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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二当家王陆开始调查妇人被毒杀事件,王陆见陈继堂上山后闷闷不乐,也无事可做,便叫上他一起来审理这个事情,陈恒也跟随在父亲身边。

王陆在山寨找了个密闭的屋子,他先从小六子开始调查,这个小六子原本是走投无路之人,前年才入的山寨,由于腿脚卖力,头脑灵活,被三当家看中,当了他的亲随。

王陆将小六子唤到屋里,冷冷的看了他片刻,才道:“昨晚你为何会擅离职守?”

小六子哆嗦着答道:“大当家不是说这三天大鱼大肉么?昨晚小的吃了不少食物,想是有东西吃坏了肚子,晚上拉肚子不止,去了好几次茅房。”

王陆问道:“昨晚你吃了什么东西?”

小六子道:“我本来没有去那吃宴席,都是别人送过来的东西,有熟牛肉、烤羊腿、猪下水、杏花酒……。”

王陆问道:“是谁送给你吃的东西?”

小六子道:“是王婆送过来的,本来我和她二人共同看守,吃饭时我没有去,而是由那王婆代劳带来。”

王陆对旁边侍从道:“你去把王婆带来。”侍从应声而去。

没过多久,王婆便被带了过来。那王婆长得一张苦瓜脸,脸上满是皱皮,她的丈夫和儿子原本是山寨的山贼,奈何两人命背,都在外出抢劫时被人杀死,连个儿媳妇都没抢到,如今就只留下她一个孤寡老婆子,山寨中人看她可怜,便让她做些轻松的活计。

王陆问道:“王婆,当时是你给小六子取的食物么?”

王婆答道:“是老身去取食物给小六子的。”

王陆问道:“那为何小六子吃了你给他的东西之后,却是上茅厕许多次?而山寨其他兄弟吃了之后却是没事儿呢?”

王婆道:“老身也不知道是为何,可能小六子人瘦,受不了这么多油水吧?”

陈恒站在一旁,看那王婆眼神闪烁,似乎在隐瞒什么东西。

王陆问道:“那小六子解手去时,你是守在屋子门外的吧?”

王婆道:“是的,只是老身年纪大了,晚上容易犯困,所以小六子去解手时,我兴许在打瞌睡呐。”

王陆问道:“那你有看到谁到过妇人的房间里去吗?”

王婆答道:“只有三当家进去过,不曾见有其他人进去。”

王陆道:“那为何房中的丫鬟不见,而那妇人却中毒身亡呢?”

王婆道:“这个我也是不知啊。想来是那丫鬟毒死了妇人,然后趁我们不备,逃出屋去。”

王陆嘿嘿笑道:“一个陌生人想从黑风寨逃出去,还没这么容易。”

他又对旁边侍从道:“你找几个弟兄去山寨里搜寻,并去询问山寨看门之人,从昨晚到今天此时,有哪些人出过山寨,是否有什么异常。”那侍从连忙应声,又下去忙活。

王陆便先将小六子和王婆分开关在两个屋里,等事情查清楚后再去放人。他转头对陈继堂道:“四哥,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陈继堂道:“我看这事必有蹊跷,很可能和山寨中之人有关。”

王陆点点头道:“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要不然被关丫鬟哪有这么容易逃走。”

那侍从回来后,迟疑半天却是不敢说话,王陆道:“有话快快说来,到底有没有可疑人下山?”

那侍从看了一眼陈继堂,小心禀报道:“小的去问了守门之人,他说除了山寨正常的兄弟下山之外,有一个人显得有些可疑。”

王陆问道:“是谁?你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一气说完。”

侍从道:“是您的夫人,她今天早上有送一个随从下山,说是去市集采买东西。看门之人说,由于今天早上起雾,看得也不是很清楚,而那个随从看着面生,生的白净,似是没有在山寨里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新进的人口。但既是夫人亲自送行,寨门兄弟便放人下山去了。”

二当家吃了一惊,说道:“你去请夫人来,另外叫人在山寨内抓紧搜查,若有结果,便即刻通知到我。”那侍从领命而去。

过了好久,侍从才领着王陆的夫人崔小翠过来,他将人带到后,便悄悄退了出去。

崔小翠看到陈继堂也在,没有理会他,对着王陆道:“夫君找我来,不知有什么事?”

王陆黑着个脸道:“四哥在此,也没有一点礼数!我问你,今天早上你送到山寨门外去的人是谁?”

崔小翠道:“是我在山寨里找的一个弟兄,怎么了?”

王陆问道:“那个弟兄叫什么名字,归谁管着的,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崔小翠突然哭闹起来道:“你是怕我养小白脸么,居然要把我当犯人一般审问,我如今不想活了!”她发起疯来,竟是连王陆都拦不住。

王陆无奈,只好叫人先将崔小翠送回家里去。

陈恒在旁边看得明白,那个王婆似有隐情,可能知道有人下毒,而且放走丫鬟。不然丫鬟不可能在被关押时下毒杀死主子,还能顺利逃走,那么下毒肯定是其他人所为。因为若是王婆一直在门外,那妇人毒发时,必然会疼痛叫喊,她在打瞌睡也会被惊醒。就算妇人没有叫喊,屋内丫鬟如何逃离之时,恰巧小六子刚好离开,而王婆又在打瞌睡呢?

王陆似是想到了什么,几人又来到那个妇人的房间,桌上有一个茶壶,只是壶里茶水已经被倒干,茶杯中也是空的,他便叫人拿了些水来,在茶杯和茶壶中各倒进一些水,再用银针插入水中,茶壶中的银针没有变色,而茶杯中的银针却是变成了黑色,结果说明有人直接在茶杯中下了毒。

王陆又将王婆叫到事发房间里来,问道:“那妇人恋生,若是自杀应是选在前天晚上,而不是昨天晚上,所以她不可能是自杀。而那丫鬟也不可能杀主逃跑,三当家更不会下毒加害于她,你又说不曾有其他人进来,而这茶壶中没有毒,茶杯中却有毒,那么定是进入到房间之人,倒茶给妇人喝而中毒的。这妇人在山寨又没有熟人,和她熟识又能进入房间的,也就只有负责看守的王婆你了,你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王婆忙道:“二当家,我没有杀人啊。”

王陆黑着脸道:“离死不远了还敢嘴硬,那只好叫人来先上刑罚了。”说着便要叫人。

王婆忙道:“二当家,我冤枉啊,我真没有下毒啊,只是崔夫人有进去过房间,我只是帮她隐瞒了而已。”

二当家怒道:“你这恶婆娘,还敢诬陷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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