有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呢？”
陈福尔笑了笑，伏到李轩耳边说了几句话。李轩听后一笑，说道：
“哦，原来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