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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巡检急急赶回巡检司,那两个闲汉已被差役分开关押在两个房间,袁巡检不许任何人接近这两人。

这两个闲汉中,长着一对斗鸡眼的高个闲汉叫张小武,另外尖嘴猴腮的闲汉叫王焱,都是在出云镇上游手好闲之辈,平时偷鸡摸狗的勾当没少做。

过了一个时辰,袁巡检才去提审那个叫王焱的闲汉,在这一个时辰里,他并没有闲着,而是叫人去打听了张小武和王焱的家境和风闻。

此时袁巡检看着坐在他对面缚着手的王焱道:“王焱,你可知罪?”

那王焱道:“大人,小人是冤枉的啊。”

袁巡检冷冷一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到了巡检司,居然还敢狡辩,你以为你不招,我就没有办法治你的罪么?”

袁巡检见王焱闭口不言,便道:“刚才你那同伙张小武,经不起严刑拷打,都已经招供了,你不招那也无所谓,有一个人的供词即可,而你拒不招供,到时罪加一等,那时便要在牢狱中多呆两年吧。”

闲汉王焱听了一愣,没想到张小武那厮这么容易便招供了,心下狐疑不定,一时也不知如何自处。

袁巡检又道:“张小武已经招供,还说那乞丐的腿是你打断,到时你更要罪加一等,还要多判一年。嘿嘿,那就是说,张小武只判三年,而你却要判刑六年。那时候他先出狱,想他念及与你的兄弟之情,定当会帮你照顾好家人的。”袁巡检打听到王焱已结婚生子,而张小武还是光棍一个,坊间传闻,张小武经常和王焱的娘子眉来眼去,似有奸情。

王焱想及自家妻儿,心防承受不住,大喊冤枉道:“大人,我没有打断那乞丐的腿啊,是张小武干的。”他如今只能招供,他不想比张小武呆得久,更不想自家娘子被他人给勾搭了。

袁巡检抓住机会,问道:“那么你怎么证明是张小武干的?”

王焱道:“那个乞丐可以证明的,大人不信可以再去问那乞丐,我当时只是在旁边看着,也就威胁了那乞丐几句,真没拿棍子打过那乞丐,打人的枣木棍,此时还在张小武家里藏着呢。”

袁巡检道:“既然如此,那我再去找人和那乞丐核实一番,你既然已招供,又不是你打的人,那你定会比那张小武轻判的。”

王焱头脑冷静下来,此时才发现自己把不该说的都说了,无奈之下,只好将事情经过完整讲了出来。

袁巡检叫一旁的小吏做好笔录,又问道:“你们为何要陷害陈继堂?”

王焱道:“我们是最近赌运差,想弄些钱来花花,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袁巡检疑道:“你们不是许诺事情完结,会给那乞丐十两银子么?既然有银子,哪会去讹诈他人?”

王焱道:“如此说只是骗那乞丐的,我们自己都没钱,怎会拿十两银子给那乞丐。”

袁巡检怒道:“难道你们真的准备事后将那乞丐抛弃荒野?”

王焱急忙道:“没有的事情,我们最多也就是对他再恐吓一番而已。”就算他之前是这么想的,他也不敢这么说,说出来罪名可不只是陷害罪了,那更要加一条谋人性命罪。

袁巡检将那口供拿过来,叫王焱签字画押,并派人去张小武家里找那枣木棍。

袁巡检待差役取回打人凶器,将王焱的供词和乞丐的状词一并摆在张小武面前,张小武说他不识得字,袁巡检便叫人将那两份文念了一遍。

念完之后,袁巡检道:“你兄弟已经招供了,那乞丐也说,是你下手将他打伤,打人凶器也在你家床下找到,如今你可还要狡辩?若是还胆敢不招,那我少不得要用些非常手段,让你吃些皮肉之苦了。”话刚说完,两个差役便手拿刑具便要冲上来给张小武上刑。

张小武见事已至此,只好也招供了。

等张小武招供完,袁巡检问及陷害陈继堂的原因,张小武道:“这是以前结下的仇怨,有天我在街边晒太阳,那陈继堂和我对上眼,居然用眼神挑衅我,似是看不起我等混混之流,因此今次才想着陷害于他的。”

袁巡检疑惑问道:“你所说之话,可是事实?”

张小武道:“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原来当时张小武和王焱二人觉得这事轻而易举,没想过有东窗事发的可能,更没有考虑到被抓的后果,因此没有在陷害他人的原因提前串供。

张小武和王焱二人关于陷害陈继堂的原因不相符,说明其中还有蹊跷,但打伤乞丐陷害他人的事实已经清楚。袁巡检见今日天色已晚,便准备明天再审。

此时早已有一个闲汉跑去落水庄,给刘管家通风报信。原来这个事情真是刘管家找人设计,刘管家听到消息后,不禁大惊失色,慌道:“原本想让那陈家人坐几个月的监牢,叫人在狱中折磨他,没承想变成如今局面。”

将送信之人送到旁厅喝茶后,刘管家对着身旁两个奴仆道:“孙喻、刘垣,如果那两个人把我供出来,那该如何是好?”

旁边一个叫孙喻的奴仆道:“您不用担心,我等只要在巡检司找一个熟人,与那张小武和王焱说道一声,不要透露出受过您的指使,并许诺出来之后,都定有厚报即可。”

刘管家道:“那如何能让张小武和王焱得知消息?”

叫孙喻的奴仆道:“我有个堂兄与巡检司一个卢姓差役是好兄弟,只要他出手去帮忙,定可安枕无忧。”

另一个叫刘垣的奴仆在旁边道:“只是万一那两个人经不起严刑拷问,说出真相怎么办,那岂不是置您于危地?况且如今庄内在秘密训练武士,若您要是被抓到官衙,被庞六少爷知道后,那只怕后果很严重,甚至有性命之忧。”

刘管家咬咬牙说道:“先按孙喻的方法办,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孙喻便连忙赶到出云镇,暗中联络卢姓的差役,许他不少好处,让他在夜里偷偷带话给张小武和王焱两人,使他们串供,要他们咬定是张小武为了报复,伙同王焱想讹诈陈继堂钱财才这么做的。

次日,袁巡检再次提审两个犯人,此时两人的供词才一致。袁巡检看也审问不出什么其他东西,也只好作罢,他命人将张小武和王焱两人各打三十大板,送往重安县衙审判治罪。

后经县令大人择日宣判,张小武故意伤害罪加诬陷罪被判三年的监牢,王焱诬陷罪被判两年的监牢。

刘管家庆幸这次逃过一劫,鉴于此次的教训,便暂时放下加害陈继堂一家的心思,用心的替庞六少爷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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