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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臣他们一路南下,离开秦国越来越远,近日的确没有追兵,他们也都放松下来,打算稍作停留休息,聊及此事感到高兴,马蹄声从身后山谷传了过来。
采臣和道人熄灭炊烟迅速隐蔽,一对人马经过时候停了下来,从他们的飞鱼服上辨认出了真实身份——锦衣卫。
这可不是一般组织,朝廷当中大有来头,是秦王的侍卫亲军,还被赋予特殊权利,刺探任何威胁皇权、危害朝廷的言行隐患,并且可以直接审讯皇亲国戚,无须经过司法审判直接处决。因此成了秦王嬴政巩固霸权、铲除异己的特务机构。
一名侍卫检查地面遗留迹象,分析报告:“千户将军,路边木柴还有余温,刚被熄灭,断定逃犯并未走远,现在去追定能截获。”
千户将军看向前方,犹豫片刻下令说道:“你们去追,若有发现回来禀报。”
属下们都离开之后,千户将军环视四周,怪石突兀,重峦叠嶂,确实有利隐蔽藏身,因此喊道:“罪臣还要潜逃何时,赶快出来束手就擒。”周围除了回声以外别无响应,他又喝斥,“宁太尉,千万不要心存侥幸,由我在此,决不让你逍遥法外,如若不从就地正法!”
躲在山腰树丛中的道人看着下方那位情绪激动,疾言厉色,小声询问身旁采臣:“这个家伙到底是谁?口气挺大和你有仇啊?搞得像要吃人似的。”
采臣介绍:“他是锦衣卫千户将军,为人正直,侠肝义胆,是我以前为官期间少数几位尊重的人。”
“那他为何带兵抓你,是非不分,看来不是什么好人。”
采臣反驳:“以我对他的了解,千户与朝廷鹰犬不同,此人一向忠诚耿直,爱憎分明,相信他是被人蒙蔽,等到了解真相以后自会做出正确决断。”
道人听得越发好奇,朝廷一向勾心斗角**不堪,除被追杀的采臣以外,难道还有正义之士?
采臣刚要起身出去,燕赤霞一把拦住了他,拨开树枝想要仔细看个清楚。谁知千户有所察觉,当即抛出一把飞镖,采臣和道人钻出树丛沿壁飞奔。
千户将军接连掷出身后背的六把大刀,全都插在两人惊险躲过去的岩壁上面。
他俩落地,千户冷哼:“如我所料,宁太尉你果真在此。”
燕赤霞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千户回答:“方才我见前方道路并无马蹄驰骋过后所扬尘土,由此断定你们并未真正离开。事已至此,太尉还不束手就擒?”
采臣一脸义正辞严:“千户将军,你我也算相识一场,难道你不了解我吗?本人曾为国家安危鞠躬尽瘁,使得原本弱小的秦变革图强,到头来又怎样啊?秦王专横,屠戮百姓;朝堂更是奸臣当道,相互勾结铲除异己,栽赃陷害于我不义。”
千户对此将信将疑,告诫他道:“宁太尉,我职责所在,素来只能奉命行事,对于朝堂不甚了解。还望你能跟我回去接受审查,若有冤情,相信定能水落石出,还你公道。”
道人气愤:“你没有听太尉说吗?如今朝廷那么黑暗,让他回去只会送死。”
采臣坦诚:“想必千户相信我吧,否则不会叫走属下,单独与我见上一面。”
“我是念及以往对你有所敬佩,不希望当着属下的面缉拿你。太尉还是跟我回去,本户自当督促审查,维护公正,不会让你蒙受冤屈。”
采臣拒绝,他已彻底看透朝廷,对此不抱任何希望,谈判破裂只得开打。
千户抽出鞭子一甩,依次缠住岩壁上的六把刀柄,使劲一拉拔取下来,随着千户快速挥动,形成一条白刃之鞭凌厉劈打。
采臣和道人持剑格挡,白刃之鞭游蛇一般威逼鞭笞,剑法不济的道人吃紧,衣服接连划破口子。好在采臣眼疾手快,瞅准刃鞭摆荡轨迹,利落出剑挑断绳索,六把大刀解脱开来抛向空中。
千户纵身连踹数脚,三把大刀直飞向他,采臣舞剑悉数格开。
千户两手各持把刀,嘴里衔着最后一把,狂奔过来左右猛砍,并且转身甩头挥刀横切向他。
三把大刀轮番进攻,但是依旧砍到不他,采臣犹如魅影躲闪,游移在他周遭行刺,剑锋斗转猛击手背。
千户双刀脱手之后,只得甩头继续横切,采臣翻跃在他刀上沉重踩踏,千户的嘴无法衔住,口中刀也掉落下来。
正当千户俯身拾刀,采臣的剑已然抵住他的喉咙,千户只得放弃抵抗。
道人上前捆绑住他,以免再有风险发生。千户将军挣脱不开,愤怒瞪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采臣见他闭上双眼,准备好了英勇就义,冷酷说道:“既然千户决意如此,那我现在成全你!”说完剑锋凌厉疾刺。
而当千户挣开双眼,惊愕发现束缚他的绳索断开,对方利剑已然回鞘。
采臣对他表示欣赏:“朝廷若能再多一些你这样的忠义之士,或许也就不会那样腐朽不堪。我不杀你,你请回吧!”
千户踌躇,临走之前回过身来,诚恳说道:“感谢太尉不杀之恩,我已相信你的清白,回去定当向上禀明,申请复查还你公道。”
这时前方的锦衣卫队赶了回来,报告千户并未发现逃犯行踪,千户将军挥手作罢,带领他们打道回府。
角落里的两人出来,看着他们扬长而去,燕赤霞也拍手对他表示认可。
然而,千户马不停蹄回去禀报,却遭到了指挥使的严厉训斥,不管千户如何解释,指挥使都认定他与罪臣勾结,进而叱骂宁采臣的滔天大罪,将其诋毁得万恶不赦。
可是这与千户所知截然不同,因此根本无法相信。
看着近乎歇斯底里的指挥使的险恶嘴脸,千户这才才幡然醒悟,知道太尉说的没错,朝廷就是栽赃陷害的吃人地方,忠义之士根本不该停留于此。
千户开始厌恶朝廷的黑暗**,当即卸掉飞鱼制服,毅然决然说不干了。
可是当他离开时候,心狠手辣的指挥使大人抛掷出了杀手锏——专取人头的血滴子。
千户警觉滚身躲避,拔出数刀戒备防御,却被势头更猛烈的血滴子给撞击开了。指挥使用锁链牵引诸多刀片漫天飞旋,凌厉切割。
转眼之间,千户浑身伤痕累累,挥舞大刀奋力抵抗,双臂却被顷刻割断。旋即那些弯曲刀片结合成了鸟笼模样,一下套在千户头上,随指挥使用力一拉,血滴子的锋利内刃旋转闭合,将他脑袋斩首之后收回到了大人手中。
指挥使大人咧嘴狞笑,看来是要亲自出马,除掉那个越来令他痛恨罪臣,同时也为他率领的锦衣卫队找回颜面。