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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一夜奔波,采臣他们见到前方有座村庄,打算到此停留歇脚。可是沿途景象怪异,地面庄稼东倒西歪,一粒粮食也没剩下,土壤出现横七竖八凌乱壕沟,像被什么翻动过了。
不少村民坐在地上痛哭流涕,他们无不瘦骨嶙峋,已经饿得饥肠辘辘,抱着秸秆悲痛不已,有的甚至躺倒地上,奄奄一息等待死亡。
两人策马上前询问,村民见到外乡人都靠拢过来乞讨食物,采臣和道人拿出身上所有干粮分给他们,尤其那些垂危老人。
两人也都十分不解,现在正是收获季节,他们为何颗粒无收,落得这般悲惨境地?
一位婆婆指着大片倒下去的庄稼哭诉:“昨天还是满地金黄,沉甸甸的饱满麦穗,眼看已经丰收在望,可是就在一夜之间全没有了,我们一年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如今却是颗粒无收,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婆婆已经泣不成声,昏死过去,人们赶紧安置好她,两人越发感到奇怪,很想知道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村长过来颤颤巍巍带领到了田间地头,看看那些翻动过沟壑痕迹,其实都是地下隧洞,所经之处五谷杂粮全部毁了。
两人诧异,到底什么才能造成这般景象,村长解释:“远处有座鼠兽山头,每年到了丰收季节,大批鼠兽就会赶来啃食我们种的庄稼,还把隧洞打进村庄各户人家,抢夺存粮,比那山贼更加霸道,每次都是洗劫一空。连年如此,村民们都惨遭迫害,老弱妇孺饿死不少。昨天晚上又来扫荡,我们已经没了食物,到底应该如何是好?我们只能坐以待毙,没希望了!”
大伙儿再度哭啼起来,场面实在太过颓丧,道人悲愤:“难道你们就是这样任由老鼠为所欲为,为什么不团结起来反抗它们?”
村民胆怯:“两位大侠有所不知,这些鼠兽异常凶恶,绝非一般田间地鼠,它们块头非常大只,还会使用各种武器,残暴至极!起初我们村庄里面年轻汉子勇敢反抗,结果全部有去无回,尸体也被啃噬光了,连根骨头都没剩下。我们这些老弱妇孺食不果腹,更不可能是其对手,哪里还敢反抗它们!”
这个时候,隧洞里面跳出十只巡游鼠兽,块头果真相当高大,人类那样站立行走,爪子全部都很锋利,怒眼猩红,龇着两颗硕大门牙吱嘎吼叫:“好呀!你们这帮不知死活的老东西,留着你们就是为了替我大王干活交粮,你们非但不知感恩,还在这里乱嚼舌根,今天就要弄死你们!”说话那只肥胖鼠兽提起大刀直奔村长,刚要将他脑袋剁下,铿锵一声便被采臣利剑挡住,肥胖鼠兽连忙退去,身上已是多处挂彩。
它们中的队长叫骂:“好你个小子,有两下子,敢跟我们鼠军叫板,知道会有什么下场?纯粹就是好管闲事自取灭亡!”十只鼠兽围住两人舞刀弄枪,村民吓得蹒跚而逃。
采臣矗立场地中央,冷峻喝斥:“你们这帮丑恶老鼠侵害这里穷苦百姓,必要你们付出代价!”
它们一起发动围攻,采臣和道人拔剑对抗,鼠兽凶恶又很狡猾,围成一圈边打边转,上砍下戳。道人有些应接不暇,只得用他铜剑防御,采臣利索出剑挑刺,给它们的灰暗身躯染上血红。
十只鼠兽敌不过他,立马钻入隧洞里面,来回穿梭,出其不意偷袭目标。采臣警惕,飞跃追击,见谁露面立刻刺杀。燕赤霞则遁地堵截,霹雳掌在地下爆破。
经过两人协同作战,巡逻鼠兽消停下来,清理尸体,发现居然少了一只,它们中的队长已经逃之夭夭,看来是去通风报信。
采臣和道人来到村中,提着一颗丑恶脑袋,告诉人们不用害怕,谁知村民见到之后更加不安。
采臣不解,扔掉脑袋大声宣告:“看到了吧,这些鼠兽已被斩杀,没有必要害怕它们,大家应该联合起来,一定可以清除鼠患。”
村长畏惧:“两位大侠有所不知,它们数量非常之多,能把整座村庄包围,鼠王更是凶蛮残暴,我们这些弱不禁风的老弱妇孺根本无法斗过它们。你两杀了巡逻队员,鼠王定会派遣它的鼠兽大军倾巢而出,踏平村庄,将我们都全部杀光!”
人们听了呜鸣哭泣,瑟瑟发抖,觉得这下真完蛋了。
道人勉励:“大家莫哭,无须担忧,事已至此,唯有反抗一条出路,我俩定会帮助大家,齐心协力消除鼠患。”
村长觉得有点道理,与其这样乖乖等死,不如跟着两位大侠奋力拼搏,兴许还能绝处逢生。
可是到底怎么做呢?若是真像村民说的,那座山上鼠兽多达成百上千,仅凭他俩不好对付,还得照顾村民安危。
现在只能撸起袖子加油干了,引导村民武装起来,制作弓箭,拿起各种铁器农具,全村警戒,防备今晚鼠兽来袭。
天快黑了,人们愈发局促不安,泪和汗水流淌不止,仿佛就要赶赴刑场,了无生机,因此氛围极其凝重,感觉就要喘不过气。
不管他俩说了多少鼓舞的话,面临越来黑暗的天,人们只会越发惶恐,这样下去势必崩盘,不战而败,两人也都焦虑起来。
这个时候小倩出来,见此情形心生一计,询问村长大伙儿还剩多少存粮,人们全都欲言而止,显然没有一个舍得。小倩告之想要活命必须统统搜罗出来,最好一点都别剩下,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战胜它们。
村长也在苦苦相劝动员大家,人们只好豁出去了,纷纷回家翻箱倒柜,忍下心把藏起来的花生麦粒、歪瓜裂枣,残羹剩饭,甚至就连粃糠糟粕都拿出来。
然而这些不是发霉就是烂了,怎么可能引诱它们,小倩倒是轻易解决,拿出一**树妖姥姥配给她的迷香毒药,以前都是祸害渣男,如今用来掺和杂粮挺管用的。
至于一堆无法吃的粃糠糟粕,燕赤霞有一个妙计,村民家中搬来大缸,装满水后倒入粃糠。道人取出无字灵符,咬破手指写上血酒,放进缸里搅来搅去,口中念咒施法将其变成烈酒,其余所有坛坛罐罐亦是如此。
忙活一番,万事俱备,就让村庄敞开大门,“虔诚”迎接鼠兽大军。
村民们都不太理解,小倩进一步解释过后,采臣和道人觉得可行,虽然冒险,但是现在他们唯有放手一搏。
夜深时分,气势汹汹的鼠兽大军果然来了,很快就在村外围得水泄不通,它们各个龇牙咧嘴,目露凶光,挥舞利器,准备好了血洗全村。
眼前景象倒让它们蛮意外的,村民非但没有设防,门户敞开,老村长还带头迎接,磕头谢罪,说是已把那两小子轰出去了,全村都为鼠王手下罹难感到悲痛万分,现在已经准备了粮食酒水恭迎鼠军。
身形最强、最高大的鼠兽大王走上前来,俯看这些畏畏缩缩的懦弱村民,量也不敢耍啥花样,于是带领众多鼠下窜连进去。
村庄里面果然已经准备好了粮食酒水,鼠军正好全部饿了,吱吱嘎嘎叫嚷起来,都挺开心。
鼠王一脚踹倒村长,踩在他的身上吼道:“既然你们知道错了,有这觉悟,本大王就不客气了,吃饱再来好好算账。”
警觉鼠兽上前嗅嗅,虽然是些歪瓜裂枣残羹剩饭,闻起来倒很异香扑鼻,陶醉不已!鼠兽们都争先恐后吃了起来,可惜实在僧多粥少,不够分呐,不一会儿吃个精光,还有不少没吃到呢!只能抱起****罐罐喝酒解馋,不过还没喝上几口,立马觉得头重脚轻,晃晃悠悠沉醉摔倒。
鼠王发现不对劲了,小弟们都吃坏肚子呕吐起来,于是咆哮大发雷霆,号令手下赶紧动手,灭了他们。
暗处三人冲了出来,燕赤霞用火灵符将满身酒气、东倒西歪的鼠兽毛发焚烧起来,到处乱窜。小倩飞出诸多绸缎绊倒它们,村民见后纷纷拿起农耕器具——以前都被蹂躏残害,现在终于可以报仇,村民们都义愤填膺,豁出性命打杀仇敌。采臣持剑翻飞空中,削掉许多鼠兽脑袋。
原本凶悍的鼠兽大军遭此变故惊慌失措,加之毒性迅速发作,躯体越发难受乏力,对付起来容易多了。
然而还有不少鼠兽酒食未沾,依旧强悍,扑咬到了弱小村民。尤其是那高大鼠王,抡起斧头狂躁劈砍,村长也都惨死其下。
小倩和道人对付其余凶恶鼠兽,采臣直接冲向鼠王,竭力格开沉重斧头,在它身上连刺数剑,并且翻腾跃过它的锋利爪子,准备击刺脑门儿时候,鼠王机敏侧身避开,尾巴缠住他的脚踝吊挂起来,接着一把掐住之后重重摔地,举起斧头猛砍下去。
采臣翻身滚动起来,鼠王接连砍不到人,于是转身甩尾扫荡,采臣蹦起躲避同时剑锋划过,将其尾巴斩落下来。
鼠王疼得大吼大叫,握紧斧头,恨不得把他劈成两半。采臣从它胯下穿过,接着纵身到它背上带刺连捅,还要到它肩膀上面斩首示众。
鼠王惊惶翻滚开来,恼怒咆哮,狂抡板斧,然而就是砍不到他,自个儿倒是接连受伤,加之食物毒性影响,继续跟他耗斗下去愈发不利。
于是鼠王号令附近属下过来帮它拖住,等到采臣杀光之后,它已一头钻入隧洞逃离掉了。
采臣不会放过它的,跳入隧洞追逐起来,越是往前,叉道越多,好在鼠王臭烘烘的血流一地。采臣一路嗅闻过去,终于到了那座山的洞穴当中,里面还有驻守部队,它们全都鬼鬼祟祟,战不过就东躲西藏,暗处伏击,还能攀爬陡峭岩壁,一个个的牛逼哄哄跳来跳去。
采臣没有停下脚步,剑影疾舞,所经之处尸横遍野,最后挺进鼠王老巢,见到已经失血过多奄奄一息的鼠兽大王,狰狞面目流露出了恐惧之色,转而哀求大侠饶命,说它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去扰民。
然而采臣不为所动,剑指向它:
“你说对了,因为尸体不会撒谎!”
鼠王惊恐,起身反抗,却被采臣刺穿喉咙,剑锋拧转,将它脑袋切割下来。
鼠王死后,飘出一股青幽之气钻入魂器,采臣欣慰,希望积蓄更多阴德充溢给他心爱小倩。
采臣发现鼠兽山洞储藏室内,大批粮食堆放其中,然后去找村民们来,取回他们辛劳所得,以便下锅填饱肚子过活下去。
鼠患已除,天也亮了,他们重新踏上征程,赶往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